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如真-天下第三逆贼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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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四大天王,在武田信虎时代是板垣信方、甘利虎泰、饭富虎昌、小山田昌辰四人。武田信玄时代,是马场信房、内藤昌丰、山县昌丰、高坂昌信四人。第四次川中岛会战的时候,这四个人全部都参加了。马场信房和高坂昌信指挥别动队,而内藤昌丰和山县昌丰则加入了本阵的防守。本章所描述的画景,是基本符合史实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十年一剑,川中岛(十四)
第一百五十七章十年一剑,川中岛(十四)
八幡原上的震天呐喊、武田本阵中的轰轰铁炮声越过千曲江水,传到了马场信房的耳中。
“好象是山本勘助的铁炮队,敌人已经接近最后一道防线了?”
战况的急转直下,令武田别动队的将领们感到难以置信。再怎么说,本阵也有八千兵力防守。五五之分的对阵形势,为何会如此快速恶化?
“这该死的千曲川,就没办法越过去了吗?”
清晨开始,武田别动队已向对岸发起过四次冲锋。可是上杉军占领了上游的某个渡口,钉着铁藜刺的巨木就是从那里推入河中的。有这样一道天然防线,无论再冲锋几次也是徒然。
“这都是忍者们常用的手法。看来在敌人阵中,有一支非常厉害的忍者队伍。马场大人,您说是吗?”真田幸隆如此分析道。
马场信房很想反驳。上杉谦信不是喜欢使用诡计的人,上杉家中也没有十分可靠的忍者军团。这在以前三次川中岛会战中,已经得到了证实。
然而这一次,上杉谦信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看破了山本勘助的啄木鸟战法,更使用各种闻所未闻的战术来将武田军拖入窘境。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打破这僵局吗?”
“那倒也不是。幸隆觉得要打破僵局,我们必须进行一些非常规的行动。”
“哦,真田大人有渡川的良策?”
“不一定是良策。但我依我的观察,敌人似乎是在上游的雨宫渡口,从那里将横锁江面的巨木推下水的。要打破这一封锁,我们就去千曲川的更上游好了。到雨宫渡口的更上游,敌人就拿我们无可奈何了。”
“更上游……”
“说得具体点,就是十二濑川。这里是地形图。”
真田幸隆打开了行军地图,马场信房吃了一惊。不愧是被称为武田家第二智者的真田幸隆,在他的地图上面,雨宫渡口和更上流的十二濑川都做好了明确的标记。
真田幸隆与山本勘助的区别,也许只是前者比较深沉,不太喜欢张扬自己罢了。
马场信房立即采纳了对方的意见。在他的指挥下,武田别动队开始向千曲川的上游移动。为了不让敌人察觉,马场信房让两千士兵继续站在江边摇旗呐喊,做出随时准备再次渡河强攻的姿态。
真田幸隆的猜测基本上没错。控制江面的要点,正是上游的雨宫渡口。然而上杉方自己没有强有力的忍者部队,这一次埋伏在雨宫渡口的,其实是阿梢率领的伊贺忍者。
多年以后,光秀成为一国之君主,伊贺忍者众便象忠诚的家臣团一样始终跟随着他。有人说,伊贺的忍者是乱世中最可怕的忍术集团,同时也是最难驯服的忍者集团。从来没有屈服于战国大名之记录的他们,为何会跟随光秀征战四方?这,是一个让人困惑不解的谜团。
不管怎样,此时欲将武田别动队阻挡在千曲川一线的上杉将领甘粕景持,他也在琢磨一件事情。
与上杉家并无交情,从遥远伊贺赶来参战的忍者兵团,这些身份卑微的忍者值得依靠吗?
芦苇丛中沙沙的声响由远而近。
“什么人?暗号!”有足轻将领低声吆喝。
“かごめかごめ”
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对在乱军中如何辨别敌我有了更精密的要求。这,就引出了所谓的暗号歌。由明智光秀首创的这种暗号歌,是将他自己谱写的歌谣进行通俗化的演唱。敌方既不明其意,也无法抄袭。后来一直到关原之战的时候,德川军队都沿用了这种暗号歌曲的作法。
暗号核对无误后,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甘粕景持的面前。
“这位是……阿梢小姐。亲自前来,雨宫渡口有了敌情吗?”
“不是,只是觉得对岸有些动静。林中飞鸟鸣叫,敌人有可能在朝千曲川的更上游移动。”
“这个情报,确实无误吗?”
“不太确实。现在大雾阻隔,无法看清对岸的情况。可是小女子有预感,敌人确实在寻找更上游的渡河地点。”
甘粕景持走到江边。千曲川的对岸,武田军摇旗呐喊、军鼓骚动的声音,根本没有停息过片刻。
“小女人,你听到吗?敌人仍在对岸,他们很快就会再次冲锋。不用说,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而残酷的死亡。所以说,我对小姐们无聊的预感毫无兴趣。有这样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去多伐几棵树。对了,我忘了你是女人,没力气做这样的重活,哈哈……”
众多甘粕家的武士,也随甘粕景持一起大笑起来。在大笑之后,阿梢被赶出了甘粕军营。
“你们上杉家的头头,不也是一个女人吗?没什么了不起的,等再过几年,我也会变成百地家的头头,哼!”阿梢离开的时候,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不过她也知道,武士的‘家督’和忍者的‘头领’,这两个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都是头头嘛。”不过即使成为百地家的头头,对方还是会小看自己是女人吧。
毫无办法。现在只能直接将这里的情况转告光秀了,希望还来得及。一旦敌人成功渡河,上杉军就会腹背受敌,战争形势将瞬间逆转。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
就在阿梢派出忍者,前去八幡原的战场寻找光秀的时候,在武田军的后阵之中,武田信繁也正在考虑,如何将战事瞬间逆转的方法。
“马场信房的别动队,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到达呢?”武田信繁的弟弟信廉,在帐中心急如焚地不住搓手。
“看来,马场信房大人被敌人牵制住了。指望他们能及时增援,这已经不再可靠。”武田信繁道,“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将形势立即扭转。”
“什么办法?”
“取得上杉谦信的首级。”
“啊?”
帐中诸将,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得简单,这可能做到吗?
“诸位请看,这就是现在的形势图。”武田信繁并不奇怪众人的反应。他打开一张军事地图,上面标了红黄各色的记号。“这会儿,上杉军穿过我方左翼与中路的空档,奇袭我军本阵。另外一支力量又从我们的右翼,打算两面夹击来至我们于死地。目前形势十分危急,但我们还有充分的反击余地。诸角虎定大人,您还记得开战之前我的请求,让您和饭富昌丰一起暂留我军中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老将诸角虎定答道。
“可惜饭富昌丰大人被调走,我们少了一支反击的力量。现在,这条命令只好让您和信廉两人来执行了。”
诸角虎定和武田信廉立即应声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赤备队的饭富昌丰名气响亮,但武田信玄的第三个弟弟信廉,同样是名列二十四名将之一的勇士。年纪轻轻的他,脾气更比原昌胤还要火爆。
“只要是二哥的差遣,我的诸角大人都无条件的服从。可是如果我们都出动了,本阵由谁来防御呢?”
“放心吧。关于本阵这边,我还有别的计策。总之拼了性命,也会让大哥脱离险境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武田信繁有意无意的,朝武田义信望了一眼。
武田义信,是武田信玄之长子,武田家的接班人。开战之前山本勘助的安排,是让武田义信留在本阵之中,协助自己防守最后一道战线。可是武田义信却不听调度,擅自带领人马进了武田信繁的军营。
“二叔,您想让我回到本阵,去协助山本勘助吗?”
武田信繁点了点头。“听说你和山本勘助不和,但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守住本阵,等待信廉和虎定大人突袭成功的消息,这样我方的胜势就毋庸置疑了。”
“知道了。二叔的命令,义信一定服从。”
严格来说,武田义信并没有和山本勘助闹别扭。然而他和自己的父亲信玄,却有致命的意见分歧。在川中岛开战之前,武田义信曾提出过一项大胆的建议,他想让叔父武田信繁,来取代父亲的地位。
当时,武田信繁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否决掉了。“别傻了,”武田信繁只当听到了一个玩笑,“我的主君是大哥,大哥的后继者是你。义信,你要成为武田家的未来名君,这就是我全部的期待。”
然而,这却不是自己的期待。
走出信繁军营的武田义信,最后望一眼本阵的方向,他执拗地调转了马头。
眼前,有一个绝好的机会。父亲若死于混战之中,自己就可以以继承人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将家督之位让给二叔信繁。这样做也许对不住亲生父亲,却对得住武田领地的千万百姓。
“来人,我们走……”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十年一剑,川中岛(十五)
第一百五十八章十年一剑,川中岛(十五)
武田义信的部队擅自脱离战场、不知去向,这是早上八时刚过的事情。此前一刻,武田信玄离开了他的中军帐,坐在一顶椅轿上观察远处的战况。晨雾散开了些,可以看到敌方士兵战马的隐约动向。而铁炮的阵阵齐鸣,让尚不习惯铁炮战争的武田信玄略感心惊肉跳。
“战况为何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恕勘助直言。穴山信友临阵脱逃,而补上的迹部大炊介、今福善九郎两位畏惧敌人的攻势,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后退;随后,饭富昌丰自作主张前去增援侧翼;清晨的浓雾,影响了将领们的判断与骑兵的战斗能力……”
“而最让你犯难的,也许是我的弟弟信繁,他那边的问题吧!”武田信玄道,他也不是傻瓜。这些年以来,自己的弟弟信繁威信逐年上升。而信繁的威信愈高,山本勘助的调度就愈加困难。
山本勘助低下头去,不敢与武田信玄眼神碰触。山本勘助的内心之中,对武田信繁并无恨意。然而自古以来,国家的君主都会想方设法铲除权威过高的臣下。武田信玄心中动了什么念头,他还不至于一点猜不出来。
武田信玄的凶恶目光一隐既逝。
“算了,在大雾中交战,本来就是用兵之大忌。敌人是被我们的别动队所逼,走投无路才会挺而走险。目前战局的发展虽然不如人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失败有时也会变成一种胜利。”
“微臣愚鲁,请主公明示。”
武田信玄得意地笑起来。山本勘助听不明白,因为他只是一位优秀的军事家。而自己,还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
“还记得我们打过的最惨的一次败仗,上田原的战斗吗?”
“当然记得,勘助一生难忘。”
上田原之战,是武田信玄与村上义清之间的战争。当初村上义清还是北信浓国一个顽固抵抗武田前进的豪族,天文十七年,村上军八千与武田军一万在上田原对峙。结果,武田信玄不但遭到戎马一生中最大的惨败,还失去了从小教育他人生武道的老师坂垣信方,以及亦师亦友的猛将甘利虎泰。
“人们都说,那是我武田信玄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可是没有人知道,那其实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胜利呀!”
“主公,您……”
上田原的战败,山本勘助一直引为奇耻,不愿意多作回忆。可是现在重新审视,他想起几件不合情理的事情。上田原战败以后,本该灰溜溜撤退回国的武田信玄,在上田原的战场上却多驻留了二十几天。不仅如此,他还如胜利一般在自己的营帐中摆开宴席。
当时,众将只以为武田信玄悼念恩师,以至行为失常。可是现在想想,那确是一场输得奇怪的战争。坂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人的战死不仅不合情理,甚至于不合逻辑。
上田原之战一开始的时候,本是武田军势占上风。坂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人为前锋,锐不可当的武田骑兵很快将村上氏打得大败。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后面,败走的村上军发动逆袭,而坂垣信方和甘利虎泰这两位久经沙场的猛虎,却好象一下子忘掉了如何打仗。奇奇怪怪的乱了阵形不说,还在战场上双双丢了性命。
“难道是主公您……”
“看来武田家最聪明的谋士,你已经猜到了端倪。不错,当时我下了一道密令,让坂垣信方不要乘胜追击。我告诉他们,本阵受到敌人奇袭、危在旦夕,要他们立即回援。坂垣信方不愧是武田家的忠臣,为了让全军急速回撤,自己带领少数武士殿后。而村上义清,也没有让人失望……”
“原来是……这样。”山本勘助的声音接近沙哑。
“你知道为什么我最欣赏你吗?山本勘助,战场上最聪明的谋士,政治场上却几乎是一个白痴。如果坂垣信方向你学习,那他也能长命百岁的。”
山本勘助自嘲式地笑了笑。其实他并非政治白痴,只是假装白痴罢了。说到底,自己不过是外来的将领,在甲斐国内没有根基。离政治中心愈远,自己这个军师才能当成愈长久。
可是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