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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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逐渐变弱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刺眼，位于“响雷”号西南方的“复仇”号舰影却也因此更加模糊，但能见度已经大大改善，方圆数十公里的烟幕带早已被双方远远甩开，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以每小时7海里，或者说，每10分钟1400的速率急剧缩短，两条舰列越来越趋向平行航进，原先西南风对东亚军的不利影响也在慢慢弱化。
在阿拉斯加湾海中早已验证过的雷字号的主炮火力系统性能，此时要如何趁着观瞄条件改善之时更加充分地发挥出来——这是袁锋接下来惟一想要关注的问题。
几分钟后，战列舰“平海”号。
“是这样啊，发动雷击的目的正是掩护主力脱离，倒也在意料之中。”
萨镇冰毫无情绪地推开手边的电报纸。
叶飞却一脸失落：“白拐了这么一个大弯，这下子T头是抢不到了……”
萨镇冰端起勤务兵刚刚呈上的茶碗，蹭了蹭盖，吹吹气，轻啜半口，悠悠道：“与其逃向外海，任由优势的我军宰割，不如继续贴着岸边走，更容易得到支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所以才会放着我们不管，集中岸基航空兵打击机动部队的啊。”
叶飞苦脸道：“是啊，虽说早有预料，但是没能抢到T头终究还是太遗憾了，现在机动部队算是完了，明天天亮之前不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将毫无掩护地面对敌人的岸基航空兵。”
萨镇冰毫无恶意地微微一笑：“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愚蠢之上，本身就是一种愚昧。乙步骤的关键是摆脱敌方雷击兵力的威胁，以齐整的战列和绝对优势的航速对敌主力展开追击，以杰利科的谨慎，抢不到T头是正常的，但在天黑之前，甲部队的14条高速舰完全够时间：L打一顿。”
叶飞登时两眼放光：“然后在夜战中一口气全歼？”
萨镇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伊丽莎白女王”号。
“是这样啊，16时24分……我的小狮子这么快就潜水了，还以为它能坚持更久……”
贝蒂耸耸肩，轻松接受了他的前旗舰“狮”号早已沉没的事实。
“敌人追上来了，复仇号东北方两万码外，打头的是两艘迅雷级，后面还4平海级，其后更多敌舰还在辨识中。”突然冲进舰桥的坎特中校一脸沉静地报告道。
“很好，就让他们来吧。”贝蒂挤出一个听天由命的微笑。
坎特直视贝蒂，利剑般的目光仿佛是要刺透他的司令官：“真的要出列冲锋吗？这样以寡击众只能是全军覆没。牺牲舰队中最强大的3战列舰，真的就能拯救剩下那些过时的破船吗？”
贝蒂歪过头，并不打算正面迎接这过于犀利的目光，他弹了弹桌上的一份电报：“威斯特兰刚刚通报说，他的岸基航空兵已经重创了敌人最后一艘航空母舰，这意味着我们只要熬过这一夜，天亮后就能在岸基航空兵的保护下安然撤退。”
“没有我们，他们熬得过吗？”坎特硬声道。
贝蒂拾起另一份电报晃了晃：“伯尼的支援部队正在全速赶来，估计1小时后就能汇合，白天的正面战斗中他们也许是累赘，但在混乱的夜战中，数量更具决定性。”
低头一顿，贝蒂回过来直视坎特：“你害怕自己会随舰沉没？”
坎特犹豫了一下，摇头：“不，我不害怕。”
贝蒂撇嘴一笑：“也许我害怕，但我别无选择。”
第一百九十九章：急奏！火与钢的交响曲！（七）
乔治五世”号舰桥。
“……迅雷级2，平海级波级8，没有现之前的龙威级和东岳、北岳级。”副官安森上尉简约地报告完毕，挺直身子等待指示。
歪身在躺椅上的参谋长布朗上校眼一亮：时占优势，要不要……”
斜倚在另一张躺椅上的杰利科上将忍痛开口道：“这种虚幻的优势毫无意义。”
“我们还有复仇号和3女王级，总共主炮战舰；2艘猎户座级4乔治五世级以及加拿大号，总共寸和14英寸主炮战舰；以上11条船一对一应战的话，另外寸主炮的战舰对付剩下的艘扬波级，也不至于毫无胜算吧。”不服气的布朗上校数着手指分析道。
杰利科侧旁的资深参谋威利中校双手挽在小腹上，依旧绅士气派十足地提醒道：“那两艘猎户座级中，君主号只剩下两座可用的主炮塔，主测距仪失效；雷鸣号进水掉速，以至拖累全舰列只能维持18编队速度；包括本舰在内4乔治五世级也都各有损伤——至于那些12英寸主炮战舰，我怀疑它们在进入己方主炮射程之前，就已经被对方更大口径的主炮打成筛子。”
布朗沉吟许久，貌似无奈地抬眼道：“既然没有胜算，下决心要牺牲局部保住整体，那就应该命令拖累主力的雷鸣号也回头冲锋，至少这能让主力舰列挽回2的速度差，更有机会拖到天黑。”
“我同意，雷鸣号现在的位置就在女王号之前，直接掉头就可以跟随贝蒂冲锋。”威利点头赞同道。
刚刚过去的一小时里，协约军主力舰列先是一齐向南急转，各舰并驾齐驱，再依次向西南折转，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以原先的殿后舰“巴勒姆”号为先导舰，改回了一字纵队，而原来的先导舰“复仇”号则成为了殿后舰。
完成变阵后，位于“君主”号之前的“雷鸣”号由于进水严重，舰长曾主动请求单独殿后，被杰利科拒绝，但同意“雷鸣”号改位到“君主”号之后，这样至少“雷鸣”号后面还有“女王”、“刚勇”、“复仇”三舰包尾。
现在既然连包尾的3最精锐战舰都舍得牺牲，拖累了全军的雷鸣号也一起牺牲掉，虽然于情而言未免有些残酷，于理而言却是再自然不过。
杰利科只是微一点头。算是默认。
“轻兵力也要一起动攻击。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布朗补充道。
威利背手道：“轻兵力地收拢需要时间。现在只有未经战斗地第驱逐舰队可以立即投入战斗。”
布朗咳嗽了几声。一拳砸到躺椅边缘：“有多少扔多少。无论如何都要拖到天黑。还有。潜艇呢？我们不是把一半地潜艇都部署在了这片海域。怎么一点效果都没看到？”
午后曾报告说现敌航母部队。后来就再没有联系了……事实上。那些小玩具很难追上高速机动地舰队。取得战果全靠运气。指望它们还不如指望轮盘赌——给潜艇部队地任务本来就只是侦察监视而已。”
布朗皱紧了眉，瞥一眼脖子上缠着绷带、落落寡言的杰利科，低声轻叹道：“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跟轮盘赌也差不了多少……”
京师，新华宫承宪厅，大本营临时第三号（I作战）实时演示区。
玻璃幕墙围拢起来的指挥台上方，一字横开了几座圆形钟表，指示的时间各有所异，钟表上方贴着的标签上写有地名，依此可看出，现在是北京时间而对应的加尔各答时间——也就是这次作战的战区核准时间—分。
“距离日落还有半小时。”
双手撑着亮的栏杆，隔着玻璃幕墙俯视着下面的演示盘和制服套裙少女的白衣青年，正是当今女皇陛下的心腹之一，新任海军参谋部第二作战参谋潘国臣少将。
“最后还是要打夜战吧，真是的，熬夜会养眼袋的……”
特质元帅套裙加黑丝袜装扮的千桦斜倚在幕墙近侧的软榻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软榻下方还歪倒着她那对黑亮的高跟鞋。
潘国臣对这位刚刚显露出铁腕手段的女皇陛下难得一见的娇气表现早已具有了天然的免疫力，转头低眼道：“陛下也不必一直盯住这里吧，这里有我呢，有什么重要的情况，我随时会派人禀告的。”
“寝宫里太寂寞了啊……”
千桦无意识地磨裟着黑丝包裹的纤秀长腿，今天她没有让镜子给自己画上那种刻意令自己的实际容貌老化的浓妆，与十年前几乎毫无二致的秀丽模样毫无防备地展露着，即便是曾经长年担任过她公主时代随侍警卫的潘国臣也极少见到眼前的这种诱人姿态。
稍稍往喉咙里吞了点什么，潘国臣面不改色地把脖子强扭回原位。
“敌人的支援部队正在北上，大概一两个钟头后就能汇合，我们这边马升宇的支援部队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夜战真打起来，数量上我们没有优势，主力舰的质量优势也挥不出来，惟一的实验用电探已经随大鹏号沉没了，不过就算我们的主力舰事先都装上那种勉强凑合的东西，实际效果应该也很有限。”
“机动部队已经有两艘航母弃舰，剩下两艘伤势也不轻，就算天亮前能平安赶到布莱尔港近海接收后备机队，恐怕也再难再追上敌军。天亮之前主力部队不脱离敌人岸基航空兵打击范围的话，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有多大？”千桦再次无意识地把手抬到胸口，落在峰谷之间，元帅制服下，D罩杯的凸起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颤抖。
潘国臣慌忙收起眼角的余光，更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背手肃然道：“很大……我是说，很可能会让白天的战果大打折扣。”
“你的意思是，满足白天的战果，天黑后见好即收，尽可能避免赌博式的冒险？”
“基本上……当然，在场指挥官的判断也很重要。”
千桦伸指卷起耳边的直，默声沉思起来，潘国臣背手挺立，宛如镇海神针。
两人身后，端着茶点傻站了好一阵的某女官长毫无诚意地微笑着，脸色却是吓人的泛黑，闪亮的眼睛里透出的………当然不是凶光什么的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急奏！火与钢的交响曲！（八）
：英寸主炮指向左舷，目标——敌主力舰列先导舰，位于本舰东北偏北，距离两万码，航向西南，确认为迅雷级战列巡洋舰。
桅顶的斯科特式测距仪早已测出相关数据，指挥塔下方的射控室则根据包括测距仪在内的各观测岗提供的数据解算出射击诸元，再实时传送到各炮塔。当4座硕大的双联装炮塔全部报出“备便”后，位于桅顶测控室的炮术长选准时机按下了“全齐射”按钮，瞬时八道闪亮耀眼的炮焰远远地喷到左舷之外，映红了舷侧的大片海面。即时而至的冲击波一下子将距离炮焰最近的海面压出了成片光洁的圆形凹陷，在橘红的炮焰被大股灰黄色的硝烟取代之前，海面的凹陷眨眼间被周围涌入的海水填平，原本平滑的圆面中激荡出白花花的水沫——当然，这也只是昙花一现，与半分钟后自两万码外的“响雷”号周围升起的那些五六十公尺高的骇人水柱没有本质区别。
水柱的根部是黄绿色的，显然这是炮弹中装填的苦味酸炸药的特性之一，今天英国人已经尝够了这种炮弹带来的痛苦，苦味酸过于敏感的特质往往令穿甲弹在穿透敌方的装甲之前就提前爆炸了，英国炮手们目睹敌舰屡屡中弹燃起大火，却往往还能航速不减地保持射击频率，难免信心动摇士气受挫。
即便如此，之前排队枪毙式的战列线对战中，包括“伊丽莎白女王”号在内4装备15寸主炮的世界顶尖战舰已经显示出了他们应有的价值，其中“复仇”号至少重创了1艘迅雷级战列巡洋舰，“伊丽莎白女王”号确定击沉1艘迅雷级，“刚勇”号重创或击沉1艘迅雷级，“巴勒姆”号重创或击沉1艘北岳级战列舰，而各舰中除了先前被华军航空鱼雷击中的“巴勒姆”号之外，所受的损伤都不足以影响基本的战斗力。
现在“巴勒姆”号已经处于主力舰列的先导位置，殿后的315英寸主炮战舰连同一度拖累了主力舰列速度的13点5寸主炮战舰“雷鸣”号，以托马斯少将的“复仇”号为先导，引领“伊丽莎白女王”号、“刚勇”号和“雷鸣”号依次由西南航向转为正东航向，横在了追击而来的东亚军主力舰列侧前方。
在先前的轻兵力交战中未发一弹自然也毫发未损的温德兰上校第10驱逐舰队全部8I级驱逐舰，因为收拢及时，也一起加入了这场看似自杀性的殿后战，坐乘“无常”号的温特兰上校下令全队并驾展开，开足马力，以30节极速自西向东冲击东亚军主力舰列。
“伊丽莎白女王”号舰桥。
“我们将一去不返……上帝的荣光……永远照耀……”
坎特中校双手平举望远镜，遥望两万码外的敌舰与水柱，不知所谓地念叨着什么。
贝蒂回头瞥了他一眼：“在祈祷？”
“算是……”
坎特不敢直视贝蒂地目光。
贝蒂毫不在意地转回头。背在身后地手指一张一收。
“连我地那份一起。可以吗？”
坎特脸一涨。用力一点头：“当然……没问题。”
“拿破仑说过。不要惊醒这头睡狮。也许他是对地……”
贝蒂举起望远镜。嘴角滑过无心地苦笑。
“不过既然它醒了，还到处乱咬，那就非得宰掉它不可，从来就没有无代价的胜利——为了大不列颠，为了上帝的荣光，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是必定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