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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战争和人-王火-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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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是什么共产党的宣传 攻击吧?那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孔二小姐由港飞渝,飞机降落珊瑚坝机场时,她带了洋狗、老妈子下飞机,听说当时无人不知,难道也是 假的?现在政府贪污腐败、专制无能,你能说什么都是假的吗?”
韦锋冷笑,半真半假似开玩笑又似认真地说:“啊,童家霆!你思想还真进步呢!怪不得听说民声新专里有共产党。看来,你也受了影响了 。我以老同学身分劝告阁下,你父亲本来也是中枢要人,可不要不维护国民党的利益倾向共产党去。共产党迟早还是要被解决的。”
家霆本想争辩,想到在江津学校里的教训,又想到刚才曹心慈的叮嘱,就不想说了,心想:韦锋说的民声新专里有共产党,看来军统早注 意到我们学校了,特务的鼻子真是到处都在嗅呢!……想到这里,故意缓和,开玩笑地打断韦锋的话说:“算了算了,你就别卖膏药了!快吃吧 ,汤冷了!”
韦锋喝着汤,说:“童家霆,谁跟你开玩笑!我是好心好意才劝你的!不听我的劝,小心吃大亏!”说这话时,眼中依然露出凶光。
家霆只好笑笑了,倒不是示弱,经验教训已使他懂得应当如何对待特务了。这是他逐渐成熟了的表现,他仍是开玩笑地说:“韦锋,怪不 得看来你现在很得意。我要是你上司一定会提拔你。”〃上次你到罗家湾找我有什么事?”韦锋听他这么说,似乎心上在思索什么,突然问。
“没事,老同学嘛,去看看你。”家霆充满警惕。
厅里热热闹闹,笑声此起彼落,人声喧哗,烟气缭绕。又来上菜,是一道德国式牛排,牛肉极老,韦锋用刀切了一块,嚼了几下,骂了一 声:“他妈的!”将牛排吐出来,说:“哪是牛肉,简直是牛皮!”家霆咬着牛肉,确是老得嚼不动,心想:谢氏父子办不出好事来。见韦锋 在看手表,发着牢骚说:“看来也没什么好吃的了,我还有事,得先走。”说着,起身对家霆说:“童家霆,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以后找机会 再见面吧。”说着,绅士派地伸出手来。
家霆同他握握手,感到参加这个婚礼没意思,也想走,但不愿与他同走,见他对杨南寿说:“'小黑皮',走不走?”
极南寿站起来说:“好,我也走。”他同曹心慈和家霆都握手,对家霆说:“童家霆,前方最近吃紧,河南已有恶战,日寇在湘桂都要蠢 动。我不久就要离开重庆去柳州了!后会有期!”
家霆同他紧紧握手时,感觉到他的友情,发自内心地说:“一定会再见面的!祝你一切顺利,多击落几架敌机。”
厅里上边还在吵吵闹闹,有些人闹新房似的上去纠缠新郎新娘,要他们谈恋爱经过,要他们唱歌,嘻嘻哈哈,一片笑声。
见韦锋和杨南寿走了,家霆把位子挪到曹心慈身边,说:“我们吃完了饭一块走吧。”
曹心慈点头说:“好,我就住这附近,等会儿到我家里坐坐。”家霆继续嚼那又老又无味的德国式牛排,他并不想吃,只是陪曹心慈。
曹心慈嚼着牛肉摇头,说:“一定是水牛肉,黄牛肉都去孝敬美国大兵了!”
现在,没有韦锋在身边了,家霆问曹心慈:“你还记得欧阳素心吗?”
“怎么不记得呢?”曹心慈望着家霆说,“别的女同学能忘得掉,她是忘不掉的!”
家霆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曹心慈又看看家霆,似斟酌了一下,说:“家霆,我听谢乐山说过了,你同欧阳素心谈了一段恋爱,是吗?”
家霆点头承认,叹气说:“在老同学面前,我不瞒你。奇怪的是她忽然弃我而去了。不知她有了什么不幸的遭遇?”
来上最后一道火腿丁蛋炒饭了,曹心慈吃着饭似乎在思索什么,又看看家霆,说:“快吃!吃完,到我家,我告诉你一件事!”
家霆用奇怪的神情望着他,敏感地觉得他一定要谈的是与欧阳有关的事情,点点头,吃着火腿丁蛋炒饭,忍不住问:“心慈,别跟我打哑 谜了!为她的事我几乎要急疯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想,你一定知道!”
曹心慈摇摇头:“别急!我一定把知道的全告诉你。快吃吧!不吃了?好,那就走”
两人悄悄溜走了。走到外边,天是阴郁的。四川的天气,常常说晴就晴,说雨就雨,现在是要下雨的样子。家霆紧紧跟着曹心慈走,过了 一条马路,转了一个弯儿,到了一片〃国难房子〃跟前。”国难房子〃的建筑,是竹片编成篱笆抹上黄泥做的墙壁,讲究点的是瓦顶,蹩脚点的是 茅草顶。有些最差的则是用木柱、竹架撑起的小矮房或者棚子。这里原先遭过大轰炸,还有残存的半幢未倾圮的洋房和砖房存在。”国难房子〃 是在废墟上后来盖起来的。
曹心慈说:“大轰炸时原先我家住的房子炸毁了,幸好没死人。后来盖了点这种房屋住。我们是广东人,我老子带的是粤军,算是杂牌, 不是中央系,平时克扣粮饷,战时不予补充。他负过两次伤。
前年队伍打得消耗得差不多了,便被改编掉了。空出的番号,用嫡系补充了。我老子成了孤魂野鬼,在军委会挂了个中将参议的空名,领 点吃不饱饿不死的钱来养活他们老两口。说起来心酸,也叫人生气。”
家霆看得出曹心慈的义愤,心想:他虽进了特务机构,但做医生,比起韦锋来是有些不同。一味跟着曹心慈走,只是随口问:“你兄弟姐 妹几个?”
“如今就我一个了!”曹心慈说,“有个姐姐,当年留在广东家乡亲戚家没出来。如今那里沦陷,也不知下落了。”
雨,突然零零落落洒下来了。好在曹心慈家也到了。绕过一小片刚拆除和清除干净的瓦砾和断垣场地,这里大约要准备盖房子,又绕过一 块被旁边住家人家倒垃圾、泼污水溅湿了的肮脏泥地,走到了曹心慈家。
外边,用竹篱笆围了一圈。几间〃国难房子〃比较讲究,竹篱抹泥的墙上开着窗户,窗户外边还有好几尺宽的走廊。门开着,屋前也不洁净 ,说明两个老人慵懒衰颓,连打扫都说没有能力和兴致了。
进了房,里边布置得倒还干净。曹心慈的父亲是个瘦高条子的白发老人,穿的旧军装,坐在躺椅上看报纸;他母亲是个矮胖花白头发的老 太太,正在床上午睡。
家霆一一打了招呼,叫了〃老伯〃、〃伯母”,被曹心慈领进了里边他的一问小房。小房里倒是明亮,家具简单,有些杂物。家霆在写字桌旁 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曹心慈摸出烟来点了一支,说:“家霆,这事其实我早知道,当然不是都清楚。但我碰到过欧阳素心,后来又听谢乐山说 起了你们的事。只是欧阳素心恳求我保守秘密,更不能对你说。我向她起过誓。而且,这事很复杂.,我不想得罪谁。所以,现在,看在我们 小时候交情的分上,我告诉了你,就你知我知。你也要保证以后别再找她!”
家霆愣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说些什么好。事情被他估计到了:曹心慈确是掌握了情况的。但怎能保证今后不再找欧阳呢?
曹心慈同情地说:“在'冠生园',在路上,谈这些都不合适。我怕你动感情,也怕被人听见。在我家里,保险,而且我可以给你看张照片 。”
他去打开了一只藤箱,乱翻乱找,找出了一些照片,在里边抽了一张,递给家霆,说:“看看吧!这上面有欧阳素心。”
家霆接过照片,是一张豆腐干大小的照片,上边的人都很小,是在一个小院子里拍的。院子里有墙有树,照片上有六七个人,便服军装的 都有,有男有女。其中也有曹,果然,三个女的中有一个就是欧阳素心。她穿着黑旗袍外罩一件浅色短外套,这正是前年秋天在朝天门下江边 见到她时穿的那套衣服。另外两个女的在笑,欧阳则冷若冰霜。在她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中年男子,模样干练,穿的军装,没戴军帽 ,脸上跋扈骄横。家霆看着照片,对欧阳失踪之谜,似乎渐渐得到了答案,心里发酸,说:“我有点明白了,心慈,全告诉我吧!”
曹心慈吸起烟来了,皱着眉说:“反正,欧阳素心跟我一样,尽管并没有干那种血淋淋的事,但已经陷在这里边了,要摆脱已不可能。你 死了心算了,她已经身不由主。何况,还有别的更重要的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什么呢?”家霆焦灼地问。
曹心慈把家霆手中的照片拿过来,用右手食指指着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说:“这人叫顾孟九!戴老板的亲信大红人,军校八期的,在局 里是个后起之秀。军衔只是中校.权可大得吓人。他自命最忠于领袖,是个铁石心肠厚颜无耻的小人,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欧阳在他手掌里!这 事我告诉了你,可不能对人乱讲。”
家霆似乎更明白了,问:“他们恋爱了?还是结婚了?”
“欧阳是不可能同这种人恋爱的。”曹心慈浩叹了,“我偶然遇见欧阳是去年十二月的事。在那以前,她早被顾孟九占有了!一个孤零零的 弱女子,其情肯定可悯!”
“怎么回事?欧阳怎么会到军统里的呢?”
“弄不清。只知日寇占领香港后,她单身一人冒险经由惠阳等地逃离香港到桂林,逃离香港时途中遇到了日本兵,后来又遇到了在香港干 特工撤回来的顾孟九。这中间一定有了什么非常悲惨的遭遇。我偶然碰到欧阳时,顾孟九早占有、控制她了。”
“她在军统里干些什么呢?”家霆心里哀伤欲绝,说不尽有多么痛苦。
“她好像有日本血统,日语讲得跟日本人一模一样。我见到她时,她正在做对敌宣传的广播工作。她用地道的日本人的声音对日本进行广 播。东京的报上诋毁她是'娇声卖国贼'呢!”
“能把她的地址告诉我吗?”家霆问,心想:无论怎么,我也还是要找到她!
曹心慈语气里含着责怪了:“你看你这人!不是我不告诉你,她的住处我知道,可是你去也找不到她了!”
“为什么?”
“听说走了!不在重庆了。”
“不!”家霆说,“不久前我还见到过她!”
“不骗你!她被派出去了!”曹心慈用手指捏灭烟蒂,也不怕烟火烫手,显得他心里极不平静。
“去哪里了呢?”
“听说去上海了。”曹心慈说,“这是绝密的!只是听说,不一定准确。”
家霆暗想:派去上海了?难道是要利用欧阳父亲的关系?心里的懊丧无法形容,问:“顾盂九对她怎么样?”
“那是个瘟神,将人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时,他脸上也是笑眯眯的。”曹心慈说,“情况我知道得很少。同欧阳一共见过两次面。第一 次是偶然碰上,就是拍照的这次,我因公到他们电台那里去,碰到了她。正巧有个人在给大家拍照,欧阳不肯拍,那人硬拉她拍,把我也拉上 去合了一个影。第二次,她到局本部看病,顾孟九不在旁边,我俩就谈了一会儿。”
“她谈了些什么?心慈,全告诉我吧!”家霆哀求道。
“她很消极,问我见到过你没有?我说没有。她说如果见到了或遇到其他同学,管谁都不要提起她。说着,就伤心落泪了。她说:她曾和 你山盟海誓,但现在掉人陷阱,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已无可挽回!又说:战争毁了她一切,的本兵是豺狼,顾孟九也是豺狼。她一再想自杀,但 还有些心愿未了,不然,早可以死了!”
家霆伤心,眼眶湿润了,说:“心慈,我太爱她了!你不知道,她多么善良!我实在想不到她会有这样不幸的遭遇。你说,我怎么办?”
曹心慈叹口气又点燃一支烟说:“家霆,这些事我本不该对你说的说了,我希望你现实一点,把她忘了算了!她像一朵洁白的香花,已跌人 污泥被车轮碾碎了!你不能因为她已被毁就也毁了你自己!”
“但是,没有她,我就必然会毁了我自己。”家霆大声说,他像被人用铁锤当头猛击了多少下似的简直快不能支持了。
曹心慈劝慰地说:“有些漂亮的艺术品,原都是值得珍贵的。一旦被人砸碎,就毫无价值了。欧阳素心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但现在,你 即使再伤心,又有什么用呢?”
家霆把头摇摇,痛不欲生地说:“心慈,我求求你,把她的地址告诉我!”
“你是不相信我吗?”曹心慈诚恳地说,“我绝不骗你!她确实已经离开重庆了!顾孟九走未走,我不知道。我如果把她地址告诉你,你去 找,碰到顾孟九多不好!”
家霆固执地说:“相信我!我绝不会做连累你对你不利的事。万一她没有走呢?我要她的地址,在那附近等候,看看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如此而已。我不会冒冒失失去闯祸的。那样,对她也不好。我不会做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的事的!”
曹心慈把支香烟又用指头揿灭了,用手指捏玩着烟丝,叹口气说:“热心人招来是非多!我早料到只要把这件事向你透了信息,就会惹来你 刨根问底的。我就如实告诉你吧!顾孟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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