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梦-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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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反正她们家对这房子没兴趣,爷爷给了,就收着,不给,那也不会去强求,不就几间茅草房嘛,有什么好争得。
不过,刘习义被赶出去了,刘文青是着实松了一口气,他给人的感觉像一条毒蛇,冷不防,一不留神上来会给你来一口。不过,也不能太轻松,他临走那怨恨地眼神表明,这事还不算完。不过,也没人惧他,在家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没算计成功。难不成一个落水狗还能翻两了天?
最后,爷爷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两家轮流着住,一家住一年,算是成全两孩子的孝心。先从老大家开始。住谁家,他的地给谁种。
不是没想过,再去城里买个人回来照顾,毕竟和儿子住肯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可是他是害怕了,再来一个沈姨奶奶,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人看见沈姨奶奶和刘狗子拎着包袱,步履急促地连夜出村了。流言顿时像油锅里溅上水点,爆炸开来。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沈姨奶奶不耐烦服侍年迈地糟老头子,勾结上年轻力壮的刘狗子,把秀才老爷的私房全卷跑了。一时间,村民纷纷地对刘秀才投向同情的目光。
也有不怀好意地人暗暗打起了主意,刘秀才他们招惹不起,可是沈氏和刘狗子算什么东西,一大块肥肉也敢独吞,也不怕撑着。所以那两人的未来的路程绝不轻松!
正文 49流民
已经进入深秋;还是滴水未下,河床已经渐渐露出来,空气中渐渐弥漫一股恐慌的味道。
刘文青家的水井;绳子又往下接了一根;想打到水,得把桶放入井里;很深得一段距离。
现在村里人除了挑水拯救稻田;经常性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他们来说;龙王爷也拜了,该想的辄都想了;实在是没有其它办法,能力挽狂澜的,愁苦是人们脸上惯有表情。
之前被刘张氏劝说卖掉麦子的婆娘,被男人打得是鼻青脸肿,没办法,打过之后还得花两倍的价格,去买粮商的米娘,亏得差点当裤子了。可是没办法,看这个情况,今年的稻谷是没什么收成了,一家人吃什么,再贵也得买。
村里土地庙的香火也很旺盛,老远就能看见围绕不散的烟雾,倒衬得那老旧的土地庙,有了几分仙气。在人们看不到前路的时候,就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明上。
刘文青也去地里看了,全力抢救的稻谷挂的穗一点也不饱满,估计收成也有限。想到这,也暗暗庆幸,幸亏爹听信自己的劝告,有魄力地把其它的稻谷全拔了,改种红薯和玉米。这两种都是抗旱的经济作物,米粮不够的时候,它们都能顶上,总比饿肚子好。
刘习廉也去劝过大哥家,可惜刘张氏在后面冷嘲热讽,说得他好像居心不良,不想大哥家好一样,气得他无心劝说,只让大哥自己看着办。最终大哥的耳根软,刘张氏的枕头风见效了,他没有听弟弟的,只是更加起早贪黑地挑水,好抢救地里那快干枯的水稻。
所以说人不聪明不要紧,但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听不见人的意见,就属于自作孽不可活的主儿了。
村里当然也有不少聪明人,见状,有几家也跟着做了,虽然心里直打鼓,也没多少底,但还是顶着旁人的眼光,婆娘的压力,硬生生抱着赌博的心理,执意地跟随刘文青家。正因为现在的果断,才使得往后自家没挨多少饿。
刘任氏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儿子或女儿就会出生了。现在她经常性地出来活动活动,省得生产时受苦。她常常念叨地就是,前面几个孩子受得苦,加起来都没肚里的这个多,太能折腾了。她现在巴不得牛魔王早早地出来,好让他松口气。
刘文青每次看到她娘的肚子,都心惊胆战的,那肚子,肿的跟水缸似的,看着都吓人。虽然前世她活了几十年,可惜没生过孩子啊,这方面却经验,只能每天悬着个心,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着娘,捧着大肚子走来走去。
城里的粮价居高不下,今年农民的稻谷肯定欠收,到时候随着灾情的加重,粮价肯定会进一步上扬。
刘文青可惜的想,要是自家有一大笔银子,也能多盘点粮食,到时候肯定会大赚一笔,可惜家里底子薄,除了留了点银子周转外,能用的基本都买粮了,实在凑不出多余的银钱,好好的发财机会从身边溜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粮商赚得个盆满钵满了。
所以说,越富裕的人家越有钱,越穷的人家越穷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之前刘习廉提醒大伯家的时候,刘文青也让爹去提点过外婆家,让多做点准备。相比爷爷大伯他们而言,对姥姥家显然更有好感。
为此没少受爹的嘲笑:“这死丫头,鬼精鬼精的,生怕我只顾叔伯,忘了媳妇的娘家。我是那种人吗,还不是你姥姥他们多精明,哪用得着我这个毛脚女婿操心啊。”
知道爹是开玩笑的,故意吃醋,叫屈,她也不担心。这辈子虽然重生在农家,世道也不好,但她有疼爱自己的爹娘,保护妹妹的哥哥,多少钱她也不换的。
平静的生活终于随着一股流民被打破,这些都是别处逃荒来的。听说河北,河南,那附近地龙翻身,死了好多人。听得消息闭塞的村民暗呼侥幸,他们这虽然干旱,但还没紧张到没饭吃的地步,小命暂时也无忧,相比地龙翻身中丧身的人来说,已经幸福好多了。
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刘文青只能在心里吐槽,果然幸福是比出来的,这话一点都没错。
刘文青不同于其他人,她心里的弦渐渐绷紧了,流民多了,日子就没那么安生了。这些都是在家乡无法生存下去,出来讨生活的人,现在看到一个地方吃穿不愁的,离上海城又近,难免不想留下来生根,有了想法,自然容易滋生贪念,她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嫌命长,把主意她家,也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会好好地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只怪对方没长眼睛挑错了对象。
里正族长,他们人老成精的,都发现了这一问题,特别每家每户的通知,让他们把自家的闺女看好,不要给流民祸害了,否则一辈子就完了。流民他们也无力驱赶,只允许在村的外围搭棚安定下来。
为此,很多村民都很抵触这些流民的到来,可是没办法,一来,流民是什么人,要是逼急了她们,说不定敢聚众,打家劫舍的。二来村口又没防范措施,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将孩子看看好,粮食藏藏好,银子锁锁好。
流民看到村里醒目的瓦房,都私下打听,这么气派的房子,刮风下雨不愁的,得是村里的大地主家的吧。
在得知是村里唯一秀才家的房子后,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这世上从来不缺那好事的人,再加上有听众的捧场,虚荣心得到充分的满足,将那陈年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说书似的,神采飞扬地乱侃一通。他说满意了,听的人也满意了。
没要多长时间,刘家的事在流民间就传开了,有不少人都在动歪心思,姨奶奶被赶走了,身边正缺人伺候,自家正好有闺女,如果被看上的话,全家都跟着享福,再也不要四处颠簸,找地方混饭吃了。
牛氏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她老头在地龙翻身中死了,只剩下一儿一女带在身边,他们从河北一路走过来的,实在没这个精神头,重新挪地方了。
看着儿子饥荒面瘦的,她很不得从自己身上挖块肉下来喂这根独苗。丫头养到这么大,也算对得起她了。虽然对方年纪大点,但老话说的好,年纪大的会疼人啊。
再落下个一儿半女的,还愁不能把家掌握在手里,到时候一家老小都可以搬到亮堂的瓦房里,享受着别人羡慕嫉妒恨,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怎么想怎么痛快。
牛菊花今年十六岁,本来已经说好了人家,等到年底出嫁,谁知道一场天灾,定好的人家,一个都没剩下。她有时会庆幸,幸好自己没早嫁过去,否则,没命的人中肯定算她一个,听到娘的提议,有点心动,又有点顾虑。
“你还想什么啊,没看到你弟弟都快没命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养到你这么大,算是糟践粮食了。”牛氏恨恨地按着她闺女的脑门。
“娘,我也没说不同意啊,只不过多想想而已。”本来就有点害怕牛氏,她娘是那种,一有不合她意的,就恨不得闹得天翻地覆,谁都不顾的。
“想什么想啊,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姿色,会轮上你,老娘要是年轻个十来岁,保不准自己上了。”她越说越来劲:“哪个老东西不好色的,你这黄花大闺女的,被他看见,指不定连道都走不动了。趁早,生个孩子下来,到时候你娘和弟弟就能跟着享福了。”
想到那威风气派的大瓦房,牛菊花由原来的意动到现在摩拳擦掌,心态转变得那叫一个快!
马家也有类似的心思,不过她们目光瞄准的是刘习礼,那正妻的位置。他们只得这一个闺女,要不是世道艰难,说不得会留在身边,招个上门女婿。
没想到,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整个家当付诸一炬。自家的闺女放在身边也保不住,有一次要不是他们惊醒,好好的闺女就差点让人糟蹋了。
怕好好的人选被人捷足先登,征询女儿的意见后,就赶紧差人去提亲了。
还有另外的人家把主意都打到刘习廉头上了,虽然刘习廉有儿有女的,但哪个男人不偷腥,又是那有本事的,要是能当个二房,从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吃穿不愁的,日子多惬意啊。
反正村里过得稍微好的人家都被惦记上了。愿意做小妾的,做续弦的,或者当干儿子的,五花八门,不胜枚举,一时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端的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刘文青他们自然不知道,从上到下,从老到幼,整个刘家在流民的眼里,就是一块晒在屋檐下的大肥肉,任谁见了都想咬一口。
所有说人还是低调一点好,如果没有那明晃晃的大瓦房,现在肯定不会遭人眼红,至少不会这么快地就被人盯上。
这时候的大瓦房,可相当于前世的别墅,还是临湖的独栋。哪能不招人眼馋的呢。
不过这些都是刘文青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也不会过于焦急,现在自家的武力值爆棚,大哥,二哥基本能独档一面,正磨刀霍霍,想找试手的机会呢,所有说,不谈滴水不漏,护卫小家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抚摸,我很乖的说~~~~~~~~~
正文 50抠门的刘学止
刘文青经过一夜的吐纳;整个人犹如泡在母体中;舒爽不已。
她伸伸懒腰,在房间里走了遍拳脚;骨骼因为活动发出脆响;噼里啪啦的;全身像打了润滑剂似的;轻得没有几两了,人家说练武能让人上瘾;果然不错,感受自己的力量一天天地增强;那种满足感就像吸毒似的让人欲罢不能。
刚出门,就看到爷爷迈着八字步;手背在后面地走进来。看到刘文青;直接问道:“小三,你爹呢?”
“爹在后面喂猪呢。”想到每天起床煮饭的时候,爹都是直接到后面喂完猪,羊和鸡再回来的,想来今儿也不会例外,遂回答道。
“你爹也够辛苦的,天天上工,那么长时间的来回,还得早早起来做这些娘们的伙计,我两儿子都是苦命的,行了,你去忙吧,我在这等等她。”想到老大家的情形,刘张氏和肖氏整天的话里话外地打讥锋,吵得他太阳穴突突地疼。
虽然在老大家才住了一两天,可是真有度日如年之感,他本来就是个好安静的,之前有沈姨奶奶的服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其余时间都耗在书本上,一卷书就能打发一天的时间,哪像现在被吵得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想到沈姨奶奶,心里的翻涌的恨意又浮上来,他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异常,想想只要她不露出马脚,不被人发现,就由她去。只是没想到是和自己的儿子,绿帽子被儿子戴得结结实实地,这个霹雳让他感觉比吃了生了蛆的苍蝇还难受,恶心的不行。
看来自己是享受不了儿子孝顺的人了,住不惯,吃不惯的,自己这把老骨头能经受得住多少折腾?还是买个人回来吧,这次就不找年轻的了,流民这么多,死了儿子男人的孤寡多得很,能烧个水,煮个饭的就行,让他回到从前的生活状态,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呆得舒坦自在。
刘张氏她们话里话外地意思谁听不出来,指桑骂槐地,暗指自己去大儿子家,都没给点什么当口粮,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迫不及待地张口了。
哎,老大是个好的,就是媳妇娶糟了,这不昨儿有媒人来提亲,人家黄花大闺女,只有娘老子,其它也没负担,要不是天灾人祸的,还轮不上老大呢。
刘习廉见爹一大早来找自己,肯定有事相商,急忙对刘文青说:“早饭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