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南国-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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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得意的道:“那是自然,南海郡刘家,可是郡中数一数二的大族了,郡兵的那些军官,到有三成是刘家子弟。”
“那么我们用盐和朱崖土产,和他们私下换些军器怎么样,你也看到了,琼海已经有相当的规模了,但是却没有相应的武力来保卫它。”
刘武诧异的道:“我等来朱崖洲,原本是为了给刘老爷造船,好下南海贸易,公子建城开荒也就罢了。难道还准备造反?”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发展的稍微顺了一点?三个月来建城开荒伐木,事事遂顺,简直超乎我的意料,你不觉得奇怪吗。琼海这样地理条件优越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放弃,我们当时用十五匹布买下了这里,那个小村子的人难道不后悔吗?我们的公关小队无往不利,心甘情愿的来了那么多土人做工,你难道不怀疑吗?也许一群恶狗在旁边看着,等着机会。”
“公子说得不错,我们在来朱崖前,人人都说这岛上的土著野蛮凶残,当年朱崖还是郡县时,大汉的官兵都只敢在海边,从不敢走进林子里,那些土著是见生人进了他们的林子就杀。那像我们,运气好的不象话,土人主动跑来当工人。”
“郑问,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当年要不是汉官欺压土著,强行征收赋税和贡物,又哪会成那样子。”刘武想了一会,“岛上五十洞黎人,我们攻关过的只有七洞,都是些小部落,以前和汉人没打过几次交道,我们用几匹布几张犁就很容易的收买了他们,不然的话,我们一刀砍过去,他们那些藤甲竹枪骨矢早就完蛋。真正大号的先进的部落都在五指山西边,原先的儋耳郡领地上,土人都是些不通消息的家伙,凭着他们的独木舟,我敢说我们在东边干的风生水起,那边的人还不知道呢。”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月来对付的都是些小杂鱼,真正大号的还没出现了。”
“土著虽说不通消息,但是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五指山那边总会听到一点风声的吧,以那些家伙的个性,大家会猜猜是什么结果。”
“不错,那些人是见过世面的,我们的公关起不了大作用,昔汉元纳贾捐之谋而罢朱崖郡后,虽说汉法不许贩卖铁器到朱崖,但他们当年抢了朱崖儋耳两郡府库,加上黑心的商人走私,手上也会有些铁兵器。那些人当年和汉人结下了梁子,如果知道我们在这里,他们大概会像饿狗一样扑来,杀掉我们。”
“不是大概,是一定,我敢肯定地告诉诸位,如果五指山那边的朋友现在开始动员,不出三个月,四万军队就会杀到琼海。”
“动员?他们哪里需要动员?公子说过,这些蛮夷不需要动员,他们天生就是战士。”
“说不定眼前的这些土著,就是他们派来当卧底的,关键时刻再反水。”
“这些人吵是吵,不过总比我一个人做主强。”毕炜心想,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团队,琼海就是要这种团队精神。
他不想打击大家发言的积极性,毕竟这积极性培养出来也是很花了他一番心血的,不过听得众人越来越离题万里的发言,他还是要摆出一幅老大的面孔。
“老刘,你要知道,蚂蚁多了也会咬死大象。”
最终刘武明白了毕炜的意思,众人一致决定,为了保卫刚刚诞生的琼海不受外来侵犯,将以以货易货的方式,用初级产品海盐购买公元二世纪的高科技武器二百具弩,在沿海各郡招募新的不下三千名的殖民者,并在毕炜的波斯奴隶卫队基础上,组建一只数百人的常备武装。
“公子,给我们的小军队取个名字吧。”少年脸上满是兴奋。
“诸婴,那你说为什么要给军队取名字呢。”毕炜故意问。
“因为,因为这样,可以鼓舞士气,大家叫起来也朗朗上口。”
“好啊,那你说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天驱,为天意所驱动前进的武士,他们信奉以勇气和鲜血守卫和平的准则,以手中的剑,执行苍天的意志。”
毕炜看着这少年,有些感动,“好的,就叫天驱,四百五十人,正好是一个连的编制,就叫天驱第一营第一连,以后部队多了,就组建天驱第二营,天驱第三营,直到我们拥有一整个天驱军团,不但有步兵天驱,还有骑兵天驱,工兵天驱,弩兵天驱。”
“和当年横扫六国的大秦军团一样。”
“是的,大秦的武魂将在我们身上重现。”
于是天驱诞生了,在海南的热带气候下,穿着皮甲,手持环首刀和藤编的圆盾,气喘吁吁的进行队列训练,格斗训练,丛林战训练,他们的教官就是他们自己,他们是天驱,以手中之剑执行苍天的意志。
士兵们自觉的机械的重复全套规定动作,每个动作的间隔不得超过0。6秒。队列训练以什为单位展开,内容包括立正、稍息、行进、步伐变换等基本队列动作。散兵战术演练也是日常训练的重要内容演练前进、后退、旋转等小队动作。除此之外还进行日常训练,目的是培养士兵良好的军姿、严整的军容、协调一致的动作、严格的组织纪律性,从而达到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效果。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队伍的前面,是一个高举着旗帜的少年,他的眼中,充满了狂热和激动。他的名字,叫诸婴,大汉交州刺史部日南郡卢荣县人,十七岁。他的先祖,是一个陇西人,也是像他一样,在十七岁高举战旗,骄傲的走在五十万大军的前列,而那支军队,是大秦帝国的无敌南征军。
“一路顺风。”
“不送不送。”
带着满满的四船海盐和海南土特产,刘武踏上了回南海的航程,本来毕炜认为初次招募新人这种大事,是要自己与之同行的,但是众人皆认为在此备战备荒的紧要关头,毕炜还是不要离开得好。
起风了,船队乘风离去,琼海是个好天气,天空湛蓝湛蓝。
而五指山的另一侧,阴沉沉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十五章 发展
蜀卓氏之先赵人也,用铁冶富。秦破赵,迁卓氏。卓氏见虏略,独夫妻推辇,行诣迁处。诸迁虏少有馀财,争与吏,求近处,处葭萌。唯卓氏曰:“此地狭薄。吾闻汶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鸱,至死不饥。民工於市,易贾。”乃求远迁。致之临邛,大喜,即铁山鼓铸,运筹策,倾滇蜀之民,富至僮千人。田池射猎之乐,拟於人君。
毕炜对现实深恶痛绝,堂堂交州七郡,更无一处铁厂,所需要的铁有两个来源,一个就是卓氏创建的蜀地冶铁业,还有一个是桂阳郡耒阳县,后面的这个在后世的广东省韶关境内。
开发琼海,盖房子要铁钉,砍树伐木要斧头,耕田犁地要铁犁,还要为三百天驱置办全武行的全套家伙,更不用提还没开始的造船。他们带来的铁器已经多有磨损,在热带气候下,这些铁器很容易被腐蚀。再这样下去一个月,诸项工作恐怕要停顿了,然而汉法严禁向境外输出铁器,当年高后吕雉当政,禁止对南越输出雌性动物和农具和兵器在内的任何铁器,搞的南越赵佗不得不翻越五岭去长沙郡抢。就算刘武在南海能弄到些存货,又怎能填满琼海的无底洞?长此以往下去,再没有一个稳定的铁器来源,不等土人大军来拜访,毕炜只有打包回日南了。
“想不到我毕炜算无遗策,难道会落得如此下场?”夜深人静,毕炜在笔记本上写道。
当然不会让老大打包回日南,他手下的小弟在琼海东北的一处地方探查时,发现了铁矿,而且是大量的铁矿。
站在矿区的一座山头上,毕炜很怀疑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石禄,但是,此地没有标志牌指示,没有人民警察可以问路。一行人跋山涉水的在原始森林中开出条路到了这里,只见一片丘陵,不得以,毕炜还是在地图上,带着一颗怀疑的心,用一只激动的手,在地图上写下石禄二字。
毕炜对手下人道:“史记曰:山有磁石,其下必有五金。你们好好勘探勘探,说不定这次发大了。”
“那么公子,为什么要把这里叫石禄呢?”
毕炜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晴转阴,“你管那么多干嘛,快去挖几块矿石,好好的检验检验,看看成色如何。”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是铁矿,很纯很纯的铁矿,究竟是赤铁矿还是黄铁矿,毕炜分不清,实际上他都忘记了这两种矿石哪种是三氧化二铁,哪种是四氧化三铁。
“郑问,现在琼海所有汉人中,有谁当过铁匠?”
“公子,一个也没有,铜匠倒是有几个。”
毕炜很苦恼,有了铁矿并不代表自己就有了铁,郁闷得抓狂的毕炜只有看着铁矿石,哀叹自己倒霉,但是波斯第一大队队长,那个叫大流士的波斯人在三天后来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时,眼睛极尖的波斯人看见了那些矿石,“公子,为什么要把铁矿石放在办公室里?把它们炼成铁不是更好吗?”
“没有铁匠啊,等等,你认得铁矿石?”
“是的,难道我没告诉你吗?我的家族可是波斯最好的铁匠。”
“不是吧?你会打大马士革钢刀吗,我听人说大马士革钢是要用天竺的乌兹钢制造,据说乌兹钢要加一些特殊的配料,比如粪便什么的?”
“大马士革?那座城市早就被罗马人占领了,波斯的好钢是在木鹿城向印度买的,这一点不假。”
“你到底会不会炼铁?”
“会啊,我在波斯家乡学会的打铁,被人抓到了东方,在天竺学会的炼铁。”
“你会炼铁,哪还有没有人和你一样?”
“有啊,二大队队长冈比西斯,也是铁匠。”
“还有呢?”
“四大队那些天竺人,他们在喝醉了之后说自己祖上是阿育王的铁匠。”
“好吧,你有没有兴趣当官?”
“当官?很大的官吗?”波斯人的小眼睛瞪圆了。
“是的,海南省工业厅厅长,石禄钢铁厂厂长,还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你要哪个?”
“这些官很大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官名那?”波斯人很狡猾的反问。
“好吧,琼海计划与发展委员会委员,工业综合开发办公室主任,钢铁局局长全权负责钢铁生产事宜,怎么样?”
当天大流士就走马上任,并把一块刻有汉隶书和古波斯文两种文字的木牌挂在自己的高脚楼前,上面赫然大书“琼海工业综合开发办公室”。
但是麻烦并没有结束,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现在的三千小弟,其中两千是土人劳工,剩下的有三百士兵,五百波斯人,四百工匠。人人的工期都排满了,也就是说没有可用人手去挖矿,毕炜只好守着石禄这座大铁矿山,却要因为没铁而苦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刘武从南海郡回来,刘武从南海回来已经是三个月后了,除了走时的四艘船,他又带了六艘船回来,毕炜亲自带人去码头迎接刘武。
“两个月不见,老家伙精神挺好的,可能是南海的伙食太好了。”毕炜腹诽道。刘武笑咪咪的对毕炜行了一个礼,毕炜也回了一礼。
“老刘?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不负所望,我在合浦南海两地遇到了相识的商人,与他们的商队同行,将海盐带到荆州,大赚一笔,赚的足足是三千奴隶。”
“三千?”众人大吃一惊。
“这才是一小部分,荆州吃盐全靠交州扬州提供,盐价高昂,这么多货刚刚运到长沙,就被荆州蔡家全部买下了,他们的家主出售也阔绰,一出手就是三千精壮奴隶,全在十六岁到三十岁之间,是我亲手挑的。额外奉送了两千女奴。”
“女奴?是那些男子的家属么?”
“是的,蔡家还说他们愿意长期与我们合作,以后无论有多少海盐,他们全包了。这两千女奴,就是见面礼。”
“这一手做得漂亮,真是双赢。以后无论我们产多少海盐,也不愁没有销路了。”
“还不是我们产的海盐好么?朱崖日照时间长,晒得盐质量也高,我在长沙看过了,那里卖的交州扬州海盐都没我们的好。”
“这话不假。”毕炜喜道,“朱崖西海岸有一处叫莺歌海的地方,那才是晒盐的好地方,以后等到了那里,多少好盐也晒得出来。”
“那些人,无论男女都有一技之长,男的铁匠木匠瓦匠都有,女的也会纺纱织布。船少人多,我们还要跑几次才能全部运到琼海。总之,总之这次赚大了。”
“还有呢?”
“还有?我们赚大了,南海合浦有些人就眼馋了,有好多人要跟我一起来琼海,我挑了五百可靠的有技术的跟过来,保证当中没有内鬼。这件事情搞的太大,有的豪门也被惊动了,不过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
“还有呢?”
“又买了二百头耕牛,五千把耒阳造农具。牛是托人在龙川县买的,龙川的那些蛮子,妈的。”
“怎么?龙川人耍滑头了”
“有二十三头牛得了牛瘟。”
“瘟牛在哪里?”
“在最后的那条船上,被我发现得早,不然那些牛就全传染上了。”
“上月十四日,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