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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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森继续自己的观察。他已经买到所有他需要的书,现在他开始观察瑞士部队,例如他们行动的模式,及他们有多强悍。他又想到班雅科将军。一次失去的机会。像班雅科这样的目标并不是每天都有机会遇上的。他继续朝着那条凹凸不平的街道走下去,故意使他的眼神空洞,好像在随意地观看街上的景物,尽量不吸引别人的注意。他在下一个街口右转,然后增快行走速度,企图在瑞士卫队趟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之前赶在他们的前面。他对于所见到的瑞士卫队觉得既欣赏,却又因为这些瑞士卫队实在太强悍了,让他心里发毛。
“做得相当好。”班雅科对着克拉克说道。“你的手下受过相当好的训练。”
“他是相当有前途的年轻人。”克拉克一边说道,一边看着查维斯绕了一走到对街的监视岗位上。“你认得那张脸孔吗?〃“不。我的人可能已经照到一张照片了。我们会加以比对查证,但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具有正常性欲的年轻男子而已。”班雅科把头转向那个荷兰女孩,如果她是荷兰人的话。
克拉克对以色列安全人员没有采取行动感到惊讶。一个袋里可能藏着任何东西。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东西”通常是代表着负面的意义。老天啊,他真恨这种工作。为了自己小心是一回事。他习惯利用机动性,不同的路线,不规律的速度,而且一直注意着逃脱的路线或埋伏的可能性。但雷恩,他也许有相同的直觉——依克拉克自己的判断从战术上来说,这位副局长的身手算是相当灵活副局长此时已经太过于信赖自己的两名保镖。
“所以,老班你的意见呢?”雷恩问道。·
“贵国骑兵团的第一支部队刚刚驻进营区。我国装甲部队人员相当喜欢贵国的狄格斯上校。我必须承认,我觉得他们的团徽有点奇怪——毕竟,野牛只是一种畜牲罢了。”班雅科笑道。
“野牛就跟坦克一样,老班,你可能不会想站在一头野牛的面前。”雷恩不知道当美国的第十装甲骑兵团跟以色列的军团时行第一次全面演习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美国陆军相信以色列部队将会被比下去,况且狄格斯上校在战术方面享有极高的声誉,他们绝对是占优势的。“看起来我可以向总统报告,此地的状况显露出和平到来的可能性很高。”
“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当然一定会有。老班,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是两三年就来一次。”雷恩指出。“但你认为,事情会那么快就进行得这么顺利吗?”
“是的,我从不敢这么想。”班雅科承认道。他掏出钱付帐后,两人都站起来。克拉克做了一个记号后,走向查维斯。
“情况如何?”
“只有那个家伙比较奇怪。他的购物袋很重,但看起来好像都是书——事实上是一些教科书。里面有一本甚至还有标价在。你相信这些书籍都是有关于核物理方面的吗?至少,从我看到的一本书名来判断应该是的。都是一些又大又厚又重的教科书。也许他是个研究生或相关人员,再说那里有一名漂亮的女士,老兄。”
“让我们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查维斯先生。”
“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克拉克先生。”
“你觉得那些瑞士卫队如何?”
“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壮得跟条牛一样。除非我能选择时间及地点,否则我不愿意跟他们发生冲突,老兄。”查维斯停了一下。“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搜查过的那个家伙,他看雷恩与班雅科的眼神相当奇怪?”
“没有。”
“他……他看起来好像知道班雅科是何种——”查维斯顿了一下。“我想此地的人对于街道上出现的士兵都司空见惯了。无论如何,那个家伙观察那些瑞士卫队的眼神有点职业化。这是我第一个注意到的地方,并不像他看你及雷恩博士的眼神。那个家伙的眼神很脱利,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还有什么呢?”
“行动很敏捷,体格满不错的。虽然他的手看起来满柔软的,不像士兵的手那么粗硬。他的年龄太大不像是大学里的学生,但很可能是个研究生。”查维斯再度停顿了一下。“老天啊!老兄,我们从事这一行真是偏执得快发疯了。那家伙根本没有带武器。他的手看起来也不像是练过武的。他只是到街上看着那些卫队,眼睛不小心扫过雷恩博士及其朋友而已,然后他就走了。只是如此罢了。”查维斯有时希望自己还留在陆军里,那么此时他可能已经得到官阶,不必像现在晚上得在乔治梅生大学的夜校上课,白天还得担任雷恩的保镖。不过至少这位博士是个好人,而且跟克拉克一起工作实在是……相当有趣。但从事情报这一行的生活真是奇怪。
“该走了。”克拉克说道。
“知道了。”查维斯的手检查藏在松垮垮的衬衫下的自动手枪。而以色列的安全人员早巳移动他们的位置了。
葛森如自己所预期的一样赶上那些博士巡逻队。事实上瑞士人自己也帮了葛森一个忙。一名年老的回教教士挡住了带队的瑞士班长问了一些问题,但又有翻译上的障碍。这个回教教士不会说英语,那些瑞士士兵的阿拉伯语又不够好。这对葛森而言,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不起。”葛森向教士说道。“我能帮你们翻译吗?”接着在他听完那名回教教士像连珠炮般地讲出一大串阿拉伯话后,转头向着瑞士士兵。
“这位教士是刚从沙特阿拉伯来的。这是他自幼以来第一次到耶路撒冷,他想知道如何到宗教执政团的办公室。”
在认出这名教士的地位后,那名班长立刻脱下他的钢盔并点头表示敬意。“请告诉他我们将很荣幸送他去那儿。”
“哪,你在这里啊!”另一个声音响起。从声音判断,这显然是个以色列人。他的阿拉伯话说得很流利,但还是有个腔调。“早安,班长。”这个人用英语说道。
“你好,雷文斯坦教士。你认识这个人吗?”这位士官问道。
“这位是法索尔教士,他是来自多地那的一位杰也学者及历史学家。”
“他们还说了更多!”这位犹太教士回答道。
“对不起?”葛森必须问道。
“你是?”雷文斯坦问道。
“一位学生。我本来想在语言问题上帮点忙。”
“喔,我知道。”雷文斯坦说道。“你真是太好心了。法索尔来此查看我们在古迹内发现的一份手抄本。内容是一名博学的回教徒对于一份相当古老的犹太教神谕所作的评论。著作的时间是第十世纪,这是一次非常奇妙的发现。班长,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同时也谢谢你,年轻人。”
“先生,需要我们护送吗?”这位班长问道。“我们也要往那条路前进。”
“不了,谢谢你,我们两个都太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脚步。”
“好的。”这位班长敬礼致意。“早安。”
瑞士卫队离开,继续他们的巡逻。一些人看到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不禁在旁指指点点,并且微笑。“那份评论的手抄本是由夸尔达自己所写的,而且似乎引用了圣人奴契姆的研究。”雷文斯坦说道。“保存的状况真是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那我必须看看这份文件!”这两名学者开始以他们两人的老腿能负担的最高速度往街道走了下去,对身旁的事情似乎都视若无睹。
葛森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他只显霹出对瑞士士兵所做的好事感到神奇且有趣的神情,他看到这些瑞士士兵现在已经走到这条街的一半,旁边跟了一大群小孩子。他从前所受的训练,先侧身而行,在街角转弯,然后消失在窄巷里,不过他刚刚所见的一切令他十分沮丧。
法索尔教士名列五位最伟大的回教学者之一,是一名极受尊崇的历史学家,而且是沙特阿拉伯皇当选耶路撒冷的三人执政之一——因为政治原因,他们选了一位有巴勒斯坦血统的学者。他向来不是以色列的朋友,而且是沙特阿拉伯宗教领袖中最保守的人员之一,而现在他也被这条约所朦骗了吗?
更糟的是,这些瑞士卫队对法索尔表现了极高的敬意。最槽的是,那名以色列教士也露出相同的态度。而且在街上的那些民众,大部分是巴勒斯坦人,以有趣的心情看着这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呢?容忍?是接受,好像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似的。以色列人的嘴巴对他们的职权拉伯邻居向来都不留情,但这一点并不能保证情况将永远像过去一样继续保持下去。
当然雷文斯坦过去也不像这个样子。他跟法索尔一样,只是一个生活在充满古老事物及理想的小世界的学者,他经常跟阿拉伯学者一同研讨学术上的问题,并且和回教徒研商他的考古挖掘……而现在……
而现在他是犹太世界及阿拉伯人之间的精神桥梁。像这样的人会继续做他们的向来做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视为是离经叛道了,对不对?
“和平,这是可能的。和平可能即将诞生。它不再是个旁观者强加于此地区的疯狂想象。一般老百姓试着适应和平共存的速度真快。以色列人抛下了家园。瑞士卫队已经将屯垦区作为营地,并直摧毁了好几个屯垦区。沙特阿拉伯刚成立一个委员会,准备开始为一些以色列归还的土地寻找正主。在耶路撒冷的郊区已经计划成立一所伟大的阿拉伯大学,将由沙特阿拉伯人出资建造。一切都改变得太快了!以色列人固然排斥这些变化,但反抗的程度并不如他预期的那么高。在一个礼拜内,他已经听到二十个人谈论着观光客将蜂拥地来到这个城市的消息——向旅馆订房间的电话简直令人应接不暇。并且已经有两家大型的新旅馆正在计划建造中以迎接蜂拥而来的观光客,单是以刚起飞的观光事业来看,巴勒斯坦人便可从此获得经济上莫大的利益。他们已经宣称在政治方面完全战胜以色列,而且共同决定将对他们的战败者展现宽大为怀的态度——如此做,其实也有经济的考虑。巴勒斯坦人在阿拉伯世界里有着最高度的商业眼光。
但以色列仍然能生存下去。
葛森停在一家街间的咖啡店里,放下他的袋子,并点了一杯果汁。当他在等待时,松弛的眼睛凝视着这条狭小的街道。此地住着犹太人及回教徒。观光客即将充斥此地;第一波的观光客已经几乎快挤破当地的机场。当然,回教徒会为此感谢真主阿拉。美国人甚或日本人会带着他们的钱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好奇地到处观光、消费。财神很快就会找上巴勒斯坦人。
财富是和平的手下,并且是刺杀纷争的杀手。
但财富不是葛森想为他的同胞或土地所争取的。也许那是最终的目的,但必须在必要条件达到之后。他用美金付了橘子汁的钱后离开,很快地他就招到一辆计程车。葛森从埃及进入以色列。他将离开耶路撒冷前往约旦,然后回到黎巴嫩。他有工作要做,他希望他手上的书能够带给他足够的资料。
古德烈在哈佛大学的肯尼迪政府学院做博士后研究,现年二十七岁,是一名聪明英俊的学者,不过他的野心也跟就读的学院名称所代表的家族声望一样高。他的博士论文是从情报这个观点来看整个越战,由于这篇论文的争议性颇高,所以他的指导教授就将它拿给艾略特评论。这位国家安全顾问之所以对古德烈发生兴趣只因为他是个男人。毕竟没有人是完美的。
“那么你到底想从事哪方面的研究呢?”艾略特问道。
“博士,我希望检视整个涉及欧洲及中东近来变局的情报决策的特性。不过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读到某些领域的一些机密资料。”
“那么你的最终目标是想从事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是教书、写作还是政府公职呢?”艾略特说道。
“当然是政府公职。·我认为英雄能造时势这句是对的,只要有适当的人采取正当的行动的话。我在论文里写得很清楚,不是吗?自从1960年代以来,我们情报界的表现一直很差。这些情报官员的心理已经被扭曲到错误的方向。至少,”——他靠着椅子,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如此。”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现象呢?”
“吸收人员就是一个大问题。例如中情局吸收新血的方法乃是取决于这些情报官员如何取得并解读情报资料。他们自己创造一个自我满足的巨型预言。他们的客观性何在?还有他们发觉趋势的能力何在?他们预测到1989年的局势了吗?当然没有。他们现在又错过了什么呢?可能有一大堆事情。如果在危机出现前就能掌握住重要的议题,结果可能会更好。”古德烈说道。
“我同意你的看法。”艾略特看到这位年轻人的肩膀因为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而垂下。她决定再玩弄他一会儿,只是想让这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