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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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楼下,琴子寒早已坐在那里喝茶等两人下楼。
“云小姐昨晚睡得可好?”琴子寒问道,眼睛带着探究的目光,“脸色不是很好啊。我给你把把脉吧。”
手刚接触到云霓的手腕,云霓像被烫了一样缩了回去。昨晚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面对着他竟有些慌乱。别过脸去,脸儿已经通红。
“不用了,我只是昨天有点累,没太休息好而已。”云霓淡淡地说,又道,“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琴子寒摇摇头道:“没有啊,昨天我睡得很早啊。你有听到什么吗?”
吴玥也狐疑地说:“我也没听到什么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昨天好像听到有猫在叫。”云霓掩饰的说,“我们还是吃饭吧。”
“这里人烟稀少,哪里来的猫?如果有,估计也是山猫吧,哈哈。”吴玥笑道。
琴子寒开口道:“恩,你们多吃点吧。一会儿我们上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客栈呢。”随即又吩咐道,“小二,拿几个馒头给包上。”
匆匆用完早膳,三人一同出门。
云霓感到有些奇怪的往客栈内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不同。柜台后面依旧站着那个长须掌柜模样的人在埋头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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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茅屋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极少停歇。终于,再有两日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云府了。一路上琴子寒很少言语,只是留心观察周围的动静,保证三人的安全。云霓因为对那日的事情依旧疑惑不解,却也不便多问,加之自己本身就比较爱静,也较为沉默。倒是吴玥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会儿对路边的野草颇感兴趣,一会儿又追问着云霓描述云府的模样。只是那兔子却和吴玥很不投缘,对吴玥的逗弄并不搭理。只埋在云霓的怀里,偶尔吃点胡萝卜,却是乖巧的紧。
日将西沉,三人却没有遇到一个客栈。
琴子寒叹了口气,心道:难道真要在这荒山野地露宿不成?我一个男子却也无甚了得,只是她两个女儿家,在这里露宿,总是不方便的。看着天色渐渐变黑,不由得忧心忡忡。
转过了一道弯路,突现一点袅袅炊烟。一个简易的小草房却在这山色之中若隐若现。琴子寒心下生喜。回头对马车内道:“师妹,云姑娘,我们今日便去前面这山间茅屋借住一宿吧。”
二人在马车里本已昏昏欲睡,听得此言,皆撩起帘子来观望。只见那橙黄色的烛火在前面不远处,从房顶上有点点的炊烟升起。三人赶了一天的路,本就饥肠辘辘了,这时见到这草房和炊烟,仿佛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片刻,琴子寒就已将马车停到了小草房的面前。经过这些日子,云霓和吴玥也稍有了些许江湖经验,是以二人并不下车,只静坐在车上。琴子寒上前敲门道:“有人在吗?”
听见屋里有轻声的吁吁索索声,就听得门“吱呀”一声,一张满布皱纹的脸露了出来。一个小老太婆皱着眉头,抬头看向琴子寒,沙哑着嗓子说:“你是谁啊?有事吗?”声音煞是嘶哑难听。
琴子寒打量了一下,说道:“老婆婆,我是路过此地的。天就要黑了,想在您这借住一宿。”
老太婆将头往前伸了点,耳朵侧了过来说:“什么——?你大声点——”
琴子寒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门道:“老婆婆——我想在这借宿一晚——可以——吗——?”
“哦,哦,住一晚上嘛,那有什么不行的。真是的,我又不老,干嘛那么大声音,想叫聋我老婆子啊。进来吧,进来吧。”老太婆一边叨咕着,一边走进门去。
琴子寒让了身,吴玥和云霓在车上听得真切,见没有什么问题,下了车来。三人前后进了屋子。
屋子虽然简陋,却也还算干净。灶上放着一口大锅,不知道炖着什么东西,正冒着忽忽的热气。
老太婆将桌子擦了擦,然后缓缓的走向灶台,“这么晚了,你们都还没吃呢吧?正好一起吃了。”这时候,里屋传来了咳嗽声,老太婆赶紧走了进屋去。
琴子寒看到桌边放了有五张凳子,也不客气,便招手让吴玥和云霓坐了下来。
这时,老太婆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只见通往里屋的门口挂了一张帘子。老太婆说道:“我去给你们盛点吃的。你们等会啊。”然后又蹒跚的走到了灶台前拿了三个碗,盛了三碗地瓜粥,走到琴子寒的面前说:“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将就着吃吧。”
琴子寒问道:“老婆婆,您不吃吗?”
老太婆侧了侧耳朵说:“什么——?哦,吃,吃。我先去伺候老头子。他老了,动不了了。你们别管我了,先吃吧。”说着又去盛了一碗粥,走到了里屋去。
就听得里屋不时间断的传出了咳嗽的声音,还伴有老太婆的絮叨声,一会儿,老太婆从里屋出来了,端着一只空碗。看到琴子寒三人桌子上的碗都已经空了,说:“要不要再给你们添几碗?”
吴玥忙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都吃饱了。”
老太婆过来将碗都给收了,一边说:“吃饱了好,吃饱了好。”
琴子寒道:“老婆婆,就您和老大爷两个人住在这里啊?”
老太婆转过身来道:“哦,我儿子今天去赶集去了。我们这地方,只能去卖点柴火野味什么的糊口饭吃。”
想了想,又说:“这两位小姑娘就睡我儿子那间房吧,他今天晚上反正也不回来了。小伙子,你就将就将就睡这里吧。等会我老婆子给你铺张破褥子,你就凑合一下吧。”
“我没关系,有个地儿就可以了。老婆婆您也别忙了,倒叫晚辈们过意不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希望没有打扰到老大爷的休息。”琴子寒谦道。
摆了摆手,老太婆呵呵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老头子就是身体不太好,所以就不出来跟你们照面了。你们也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云霓说道:“多谢老婆婆了。是我们打扰了。”然后从随身带的包袱中掏了些碎银子道,“这些,就当是我们的点点心意。”
老太婆挥了挥手,“嗨,几碗破地瓜粥,值不了几个钱,你们在这不过住一晚上,哪里就能收银子呢。”
云霓推辞了几个回合,老太婆死活不要,无奈,只得收了起来。
从里屋抱了一床褥子,老太婆道:“小伙子,你就睡这屋吧。”
于是,云霓和吴玥就进了旁边的屋子,三人就此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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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偷袭
夜已深,山里的深夜格外清冷,时不时会传出几声奇怪的猫头鹰叫声。茅屋里的几人都已经沉沉入睡,发出均匀的鼾声。
却有人在此时不肯好好的休息,一个身影悄悄的掀开了帘子,小心的向那个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的人走去,却是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清冷的月光透过茅屋的小窗斜射下来,依稀可以看到走动的黑影手中一只锋利的长剑泛着森冷的青色光芒。
持剑的手突然一个使力,向前刺去,却不是刺往要害之处,而是一个虚晃,朝着躺着的人身上的四肢刺去。那剑速度相当之快,只一个晃眼,却只见棉絮纷飞。黑影大骇,因为剑锋之处却并未有血的痕迹。
惊觉不妙,正待退将出去。却感到面门忽忽生风。黑暗之中瞧不得是何暗器,只得将手中之剑格起挥舞,只听当当两声,两枚银针险擦发鬓而过,黑影心中暗叫道:好险!忽而反应过来,不好!为了舞落这两枚银针,右臂高抬,中门大开。思及此,未待回防,一柄冰凉的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居然一点没有感觉到人是何时来到他的身边的。
屋内突然大亮,吴玥手执火折点亮了油灯。只见琴子寒斜倚在床褥边的柱子后,云霓手执佩剑站在偷袭者的身后。而床褥上,只是一床整理成人型的褥子。
“身手不错啊,老婆婆。或者我该叫你千面狐?”琴子寒嘴角微挑出一丝笑意,看向那个被云霓制住的……女子。
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这个偷袭的女子面庞净收众人眼底。一头如云的秀发全束了起来,即使在橘黄色的油灯下,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肤如凝脂,皓白似雪。一双秀目微含恼意,娇艳的红唇煞是好看,只是倔强上扬的唇角显示出了她的不驯。
吴玥从内屋的房中搜查了一番出来道:“里面没有人。”
云霓将手中的剑一凛,喝道:“说,为什么要偷袭我们?是谁派你来的?你的同伙呢?”
千面狐拢了拢眉,却只是冷哼一声。
琴子寒并不在意,一边走一边道:“千面狐,人称九娘。擅长易容之术,惟妙惟肖。早年曾与夫君九尾猫携手江湖,行侠仗义,为人称道。后九尾猫因病而逝,千面狐就此消失了。”
随着他的叙述,千面狐的脸色捉摸不定,眼眸里却突然有丝哀痛之色。仿佛说道了她的痛处。
走到女子的面前,琴子寒出声问道,“今日却有缘得见,胜为荣幸。就不知九娘何故要伏击我三人于此。我和贵夫君的死应该没有关系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又是何人?”九娘忍不住出声道。
琴子寒大笑:“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要废我武功。”他见棉被只是四角有被挑的痕迹,而心口处却没有洞,足见来人并不想害他性命,只是想废他武功。接着又道,“只是不知一向独行的九娘,究竟是受何人教唆?与我等为敌。”
九娘将皱了皱眉头,道:“受人恩惠,涌泉相报。你不必问我那个人是谁,便是死我也不会说的。”
琴子寒眼中露出钦佩之色:“九娘侠胆过人,琴某佩服。只是希望不要被奸人利用了。”
九娘冷哼一声:“你不必挑唆。我自有定量。今不甚失手落在你等手中,要杀咬剐,悉听尊便。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明明已在粥中下了散功粉,何以你们仍能动武?难道是我的易容之术出了岔子,露出了破绽不成。”
琴子寒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道:“非也!切莫说她——”随即指向一边的吴玥,“是用毒的高手。你这点小毒,她岂能不识?也不是你的易容术有什么不妥。九娘的易容术乃天下绝技,无人堪比。只是你确实有一些小的破绽。”
九娘不由的惊奇道:“愿闻其详。”
转身走到了灶台前,用手轻轻一拂,手上一层层厚厚的尘土,琴子寒笑道:“山里的老夫妇人家,鲜少外出,为什么只有这锅碗是干净的而灶台上,地上,却处处是灰尘呢?”抬首向房顶望去,一只大蜘蛛正端坐在网的正中央,满足的舔着爪子,旁边是许多小昆虫的尸体。
“就凭这个?”九娘有点难以相信,“也可能是老夫妇年老体弱,疏于打扫呢?”
琴子寒摇了摇头,接着说:“这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敲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跟你请求借宿的时候也只是说我。但是我们进来了三个人你却一点都不诧异。说明你根本就知道我们本来就是三个人,这是你最大的破绽。还有就是,一对老夫妇即使加上儿子,山里鲜少有人来访,何以要备出五张凳子之多?”
九娘长叹了一口气,“我只道天衣无缝,未曾想却有这么多种种的漏洞。天亡我也!你们动手吧。”将脖子一横,合上了俏丽的美眸。
云霓将剑一收,“你走吧。”
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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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归来
九娘睁开了双眸,诧异的看着云霓。
云霓也看向她:“你受命于人,却只是想制住我等,没有害我们性命,足见你本性并不坏。何况刚才琴兄说了,你以前也曾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也称得上是位女侠,今日之事想必也是身不由己,有不得以的苦衷。我们现在并无一人有,又何必伤你性命。所以,你走吧。”
九娘道:“今日你们放了我,也不必希望我会感恩。日后我若再来伤你们,也休想我会手下留情。你们可不要后悔。”
笑声骤起,琴子寒大笑道:“你以为放了你是希望感恩吗?如果希望你能感激我们而日后放我们一马,不若现在就杀了你岂不以绝后患?你放心,我们放了你,是让你传个话,让你的主子别再费心思了。香红花他是决计抢不到的,也少再给我们玩什么花样。”
九娘诧异道:“你知道是为了香红花。”
琴子寒微微一笑并不答。
深吸了口气,九娘收剑回鞘,拱手道:“今日遇到高人,有缘再见。”一个转身却已不见了身影。
吴玥叹道:“这女子轻功却是如此之高。”
琴子寒点头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速速上路吧。如果不耽搁的话,今日傍晚应该就会到了。”
云霓却没有动,只看着琴子寒道:“你是如何知晓他们是为了香红花而来?又是为何要夺这香红花?”
琴子寒看向她执着的眼睛,知道以她的个性,不说清楚,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香红花本为稀世珍物,你还记得我们来的路上吗?”琴子寒突然问道。
云霓摇了摇头,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