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火葬-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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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蒂在我这儿,她说问你。”
电话里一时没有了声音。“我明白了,”齐勃说,没有别的话。
纳特的脾气终于发作了。“我再问你一遍,那狗娘养的在哪儿?!你要是不知道,就去找,叫他到这儿来。要快,明白了?”
“你可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话。”
“这是一大错误,我也许早该打烂你尊贵的屁股。去找他,让他到这儿来!”
“我——尽力而为。”
纳特挂断电话,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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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眺望大厅旁边的办公室里,消防局长正在接电话。他点了点头,说了声“保持联系”,便挂上了电话。他环视一下办公室,不动声色地说:“他们正在派人从楼梯上来。”
州长说:“爬125层楼得多长时间?”他等了等,但没有人口答。“好吧,我们最好自己也想点办法。本,你和局长带上三四个侍者,马上动手把门砸开。只要我们打开一道门,不就有路了吗?”
消防局长犹豫地看了贝特一眼,“这位女士——”
州长握紧了贝特的手,说:“这位女士也和其他人一样关心我们的处境。你没把话说出来,楼梯井不能使用吗?”
“上楼来的人用步话机报告说楼梯井里有烟,”局长说。
办公室静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州长掉过脸望着本·考德威尔。
“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也说不上来,”考德威尔审视着消防局长,“你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局长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初起的火控制住了,那股火本身并不大。可主变压器室出了事,死了两个人,显然多处起火——”他摊开双手:“——波及整个建筑。”
考德威尔说:“好了,别说了,我们先搞清楚处境再说。”他指着消防局长,“给他们回个电话,我要和纳特·威尔逊讲话。”
弗雷泽说道:“瞧瞧,这就是你的根据。电话还能用,我们不可能没有电。这还看不出?”他看了众人一眼。
考德威尔近乎厌恶地说:“电话用的是自己的电源,根本扯不上。”他从消防局长手里接过电话。“是纳特吗?”他拍了拍桌式扬声器。
“是我,先生。”纳特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你们要跑点路了。4楼的火现在控制住了。下边副地下层出了什么事还不清楚,可能也没时间去查了。反正是出了事了,主电源短路,整个大楼出现电涌,线路发热过高,烧穿了绝缘层和导线管。也许赛蒙斯一来,我们就更有数了。”
“你认为赛蒙斯——”考德威尔吞吞吐吐。“伯特·麦克劳——”
“伯特住院了,心脏病发作,这可能也是赛蒙斯引起的。”
考德威尔说:“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把防火门砸开。”
“空调管道冒出的烟多不多?”
“不太多。”
“那,就别把门砸开。”他口气坚定,不容抗辨。
本·考德威尔踌躇不定。
纳特的声音:“我们知道楼梯井里有烟,没有办法止住,浓烟会一路往上冒,到达你们那层楼。要是现在多少还能挡住烟,那就别去管它,让门关着。”
“我想你是对的,”考德威尔说。
“吉丁斯估计,”纳特说道,“那些门可能被运上去的广播电视器材堵住了,他说,他们以前这么干过,要是这样的话,楼梯也会堵住的。”
考德威尔使劲挤出几丝笑容。“纳特,有些情况设计中根本估计不到。”
“我们已经与军队联系上了,”纳待说。“过不了几分钟,你就会看到一队直升飞机开过来。”
考德威尔眉头一扬:“你出的主意?”
“是布朗打的电话。他是消防局副局长。有些事,他们听他的,不听我的。”
考德威尔又露出微笑,“多想想,纳特。”
“保持这条线路的畅通,可是个好主意。”
考德威尔点点头。“我同意。就讲到这里。”他朝大家转过身来。“有没有要说的?有什么问题没有?”
“只有一个问题,”州长说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4:01—4:32昆斯公寓
这是一幢保险公司修建的高层现代公寓大楼,住的都是中等收入的房客。从技术上说,这位工程检查员的收入高于上限,不过,他的收入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从不公开的。
窗户紧闭。空调器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群孩子在楼下娱乐场里玩,但他们的声音都被挡在窗外,听不太清楚。工程检查员懒洋洋地靠在活动躺椅上,一罐啤酒在手,对面是25英寸彩色电视机组合。按钮开关、电脑、调谐带遥控。这是一间按地中海风格布置的悬臂式小房间,但却给人巨大的空间感。
这位检查员四十岁出头。他有句口头禅:“管它呢,吃吃喝喝,能捞到的都别客气。”
妻子坐在她那张小一点的活动躺椅上,也在看电视,也在喝啤酒。她在太阳灯下照射过了头,同时还在搽几种药剂,为的是保持几分早年在佛洛里达时的那种褐色风采。在超级市场和美发厅里,几位芳邻老是艳羡地议论她的肤色。她一头红发,跟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正配得上。她说:“别错过《家庭娱乐场》了。”
世界大厦广场上的最后一段献辞刚刚结束。电视摄像机尾随着各界名流走下看台,步入中央大厅。
“上眺望厅去吧,”检查员说,“喝点冒泡的,用牙签吃点小吃。”他的话音里含有嫉妒,气冲冲的。“看见这位啦?这位是杰克·彼得斯参议员,人民之友。哈!他这三十多年在华盛顿可捞了不少钱。”
“这一位,”检查员说道,“是州长本特,最会说大话。你瞧,美男子来了,鲍勃·兰赛市长,美国头号傻瓜。他们干吗不拍盖这幢大楼的那班家伙呢?”
“这是本·考德威尔,”检查员继续说道。“只要他下一来,你就会想到跪拜,就象在教堂里一样。他妈的,他跟我差不多了,一次只能穿上一条裤管。我敢打赌,他也会成罗圈腿,跟个拔瓶塞的螺丝锥似的。他肯定会青云直上,他们全都是这样。谁也没有那么天真,个个都往外伸手。”
“噢,天啦,好了好了,”检查员说着,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别动电视,我应该好好瞧瞧用自己双手盖起来的大厦。”
“你没动手,你只是看,”妻子说。
他没听见。
如果说这位检查员有一件事是明白的,那就是世上只有两种人——赢家和输家——自己要做哪一种人,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你盯牢某个地方,任何一个地方,你就看得出有人捞着了,有人没捞着。在军队里,他那会儿连个毛孩子都算不上,却已经看出点门道来了,有些家伙老是被罚下厨房洗盘子,或者外出巡逻,是天生的输家,老是挨整。还有一些家伙老是呆在司令部里,睡的是整洁、温暖的营房,干活就跟随军牧师似的,那些地方没人对着你开枪。你想当什么,当个死去的英雄?
当个工程检查员,而今也不是什么好差使。有的人照书上说的办,命都不要了。可那又怎么样?养老金连擦屁股都不够,更别指望得到那些理应人人有份的东西了。那些个阴险狡诈的政客竟选的时候不都这么说吗——社会财富人人有份?
既然这样,让分包人这里偷点工,那里减点料,自己捞一笔小小的外快,那又怎么啦?
检查员又开了一罐啤酒,站在那个特大号冰箱旁边喝了起来。
“哈利!”起居室里传来妻子的声音。“我的啤酒呢?”
“住口,”哈利说道。“我在思考。”
不管是什么工作,一个人总可以记住某些事,也许是某个冬季一连好些天冷得冻掉下巴,或者是一次事故,就象大个子波拉克从横梁上摔下来,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要么就象那个下班回家的途中死在地铁里的小伙子一类的事。这些事记得清清楚楚,有时还要琢磨一下是怎么回事,干吗要出事。
就拿那个死在地铁里的小伙子来说——他真是讨厌,改动许可证不断地下来,他倒发起牢骚来了。现在那小伙子给杀死了,有人没准交了好运。哈利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分析过。要是有人问起某一条安全线路为什么撤销,哈利就会把签过字的改动许可证拿出来,哈利心里明白,但从不多嘴,改动许可证说到底就是应付那事的。哈利什么问题也不问,只有傻瓜才当出头鸟。他毫不怀疑,有人会不惜采取杀人的方法来保护自己。
“哈利!快来!出了怪事了!”
哈利叹了口气,走出厨房。“我叫你别碰电视——,他猝然停住,眼睛紧盯着大电视机。
摄像机迅速对准了高高挂在世界大厦上的那团浓烟。播音员在说:“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各位观众,但我们已经派记者前往——他来了。乔治,情况怎么样?那股烟。是否正常?”
“正常个屁!”哈利说。
“我要是看见我的烘箱冒烟,我就能猜到是我把蛋糕烤焦了。”
“他妈的你就不能把嘴闭上?!”
他们默默地看着几辆消防车赶到,水龙带象蛇一样爬过广场,浓烟从中央大厅的几道门里喷出来。突然,屏幕上的画面摇晃起来,声音没有了。接着,远远地响起了一声空响,轰!
“天啦,”哈利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播音员的声音有些发抖:“各位,我们不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可以告诉各位,大地在发抖,我仿佛又来到了越南战场。我敢说,迫击炮轰击已经开始。头儿!噢,头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情况怎么样?”
话筒录进了人群的嘈杂声,一片激动不止的低语议论就象球赛刚开始一样。
“怎么回事,哈利?”妻子喊道。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有人放了一颗炸弹。”
广告节目遮住了混乱的场面。最后,擂音员说道,“这位是消防局副局长布朗先生,女士们先生们,他也许能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事。请?”
“我恐怕还——说不上来,”布朗说道。“我们知道在下边一个副地下层的主变压器室发生了某种爆炸。整个大厦都断电了。下边死了两个人,暂时估计属于破坏。除此以外——”副局长耸了耸肩。
“备用发电机呢,”哈利说道,“那几台该死的备用发电机怎么啦?”
播音员说:“断电会有什么后果,局长先生?照明?电梯?空调呢?这一切全都坏了?”
“这至少是眼下的影响。现在请原谅——”
布朗副局长退出屏幕,无线话筒又钉上了站在一起的威尔·吉丁斯和纳特·威尔逊。
“如果是短路,”吉丁斯说,“线路应该接地。该死的,就是这么设计的啊。”
“我同意,”纳特口气厌倦他说。这一点他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不然就是有人把它给改了。”
谈话嘎然而止。荧光屏上出现一条肥皂广告。
“哈利!”作妻子的声音已近乎哭喊。“哈利,看在上帝份上,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去象是遇见鬼了!”
哈利尽力把握住自己,想把啤酒罐放在椅子旁边的小桌子上,但没放稳。易拉罐掉到地板上,啤酒泡沫喷在铺满地板的地毯上。
“怎么回事,哈利?看在上帝份上,说话呀!”
哈利舔了舔嘴唇。他感到喉咙发干,酸溜溜的呕吐物都快冒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呢?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末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妻子说,“就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妈闭上臭嘴吧!”
〖14〗4:43—4:59
眺望厅办公室里,州长本特无精打采地说:“好吧,眼下除了等待,没别的事。”
“当强奸无法避免的时候——”杰克·彼得斯说了一句,摇了摇头,又说道,“本特,你上哪儿去?”
“我答应通报情况。”
弗雷泽说:“噢,看在上帝份上!我们还不清楚是不是就糟糕到象他们说的那样。”
“格罗弗!”州长口气严厉,近乎咆哮,狼一样地露出牙齿直笑。“我答应过,就得守信。还有一点就是,那边的人也和你一样有权了解所有的情况。”州长和贝特走进大厅,谈话声渐渐稀疏,随后停了下来。
灿烂的阳光透过有色玻璃窗投进大厅。几个待者在什么地方又找出一些蜡烛,为了图个喜庆,大厅里四处都点起了蜡烛。
他们走到大厅中心,州长示意侍者搬来一把椅子,站上去,提高声音说道:“我向来是坐包厢的,眼下只能凑合。”他停下来,等着欢声笑语平息下来。
“我答应过通报情况,”他说开了。“眼下的情况就是……”
贝特望着州长,一边听一边思考着:“我不该到这儿来。”借着州长说话的工夫,她左右看了看近旁的人。大多数人挂着面具一样的微笑,有几位困惑不解地皱着眉头,有一两位显得心烦意乱。
风华正茂的国会议员卡雷·威考夫在座,雪莉见过他。他难道也是带着这副表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