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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瓦岗英雄-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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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艳拜见爹爹!”“我儿免礼!哈哈哈哈!”杨林还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忙把十三家太保叫过来说:“你们就兄妹相称吧!”张子艳又给十三个哥哥施礼。杨林吩咐摆酒,下人急忙调摆桌案,就在银安殿上摆上酒筵。杨林说:“子艳!你只管放心,你家的仇怨,包在老身身上,你就不必忧虑了。”“多谢爹爹!”张子艳不断地给杨林和十三家太保斟酒。杨林喝着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想:子艳已经二十二岁了,一个姑娘家身大袖长,跟着我出来进去的也不方便。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不给她找个人家。他想罢笑道:“孩子!你年已二十二岁,如若不是为你家的事牵连,早已许配了人家。如今,为父意欲替你物色一个合适的女婿,你看怎样?”张子艳闻听,粉面通红,把头低下,说:“全凭爹爹作主!”杨林大喜。他的目光落在十三家太保身上,要在这十三人中为子艳选一个能配得上的女婿。杨林一个一个过目,十二家太保都看过了,觉得都配不上他这个干女儿,只有秦琼,站在人后,低头一语不发。杨林看看秦琼,再看看子艳,觉得一个英雄,一个美人,甚是般配,说:“秦琼过来!”秦叔宝满腹心事,根本没心思娶妻,再说自己的妻子贾氏,甚是贤惠,怎能停妻娶妻。但是杨林不管那些,说:“儿呀!为父欲把子艳许配于你,你可愿意?”秦琼急忙跪倒:“回父王!儿已娶妻生子,此事怕有不便。”“叔宝哇!为父知你已娶妻生子,可除你之外,没有和子艳般配的,子艳也不小了,给你作个二房有何不可?”“这个……还请爹爹三思!”“不用犹疑!此事就算定了。你母亲给你娶妻贾氏,生的孩子姓秦;为父给你娶妻张氏,将来生了孩子姓杨,老夫也就有了后代,这叫一门两不绝,两全其美,再好不过了!”秦琼还要分辩,杨林把脸一沉,秦琼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杨林特别高兴,说:“丁是丁、卯是卯,今日的日子就最好,我看你夫妻今日就完婚吧!”又叫:“罗方!”“儿在!”“你即刻领人回我的府中,把新房备好,靠山王府就暂作十三太保府,办妥之后,速速报我。”“遵命!”罗方带人走了。杨林又叫薛亮:“你快命人把这座银安殿装扮起来,让他们夫妻在这里行礼!”一声令下如山倒,厅上张灯结彩,秦琼和子艳换了新装,拜了花堂,双双又给杨林叩头。杨林笑得眼都睁不开了,吩咐摆酒庆贺,手下人都有重赏。众人吃罢酒都退了下去,银安殿只剩下杨林,秦琼夫妻在杨林左右侍候。杨林往左右看看,看这一对夫妻这么般配,是他一手成全的,特别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他手捻长须叹道:“老夫年过古稀,有今日没有明日,今夜脱下的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我死之后,我儿秦琼就是世袭的靠山王,我女子艳就是王妃。你二人应夫唱妇随,白头到老。那时,老夫纵死九泉,也就瞑目了。”子艳道:“爹爹!您尽办好事,好心感动天和地,一准长命百岁!”“哈哈哈哈!看酒来。”杨林又是一阵痛饮。饮着饮着,忽然想起:“罗方布置新房,去了这么半日,怎么还不回来!秦琼!你去看看,如一切齐备,就接子艳回府歇息去吧!”秦琼答应着走了,张子艳又侍侯杨林喝了几杯。这时,突然有个中军官慌慌张张跑进来说:“报王爷,济南来了紧急公文。”说罢把公文送到桌上。杨林一看信封上插着鸡毛,就知道是十万火急的事,信封下面写着臣唐璧谨呈。杨林心里一动,济南出了什么事啦,莫不是程咬金、尤俊达两个响马的事?一挥手让中军官退下,急忙把公文打开。张子艳赶快把银灯举了过来,顺便站在杨林身边,定睛观看,只见上写:“臣济南节度使唐璧,百拜靠山王麾下:九月十一日晚,山东响马不下千人,砸监反狱,火烧济南,救走大盗程咬金、尤俊达。知县徐有德、知府孟洪公以身殉职,臣率官兵奋力围剿,天亮匪兵退走。在搜查‘贾柳楼’时,发现响马遗落的盟单蓝谱一份,上边注有响马的姓名与地点,其中有十三太保秦琼,他与大盗程、尤等乃是同盟兄弟。今把盟单蓝谱送呈王驾,并把秦母及其妻、其弟三人打入囚车,押送进京,请王驾发落。臣唐璧拜呈。”张子艳不看便罢,一看只吓得芳心乱跳,手脚冰凉,心想: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好容易有了归宿,嫁了丈夫,谁知丈夫秦琼竟是响马,自己岂不又成了犯人之妻了吗!子艳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忽听杨林拍案大怒,把公文扔于地上,大叫:“气死我也!这真是可杀不可留!”要知秦琼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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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张子艳救夫自刎 秦叔宝弃官反隋
    杨林大叫一声:“可杀不可留!”吓坏了姑娘张子艳,她赶紧从地上把公文捡起来劝道:“爹爹息怒,不要气坏尊体。”杨林又把公文看了两遍,又翻看盟单蓝谱,气得脸面铁青。杨林为什么这样生气?他是气秦琼吗?不是。他气的是唐璧。他认为这份公文和盟单蓝谱都是捏造的。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秦琼是响马。尤其是山东发生事情,秦琼一直在自己身边,秦琼怎么能和响马有牵连?再说我对秦琼有天高地厚之恩,秦琼家里又有产业,他为何要反朝廷?何况秦琼现今是十三太保,等见过圣上之后,就可封王封侯,岂能和响马串通一气。想来一定是唐璧见我逼得他紧了,响马程咬金、尤俊达又咬了他一口,他为了嫁祸于人,封住我的口,就给秦琼栽赃。杨林越想越生气,所以才说“可杀不可留”。他说的杀是要杀唐璧,并不是要杀秦琼。张子艳怎么能知道其中缘由呢?杨林的酒喝得太多了,加上一气,脑袋嗡嗡直响,就趴到桌子上了。张子艳急忙把杨林搀到和大殿相连的耳房里,让他躺到床上。杨林躺下之后,还迷迷糊糊地说:“明日非杀了他不可。”一会儿工夫,杨林就睡着了。张子艳回身来到大殿,把盟单蓝谱看了两遍,见那上边有秦琼的名字,心中不住地难过,暗叫自己的名字:子艳哪子艳!你的命也太苦了!你一家老少冤沉海底,兄长下落不明,剩你一人孤苦伶仃,受尽凌辱,好容易遇见这个靠山王,把你收为义女,又配婿秦琼,秦琼仪表堂堂,又是十三太保,实指望能帮你报仇雪恨,依托终身,又谁知刚拜过花堂,还没有入洞房,丈夫就来了杀身横祸,明日靠山王要真把他杀了,你可依靠何人。你和秦琼已经拜过花堂,虽尚无夫妻之实,可已有了夫妻之名,应该和秦琼祸福与共啊!想到这里,张子艳轻轻走到耳房门边,伸头看了看杨林,见他睡得正浓,又想:明日他酒醒必然追究,我何不乘他睡熟之际,叫秦琼逃命。想到这里,再不怠慢,忙把盟单蓝谱装在怀里。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心说不行,我一个女子,夜半三更出入不便,务必化装改扮才行。她轻轻来到殿外,对值夜的官兵说:“王爷有令,命你从速备妥两套戎装和一匹战马,以候使用。”下官已知她是靠山王的义女,十三太保的夫人,不敢违拗,立马把戎装拿来交给子艳,把马备好,拉到殿下。子艳拿着戎装,转到屏风后面,穿扮已毕,出来看见几案之上放着的大令,随手拿了一支。这大令是靠山王遣兵调将或对将官有所差遣时用的。靠山王掌握兵权,这令箭令旗从不离左右。子艳本是官宦人家出身,深知大令的重要。她知道深夜城门关闭,没有大令秦琼是无法出城的,就是自己深夜行走,有大令在身,也可行走方便。她把大令别在身后,再看杨林仍然酣睡,子艳虽然心中害怕,但为了救丈夫,也只好强自镇定。她轻轻来到殿外,搬鞍认镫,上了战马,凭着那支令箭,出了岳王府,一路来到靠山王府下马,扣打角门。守夜的门军把门打开问:“你找谁?”“靠山王爷有令,命我面见十三太保传话!”说着把令箭在门军面前一晃。门军不敢拦阻,马上放行,并用手往正厅一指,说:“十三太保在正厅。”子艳顺着甬路来到正厅,推门进来,举目一看,见秦琼独对银灯,坐在那里发愣。
原来秦琼从岳王府来到靠山王府时,罗方已经命人把新房收拾停当。秦琼向他道谢,请他早些歇息。罗方走后,秦琼见洞房收拾得富丽堂皇,心中别扭。他坐在桌案之前,独对孤灯,细想起心事来。一想众弟兄如何搭救程、尤二位贤弟;二想老母寿诞刚过,自己就出了远门,不知她老人家身体可好;三想子艳被杨林强行许配自己,但自己已有妻室,而且贾氏非常贤惠,怎能再娶?虽然像杨林说的一门两不绝,但自己和杨林之间,总是隔着一条鸿沟,以后去留还很难说,将来一旦他知道了我的底细,定要反目分手,那时岂不又害了这位子艳姑娘。他这里对灯冥想,心里七上八下,乱如麻团。忽然厅门一开,进来一个俊美青年。开头秦琼没有认出来,正要发问,忽然认出是子艳假扮,心里有一股不快之感,心说:这个姑娘也太脸大了,我这里还没有接你去哪,你倒等不得,自己先跑来了,不由得脸色一沉,态度冷淡。张子艳是个聪明女子,原先只想救人,并未想到自己到这里来是否有失女孩子的脸面,现在一看秦琼的态度,心里有点明白了,不由得心如刀绞,暗叫:秦琼啊秦琼!你立刻就有杀身大祸,我冒死来给你送信,你反倒把我看轻贱了。我如若是那轻贱之人,又何必拼着性命,违抗岳王。子艳这里伤心,没有马上说话,秦琼反以为子艳姑娘故作姿态,等自己温存。他越这样想,心里越来气,于是冷冰冰地说:“子艳姑娘!不接自到,有何见教?”子艳听了,气得脸色铁青,谁知秦琼又找补了一句:“倘无要事,请你去安憩吧,有话明日再谈。”子艳真想翻身就走,又一想:无论如何,还是应该救他一救。于是高声说:“秦琼!摸摸你还有脑袋吗?”秦琼这才看出子艳的脸色不对,刚要答话,子艳又把一件东西扔到他的面前,说:“你自己看吧!”秦琼急忙捡起一看,原来是一份公文和一份盟单。盟单他认识,正是自己在“贾柳楼”四十六友大结拜的盟单,知道出了大事;忙翻看公文,这才知山东济南众弟兄和自己家的情况,不禁心如刀绞,暗说:娘啊!贤妻、兄弟,是我害了你们了!抬头一看,见子艳还站在那里生气,赶快施礼说:“子艳姑娘!感谢你深夜送信,前来救我,我不该冷淡于你,尚请原谅!但不知你是如何离开岳王府的,杨林现在何处?”子艳姑娘见他已经改变态度,就把戎装脱掉,露出女装,说:“王爷见了公文,十分震怒,连说:可杀不可留!因为他饮酒过量,一醉不起,我乘此机会,冒死给将军送信。如今大祸临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给你!这是我为你盗来的一支大令!”秦琼这时反为子艳着想了,说:“子艳!我走了你可怎么办?事到如今,你和我一同逃走了吧!”子艳听了,觉得心里有点温暖,但是,自己一个弱女子,和他一起逃走,倘若杨林追赶,岂不给他添了累赘,说:“将军,望你前途保重,就不要管我了。”说罢掩面而泣。俗语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任何人遇到这种场面,也不能不动感情。子艳救了他,他岂能忍心把子艳留下,代自己受罪,连连说:“请姑娘不要啼哭了,你我立马走吧!”子艳突然停止哭泣,说:“将军!事在紧急,不可再耽误时辰,速速离开此地吧!”“这……”张子艳把泪一抹,说:“将军!我问你一句话,但望实告!”“请讲!”“你认不认我这个妻子?”“既拜了花堂,就是夫妻,焉有不认之理?”子艳说:“既然如此,为妻有一事相求。我全家遇难,我兄张金城下落不明,今后将军若能相遇,念在你我一段姻缘分上,请多关照他,并帮他为我一家报仇雪恨。将军今后得志之日,倘能不忘我这个患难与共的妻子,我纵死九泉之下也瞑目了。”秦琼忙说:“贤妻何出此言,请起来和我一起逃走,你我同甘共苦,决不分离。”子艳一阵苦笑,说:“多谢将军,望你保重。”说着往后一退,秦琼发现不好,刚要过去拉她,子艳用手一指门外:“那是何人?”秦琼一扭脸,子艳拔出腰刀,自刎而亡。秦琼一看:“哎呀!子艳,贤妻!你可疼死我了!”抱着死尸放声痛哭起来。正在这时,厅门一开,中军官上官敌走了进来,说:“二哥,你为何还不快走!”秦琼站起身问:“贤弟!你怎么来了?”“二哥呀!子艳姑娘为了救你,女扮男装,盗了一支大令,出门时被值夜门官看见,因有怀疑,向我禀报。我当时虽不晓详情,但想事出有因,你们已是夫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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