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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蝶影依然昭日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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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你应该很清楚,我展昭决不是嫌贫爱富,攀附权贵之人。”展昭不想让她误会;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那为什么……”李哲玉不解地追问。
事到如今,如果不实话实说,这件事似乎就无法解决,展昭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哲玉,实不相瞒,其实展昭……早已心有所属,无奈,只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李哲玉心头一震;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逃避与不可思议,浑身开始颤抖,脚下也有些不稳,“什么?你……我不信!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展昭决定说出事实的时候,就准备好接受李哲玉不可预知的反应了,但还是没有想到,她竟会这么激动,这么受打击。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一次来个了结吧,展昭也抛开了顾虑,
“我没有骗你,我跟师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走到今天更经历了许多磨难,我们心中只有彼此,再容不下其它人。哲玉,展昭对不起你……”
“你……你真的……”李哲玉依然不敢相信,他根本不能接受展昭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已经……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对我……”展昭看着她,那张脸突然又失去了光泽,双眸中已泛起泪波,展昭心中更加不忍,“哲玉,你……还好吧……”事已至此,自己又该如何安慰她?李哲玉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她微微张着嘴,头轻轻地颤着,
“你是说;你是因为师妹……如果没有你师妹,就不会拒绝我……对不对?”李哲玉自言自语着,“我明白了……我明白……”
她突然转身跑了,展昭本想叫她,最终却没有开口。展昭一个人站着,无奈,愧疚,的确;自己又闯祸了;只想尽快平静下来,让这件事尽早结束,而李哲玉,展昭则希望她能像上次一样想得开,而现在又该怎么办?展昭回到房里,茫然了一阵,决定去找小蝶,只有小蝶才会让他感到塌实。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小蝶,他不想给小蝶平添烦恼。


                  十九.羌笛何须怨杨柳

午饭后,展昭来到农舍。审理周晨这件案子的几天里,他陪小蝶的时间已经少了许多,再加上李哲玉的事,这次看到小蝶他就更觉得歉疚。但小蝶很理解他,对他从来没有任何不满。如今,他也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更用心的陪着小蝶、照顾小蝶。
“今天包大人已经铡了周晨。”
“是吗?”展昭似乎言在此而意在彼,小蝶却只是随口一答。
“小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展昭听着小蝶毫不在意的回答;有些心急。
小蝶会心一笑,低下了头,“我明白。”
展昭见小蝶心知肚明又略有羞涩的样子,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挪近了自己与小蝶坐的距离,期待地望着她,“小蝶,如果你不愿意住在开封府,我们就另找一处居所,搬出去住,好不好?”
“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我并不介意。”小蝶仍旧低着头,却止不住脸上幸福的笑容。
展昭也兴奋起来,“那明天,我带你去买布料做衣服吧……这些事规矩礼数繁多,一件一件又很琐碎,恐怕我有很多都考虑不到……不如这样,我们去找杨夫人,让她帮我们;好不好?”
“一切你来做主就好了。”小蝶温馨地笑着,却有些忧虑; “只是,我不想太铺张,还是简单点好。”
“但是我展昭要成亲,恐怕整个汴梁城都会知道。”展昭望着小蝶,开玩笑似地感叹。
“其实我最怕的就是这个……”小蝶的笑容这时全被忧虑代替,展昭知道她心里的顾虑,知道她在担心曾经贵妃的身份会对自己有影响,他不想让她再担心,就紧握住她的手,“别这样,你现在只要开开心心做我的新娘,其它的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有我在。”展昭的话语总是能让她感到放心和安慰,她也紧紧抓住了展昭的手,顺从地点了点头。
突然,本来虚掩着的大门“哗”的一下打开了,一道嘶声犀利地穿透空气,刺入两人耳中——
“展昭你太过分了!”
二人立即站起来看向门口,只见李哲玉满脸愤怒,但不失傲气地走了进来,夕阳照在她脸上,竟显出一种豁出一切视死如归的神情。展昭愣了,他竟没有意识到李哲玉一直跟踪着他。李哲玉没有再看展昭,目光死死地盯着小蝶,她径直地走着,最后在二人面前站定,此时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
李哲玉仔仔细细地把小蝶打量了一遍,“你就是展大哥的师妹?”话中充满了挑衅。
“姑娘你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又听见她叫展昭叫得很亲切,小蝶震惊,疑惑,却不失优雅的风度。
突然,李哲玉拔出佩剑指着小蝶心口,小蝶看出了她的意图,未闪未避,纹丝不动。
“哲玉你干什么!”展昭有点儿生气地吼着。小蝶听见展昭这么叫她,心里不由得一抽,但依然镇静地站着。
李哲玉没有理会展昭,只是怒气冲冲地看着小蝶,眼神中是恨,是挑衅,“我要跟你比武!”
看着这个狂傲年轻的女孩子,小蝶已猜出了事情的八九分,她突然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为什么要跟我比武?”
“哲玉,有话好好说,先把剑放下!”展昭怕这样的场面得不到控制;有些着急。
李哲玉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是小蝶,所以对展昭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直勾勾地看着小蝶,一扬头,“因为我喜欢展大哥!”
话音未落,小蝶就转头对着展昭,脸上有些不满,眼神中不断地追问,“小蝶……”展昭忙于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以慌乱的神情痴痴地望着她。但此时,小蝶听见了展昭心里的话,他在说:“小蝶,相信我……”之后,她再次直视着李哲玉,李哲玉看着她平静如水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因为你,展大哥不能跟我在一起,只要没有你,展大哥就不会拒绝我!你是他师妹,一定会武功的,所以,今天你我二人,只能有一个活着!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离开展大哥!”
“哲玉!不要做傻事,你这又是何苦呢?”展昭想尽力劝她平静下来。
“展大哥,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李哲玉对着展昭的时候,语气温柔了不少。
小蝶不屑地轻瞟了一眼指着自己胸口的长剑,“姑娘,我不会跟你打的。”
面对小蝶若无其事的表情,李哲玉愤怒至极,“今天打不打也由不得你!如果你再不出招,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后退两步,手臂一缩,猛然出剑刺向小蝶,小蝶一闪,李哲玉剑气中满是愤怒、嫉妒、怨恨,因此剑剑都是杀招,小蝶根本无心应战,只是闪避和退守,她的移动只在脚下,连双手都还放在原处,丝毫未动。李哲玉步步紧逼,小蝶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看准她的剑招,右臂一抬,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剑,止住了剑气的运行。李哲玉一惊,便更用力地进攻,谁知却无法前进哪怕一步,她更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剑竟然还比不过小蝶的手指!随着小蝶手臂向外一扬,李哲玉握剑的手顿感一阵酥麻,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不禁向后退几步。自己一招就被小蝶夺了剑,李哲玉气急了,摆开架子再次攻向小蝶,迎面劈掌而来。
展昭知道李哲玉武功远远比不上小蝶,但想到小蝶有了身孕,又不想让这种混乱的场面继续下去,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扣住李哲玉右手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哲玉!够了,别再闹了!”展昭生气地命令着。
“展大哥……”她语气里竟有一丝哀求,紧接着又理直气壮,“我知道,若论身份,我可能真的配不上你这个三品侍卫,但是我今天来,凭的就是对你的一片真心!”
小蝶默默地站在旁边,依旧如水的平静,她信任展昭,她知道展昭可以解决一切。
“哲玉,我可以告诉你,小蝶是我就快过门的妻子,而且她现在已经有了我的骨肉,她对我来说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你明白吗?”展昭坚定的话语不容置疑。
“你说什么?你们已经……”李哲玉不敢相信,又气冲冲地转向小蝶,“一定是你!出卖自己的清白勾引展大哥……你这个贱人真是不知廉耻,啊~~~”
伴着一声惨叫,李哲玉不可思议的用手轻触自己的面颊,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展大哥你……”原来,是展昭重重地打了她一耳光,小蝶听到李哲玉侮辱自己,正想反驳,看见展昭的举动,也着实吓了一跳。
“我不准你侮辱小蝶!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我要你收回刚才的话!”展昭犀利的眼神盯着她,表情竟让人害怕。
“展大哥,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李哲玉的眼泪夺眶而出,有几滴落在展昭手上,展昭心里一紧,才觉得自己对李哲玉的行为是有些过分,放松了原本紧绷的脸,他低下头看着李哲玉,轻声说道:“哲玉,我一直只把你当朋友,当妹妹,绝无半点儿男女之情,你别再想不开了,好吗?”
李哲玉缓缓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几近崩溃,“你……你只把我当朋友,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对我那么好,让我有幻想?到底是为什么?”
展昭也很无奈,“你身世可怜,我又怎么忍心不管你?后来我把你当朋友,既是朋友交往,就该坦诚相待,我绝对没有要招惹你的意思。如果,让你误会了我,我向你赔罪,对不起……”
李哲玉忽然冷笑了几声,“赔罪……你说的真轻松……展昭,我恨你!”她猛地甩开展昭的手,连退了几步,忽然从怀中取出个小瓶子,拨开瓶盖,扬头一饮而尽,刹那间就倒了下去。展昭立即上前拉住她,小蝶见状也冲上去,拾起地下的瓶子,闻了闻,表情凝重地看着展昭,“是断肠散。”展昭一惊,抱起李哲玉冲进房间,小蝶也跟了进去。
展昭把李哲玉放在床上,小蝶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师兄……”展昭回过头,小蝶只是叫了一声,但展昭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我要救她。”小蝶点点头,“她中毒不深,应该没事的。”随后,便有些黯然地退出房门。
两个时辰后,李哲玉醒了,看见展昭,想起自己之前原来都是在自作多情;她一阵苦笑,“哼……又是你救我,我已经欠你两条命了……这断肠散,原本是打算在周晨逼我的时候,为保清白之用,没想到今天,竟是为了你……”
“哲玉,你这又何苦呢……”展昭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你什么都别说了,原来我爱你,现在……我恨死你!”说完,李哲玉跳下床跑出门,“不要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很快,她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展昭一个人站在屋里,心如乱麻,他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自己的一番好意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难道真得如白玉堂所说,自己苯的不会跟女孩子交朋友,苯的总是伤害无辜的人?忽然,他浑身一热,自己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一低头,小蝶的双手已经缠在他的腰间,下意识地,他握住了小蝶的手。
“师兄……”小蝶无助地叫着他,“我忽然间觉得很害怕,怕得要命……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很乱,师兄,我真的好怕……”
展昭转过身将小蝶搂在怀里,看着怀中人的紧张无助,顿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纠结,他一心只想给怀中人勇气和安慰,“小蝶,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了,我会解决的。”小蝶一直紧闭双眼,紧紧地贴着他,想从他身上寻找安全和温暖,“师兄……”小蝶叫着,仿佛只有这一声声呼唤才能让她真实地体会到眼前人的存在。
展昭一手搂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头,想让她轻松一点,“听说有身孕的人经常会心神不宁胡思乱想,你一定也是一样。千万别累着自己,知道吗?这样吧,今晚我守着你睡,你就可以睡得安心了。走,我送你回房。”展昭扶着她回到卧室,将她安顿好,拉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前。忽然小蝶又拉住他的手;语气几尽哀求:“师兄,你不要走……”
小蝶从来没这样要求过自己,所以展昭很清楚她现在心里一定脆弱极了。展昭用微笑安慰着她,将她的手重新在被子下放好,隔着被子轻拍着,“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明早我回趟开封府,下午我们就去买布料,找杨夫人,快好好睡觉,啊?”
小蝶点点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展昭守着自己心爱的人,满是安慰;但见她因为自己变得这么脆弱,又不禁心疼。


                  二十.为伊消得人憔悴
“展大哥!”
第二天清晨,展昭刚回到开封府,就听到背后传来清脆的叫声,他知道,是李哲玉,展昭愣了一下,回过了头。李哲玉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房间,展昭明白她的意思,便跟了进去。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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