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南国-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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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迂回部队将面临长沙敌军和湘江水师的威胁,不过即便迂回失败,也会牵制敌军很大一部分兵力。”
“乙案是一个最大胆的方案,一旦失败,我军精锐就会全没!姑且不论可行性,不过兵行险招,只要一旦达成,就是全局性的改变!那个时候,我们在南方就毫无对手可言!”
“我们现在一共只能抽调十个卫的机动兵力,按照乙案行动,将会动用八卫江防兵力,就意味着我们只有两卫兵力负责长江防务,这将是一个更大的危险!”
“我们海军会负责江防的。”
“如果海军有能力,那么湖南的事情又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海军无能!”
“海军会洗刷耻辱的!”
身为东南大统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毕炜刚刚接见了几批民间代表,谈谈话,叫他们放心,他当过会稽太守,在江南也算是很有人脉的了,手下也有很多当地官员,不用担心地方不稳。
现在他喝着茶水,冷冷的看着这群心爱的军官,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也很难下这个决心。甲案的好处是明显的,成功地话将会改变湖南战局,至少敌军衡阳集团后背动摇,撤回长沙是肯定的。不过怎么样也达不到一战而定的效果歼灭衡阳敌军之后,还要一步一步的进攻,仅仅是穿过长沙洪泛区,就令人不寒而栗,瘟疫,饥馑,还有敌军的骚扰。打得久了,即损耗物资,也折损部队的兵力和士气,还容易引起诸侯的异动,对于在江南还没有扎稳脚跟的南军来说,就是更大的不利。
乙案的危险固然很大,但是好处也是明白的,一旦得手,全局皆活。
但底该采用那个方案呢?毕炜很难下定决心,难道是真的要是用火药武器?
这么多年了,他只有在南疆北疆对付那些异族才使用过火器,无数山越和鲜卑武士不甘心的倒在火枪的前面,无数山寨堡垒和骑兵集团被大炮轰的粉碎。可是他在中原作战时使用火器,一直是谨慎的。
他本以为火器会是他一人的专利,但是这个时代对一切军事新技术上的突破都举手欢迎。北疆战役时期,他谨慎的使用了炸药包,并传授给工匠一些简易的制作技术,尽管他严格控制工匠流动,但到了战争结束后,他还是吃惊的发现,炸药包已经被幽州的公孙世家仿制成功了,而且在火药配方上得到了优化。中原能人辈出,火器一旦肆虐,诸侯们固然会一时失利,但是诸侯一旦下定决心仿制火器,恐怕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得住。
恐怕当初那个自瓶中放出魔鬼的人,也没有想到后来吧。
乙案又自他心头浮现出来了,这个计划一旦达成会怎么样,他已经是想明白的了,不过一旦敌军反应过来,在襄阳的大军压下,战局还会反复。很有可能,丧失作为他根本力量的精锐武力,那个时候,天下之大,逐鹿之人恐怕再也没有他毕炜了。
只有使用火器,乙案才会成功,如果不使用的话,唯一可能的就是采取甲案,那就意味着一场漫长的看不见出路的战争,巨额的军费大量的伤亡,和长长的时间。
他为了这一天已经花费了十八年,他不想再花费第二个十八年,统一国家,挥戈西向,他可用的时间不多了。
何况剑本两刃,可伤人,亦可自伤,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人身上,不知不觉间,毕炜下定了决心。
这个超越时代的威力,终于就要毫无掩饰的展示在人们面前了吗?
乙案的关键就是歼灭荆州水军!有荆州水师在,他连睡觉都睡不安宁!面前沙盘上在长江的位置上插着几面代表着荆州水军的红色小旗,毕炜不由以手击案,恨恨的想:“如果不是海军作战不利,自己也不会如此被动。”
十几匹快马风一般的掠过松江到吴郡的官道,冲进海军军港,所过之处,人人行注目礼。带头的骑士似乎三十多岁年年纪,披着一件红色大衣,满脸都是阴沉。当年那个在下龙湾一战成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现在作为大舰队提督,海军长官的他,肩上似乎被无休止的责任和前一段日子的战败压的弯了下去,不过细一看,阴冕从来都不会弯腰,这正是他追随毕炜这么久,始终得到器重的原因。
湖南打起来的时候,他正在松江视察建立军港的进展情况。战败的消息传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随后传来的战报消息总是令他目瞪口呆,海军两次失败,巨舰艨艟竟然败在小船手里,海军自从建立至今,还从来没有遭到如此窝囊的败仗呢。海军的失利导致陆军节节后撤,长沙也惨遭水淹,他也因此遭到了毕炜的责骂,心里憋了一口气,就想着要在陆军面前证明海军的实力!
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天啊。这个强悍的敌人,让你看看海军的愤怒吧。
毕炜终于批准他们使用炮舰了,这下子可好了,那些手黑的水兵,会把荆州的小船轰成碎片的。而海军的失败,也会得到洗刷,大舰队的尊严和荣誉,依旧闪闪发亮!
“欢迎长官登舰!”
一根根桅杆升起了风帆,数十艘大舰开始逆江而上,打头的就是十二艘装备着二十门十二磅铜炮的炮舰。这个超越时代的威力,是不是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他把这个威力使用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和影响?对于这些问题,阴冕只是微微想了一下,便把它们抛诸脑后,随即发出了雪耻的第一道命令。
“全舰队起锚,去荆江,洗刷我们的耻辱!”旗舰打出了这样的旗语,全舰队开始是沉默,随后所有水兵和军官都欢呼起来。
今天是更的两章,我没有存稿,随写随发。
第八十一章 流不尽的英雄血
大舰队已经是这个时代东亚海域最强大的威力存在了,挂着蓝底白星军旗的帆船,无论是软帆的新式三桅船还是传统的硬帆平头船,都是装备最精良,人员最完备的。这些船只乘风破浪,纵横四方,为商船队护航,为陆军保驾,自由来往于柔佛到三韩这么大一片海域中。对他们团体而言,大舰队就是海权,就是北伐西征的基础。沿海的海民视之为天神,海盗视之为灾星,那些外族,无论是南洋的土著还是倭岛的矮人,无不是只有诚惶诚恐,匍匐在地,不敢正视她的威权。
大舰队总兵力十五万,将官和海兵都是交扬两州沿海子弟出身,他们是南方军中自视最高的一群,按照海军高层的说法:“我们团体起家就是靠海军,发展壮大靠的也是海军。那些不争气的陆军,每次出了事情,收场的还是我们海军!只要海军在,就有我们的团体在!”
大舰队管辖一支驻守各个军港的陆上海兵队和庞大的运输船团,并在业务上指导商船队。但是大舰队的根本还是在作战舰队,作战舰队下分八个分舰队,每个分舰队又有主力队和三个游击队组成,主力队编有八艘十桅二十门炮舰,八艘六十门弩战舰,游击队编有十六艘二十门弩战舰。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地方队和三支内河舰队:红河舰队、珠江舰队和长江舰队。
这三支内河舰队,也是具有相当实力的,仅就长江舰队而言,分为洞庭,浔阳和金陵三个基地队,每个基地队都有着二十四艘一千料的大舰。
长江舰队竟然败在一支内河水军和一些水贼手里!荆州水军多少年没有打过仗了,船只都是赶造的,就是这样的敌人,洞庭基地队全军覆没!浔阳基地队只能躲在港口里!金陵基地队损失惨重,整补就要一年的时间!这真的是海军短暂又光荣的历史上最大的耻辱了。特别是在此之前,海军还夸口说过:“有我们一艘舢板在,就没有北军敢南下!”
这次失败简直是在扇海军的耳光!不能让陆军看我们的笑话!雪耻!雪耻!用敌人的鲜血洗刷我们的耻辱!用敌人的失败来擦拭我们的荣誉!这就是海军最广大人员的心声!
诸婴这次亲自指挥的是一个分舰队,主力队在前,游击队在后,六十四艘大海船将江面塞得满满的,虽没有曹操大军南下旌旗蔽空,绵延千里那样的威风,却也是连绵不绝,堪称一时之冠。
刚刚出了松江沪上军港,大家还是有说有笑,到了金陵,大本营又为舰队补充了大量食物和慰问品,看着那些穿着大礼服的陆军高级将官都来舰上开会,见到一个海军小尉官都是满脸笑容,海兵们不知道心里多痛快:“你们这些家伙,平日里飞扬跋扈,见到海军就满脸怒气,可一旦出了大事情,还是要靠海军的。”
而一旦过了芜湖水面,所有的舰员都紧张起来,桅杆顶上,瞭望手高度紧张的注视着前方的水面和两岸的芦苇荡,生怕敌人的小船就从里面杀出来。
长江中游港汊众多,可以潜伏敌人的地方太多了,一旦不小心,就会出大乱子的,海军可不希望再出现第三次失败,如果出现,海军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所以海军这次虽为雪耻而来,却也没有放松警惕,不知不觉间,荆州水军,已经被这些眼高于天的海军将士们看作是一个最大的敌人。
“荆州水师的王牌就是纵火船,其成员都是重金招募的死士,悍不畏死!这些小船上堆满了硫磺,火油,干燥的芦苇和柴禾,一旦撞上我们的船只,敌兵就用钩子钩住我们的大船,跳上来肉搏,并趁机点燃火种。川江水贼给与我们最大的威胁是远程射箭,这些水贼箭法都很好,在上风处射箭,杀伤我军船员,然后跳帮作战。”
“对方的基地在江夏,在汉江和长江汇合处的一个湖里,这个湖周围已经设防,驻有一支强大的步兵,我军没有奇袭对方基地成功的希望。”
“敌人舰队总兵力四万人,五千在湘江前线,其余三万五千都在这里,船只总数有八百艘快艇和三百艘纵火船,楼船有八十多。每天都会出港,在柴桑和江夏之间游弋。”
“对方的指挥官是张允,副将黄祖和苏飞,都是荆州水军中出名的将领,另外,川江水贼的头目叫甘宁,益州人,武力了得,指挥能力也很强,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对手。”
阴冕静静的回忆着这些敌情通报,想了很久,如同入定了一般,终于,他对护兵挥挥手,道:“通知各舰,舰长到我这里来开会!”
“我已经下定决心,放弃原来沿江扫荡前进的计划,加快航速,在柴桑和江夏之间,江面宽阔处,与敌会战。”
他的声音平静一如往常,而麾下的舰长们都激动的呼吸加快,有的人交头接耳起来,“会战?”“是不是有些太早了,等我们肃清下游敌军也不迟。”
“军情紧急,统制大人期望我们发扬海军光荣传统,在最短的时间里歼灭荆州水军,为即将开始的荆州大作战扫清长江水道!这是大人的期望,也是我们对死去兄弟的责任!”
“兹命令:第一游击队立即开赴浔阳,会同浔阳基地队,对敌进行威力搜索,第二游击队,形成纵列,靠近江北行驶,对主力进行侧翼掩护。第三游击队会同主力队,形成横列前进。”
阴冕大踏步地走出会议室,“准备战斗!”
“遵命!”
所有的军官全部起立,站得笔直,他们绷紧嘴唇,想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从眼中流露出来的,仍然是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胜利的自信。
“初,长江舰队出师不利,败绩者二。冕援湘,自浔阳而上,连破贼於小池口、湖口。贼於九江夜袭水师大营,旗舰被燔,冕波澜不惊,坐镇中军。贼退走,水师并进。会陆师夹攻马当,贼舟连樯十里,分三队合击,同时纵火焚其辎重皆尽。贼弃城走,复马当。
群贼麕聚田家镇,夹江为五屯,依半壁山,连舟断江,缆以铁索,布竹木为大筏,施大砲。筏外护以舟,后列辎重,望之如大城。水师欲上攻,而为川江水贼所挠。冕掠江逆流直上,进逼田家镇。贼自塘角至青山,缘岸列砲,丸发如雨。将士皆露立甲板,棹船徐进,无一俯侧避砲者。贼望见夺气,沿江贼屯尽溃,悉烧屯垒及其舟。
冕与诸将议分四队,约陆师同时合击。头队皆大舰,具炮,备机弩,持戈以待。逆流急趋,至筏下,断锁(缆得隙,挤而过,后者从之。
士卒大呼曰:“铁锁开矣!”贼惊噪,争走相践堕水。冕亲率二队顺流而下,副将率三队乘风而上,风起火烈,烧毁贼舟千馀艘,夺获百馀(艘。冕尽焚之。
时军屯沌口,规武昌。冕与诸军议,请渡江先破城外贼水寨。自沌口进拔蔡店,及南北两岸石城。五显庙者,贼坚巢也。阻湖而屯,冕攻之不下,曰:“已入虎穴,非血战不能成功。”张两翼急桨而进,冲贼船尾,摧其卡,夺其船。复督队径越贼船,循两岸包钞。出襄河口,断铁锁浮桥,毁北岸武库,仍入襄河。乘夜扑汉阳,擒贼酋黄祖,获大酋王睿之座车。麾军攻拔五显庙,毁晴川阁木城,又破之叶家洲,烧贼船二百馀。初由沙口移军沌口,过经贼垒,砲如雨下,所乘船桅折覆水。冕援横枚漂江中流,旁舟掠过,掉舢板拯之还。冕忠勇冠军,胆识沉毅,当海军第一。
江夏既下,歼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