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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听见理想在唱歌-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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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有这种例子,新兵老兵从杠上摔下来的都有,他还亲眼见过两个,一个摔断了左胳膊,一个摔掉了两颗门牙。但这种事害怕也不行,就象学生的考试一样,躲是躲不过去的,咬着牙硬着头皮只好也做了。象走孔孟之道这种可去可不去的事,林群断然是不会为了肚子里的馋虫去冒险的,他要去的时候就是请了假光明正大的从前门出去。
他喜欢去老孟家,觉得那里东西干净,人也热情。老孟媳妇个子比林群还高半个脑袋,衣服在她身上总是要涨破似地紧绷着,用她的话就是去年刚做的衣服,今年又穿不成了。她非常愿意别人说她胖,一提起电视上的减肥广告她就来劲了:“瞧他们减肥要花钱还要受罪,多傻啊,我们家老孟就说我胖了最好看,叫我千万别想着减肥,多体贴啊,在这疙瘩又没别人看,只要自己男人不嫌弃,省得花那冤枉钱受那冤枉罪了,都象我这样还嫌自己瘦,得饿死多少卖减肥的啊,哈哈哈。”老孟媳妇说话声音很大,常常说着说着就无拘无束地笑起来,她也不知听谁说林群是大学生,就对邻居说瞧那个细皮嫩肉河南小子,还是大学生呢,到这地方当兵真亏了。林群听得心里热乎乎的,这也是他常去老孟家的最重要原因。
有一次林群又去买东西,老孟媳妇一边给她拿东西一边冲着里屋说:“回来就知道天天看电视,一下书都不看,别认为考上大学就可以放松了,现在你学不会真本事到哪儿都不行,你看,大学生也有在这里当兵受罪的。你三姨家表哥上的还是北京的大学呢,人家暑假还天天看书,说准备考什么级,你不好好学,将来也跟你爸一样,等着呆在这见不着人的地方受罪吧。”
林群这次听见她说话,心里非常不受用,正准备拿了东西走,从里屋探出半个身子来,好奇地看着林群。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短头发大眼睛,皮肤不是很白但也不黑,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看起来火一样地活泼而热烈,她冲着林群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林群被她笑得浑身一热,冲她礼貌地点一下头,拿起东西就走,走出多远觉得心在怦怦跳,这时猛然想起给人家一张伍拾的,就买了一袋洗衣粉两根火腿肠。
“唉,那个当兵的你等会。”身后有人喊道,象是老孟媳妇的大嗓门,但又比那声音甜美得多,他回过头去,飘过来一团火红的云。
“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买完东西不等找回头就跑。”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她手里拿着钱追过了来。
“我……我忘了。”林群觉得天很热,摘下帽子擦擦额头的汗说。
“要是都象你这么会忘该有多好。我们家肯定早发财了。”女孩子笑着说,“做了好事要留名的,我叫孟依依,现在沈阳上大学,你呢?”
她边说着边朝林群伸出手。
“我叫林群。”林群不好意思地接过钱说,“谢谢你。”而孟依依的手却仍然不缩回去,继续伸着说:“按照礼仪学上说,女孩子伸出了手,男孩子就应该很荣幸地握一下,你怎么能拒绝我。”
“我以为……,谢谢。”林群也笑了,伸出手握了握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
“很荣幸地和解放军战士握了一下手,”依依笑着说,“我们班男生有好几个都爱留着你这样的短发,但他们都没有你酷。”
“我酷吗?”林群摸摸头上中队理发员给理得一点型都没有的短发,说:“现在整个是一傻大兵,我以前都留黎明那样的偏分。”
“还别说,你长得真有点象黎明。”孟依依笑着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林群也象是被人打开了堤坝,语言的洪水一下子泛滥成灾了,他还想和孟依依聊点什么,老孟媳妇那大嗓门又响起来了:“依依,还不回来,你不怕晒黑了?”
“我不正往回走着吗?”孟依依大声应道,然后对着林群抿嘴一笑说:“再见。”
等林群说出再见时,那朵火似的红云已飘出多远。
“我长得象黎明?”林群在心中暗喜,以前好象听人说过,现在猛然又被人提起,好象是已经沦为乞丐的皇帝猛然被认出了是九五之尊要重新奉起来那样,飘飘然象在云端里了,他走进中队,脸上的笑都还洋溢着,迎面碰上了黄小涛,他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问:“出去捡着钱了?”
“是,捡钱了。”林群笑着说,现在跟黄小涛不是直接的管理被管理关系,加上那层特殊的老乡关系,林群和他说话随便了很多。
“那你可得上交,武警战士要拾金不昧。”黄小涛一本正经地说。
“你丢钱了?”林群问。
“没,又不买东西,我口袋里就不装钱。”黄小涛说。
“是啊,这个地方的人口袋里都不装钱,哪里会有人掉钱?营区内还可能会掉钱,营区外掉钱可能吗?苇丛里的野鸭子会屙钱吗?”林群一兴奋,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小样,刚跟了刘排两天,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学会拐弯抹角讽刺人了,白对你那么好了,又是一匹没良心的狼。”黄小涛说。
“我是一只来自河南的羊,不是狼,刘排等我回去销假呢,不和你聊了。”林群拿了一个面包塞给黄小涛,然后就跑回去了。望着他喜孜孜的背影,黄小涛心想一向愁眉苦脸的林群现在变得这么欢天喜地,看来他是真适应部队了。
林群回到宿舍对着镜子仔细照,发现自己清清秀秀长得还真有点象黎明,就是比他胖,隔了两天,他给萧蓼打电话问:“萧蓼,我是不是长得象黎明。”
“你啊,你象恐龙。”萧蓼在那边撇着嘴说。
“真的,是别人说的。”林群说。
“谁的眼光这么差劲,你的战友?”萧蓼问。
“不是战友,是小卖部老板的女儿,”林群得意地说,“也是一个美女。”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萧蓼问。
“不可能,她看上我也没用,我……”林群想说我心里只有你,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不敢对萧蓼说出这句话,就是在电话里也不例外。
一次他给萧蓼写信的时候,被刘排一把夺走了,念道:“萧蓼,你好,我在这里已慢慢适应了部队生活……”念了两句就失望地还给他说:“林群,你这样给女朋友写信不行,没一点激情,你是不是臭美,只是你的普通同学你拉来冒充女朋友?应该写亲爱的,我很想你,我非常非常想你,这几天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刘排,你别再酸了,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宁怡博在旁边说。
“就是要让对方看了起鸡皮疙瘩才有效果,什么叫情书,要有火一样滚烫的感情才行,”刘排得意地说“当年我女朋友给我写信时你们都不知道有多肉麻,老是写我的心肝刘哥……”
“心肝最后不是也跟别人跑了。”宁怡博捂着耳朵说。
“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后别跟我提这事,再提我跟你急。”刘排说完腆着肚子出去了,走得太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林群觉得刘排的话说得有道理,他也好想这样给萧蓼表示一下,可总觉得有所顾忌,怕萧蓼看了以后会不高兴,会骂他,说他下流,他觉得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她从来也没给自己这样表示过一丁点。
难道真的平平淡淡是最真?
第十一章
    (十三)
林群和江凡的第四次通话。
林群:我好烦啊上了那么多年学,学的东西在这儿一点都用不上,每天都是爬啊跑啊摔啊,烦死了。
江凡:你就没有不烦的时候,每次打电话都是烦,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患精神狂躁症了。
林群:上了那么多年学等于白上,你说我能不烦吗?
江凡:要照你这么说,中国人都得烦死了,初中学习是为考高中,高中学习是为了考大学,大一学是为了奔大二,当这些程序都走完了之后,学的东西有几个有用的?混一张大学毕业证,找的工作跟专业风马牛不相及,你说有什么用?千千万万可怜的中国学生还不都在为这个程序拼着命,你说有什么用?
林群:是没用,浪费。
江凡:可人家有的就用上了,关键是你怎么用,尺有所寸有所短,每个人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在学校里不能完全发现,都是进入社会以后,慢慢努力才拥有自己,如果还象在学校一样混沌无目的,或是空想空谈,一辈子就毁了,决定你的不是你学了什么,而是你想的什么,做了什么,教育的最终目的在于发展各人天赋的内在力量,学校里得到的不是你某一学科获得了高分,而是在这里经过锻炼,将来能够人尽其才,才有所用,部队是个大学校,你得重新认识自己,重新学习,别太计较学有所用,这样的话你以后的人生就会背上包袱,真还不如不上学。
林群:那么多年学白上了,能不计较吗?
江凡:一种事物常会出奇不意地和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事物有关联,一样东西如果能够存在就一定有他存在的价值,你多走一段路就会多一份阅历,多一份知识就会多一份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就为眼前以前学的专业用不上烦,目光太短浅。
林群:那你说怎样才叫目光长远?
江凡:看过武侠小说吧,武术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当你学了很多东西,再把这很多东西都忘了,当你要用的时候,随便一出手就是真正的绝招,你才是真正的高人。
林群:瞧你又扯到哪儿去了。
江凡:不是瞎扯的,武术也是一种文化,和我们现在有很多息息相通的东西,自己寻思吧。
第十二章
    (十四)
有一次林群给萧蓼打电话说训练太苦太累了。萧蓼说不是吧,都说新兵三个月最苦,熬完三个月就没事了,你现在不是已经顺利熬过来了吗?怎么还叫苦叫累。
“他们知道个屁。”林群生气地说,“都是没当过兵的在那儿瞎叫唤。”
“你现在说话可真粗。”萧蓼生气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群赶紧解释说。但萧蓼似乎已没有再和他说话的兴致,他只好把电话挂了,心里空落落地不自在了很久。
老兵们传下来一句顺口溜,当兵的四大苦:五公里、四百米、擦破枪、橛大岗。说的都是新兵训练结束以后的事。橛大岗就是背着枪笔直地木橛子一样竖在岗楼上连站两班甚至三班四班岗,都是中队有特殊事情,没办法轮岗的情况下才这样做,最长的站过十个小时,下岗以后腿都不会走路了,相互扶着才走回中队。但这也只才排名第四。
没当兵以前对枪都很好奇,总认为穿军装背钢枪是多么神气,当枪天天在肩上背着的时候真想把他扔了。尤其是擦枪,通常都是训练以后执勤完毕,人都累得不想动了,还得擦枪,枪的构造很简单,摆弄熟的人闭上眼都能很快地拆了再装上,林群就见过宁怡博蒙着眼半分钟就把枪装好,但是逐个零件仔细擦一遍再涂上油,就很麻烦了,又是枪管又是枪身天天如是,中队长石诚又很仔细,几杆破枪宝贝一样护着,每次交枪都逐把仔细看,一点不干净都得重擦,一个人擦枪还得全班人都陪着,弄得大家真是烦之又烦。对于这两个排到四大苦里,林群总认为编这个顺口溜的人很没有水平,有点言过其实。一天新兵里私下聊起这件事,大家也都说是,比起摔擒和器械,这两个又差点劲。赵炎说:“编这个顺口溜的人肯定是为了嘴顺,现在让我去练摔擒和器械,我宁可去橛大岗,去擦枪就更好,坐在那儿我擦上一天,简直是享受。”
他们这段时间正训着摔擒的基本功:前倒、后倒、侧倒,听说还有跃起倒,只是太狠了,留到以后再训。训练时操场上齐刷刷地站了几排,下一个口令“倒”,就啪地将自己朝地上摔去,摔得慢了,肯定要重摔,常常是从操场这头摔到那头,然后再摔回来,动作整齐划一,如猛虎下山一样带着威风和力度,非常好看,经常有人拿这个取镜头,中队荣誉室里就有一张这样的相片,让人看得热血沸腾。自己摔自己的人可惨了,远比新兵爬战术那阵伤得更严重,战术只是半边身子擦伤,而倒功是浑身上下哪儿都有可能,只要摔着了就不会是轻伤,尤其是那些身体愚笨点的,掌握不住动作要领,还得一个劲跟着别人摔,越摔不好越得多摔几次,弄得每到训这个的时候,许多人都跟去上刑一样难受。赵炎的胳膊是训练前倒时摔伤的,两只胳膊这会儿肿得吃饭时拿着筷子夹住了菜,可就是送不到嘴里,新兵时累得狠了还哭过两次,现在这惨状了,却笑着问林群:“锄禾日当午的下一句是什么。”
“汗滴禾下土,这你都不知道,学是怎么上的?”旁边一个老兵训了他一句。
“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我以后坚决不能再浪费一点粮食了。”赵炎不以为然地说。
“胳膊摔肿了和浪费粮食有什么关系?”林群问他。
“没什么关系,只是触景生情而已。”赵炎说。
“吃吧,不会让你饿着的。”宁怡博边说着边夹块肉送到他嘴里。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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