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第三帝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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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后，我又指着地图对林思远讲起了新的部署调整。“思远兄，日本人玩的是两翼迂回、中间突破的战法，据刚才李司令长官（国民党军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发来的电文报称，日军的三个师团突破汉水右岸我军的一线防御阵地后，正以30至40公里的行军速度向我二线防御阵地推进。本来我的设想是想通过一线阵地的层层防御，迟滞日军的进攻步伐后，再利用各路日军之间较大的空隙，与运动中分割围歼吃掉日军的这三个主力师团。”说到这，我用失落的目光看着林思远摇头叹息出两字：“可惜。”“将军，事以至此，您再可惜也没用了。以我看，您的战法还有挽救的余地。”
“喔，难道，思远兄也看出了个中玄机？”“将……”“报告。”“进来。”林思远扭头冲门外高声叫道，一名国军上尉应声进屋后对我和林思远说道：“二位将军，李司令长官紧急电令。”“念。”“据侦察，日军第3师团主力由双沟进逼王集，39师团渡过滚河后直指方家集、13师团正向南瓜店靠拢。另有日军第3师团石本联队由吕堰往老河口方向攻击前进。望你部及早判明日军企图，做出相应的部署……”
我与林思远手拿电报纸对照着地名，指挥着参谋人员在巨幅军用地图上用红、蓝旗把这一新的敌我态势标示出来。稍顷，我与林思远的目光都定格在图上宜城附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南瓜店”。“将军，日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是想一举袭取宜城。”“思远兄，英雄所见略同。宜城地处襄樊、荆门、荆州、宜昌四市交通要冲，北距襄渝铁路104公里、南距荆门、宜昌112、260公里。日军夺占此地后便可左右逢源，从水、陆两路攻击宜昌。”“将军，那我们要及早做出布置才好。”“思远兄，南瓜店有部队驻守吗？”“那是55军的防区，55军军长曹福林应该派有部队驻守吧。”“什么叫应该？您马上打电话亲自核实这一情况。”“好的，我这就去打电话。”“等一等，思远兄。”我叫住了正欲出门打电话的林思远又接着说道：“您这位第11集团军的新任司令官，有必要把这个重要军情向重庆蒋委员长汇报一下吧？”“您这位顾问不开口，那里就轮到我先说了。”“思远兄，我只是协助您，大主意还得您出。”“我明白了……”
“委座，仲长发来急电称日军的3个师团正向宜城方向移动。”蒋介石接过陈诚递过来的电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从办公桌后的藤椅上起身来到沙盘前时，陈诚早已在沙盘上把日军的移动位置标示出来了。“委座，宜城万不可失，此城的安危将直接影响到宜昌会战的结果，我们必须早做决断。”“温特将军，有什么说法吗？”“委座，说实话，若汤恩伯早按战前温特将军与我们议定的作战计划打，也不至于有现在的被动。对某些高级指挥官阳奉阴违的做法，我看有必要化大力气进行整治。”陈诚的话刚一说完，蒋介石即破口大骂道：“娘希屁，汤恩伯无能，误我大事啊……”
1941。1。2。宜城。
第11集团军的前线指挥所今天移至宜城，同时，一次集团军师以上主官会议正在召开，陈诚带着蒋介石的亲笔手令飞抵宜城督战，刚一下飞机即匆匆赶来参加会议。“诸位，我想在会议正式开始前，宣读一下委座训令。”会场内就坐的国民党将领听后起身肃立恭听训词，“中华民国中央军事委员会战备令1941—1号，为确保宜昌和襄渝铁路的安全，以及宜昌会战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现拙令第11集团军各部死守汉水右岸防御要点，为下一步的反攻赢得时间。希11集团军所部上下团结、不怕牺牲、严格遵从军纪，凡有抗令不遵、畏缩不前、贪生怕死者一律杀无赦……”
训令宣读完后，陈诚继续说道：“诸位，委座对宜昌会战还是抱有信心的，他相信第11集团军一定能打好这一仗。不过，宜城地势开阔、城池矮小，四周并无险要地形可做为屏障和依托。这一仗该怎么打，还请诸位献计献策啊？”陈诚的话在会议室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人们相互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诸位，请安静，我们还是先请温特。弗雷德将军谈谈他的作战设想。”在众多国军将领的注视下，我起身来到放置于长条会议桌前的地图板。“诸位请看，这是最新的敌我态势图。日军的3个师团分成左、中、右、三路进逼宜城，左路是日军第3师团、中路是39师团、右路为第13师团，总兵力约8万人，配有中型坦克和重炮，另还能随时得到空中火力支援，在此我可以预见，未来的战斗是相当残酷的。”
说到这，我停顿下来打量起在座的各位国民党将领的神色来，从他们脸上我并没有看到恐慌。“将军，请您继续说下去。”陈诚在一旁催促着我，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宜城作为一个平原城市实是无险可守，另外，一味的死守也不是长远之计，我的想法是先在樊城的黄龙、襄阳的王集、宜城的南瓜店、老河口的界碑口、荆州的沙洋这五个地域设置坚固的防御阵地迟滞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后，在寻机分割歼灭之。如果此次，能一举消灭掉日军的这3个主力师团，我想今后日军也不敢再打荆襄之地的主意了。”“好，将军的想法与军委会的不谋而合，我们的意见也是先通过阵地战达到消耗敌人的目的，再在运动战当中寻找空隙，断其补给，集中优势兵力分割聚歼。”“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意见没有？”陈诚说完后又面向会场第11集团军的各师长、军长们问道，“没有了。”众将领中气十足地回答道，陈诚满意的微微一笑后，即正色说道：“下面我宣布作战命令……”
1941。1。2。大洪山。。
日军第39师团池田联队联队长池田直三大佐，正率本部人马艰难的行进在大洪山中崎岖的山间小道上。雨后湿滑泥泞的小路，使携带重装备行军的日军官兵苦不堪言，行军速度如同蜗牛爬行。
池田直三手扶路边的一棵槐树，气喘吁吁地在树上磕打着长筒皮靴上厚重的泥巴。“大佐阁下，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我们明天也走不出这座大山啊。”联队参谋长小林见光中佐走近池田直三身边说道，“小林君，我们应感到庆幸才对。”“大佐阁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哈、哈、池田直三狂笑后说道：“小林君，我的意思是说，汤恩伯轻易的放弃了这易守难攻之地，难道，我们不应该值得庆幸吗？此山一过，即是无遮无挡的汉江平原，中国军队更无力抵挡我们的进攻了。”“大佐阁下，我们的重装备要想通过此山，恐怕……”“小林君，你尽管放心，即使没有重装备我们也一样能拿下宜城……”
1941。1。3。南瓜店。
国民党军第11集团军、第55军、第74师、第92团3营6连的全体官兵们，正在连长郭猛子的带领下紧张的修筑着工事。此处阵地正对南面进出南瓜店村的大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37岁的湖南老兵重机枪手安国忠，不仅机枪打的好，更以为人老实厚道，在连队里人称安老蔫。此刻他正与入伍仅三个月的17岁四川小新兵马小辫一同挖着机枪掩体，“大叔，鬼子啥子时候来嘛？”“我要是鬼子的司令官啊，我就告诉你。”安国忠头没抬、手没歇的跟马小辫开了句玩笑后，仍只顾继续猛挖着掩体。一排长杨全全在边上插话道：“小辫，你是不是害怕了，要是害怕。我去跟连长说说把你调到连部去。”
马小辫一听红着脸回敬道：“谁害怕了，我只是有点紧张。”“不怕，那是谁，昨夜不停的跑茅房来着？我替你数着呢，至少这个数。”杨全全张开双手比划出“10”这个数字，他的话和动作引来了周围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马小辫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有些结巴地争辩道：“你…你……”“杨全全。”“到。”随着一声暴喝，一个铁塔似的人影跳进了战壕后，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士兵们立时变的鸦雀无声了。“连长，他们欺负人。”马小辫抢先告状道，郭猛子关爱地手抚小辫的头对士兵们说道：“弟兄们，我们抛妻别子，离开家乡和父母亲人，从军报国是为了什么？”“打鬼子，救中国！”士兵们异口同声的答道。“不错，小辫还是个新兵，但他小小年纪就知道从军报国、杀鬼子，就凭这一点我们大家能嘲笑一个年轻士兵的初战吗？我相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小辫一定能尽到一个士兵的职责，那就是守土抗战、直至把小日本赶出中国……”
1941。1。5。南瓜店。
惨烈的南瓜店阻击战于今日打响了，一大早，日军第3、13师团不待中路的39师团到达，以“先入宜城者为王”的骄横气焰，抢先向中国守军阵地发起了进攻。东西长25公里、南北宽15公里的南瓜店地区的国民党守军第11集团军、第55军74、45、29师构筑了多道环行防御工事体系，设置了浅近纵深交叉火力网以及地雷阵、防坦克壕沟等。并有张自忠的第33集团军作为总预备队配置于二线阵地。74师的3个团呈梯次布防于南瓜店南面阵地，29师在北面，45师居中。战斗相继在南、北两面打响。日军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武断地认为，只要一次冲锋便能冲跨中国军队的防御体系，他在不与北面的第13师团取得联系协同配合进攻的情况下，就以步兵第5、29旅团各一个联队，在野战炮兵第3联队6门96式105榴弹炮、10门99式山炮的掩护下首先向74师的阵地发起了进攻。
日军的炮击停止后，郭猛子抬头抖去头上的泥土在用力吐去嘴里和着泥土的唾沫后，透过渐散的硝烟他看见阵地的前方滚起一片“黄尘”。（日军的土黄色军服）“妈的，鬼子上来了，弟兄们，准备战斗。”随着郭猛子的喊声，连部通讯员崔三喜掏出小喇叭急促的吹出三长一短的号音。“不一会，各种枪械拉栓上膛的声音在战壕里响成一片。马小辫默默的看着逐渐靠近阵地的鬼子，双手机械的把面前的一颗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抖出拉火弦。双手把持着‘马克沁’重机枪的安国忠回头瞥见他紧张的样子，便安慰他说：“小子，别紧张，我第一次上战场那会也是差点吓湿裤子，多闻几次硝烟味就好了。一会，瞅准了把手榴弹往鬼子的人堆里砸，可别忘了拉弦记住了吗？”
小辫冲老安点了点头后，手里的手榴弹攥的更紧了，这时，鬼子距阵地100米时，郭猛子高声喊“打”后，率先扣压下了手中ZB26型捷克式轻机枪的扳机。紧跟着安国忠的重机枪也打响了，全连所有的长短枪都打响了，小辫也把身边的手榴弹拉着弦，一个接一个的砸进了鬼子人堆中……
第二十九章。宜昌会战之血肉长城
第二十九章
宜昌会战之血肉长城
1941。1。6。南瓜店。
拂晓，浓浊的血腥气和火药味代替了早晨清新的空气。55军74师92团3营6连的阵地上，此时静谧无声。几经鏖战疲惫不堪的6连官兵们三三俩俩地抱枪斜靠在战壕壁上闭眼小寐着，连长郭猛子手端一架30式日制望远镜了望着阵地前沿。这件战利品是昨日缴自一日军少佐军官的，“连长，小鬼子昨晚点灯放炮的折腾了一宿，现在咋没动静了？”趴在郭猛子身边的二排长冉德明小声问着他。“德明，小鬼子昨天吃了自负的亏，今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估摸着天一大亮后他们一定会发动更为疯狂的进攻。你去告诉弟兄们别睡了，都起来抓紧时间整修工事，准备迎接恶战……”
同样是这个拂晓，在距中国守军74师防御阵地2公里外的齐村，日军第3师团用帐篷搭就的临时指挥部内山胁正隆正于第13师团师团长田中静一商讨着天亮时的协同进攻计划。“山胁君，等天一亮，我们集中两个师团装甲战车大队的坦克，从南面突破中国军队的阵地，北面只用少量的部队做牵制性的攻击，你看怎样？”“光是这些还不够，我们还要电请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从武汉派飞机支援我们才为妥善。”山胁正隆说完后，田中静一并没有马上表态，他仍是脸带愁云的盯视着地图。“田中君，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吗？”“我在考虑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中国军队情势危亡时，德国人会不会施以援手……”
宜城，第11集团军指挥部内我与林思远彻夜未眠，执灯俯案对着地图苦思破敌良策。“思远兄，按照重庆军委会新的作战命令，我认为不应消极地等待日军漏出空子让我们钻，在正面防御的同时而应已一部积极行动，争取先机，袭扰日军后方，乘日军第39师团尚在大洪山中跋涉，以小部队牵制、破坏、迟滞它西进的步伐。同时调集主力于汉水右岸以东至大洪山出山口一带设伏，乘其疲惫而疏虞防备时先吃掉它。”“高。”林思远猛击一掌于桌上失声叫道：“我马上请陈司令长官过来商议这个作战计划，（陈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