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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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之事,恩师可是担忧皇后与昭阳、璇阳、泾阳她们吗?但请恩师放心,她们几个若是得知您肯教导太子,高兴还来不及。” 世宗轻笑道。
此刻,御书房外隐约地传来一阵雄鸡啼鸣声,世宗步履沉重的走到窗前,推开窗门,见天色微白,淡淡的笑道:“恩师天色已渐亮,朕与您同去早朝。”语锋一顿,道:“钱圭,为朕与陆师准备洗梳。”钱圭尖声低语道:“奴婢尊旨。”便退出尚书房,吩咐其它人等准备去了。
屹立窗前的世宗,孤寂伟岸的龙躯,眺望天际,象是想要穿过这无垠的苍穹,看到北汉日后横扫六合,黎民百姓面容上皆以生为北汉人的自豪之情。
老眼中流露丝丝敬意的陆安,暗忖,陛下自而立之年登基以来,先以奇计夺西魏之线天关,进可俯瞰西关平原,退可拒敌于国门之外;南精练骁勇善战水师,依恒江天险威震南楚,使其不敢跃雷池半步,逆江而上可随时挥兵西魏,顺江而下直刺东齐腹地,与驻扎东营城的成曦将军,形成合围之式,吞并东齐;东北的燕国怕是陛下生平最得意之作,天瑞六年,发骠骑军与虎翼军十万精锐,分由李颐、王恢二位将军统领,六月之内连克平郡、谷阳二郡,至此天下震动,无人再敢逆我北汉虎须;天瑞八年至今,利用燕地子民向往我国生活,而燕帝梁秸却派兵虐杀过境燕民,以保卫百姓之名,蚕食其东北平原大片土地;北分化胡人各部,联东胡,开放马市通关,修长城以拒西胡。蓄意削减四大世家权势,大肆提拔寒门有识之士,任贤用能,世家已不复先皇在世之日,有遮天之能,但世家肘腋之掣已是愈见明显,多次阻挠陛下利民之策。自己亦曾想若无世家对圣上牵制,我北汉旌旗早已飞扬在燕土大地。看着陛下日渐凸显病体,已有力不从心之感,不似壮年,自己也是忧心不已。
近日,四大世家私下与赵王过从甚密,似乎在谋划待陛下归天之后,废栗太子,立赵王为帝。云家家主云翔自幼与陛下交好,圣上为救其性命而伤及心脉,对陛下感激涕零,忠心耿耿。指此事者甚少,只剩自己、钱圭、李颐、云氏夫妇及其儿女、三位公主与太子、三位娘娘与陛下得知,余者皆被蒙在鼓里。尚以为陛下要笼络云家,才应允太子与云家幼女、昭阳公主与云家长子的婚事,其实早在陛下为太子时,就先为公主定亲,接着为太子定下尚未出生的云小郡主。云翔此人胸有滔天之志、旷世之才,志在有生之年与陛下携手一统九州,让黎民百姓不再笼罩在战云的阴影之下,此事恐怕是要落在太子身上了。
陆安暗笑,削减世家权势加固皇权之计,若是让赵、刘、陈三大世家闻之乃云家家主所出,不知是何表情,世人又有何感慨,这些年若无云翔暗中为陛下谋事,陛下如何能每次都准确的把握三大世家命门,岂会如此容易被陛下一一裁撤。云翔先为陛下献兵策改胡服骑射,开马市通商贾于东胡,分化胡人各部,联东胡,修长城拒西胡于上定之外,二献精兵策,裁老弱残兵,练精锐之兵,虽兵数下降,但战力却是得到最大幅度的释放,我北汉之精锐所指之处,敌国无不闻风而逃,望而却步;再献削大小世家私兵得兵源,削世家权势固皇权,提升士兵地位,明奖惩,定军法;四献敛财聚富,收盐铁、马匹于国,剿灭私运,降低商贾税率,鼓励经商,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至国库富庶,无复有钱粮之忧;五献招贤之策,不计出身寒门、豪门,是否非我国之人,不拘于礼拔擢人才,但凡能者贤良之人,皆可居高位。此五策方有今日北汉之强大与富庶,世人皆以为此出自陛下之手,实不知乃云翔之策也,故云翔当居首功。
世宗收会望向苍穹时璀璨夺目的异彩,扭头见陆安出神的看着自己,眼中弥漫着对往事的缅怀与对自己的尊重、景仰,微微摇摇头。自己的这位恩师什么都好,就是大多时候,都低估自己之能,定是为先前认为他当居首功,回想这些年来北汉的崛起,应归功于云翔。岂不知若无他所定以法治国,不避亲贵之制,行监察之举,云翔五策岂会顺利得已实施。自己与云翔商议时常万分感叹,若无恩师所定之法,北汉要有今日之国泰民安,强兵富国,还需更多时日,皆以为恩师之策方是根本。
不久后,钱圭带着一干宫女,持洗梳用具轻轻的迈入尚书房,一一罗列备好。来到世宗身边,跪着轻声道:“奴婢恭请陛下洗梳。”世宗这才回过神,一干宫女同声跪道:“奴婢等见过吾皇万岁,万万岁,见过陆大人。”
世宗抬手道:“都平身吧!”
“谢万岁!”一干人等起身,分别伺候世宗与陆安。
世宗问道:“钱圭,朕走后,皇后与两位贵妃昨夜可安好?”
“回万岁,至您走后,皇后千岁与二位娘娘千岁,昨儿夜里都在寝宫点灯候着您,并无安歇。”
世宗皱着轩眉,道:“朕走时,让她们三人早些安歇,为何如此不爱惜她们的凤体?”
钱圭为难的抽抽嘴角,跪道:“万岁,这……这奴婢……。奴婢死罪,请万岁惩处。”
“钱圭,平身吧!此事与汝无干。” 世宗微微一叹道。
钱圭叩头谢道:“谢万岁!”借着起身微微擦拭额头冷汗,暗忖,陛下后宫只有这三位娘娘,就是借自己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去挠三位主子的凤须。陛下对三位娘娘宠爱万分,虽娘娘们皆是贤良淑德之人,不会见怪。若是让宫中三位公主得知,自己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想想她们整人的手法,千奇百怪,虽无伤大雅,却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太子府小太监桂起求见,世宗点头让他进来。桂起进到尚书房,跪倒在地叩首道:“奴婢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小桂子汝不在太子府上伺候,到皇宫有何事!” 世宗道。
小桂子道:“奴婢奉雪姑娘之命,禀告陛下,太子殿下今晨已醒,李太医说只需静养两日即可。”
世宗对着小桂子,挥挥手,道:“朕知道了,让雪儿好生照顾太子便是,你退下吧!”
“恩师,待早朝后,请您与朕同去皇儿府上一趟,不知您意下如何?”
陆安道:“老臣尊旨!”
后世感叹世宗道:运筹演谋,鞭挞宇内,閴陆安之法,纳云翔之奇策,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世宗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帝,超世之杰矣!
第二章
昨日深夜丑时,太子府清园。
疼痛难忍的云轩,终于在抽搐中昏了过去。耳不闻外间之事,脑海中倒是一片热闹,纷乱的记忆有如潮水般涌入,一会儿是云轩从小学到事业有成时的记忆,一会是太子从幼年到今的片断,有如放电影般地一一在心头浏览。
雪儿水汪汪的美眸目不转睛看着云轩,紧随着云轩俊朗的面容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幻化出不同的色彩,凝脂如玉的带雨容颜上惊诧、喜悦、惶急、恐慌各种丰富的神情雀跃不停,纤细嫩滑的小手紧紧握着云轩的大掌,生怕一个不留神,锦榻上的云轩就会从自己身边溜走。碎玉般的贝齿,轻咬着嫣红的樱桃小嘴,秀美的玉面飘过一片红云,水剪般的眸子闪漾着浓浓的情意,心中暗忖,殿下您可要醒来啊,您的雪儿还等着您为她梳头、画眉。床上的云轩若是知道身旁有位典雅清丽的绝色佳人,这么在乎他,铁定会乐得找不着北,一骨碌跳起来,死力地抱着佳人,饱尝甜蜜诱人的樱桃小嘴。
门外传来内院总管孙易公公催促太医的声音,与忙乱快速的脚步,雪儿优雅的轻拭玉面上的泪珠儿,依依不舍的收回美眸中的流光溢彩。娴静地坐在榻边,黛眉微颦,面带戚容,等着孙公公带太医给云轩诊治。
只见孙易带着一位身着玄色朝服,佩黑绶,双鬓花白,年约五旬的慈祥老者,正是太医令李远慈。来到云轩的榻前,孙公公与李远慈近前见礼,道:“老臣太医令(奴婢)见过雪姑娘。”
雪儿轻轻的松开握紧云轩的玉手,侧身还礼,道:“雪儿不敢当,还请李太医快些给殿下诊治,孙公公劳您让人拿锦凳请太医坐。”孙易亲自把不远的锦凳,拿到榻边,请李远慈坐下。
“老臣谢过雪姑娘,孙公公。”李远慈坐到凳上,眯着老眼,一手捋须,一手轻捏着云轩的腕脉,时不时的点点皓首,一柱香工夫,便收回为云轩诊脉的手,眉开眼笑的道:“恭喜雪姑娘,殿下现今脉搏强劲有力,呼吸平稳,面色亦不复昨日惨白,可能是由于头部受创后,想起以前一些事情,故,有此表情。雪姑娘无须忧心,明日辰时之前定会醒来,老臣这就开副药,待殿下醒后,用三碗水煎曾一碗,连服两日,每日服两次即可。”
闻言,雪儿戚容稍展,裣衽谢礼道:“劳烦李太医,深夜过府,雪儿在此谢过。”
李远慈写下药方,递给孙易,道:“孙公公,照此方给殿下抓药即可。雪姑娘,老臣告退。”孙易道:“多谢大人,咱家送您出府。”雪儿道:“太医慢走,恕雪儿不远送。”
目送着李远慈步出屋门后,雪儿轻移莲步,缓缓的坐到云轩身旁,纤细白嫰的酥手,爱怜的抚摸着云轩俊朗的面容,眸子中如水柔情似乎能把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我的俏冤家,你为何还不醒来,你曾答应雪儿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带着她与欣梅一同去扑蝶的啊!
榻上的云轩,脑海一团浆糊,纷纷扰扰,像个弄乱的线球理不出一个头绪。昏迷中云轩只是觉得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脑海中慢慢地,慢慢地,出现了两个泾渭分明的记忆。太子记起那个与自己同字同姓之人,生活在不同于自己已知地方,出生在一个有五千多年文明的z国,却是有与自己差不多的语言、文字,与自己国家的制度略有不同,都是以法治国,似乎他们的皇帝五年到十年就要换一次,打仗用铁做的冒火棍,威力似乎比军中刚做出的三连弩都要大,能在海上飞驰的铁船与在海底乱跑的铁棺材,在天空中飞的铁鸟,都能射出能在遥远地方爆炸的带火铁箭。居所皆是石制与琉璃而成的方形高塔,与自己府中一处很小的园子相似的居所,他们称之为别墅,乃商贾权势之居也。尚有一群男男女女同在一处学馆习文,他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小学、中学、大学;他们的坐骑也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有两个、三个和四个轱辘多种,还有他称之为飞机与火车的东西;夜里尚有不用火就能发光的灯,这的女子多是穿著很少,好似越少就越美丽,还认为有个断手残缺的石像是最美的,哦,叫断臂的维纳斯,只用一什锦之物遮掩下体,真是不知何以为耻。咦!这个叫电视的东西会有人在动,里面的东西更加恶心。按他的说法乃是,用女子包裹天葵之物做国旗的国家,其人常在光天化日,毫无遮拦之下,六、七名男子与一两名女子做苟且之事,真禽兽不如也。咦!他的世界怎么还会有金发碧眼,隆鼻白肤多毛之人,竟然也在这个叫电视的一个房中,做这些事情,虽比适才好些,但却也不遑多让。这里把商贾、作坊皆叫什么公司,让自己不明所以。
哇!他还是个能人啊!原来,他乃官家子弟,父经商,母从政,幼曾随军中武师习武练刀剑,在自己眼中除了招式尚可,其余皆为花拳绣腿,不堪一击,无内息真气,空有一身蛮力尔。他如今已是二十有七,自高中后,皆为同龄人之楷模,大二伊始创业,不倚家中萌荫,全凭本身的实力,现今有一家小有名气的软件公司,价值一千多万的资产。虽事业小成,有许多穿戴极其暴露的女子找上他,在其眼中,这些女子多是为钱财而来,并无半分情感,时常暗叹他自己无桃花缘。每三、四天他就会到一个七色光芒乱闪的大门之内,叫上一两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按照其说法乃是在夜总会找几只不错的鸡,发泄发泄男人的欲望,殊不知他这个事业小成之人却从来没有与女子相恋过。前些时日,天空飘落着鹅毛大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整个城市,他的坐骑坏了,他说是车抛锚了,走下坐骑,行到一处没有河的石桥下,拦截来往的坐骑。猛然见一黑泥满面,眼眸黑白分明,年纪似乎刚到及笄的幼小瘦弱女子,衣履残破,卷曲的坐在所谓的天桥之下,浑身哆嗦。他走过去把手轻轻贴在女子额头,有些焦急的掏出一个非铁非石的四方之物,对着其大声呼喊。片刻就有一个头戴兰灯的坐骑,把他们送到医馆。他掏出一些红红的纸片给白衣女子,说是付钱,自己真是闹不明白钱财不是黄白之物吗?过了几日,他把叫晓晨女子接回家中,面见双亲。没想到晓晨把面容上的污迹铅华洗尽后,竟是一清秀佳人,细问之下,方知其乃是孤儿,于是他双亲便收其为螟蛉义女。几日后,认亲宴上,他喝得酩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