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奇缘剑 by十里平湖 (夏青x何铁手 情有独钟 武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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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片树林时,远远的见到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截住安崔二人,袁承志大叫不好,回头说道:“青弟我先过去,你们随后跟来。”夏青恍惚看见一个乡农一样的瘦高个,并不是什么乞丐,叫道:“大哥,打败他就好,不要抓住他。”袁承志来不及细问,心道听青弟的话必然没错。几个起落奔上前去。
等夏青等人赶上来时,那瘦高个已经招架不住,见又来了这么许多人,急忙一个转身,向前方逃去。夏青叫道:“大哥别追,小心有埋伏”又拉住胡桂南:“跟着他,别叫他发现了。我们在此处等你。”胡桂南应了一声,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袁承志急道:“青弟,怎地放他走了,就算有埋伏我也不惧。”
“大哥,这人不是前日里那个乞丐,恐怕他们是一伙的,抓住一个有什么用,咱们要跟到他们老巢,弄明白事情到底怎么样才是道理。看看到底是不是对付闯王的。我知道大哥武功了得,说有埋伏是给那人听得,好叫他认为咱们没追他。”
袁承志这才知道在转瞬间,夏青居然做了这么多打算。佩服道:“青弟,还是你想的仔细。”于是众人隐在路边树林中等待消息。
等了大半天,到了黄昏时分也不见人回来。袁承志焦急地说道:“怎么还不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夏青安慰道:“大哥稍安勿躁,胡大哥轻功只怕比大哥还好呢,不会出事的。”正说话间,一条人影闪进树林说道:“盟主,夏公子,我回来了”来人正是久去才归的胡桂南。夏青松口气:“胡大哥,你再不回来,咱们的盟主就要拿我试问了。”
袁承志脸一红正要解释,夏青却不给他机会问道:“胡大哥,怎么样。”胡桂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点子轻功还不错,可累死我了。我跟他到了京城郊外,发现他进了一所宅子,我在外面等了一会,他没再出来,我就回来送信了。”众人大吃一惊,这里到京城少说百十里路,他居然跑了个来回,不得不佩服圣手神偷轻功的确不凡。
袁承志着急说道:“咱们这就去。”夏青拦住他:“大哥,咱们现在去恐怕半夜才能到呢,何况胡大哥刚刚回来,不得让他喘口气么。咱们明天大大方方前去拜访。说不定大哥又能收到好帮手呢。”袁承志知道急也无济于事,只好听他的话。众人只得在林中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袁承志便催祝大家上路。一路无话,在胡桂南带领下众人中午时分来到一列黑色围墙外。
袁承志高声说道:“袁承志携朋友前来拜访。希望与主人见面”突然轧轧声响,围墙上露出洞门,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穿一件天蓝色锦缎皮袍,十分光鲜,袍上却用杂色绸缎打了许多补钉,就如戏台上化子所穿的全新百衲衣一般。待得走近,崔志敏突然跳出来挥拳打向那乞丐“就是他劫的我们银子”。袁承志急道:“崔大哥,不可”说罢,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崔志敏。夏青本来还要取笑他,突然想起大哥的话便没有开口。
那乞丐怪眼一翻:“几位好朋友,是来讨银子的吗?”袁承志一抱拳:“朋友,你拿的银子是闯王军饷,还望仁兄看在闯王面上还与在下,这份情兄弟日后自会报答。”那乞丐怪笑一声:“这些事我可做不得住,要教主示下。几位今日难得大驾光临,请到里面,让我作个东道如何?”袁承志刚想拒绝,夏青却道:“好极,好极,只是骚扰不当!”那人也不答话,左手一伸,肃客入内。袁承志只好当先进去,见那围墙用厚厚的青石砌成,铁门厚达数寸,外面漆得与围墙同色,铁门与围墙交界处造得细致严密,是以便如没门一般。众人每走进一层围墙,铁门就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那人请众人到花厅坐下,家丁端出菜肴,筛上酒来。
众人见菜肴丰盛,然而每一盘中皆是大红大绿之物,色彩鲜明,形状特异,似乎都是些蛇虫之类,哪里敢下箸去?夏青却跃跃欲试想要尝尝,袁承志连忙制止。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请,请!”伸筷从碗中夹起一条东西,只见红头黑身,赫然是条蜈蚣。众人尽皆大惊。那人仰头张口,把一条大蜈蚣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那人得意之极,对袁承志道:“你想要要银子来着。哼,你可知我是谁?”袁承志道:“恕在下眼拙,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哈哈大笑道:“在下姓齐名云傲,无名小卒,老兄也不会知道。”程青竹吃了一惊,说道:“啊,原来阁下是锦衣毒丐。在下久闻大名。”夏青从没听过锦衣毒丐的名字,见程青竹如此震动,想必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但他见此人做派心中有气说道:“好名字,可惜在下从没听说过,说无名小卒有些不客气,但名不见经传还是有的。”齐云傲怒道:“混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袁承志怕事情闹大,军饷更不容易要回,拦住夏青说道:“舍弟年幼,齐先生不要见怪。还请先生交还军饷,闯王必也感谢先生。”齐云傲怪眼一翻,森然道:“你既知银子是咱们拿得,难道还想活着走出去吗?”忽然间厅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声音惨厉难听之极,各人都不觉打个寒噤,寒毛直竖。齐云傲立即站起,叫道:“教主升座。大家去听凭发落,瞧各人的造化吧!”胡桂南惊道:“贵教教主也到了北京?”齐云傲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径自入内。夏青问胡桂南:“这教主很了不起么” 胡桂南道:“夏公子,五毒教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教,教主何铁手,你没听见过吗?”夏青笑道:“比胡大哥还要厉害么,我倒要见识一下。”,当下跟着黑衣童子首先走了出去,众人跟随在后。
转弯抹角的走了好一阵,经过一条极长的甬道,来到一座殿堂。殿上居中设了一张大椅,椅上罩了朱红色的锦披,两旁各站着四个童子。黑衣童子上殿分站两旁,每一边都是分穿红、黄、蓝、白、黑五色锦衣的五名童子。只听殿后钟声当当,走出一群人来,高高矮矮,有男有女,分站椅子两旁,每边八人,共是一十六取。左首第一人正是那个乡农一样的高个子,锦衣毒丐站在左首第二。右手第二人钩鼻深目,满脸伤疤,赫然是个相貌凶恶的老乞婆。夏青说道:“哈哈,都在这里了。”
只见十名童子各从袋里取出哨子吹了几下,二十多人一齐躬身。殿后缓步走出两个少女,往椅旁一站,娇声叫道:“教主升座!”只听得一阵金铁相撞的铮铮之声,其音清越,如奏乐器,跟着风送异香,殿后走出一个身穿粉红色纱衣的女郎。只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约莫二十二三岁年纪,甚是美貌。她赤着双足,每个足踝与手臂上各套着两枚黄金圆环,行动时金环互击,铮铮有声。肤色白腻异常,远远望去,脂光如玉,头上长发垂肩,也以金环束住。夏青不禁呆住了,好大的气派,好美的女子。
第8章 第八章 五毒教主擒夏青
那女子走到椅中坐下,后面又有两个少女跟着出来,分持羽扇拂尘。她一笑,说道:“啊哟,这么多客人,快拿椅子来,请坐!”众童子忙入内堂,搬出几张椅子,给袁承志等坐下。夏青心中佩服,五毒教教众都如此奇形怪状,她一个年轻姑娘,却可发号施令;无人敢不从,当真了不起。
那女子娇滴滴的说道:“请教尊客贵姓?”袁承志道:“在下姓袁。这几位都是在下的朋友,请问姑娘高姓?”那女子道:“我姓何。”袁承志心中一震,暗想:“那么她真的是五毒教教主了。”那女子问道:“阁下是来要银子的么?”袁承志道:“正是,还望教主能不吝赐还”那女子笑笑道:“这个好说,来啊,献茶!”众童子搬出茶儿,献上茶来。众人见茶水绿幽幽地,也不见茶叶,虽然清香扑鼻,却不敢喝。
夏青突然问道:“何教主,这茶有毒么?”何铁手望向他一笑:“既然是招待贵客的怎会有毒。”夏青举起茶杯就要喝,袁承志急忙拦住:“青弟,不可。”夏青道:“人家都说没毒了,堂堂教主怎会骗人,我信她。”说罢喝了一口茶水赞叹:“清茶一盏也能醉人,好茶。”那女子见他如此胆大笑吟吟的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夏青一指袁承志答道:“他很凶,不许我说。不过你若告诉我这茶怎么做的,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何铁手脸一红,心想这小鬼甚是可恶,这么说好似自己非要问他姓名一样。说道:“回头叫人抄给你。”却不在问他姓名了。
袁承志待他二人说话告一段落,站起来一揖道:“何教主恐怕有所不知,你们劫来的银子正是闯王筹集来的军饷。”何铁手不以为意:“那又怎样?”袁承志正色道:“闯王仁义之师,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还望何教主能把银子赐还,祝闯王一臂之力。”何铁手笑道:“我教地处偏僻,小妹可不知道什么闯王。叫袁公子几句话就把银子还了,别人还道我们怕了袁公子呢。”袁承志急忙答道:“兄弟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恳请教主大人大量交还军饷。”
何铁手噗的一笑:“袁公子你可真唠叨呢。闯王,他家大业大,还在乎这点银子啊,真是小气。”袁承志正要辩解,何铁手又说道:“这天下的东西啊,管他有主没主,谁得到了就是谁的,袁公子不妨再抢回去就是了。”
夏青自恃他袁大哥武功高强,想这娇滴滴的姑娘能有什么本事,怎会是大哥对手,唯恐天下不乱,说道:“好啊,就是这个理,大哥你便抢回来好了,好叫他们知道别人怕他们五毒教,咱们可不怕。”何铁手横了他一眼说道:“好,小妹就来领教一下这位公子的手段。”夏青吃了一惊,跳到袁承志身后:“谁稀罕跟你比了,是他要拿回银子,当然他来了。”说着把袁承志推了出去。袁承志无奈只得说道:“何教主请。”
何铁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近前,颔首道:“袁公子可要手下留情啊。”说罢左掌猛地向袁承志面门击到。袁承志见她身形甫动,一股疾风便已扑至鼻端,快速之极,以如此娇弱女儿而有这般身手,不禁惊佩,喝道:“好!”上身向后斗缩半尺,却见击到面前的竟是黑沉沉的一只铁钩,更是吃惊。但见她右手白腻如脂,五枚尖尖的指甲上还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一掌劈来,掌风中带着一阵浓香,但左手手掌却已割去,腕上装了一只铁钩。这铁钩铸作纤纤女手之形,五爪尖利,使动时锁、打、拉、戳,虎虎生风,灵活绝不在肉掌之下。夏青在旁看的心驰神摇,见她白衣飘飘,仿佛观音下凡,出手狠辣,又似魔女降世。没想到这个这个娇滴滴的姑娘真有这么大本事。
袁承志左足横扫,右掌呼的一声迎面劈去,何铁手伸右手挡架,猛见袁承志这一掌来势
奇劲,若是双掌相交,即使对方中毒,自己的手掌也非折断不可。瞬息间手掌变指,微微向
上一抬,径点袁承志右臂“曲池穴”。这一指变得快,点得准,的是高招。袁承志初遇强敌打得兴起,使出了金蛇秘籍中的一招,身子游鱼一般滑开,左手如蛇头状来擒她右手。何铁手猛地跳开罢手不打。
那老乞婆本来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夏青,看见袁承志使出这招,突从班中跳了出来,喝道:“金蛇郎君是你甚么人?”她相貌奇丑,声音却是清脆动听。身旁两人一跃而前,站在老乞婆两侧,同声叫道:“那姓夏的小子在哪里?”这两人的身形微晃,便倏然上前半丈,武功甚高。一个又高又瘦正是再次劫银的那人,另一个中等身材,面容黝黑。
夏青以前因身世不明,常引以为耻,但自听母亲说了当年的经过之后,对父亲佩服得了
不得,当下站出来昂然道:“金蛇郎君是我爹爹,你们问他干么?”
老乞婆仰头长笑,声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叫道:“他居然没死,还留下了你这孽
种!”那瘦长子喝道:“他在哪里?”夏青下巴一扬道:“为甚么要对你们说?”
何铁手粉脸一沉,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口中嘘溜溜的一吹。五毒教教众立即同时退开手举喷桶围在厅的四周。何铁手脸露微笑,对袁承志道:“袁相公模样斯文,却原来身负绝技。”袁承志道:“不知金蛇郎君甚么地方开罪各位,还请明言。”何铁手脸上一红,柔声道:“袁相公不明中间的道理,也就罢了。请问金蛇郎君眼下是在哪里?”
袁承志道:“教主跟金蛇郎君相识么?”何铁手道:“他跟敝教很有渊源,家父就是因他而归天的。敝教教众万余人,没一个不想找他。”袁承志和青青一惊,均想金蛇郎君行事不可以常理测度,到处树敌,五毒教恨他入骨,也非奇事。袁承志道:“金蛇郎君离此万里,只怕各位永远找他不着。”
何铁手道:“那么把他公子留下来,祭了先父再说。”她说话时轻颦浅笑,神态腼腆,便是个羞人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