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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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团,手还紧抱着自己的武器。尔文接过他手中的卡宾枪,替他擦干。枪已经射击过,至于为何射击以后再细究。
飞机掠过河谷,舱口的枪手朝下扫视了一眼。这次飞行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有些出人意外,正如整个晚上的事情一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大家都想知道。这要等待刚刚登机的这个人来回答。可是另一个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穿着俄国军服?两个陆战队员坐在他旁边,其中一人将那人的手捆住。另一个人将他的背包系在一个挂钩上。
◇◇◇
“第一号营救行动已经完成,湿脚(编注:飞至水面上空)。蛇已登机。完毕。”
“一号营救行动,这是蟋蟀。消息收到,请待命。”阿尔比抬起头。“好了,进行顺利。”
波杜尔斯基感到最恼火。绿色黄杨木行动是他的主意。如果行动成功,一切都会改变。
它可能会改变战争的走向,他的儿子的死也不会毫无价值。他抬头看着其他人,他几乎要问他们是否可以再试一次。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行动已经流产。对于一个为他的第二祖国服务了将近三十年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痛苦的想法,更是一个痛苦的现实。
◇◇◇
“今天不好过吧?”法兰克.艾伦问道。
马克.查伦开枪打死了埃迪,经过了一番严厉的审讯,现在感到特别高兴。
“真是个倒楣的笨蛋。事情本不必弄成这个局面的,”查伦说道:“我想那家伙不太想活了。”这位缉毒组的巡官补充说。他指的是埃迪不愿意被捕而关进马里兰州监狱。该监狱位于巴尔的摩的福尔大街,是一座非常严密的建,犯人们称之为法兰肯斯坦杀人城堡。
艾伦用不着和他多说什么,这一事件的法定程序是显而易见的。查伦要继续休息十天,离开目前的工作。在此期间,警察局要研究确定这次枪击是否违反了警方的枪械使用条例,不该使用“暴力”将犯人击毙。这两周假期是支薪的,但查伦必须随时听候传讯。当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因为还有几名警官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其中一人距当时现场只有二十呎。
“这个案子由我调查,马克,”艾伦对他说:“我已看过初步资料,看上去你不会有多大麻烦。你有没有恐吓过他?”
查伦摇了摇头。“没有,我甚至没有大声喊叫,但他企图持枪反抗。我极力使他平静,这你是知道的。可是他采取了错误的行动。埃迪.莫雷罗的死完全是由于他的愚蠢所致。”
查伦说道,他认为自己所谈的都是事实。
“好吧,我不会为一个毒贩的死而悲伤的。祝你好运,马克。”
“现在有什么状况,法兰克?”查伦坐下来,点燃一根香烟。
“今天匹茨堡打来电话。好像是说艾米特和汤姆手头的那件谋杀案还有一个证人。
”
“是吗?这是好消息。究竟是什么人?”
“听打电话人的口气,好像是个女的,说她正向自己的牧师谈这事,那牧师劝她把事情全部讲出来。”
“太好了。”查伦说道。他尽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恐慌,正如他掩饰自己杀死埃迪时的喜悦一样,这又是一件需要清除的障碍。若是能成功,这事就结束了。
◇◇◇
直升机将灯开亮,慢慢降落在美国海军奥格顿号军舰上,天就要亮了,人们都跑到飞行甲板土来参观。甲板工作人员用锁链将飞机固定在甲板上。陆战队员首先跳下飞机,为自己的安全返回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这次流产的夜间行动感到失望和痛苦。他们知道,他们回到船上的时间是预先确定的,丝毫没有差错。他们原希望能够如期救出自己的同胞,可以共同分享行动胜利的喜悦,正如一个球队打赢了一场比赛一样。可是,现在他们都没有赢得这场比赛,而且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尔文和另一个队员抬着一个人下了飞机,这使前来迎接的几位将军吃了一惊。凯利也下了飞机。直升机飞行员也睁着吃惊的大眼看着面前的一切。救回了两个人,这次潜入北越的行动也算取得了部分成功,他为此也感到庆幸。
“怎么回事?”麦斯威尔问道。军舰开始转向东行驶。
“噢,陆战队员,先把这个人抬进舱内隔离起来。”赖特说道。
“他仍昏迷不醒,长官。”
“去找个医生来看看。”赖特命令道。
舰上的人找了一个宽敞的舱室,凯利准备给大家报告一下状况。他先洗了个脸。一位医务人员为那个俄国人检查了一下,说明他是昏迷,并没有受伤,身体仍很健康,瞳孔正常,反应良好,也没有脑震现象。由两名队员守卫在旁边。
“有四辆卡车,”凯利说道:“他们刚好在那时开到。一个全副武装的增援加强排在我们的突击队正要进入时突然出现。他们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并在那营地附近挖掘起工事来。
我只好宣布行动流产。”
葛莱和赖持相互看了一眼。这并非巧合。
凯利看着麦斯威尔。“这是天意。我很抱歉,长官。”他停顿片刻,又接着说:“不可能继续执行任务了,我不得不离开那山头,因为敌人开始在那儿设置起警戒哨,即使我们可以对付,也……”
“不要忘记我们有攻击直升机!”波杜尔斯基叫道。
“不要激动,卡西。”詹姆士.葛莱试图安抚他。
凯利盯着这位海军少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这种指责做出反应:“将军,成功的希望实际等于零。你的人交给我的任务是监视目标,以便我们能够以少量的代价赢得胜利,是吧!
如果状况理想,也许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而西江行动也就不会失败了。可是这次敌人火力很充分,增援的时机很好,”他再次摇摇头。“我们毫无成功机会。”
“你就那么肯定?”麦斯威尔问。
凯利点点头。“是的,长官,完全可以肯定。”
“谢谢你,克拉克先生。”阿尔比上尉平静地说,他现在了解了全部事实。凯利坐在那儿,一夜的紧张仍没有松弛下来。
“好吧,”赖特隔了一会儿说:“我们的那位客人是怎么回事,克拉克先生?”
“我失手打昏了他,”凯利承认说。他解释了当时汽车已开到他的跟前,他顺便把他抓了回来。“我打死了司机和战俘营的指挥官,我想是他。他身上带有不少文件。”凯利从口袋中掏出所有的文件。“俄国人手也有许多文件,我想丢在那是不明智的,这可能对我们有用。”
“这些文件是用俄文写的。”尔文略懂俄文。
“给我几份看看,”赖特说:“我的俄文不错的。”
“我们还需要一个懂越文的人。”
“我有一个这样的人,”阿尔比说:“尔文,把卡尔莫士官请来。”
“是,长官。”
赖特和葛莱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开始翻阅那些书面文件。“这家伙弄到了许多……罗科索夫斯基,他在河内吗?这有一张总结报告。”
卡尔莫中士是一位情报士官,他开始阅读从永少校身上搜出的那些文件,大家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
◇◇◇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格里沙诺夫用俄语问道。他想扯下蒙住眼睛的手巾,但他的手被捆住,动弹不得。
“你觉得怎样?”一个声音用俄语问道。
“汽车撞上了什么。”他突然停住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现在是在美国奥格顿号军舰上,上校。”赖特用英语对他说。
被捆住的躯体突然变得僵硬。这位俘虏立即用俄语说他不会说英语。
“那为什么你的一些笔记是用英文写的呢?”赖特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是一名苏联军官,你们没有权利……”
“你有权审讯美国战俘,并阴谋杀死他们,我们也有同样的权利,上校同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朋友永少校死了,但我们得到了他的文件。我想你已经和我们的人谈完了话,是吧!北越军队正在设法以最方便的方式杀害他们。你能说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赖特听到对方发出了一句十分恶毒的骂人的话,但有趣的是那声音中流露着真正的惊异。这个人太伤心了,话都说不清楚了。赖特抬起头对着葛莱。
“我还要再看看这些文件。你来陪着这个家伙吧。”
◇◇◇
那天晚上,法兰克斯舰长并没有把直升机人员吃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凯利把情况汇报完毕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舱室吃下了三个罐头食品。紧张的时刻过去了,他感到精疲力竭。
三杯酒下肚,使他昏昏欲睡,没有冲澡,就瘫在床上睡着了。
按照原订计划,奥格顿号开足马力,以二十节的速度驶回苏比克湾。这艘巨大的两栖战舰变得十分安静。全体人员在经历了一次重要行动却被中途取消的折腾之后,现在变得沉默无声了。监视哨也换了人,军舰恢复了原来的任务,唯一的声音就是餐厅碗盘的碰撞声。
没有人说笑,也没有人讲故事。增援而来的医务人员感到最难受,没有病人,他们无所事事,在四处毫无目的地溜达着。中午之前,直升机就离开了军舰。准备去岘港的眼镜蛇直升机和其他营救飞机也都飞回自己的母舰。情报人员也都恢复了日常的工作,在搜寻空中的无线电讯息,以图找到一项新的任务来取代旧有的任务。
凯利一觉直睡到下午六点。冲过淋浴,他走到下面舱房中去看那些陆战队员。他需要向他们说明一下状况。他们都在一起,沙盘的模型仍然放在那。
“我一直待在这儿。”他指着沙盘中贴有胶布的地方说。
“敌人一共有多少?”
“四辆卡车,他们沿这条公路而来,就停在这个地方,”凯利边指着沙盘边说:“他们在这一带挖了机枪阵地,又派人来到我所在的山头。在我离开前,有一队人正朝我的方向走来。”
“天啊!”一位班长说:“正是我们接近的路线。”
“不错,”凯利证实说:“因此,我就决定停止这次行动。”
“敌人怎么会知道要派兵增援呢?”一位中士问道。
“我也不知道。”
“谢谢你,蛇。”班长说道,他低头看着那模型。“当时通知很困难,是吗?”
凯利点点头。“我很抱歉,老兄,没法通知你们,很对不起。”
“克拉克先生,两个月以后我就要当爸爸了。如果不是你,啊……”这位陆战队员从模型对面伸过手来。
“谢谢你。”凯利握住对方的手说。
“克拉克先生在这儿吗?”一位水兵探头进来问道,“将军们正在找你呢。赶快到指挥舱去,长官。”
◇◇◇
“罗森医生。”山姆拿起电话说。
“你好,医生。我是道格拉斯巡佐。”
“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找一下你的朋友凯利,他的电话没人接。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我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外科医生的警戒心立刻提高起来。
“你知道有谁见过他吗?”
“我会查一下的。究竟是什么事?”山姆问道。他知道自己不方便提出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对方会怎样回答。
“啊,这我不能说,希望你能谅解。”
“嗯,是的,好吧。我帮你问问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
“感觉好些了吗?”赖特首先问道。
“好些了,”凯利答道:“那俄国人的情况怎样?”
“克拉克,你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赖特指了指堆满文件的桌子。
“他们正在计划杀害这些战俘,”葛莱说道。
“谁?俄国人吗?”凯利问道。
“越南人。俄国人想要他们活着。你抓来的这个家伙想把他们弄到俄国去,”赖特说道,手举起一份文件。“这是他起草的一封信,可以证明这一点。”
“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
今天外面的声音有些异样,扎卡赖亚斯想道,而且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出来了。有人在喊叫他们,尽管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一个月来,这是第一次格里沙诺夫没有来拜访他,哪怕几分钟也没有。他感到非常孤独,他知道自己已给苏联人上了一整套大陆防空的课程,他并没有想要这样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这并不能使他感到安慰。那个俄国人把他当成傻瓜耍了,而这位美国空军上校罗宾.扎卡赖亚斯竟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败在一个无神论者的虚情假意和几杯伏特加酒的面前。愚蠢和犯罪,这是人类弱点的结合体。他真是二者兼而有之。
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耻辱流泪。他不会这样做。他坐在自己牢房的地板上,两眼无神地凝视着那又脏又硬的水泥地面。他已经失信于自己的上帝和自己的国家。扎卡赖亚斯正在这样自思自忖,晚饭送进来了。一碗又稀又清的南瓜汤,一碗发霉的大米饭。他看着这些饭食,一动也不动。
◇◇◇
格里沙诺夫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美国人不会送他回国的,美国人甚至不会承认他们抓住了他。他大概会像其他在越南的俄国人一样消失掉。有的人消失在地对空飞弹基地,有的人消失在其他地方,他们都是为那些忘恩负义的越南混蛋服务的。为什么这些美国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