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解密403特种部队绝密档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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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一个补给站,如果我手中的文件都是废纸的话,那立功的就是偷牛肉的为子和朱海了。直到演习结束,我也没有把这个“漂亮”的任务作为战斗成果上报给1号。而我搪塞队员的借口就是:如果不偷牛肉……
眼看着蓝军的装甲部队已经甩下我们,继续向西边挺进,转眼消失在山谷。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地面上的枯草仍冒着徐徐青烟,雪原上留下被坦克履带翻过的条条沟壑像一道道伤口一样,向远方撕去。下一步如何行动,按照任务目标,我们现在完全处于混乱状态,无章法无战术可言。G4组就像一只失明的老虎,浪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所有的任务基本没有完成,莫名其妙与基地失去联系,张振鹤的失踪,种种迹象都表明,我这个组长严重失职。情绪也从最初的自负转变成了沮丧。如何迅速调整夺取战果,在我看来,当下之余,惟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咬住蓝军装甲部队的尾巴,完全掌握其进攻方向。但是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邵年的反对,他坚持搜索目标的专一性,也就是在未寻找到蓝军主要后方炮兵阵地之前,不能因为发现蓝军装甲部队而放弃对前者的搜索。相对任务难易度而言,寻找炮兵阵地难度更大一些,最后评估战果的时候,分数会更高一些。朱海跟为子采取弃权态度,最后,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追踪蓝军装甲部队。邵年也就没再说什么。
夜幕准时地落下,我们顺着蓝军坦克的车辙印向前追去,当我们登上山顶的时候,四周还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脚下的冻土被炸弹翻得异常松软,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弹坑,有的地方一脚踩下去,细土能没了靴子。这么高密度的轰炸之下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生物存活的,这也是为什么蓝军坦克部队连看都不看这里就敢肆无忌惮地冲过去的原因。我们翻过山顶继续向西追去,但是不到两个小时,行进的步伐就显得力不从心,我们这两条肉腿怎么可能追得上坦克呢,望远镜里也根本寻不到蓝军的影子了。
短暂休息的时候,我注意到邵年始终闭着眼睛,起初以为他在闭目养神,但是上路以后,我发现他摇摇晃晃,步履踉跄,我拉住他:“怎么了?”“没什么。”“没什么你走道画龙?”“把你的枪给我吧。”我一抓他的手,感觉温热,再一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邵年突然生病使得我们从最初的跟踪变成了原地休整。邵年的体温开始继续升高,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不敢想象。我把他背到一个背风的山窝处,把所有的睡袋都围在他的身上。朱海找了一堆枯草,为子用匕首撬开空包弹,把火药倒在草堆里。朱海将一颗空包弹压进枪膛,对着草堆“砰”就是一枪,火药瞬间点燃了杂草,为子将钢盔架在上面给邵年化雪。我在一旁摸了摸背心口袋里的求救信号弹。转头对邵年说:“实在不行,打信号弹吧。”“哎呀,打什么打,过一会就好了。”其实我很不甘心,如果黄色信号弹打到天上,我们的任务就宣告失败。出来这么多天了,可以摆到桌子上汇报的成绩几乎不值得一提。我不知道连野的D7那边又是怎么一个境遇,我们现在也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摸到一条大鱼。
我坐在火边,拿着笔在地图上画着蓝军装甲部队行进的路线,为子不断地揪起身旁的枯草投进火堆。钢盔里的水沸腾了,朱海小心翼翼地端下来,灌进我们的水壶里,让邵年抱在怀里,急救包里没有预备发烧的药。我只能企求草原之神希望他能尽快地好起来。邵年开始不断地发抖,脸色由最初的绯红变成惨白,冷汗在额头上凝集成水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算了,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我掏出信号弹向身后的山上爬去。已经是午夜时分,夜黑如墨。我把信号弹插在地上揪住导索猛地一拉,“咻……”随着一声嘶鸣,蹿上天空。我站在山顶拿着望远镜等待救援。周围一片沉寂,视野里是灰白相间的草原。我掏出一支烟刚想点上,隐约看见北方距离我半公里的一块雪地上闪动几个黑点,瞬间就消失了。我急忙卧倒,端起望远镜,果然十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邵年有救了,我的心放了下来。正当我一口气松到一半的时候,那十几个身影的行动方式却让我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十几个人时走时停,随着距离缩短,他们走得更慢了,那队形?居然是前三角。不好,当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军装的时候,我一急忙向后退去,转身冲下山。“快走!来人了。”朱海急忙将钢盔剩下的水泼在火堆上,踩了几脚,急忙抓起背包,“邵年,把你留下吧,他们会把你送到医院的。”“不行……绝对不行。”“这是演习,不是真的。我们不能都被他们抓住啊。”“我宁可死,也不当俘虏,我自己能走。”说着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你真是我爷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邵年就跑,我们一路狂奔,没时间回头看,邵年趴在我的背上说:“放我下来,我能走。”“走个屁。”“放我下来。”我不搭理他了,背着他继续向前跑。“啊!”邵年突然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腿一软,摔倒在地上。邵年爬起来,“我能走的。”我们搀着邵年继续向西撤离。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跳到一个坑里,往那一躺,几个浑身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我一翻身爬到坑边拿起望远镜向身后方向望去,什么也没有。“唉,太悬了。发现的再晚点,我们就完蛋了。”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邵年:“怎么样?”“没事了。”“没事了?”我过去一摸他的脑门,果然烧退了。难道是刚才那一阵运动出了一身汗?我这才全身放松地躺在地上。如果再有一个队员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干脆什么也玩不转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用睡袋给他裹上。“邵爷,您千万别再发‘骚’了。”我舌头都硬了。
“为子上去看看情况。”为子接过望远镜爬了上去。突然听见为子喊了一声:“不好!”一颗强光手雷随着话音落在我们中间爆炸了,一股白烟。强光之后,我们的眼睛瞬间失去了视觉。我揉着酸痛的眼睛,意识里感觉到我们这下子完蛋了。“不许动!”黑暗中我听见一个人低声喊道。眼睛不停地流泪,怎么也睁不开,接着听见几个人跃进坑里。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枪,结果一只脚踩住我的肩膀。“不许动,没听见啊。”彻底完了,G4被全歼了。一个人把我拉起来,摁到地上,“哪个部队的?”突然我听见两个人在说话:“唉,这不是G4组吗?”过了好一阵,眼睛虽然刺痛,但是视力已经恢复了。我这才看见眼前站着几个荷枪实弹、满脸油彩的士兵,用枪指着我们。当我看清楚他们臂章的时候,我火腾地就上来了。“操你妈,你们玩什么呢?”“哎哟,这不是虎头小组长吗?哈哈。”“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在这儿蹲了两天了。还以为是一块大肉呢,谁知道是你们啊。”说来都可笑,我们居然慌不择路地撞进了兄弟组C2的伏击圈。不幸中的万幸被自己人“抓获”。
“你们G4可是够神秘的,昨天通话队长还说你们G4失踪了,还说回去要处分你呢。”C2组长幸灾乐祸地对我说。“跟基地联系不上了。”我揉着胳膊说。“怎么可能联系不上,你们是不是没换频啊?”“谁通知了?”“什么谁通知啊,副组长不是都有一个频段表吗?都几号了你们还不换,难怪找不到你们。”“我们副组长……”我话到嘴边无奈地咽了回去。把副组长丢了,说出来都丢死人了。“你们G4不是在东边吗?怎么跑这边来了。”“别提了,给的地图根本不匹配,走丢了,刚才又被人撵过来的。”“那地图就是1号给咱们出的难题,我早就不用了。看看,新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炫耀地晃了晃。“是吗,哪搞到的?”我接过来看了看。“红军指挥部偷来的。”“你们C2牛逼了,居然能从红军指挥部把地图搞出来。”“那是,我们容易吗?为了这张地图,咱们四个组都被红军干掉了。”“D7他们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喂,够意思,踢我那一脚就算了,有什么情况交流一下。”“交流?那可不行。你们G4一向号称403虎头小组,刚才就是演习,来真的,一颗手雷,你们都挂了。看样子403该重新排名了。”“不说拉倒,看把你牛逼的,抓我们也白抓,不算成绩,你们白乐呵,我们闪了。”临走之前,我让为子将电台的频段更新表抄了一份,便告别C2向西边继续前进。贼不走空,我把那张掉包的地图拿出来,看了看塞在了口袋里。
第四三
在这次演习中,红、蓝双方全部被设为假想敌,403特种大队低调参演俨然成为一个捣乱的角色,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几大军区的特种大队和若干侦察大队,按照1号的任务项目,全部完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其他军区的特种大队也绝对不是吃素的。我想1号的初衷无非就是增加训练难度,胜利不胜利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几颗年轻的心跟游魂一样飘荡在深夜的原野中,而这些游魂却始终牵挂着一个野鬼———张振鹤,按照更新的通讯时间,明天上午就能与基地恢复联系,他失踪的情况我肯定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茫茫草原,虽然有牧人生活过的迹象,但是时至初冬,走了几天,方圆百里都早见不到一个老百姓,加之气候如此恶劣,草原又是狼群的地盘……最后想的我都不敢继续想了。我只能仰望夜空,少有的虔诚希望他没事。
地图在手,整个战区的概况一目了然。我们已经不再是没头的苍蝇,现在是有目标的蚊子。我们现在位于H区的1425高地的东北方向,而这个1425高地正处于红、蓝双方前沿阵地的交界处,在地图上显示,1425高地处于整个战区的正中央,虽然只是一个海拔不过几百米,半径不到三公里的小山头,如果稍加巩固,这里很快就能成为一道天然屏障。当然也是最佳的阻击阵地。而且高地东边刚好有一条小河从山脚下经过,虽然这几天风雪交加,气温骤降,河面封没封口,都可以成为一道阻碍进攻最好的天然陷阱。对于红、蓝任意一方,夺取1425高地的占领权,就犹如一把匕首插在对方的咽喉。某种意义上讲,占领1425,基本上就可以俯瞰整个战区,对整个战局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昨天蓝军的装甲部队首先集结的方向就是位于1425高地的东北方。蓝军的主力部队三个装甲师全部部署于1425高地的东面,在装甲部队中间只安排了一个步兵师,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而在1425高地的西边,红军显然感觉到了蓝军虎视眈眈的眼神,更是有针对性的将两个装甲师部署在1425的西北方向,形成一个张口的钳子。并且在“钳子”中央安插两个步兵师。另外一个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似乎有意安排在了高地的东南侧。这样看来,红军在北线和南线之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可钻的“缝隙”。蓝军的一个装甲师、两个步兵师正好形成一个“矛头”直指红军的这个薄弱的缝隙。显然蓝军是想通过北部战线来牵制红军的主力部队,将“矛头”直接插进红军的心脏,蓝军似乎想急于取得战果,结束战斗,但是红军的这个缝隙更像一个随时可以扎口的口袋。棋局已经布好,究竟谁输谁赢,就看双方如何落子了。
朱海拿下蒙在我们身上的衣服,为子的手电也刚好闪了两下后就彻底熄灭了。我合上地图,向1425高地的方向看去,那里将是地球的一个火疖子。战局已经完全明朗,红军必须首先占领1425高地,才完全有资本利用那条河增加蓝军的进攻难度,而蓝军更是将1425看作一个蛇头,如果不抓住,肯定会被反咬一口。所以鸣锣开战以后,那里肯定是红、蓝特种部队“开会”的地方。我萌生一个念头,我们为何不去凑凑热闹。夜空中一颗流星向1425方向滑去。我大概预估了一下到1425的距离,还好天气已经缓和,三十多公里。如果速度可以的话,天亮之前我们就可以到达。邵年他们因为我们G4没费一枪一弹得到这个地图,似乎对我也没什么意见了。更何况我的理由更是代表了所有特战队员的心声:和平年代,没有仗可打,如果不去凑个热闹,作为403的军人,我们将终生遗憾。
大家的嘴巴都被调成了静音,一路上没人说话,走走停停。在经过一条小山坳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为子突然趴在地上,我们急忙潜伏下来,果然听见一连串奇怪的声响,探头向那边看去;不远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骑自行车的人,一前一后,蹬着自行车,其中一个背着一个小包,看衣着是地方百姓。“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真他妈有病。”为子低声骂了一句,这兵当久了,神经就比较紧张,耳朵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