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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实习记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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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蔓就坐在资料室里写起来。
  虽然没有专家分析,但是有旅行社的分析和数据,没有各界说法,但有杨蔓做的参与春节旅行的人的采访,他们的说法还是比较多样,最后还有柱形图和饼形图,也算是有模有样。
  思路理清楚了,写起来就容易了。
  杨蔓边想边写,一下子就写了两千字的样子。其间,还给旅行社打了个电话,又补充了个采访。
  写完了然后去电脑上打印出来。晚上值完班回家,很晚了,又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把它放在枕旁,早晨还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去到报社,又修改了一下。
  终于觉得应该可以了,然后就去找孙淼。
  孙淼仍然没到报社,杨蔓给孙淼打电话,说她稿子已经写好了,想请他修改。孙淼说:“小杨,不用改了,我相信你!你发稿吧。”
  杨蔓把自己的稿子,连同本部门其他记者的稿子,一齐打印出来,长长的一卷,交给了石主任。
  石主任下午五点钟开始看稿。
  6
  石主任看稿的时候,杨蔓假装在整理热线电话记录,她其实一点也没看进去,耳朵竖着,想听石主任怎么说。
  石主任像平时一样,边看稿子,边嘀咕了几句,但杨蔓听出来了,那是在抱怨另外两个记者。石主任最后把稿子一放,抬头看见杨蔓坐在角落的热线电话那儿,正望向自己,便说:“小杨,你先下去吃饭吧,今天总编来得晚,我们等会儿再划版。”
  杨蔓说:“石主任,那稿子可以吗?”
  石主任愣了一秒,说:“哦,行行,长了点,你等会儿删删吧,版面上大约最多能上一千五百字。”
  杨蔓得到这句话,心里欢喜,她下楼梯的时候,是一步两级下的。

  第19节:第三章实习记者杨蔓报道(7)

  到了食堂,杨蔓拿了餐盘,看到美编邹皮跟另几个人坐在一起。但邹皮前面的位子是空着的,她便过去坐下。
  邹皮以一贯的嬉皮笑脸的态度跟杨蔓打招呼。
  因为邹皮经常被安排给头版划版,所以他跟杨蔓合作已经很久了,算是很熟了。
  邹皮是正规学美术出身的,别的同学很多都真正做着跟美术相关的工作,只有他,在报社做着美编,一做十来年。虽然报社拿他当个人才,但他随时都在抱怨,牢骚满腹。因为他一直很赖皮的样子,所以大家都叫他邹皮,很难想起他的本名“邹海波”来。
  杨蔓跟邹皮随便聊着:“今天是你给我们划版吧?”
  邹皮已经吃完饭了,坐在位子上,并没有走的意思,他说:“是啊。最近总看不到你啊?”
  杨蔓说:“哪里啊,不是说你请假了吗?生病了吗?”
  邹皮说:“看我,把这事忘了,对对,是我请假。嘿嘿,哪儿是生病,就是不想上班。”
  杨蔓想起点儿事,说:“上次那个画展,做雕塑的是你的同学吧?我挺喜欢他的东西的。”
  邹皮说:“喜欢什么啊?我一定得告诉他,说有美女喜欢。”
  杨蔓一边吃饭,一边说:“挺好玩的啊。”
  邹皮说:“哦,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我也要告诉他。他听了肯定很激动。他那人,就是在女孩面前自卑。这下我可以鼓励鼓励他了。”
  杨蔓停了一下,问邹皮:“那天的那些人你都熟吧?你们是一个圈子的,你和他们应该很熟吧?”
  邹皮说:“这个屁大的圈子,就那么点人,也没多少意思。”
  杨蔓想了想,又把想问的话吞了回去,问了个不关紧要的:“那些人说的白大师是个什么人啊?”
  邹皮说:“嘿,也不是个什么人,就是老点,出去混了混,搞了些关系,手头捏了一些基金啊,画商线索啊。八十年代不是一大帮人都出去了吗?”
  杨蔓对这个回答还是不甚明了,但也知道这就是邹皮的讲话方式。
  杨蔓再跟邹皮讨论,说:“我觉得你们的圈子好像挺有意思的啊。”
  邹皮说:“你得小心了。这圈子里坏人太多了。你一个小姑娘很容易就被吃掉了。这样吧,以后跟着哥哥我,我罩着你。”
  杨蔓笑着答应。心里想起桑波那件事来,他怎么一直没有打过电话啊?还是真如邹皮所说,只是个“吃掉小姑娘的坏人”。
  这念头只是一闪,马上就过了。杨蔓现在更关心的是今天晚上做的版子,版子上的那个“右头条”。
  7
  吃完饭,杨蔓和邹皮一起进的办公室,石主任看见他们,说:“总编还没来呢,小杨,你先把这些稿子删短一些,今天稿子有点多,拿给录入先改改。邹皮,你等会儿吧,我去吃饭,吃完饭可能总编才能来。”

  第20节:第三章实习记者杨蔓报道(8)

  杨蔓把那一长卷稿子拿了过来。看见石主任已用红笔在许多条消息旁注明“删200字”、“删300字”等等,在自己的那条稿子旁边注明着“特别观察,删500字”。把自己署在文章结尾的“孙淼、杨蔓”,用红笔圈到了前面,改成了:“记者孙淼实习记者杨蔓报道”。
  看着这几个字,杨蔓实在很高兴,自己的名字将第一次出现在这报纸上。夜班编辑的名字报上是没有的,报上有美编的名字,有校对的名字,甚至有照排的名字,就是没有夜班编辑的名字。夜班编辑在这里是隐形人。除了在工作上发生联系的人,其他人是不会知道夜班编辑的存在的。
  甚至本部门的那些记者也不知夜班编辑在做些什么,他们不知道,他们稿子的好标题或者是烂标题,都可能出自夜班编辑之手。他们也不抱怨被删了稿子,删了不该删的地方,因为他们认为这一切当然都是石主任做的。
  删稿子太是杨蔓的长项了!她虽不长于写稿,可删稿却有两年的经验,她来北京前就练出来的经验,这两年她已经很纯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能看出哪些是第一等废话,哪些是第二等废话。她先删那些消息,消息都不长,很快就做好了。左头条也好删,是政府新闻,这种新闻的写法大多是标准的倒金字塔写法,尽量保留前面,然后从后往前删就可以了。长短也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有张大图片就行。
  其实杨蔓不知道,记者们都不抱怨稿子被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报社内,稿子是500字还是800字,并不要紧,而放在什么位置,被打多少稿分,才是重要的。那些才能决定记者的收入和地位。
  等到杨蔓删自己的稿子,就实在太费事了。她左看右看,觉得句句重要,所有的语句都言之有物,每个例子都是自己采访得来,每个数据都是辛苦计算得来。但也不能不删,她见过石主任删稿子,他总是拿过来,就红笔一划,把结尾圈掉就行了。不像自己删稿,还要看看结尾是否需要和前面照应,中间有没有过渡问题。
  杨蔓把自己的稿子反复阅读,精减一些用词,删掉一个例子,把一些段落合并合并,省下几个空格,总算删到了符合要求的字数。
  一抬头,就看见总编正站在自己面前。
  杨蔓对自己那条爬满了红色印迹的稿子很不好意思。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其他的稿子都是一段一段地被删去的,只有自己的那条,是一个字一个字被删掉的。
  她把这稿子递给总编,总编毫不在意,拿起这一卷稿子浏览起来。其实他也就看看标题,很快他就看到了杨蔓那条稿子,看了标题,看到后面还贴了个统计图,然后说了声:“这个形式还不错。”

  第21节:第三章实习记者杨蔓报道(9)

  这时,石主任也进来了。听见总编这句话,也接口说:“是啊,这统计图表挺好,一目了然,比文字轻松明白。”
  杨蔓听到这儿,更觉得心花怒放。
  总编说:“以后深度报道都可以采取图表形式啊。”
  做版的时候,稿子最后还是太长,特别是又要强调图表,最后总编决定,把稿子的后半截转到经济版去,把图表放到前面,在标题上强调一下这统计结果。饼形图和柱形图重新让邹皮设计,做成立体的那种,更美观一些。
  第二天拿到报纸,杨蔓多收了几份,一份寄回家里,一份留着,另一份做了剪报。她买了个空白的硬皮大本,准备开始收集自己的作品。
  但同事们没人注意这件事。除了资料室的老康外,只有孙淼打了电话过来,说:“小杨,写得不错啊,这是你做的报道,不用署我的名啊。”
  杨蔓说:“孙老师,这次全是你指导我做的啊。思路和采访对象都是你的啊。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稿子来呢。我真的想跟你慢慢学习呢。”她是真心的。

  第22节:第四章他看到的是一只蝴蝶(1)

  第四章他看到的是一只蝴蝶
  1
  今天天气不错,一点风都没有,汪时宇吃过午饭,就搬了工具和木箱在院子里干起活来。
  这是两个运输用的包装木箱,很大,很粗糙的木条钉在一起的。但木头却不错,条直,干爽,汪时宇看到的已经是它们未来的样子了。
  未来的样子应该是像抽屉一样大小的木箱,上面有活页可以打开盖子,旁边有透气的筛孔,前面有插标签记录的插格。当然,还得刨得光滑一些。漆是不用上了,漆的气味可能会有些害处。
  汪时宇一根根地把钉子撬出来,木箱慢慢地就变成了一堆木条。有些钉子已经锈在里面,有些钉子钉得歪歪斜斜,拔出来都不容易。这比开始估计的要困难。
  汪时宇只穿了件毛衣,都已经满头大汗。这时,他看见一个人进了他们的院子。
  白天这个小院是很安静的,人们都去上班了。这时来了人,汪时宇很诧异。
  这是一个女孩,长得很秀气灵巧,短短的黑色棉外套,下面穿着红黑相间的短裙,修长的双腿,一双短帮靴。
  汪时宇看着她,想起了一种蝴蝶。
  那女孩环视了一下院子,看见汪时宇正看着她。便走过来,说:“请问,有个收藏蝴蝶的汪时宇是住这里吗?”
  汪时宇有一瞬间的迷糊,呆呆地说:“我是。”
  女孩笑着伸手过来,说:“我是早报记者,我叫杨蔓。我昨天打过电话来的。”
  汪时宇忙放下手中的木条和榔头,跟杨蔓握手。他还是有点疑惑:“我没有接到电话啊。”
  杨蔓解释:“我是打到你们门卫那儿的,门卫说你不在,但说你平时都在家里。我今天有时间,就想来看看。想着应该能碰到你吧。”
  汪时宇把杨蔓让进屋。屋里很乱。刚才搬了木箱出去时,把以前那两个木箱里面和上面放的东西,全都摞到了桌上、书柜上、椅子上、床上。
  汪时宇很不好意思,赶紧又是一通折腾,把椅子和桌子清理了,请杨蔓坐下。
  汪时宇问杨蔓喝点什么。杨蔓说:“什么都行。”
  汪时宇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又觉得不好,回头问杨蔓:“你要喝热的吧?”
  杨蔓连忙点头说:“当然最好了。”
  汪时宇打开水瓶塞,摸了摸,里面一点热气都没有。当然,这至少是两三天前的水了。
  汪时宇对杨蔓说:“等我一下吧。”然后就去水房打了冷水,回到房里,拿出“热得快”,插在水瓶里。
  杨蔓看着这热得快,居然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汪时宇有点不解,说:“这叫热得快。”
  杨蔓说:“我知道啊。我以前用过的。到北京以后我就很想要一个这个,但不知哪里有卖的啊。好像现在这个不怎么生产了吗?其实这很方便的。”
  汪时宇说:“好像是不好买了。你要不,呆会儿就把我这个带回去吧。”
  杨蔓说:“那怎么行。”
  汪时宇说:“没事儿的。我还有电水壶呢。”
  杨蔓执意不肯。汪时宇当然也不好坚持。汪时宇本来就不是能坚持的性格。
  水烧开了,汪时宇又想起杯子很黑,忙拿出去洗,洗了半天,那些茶垢也不见减轻多少,只能作罢。汪时宇想,如果茶泡浓点就能掩盖一下茶垢吧,于是又去翻茶叶罐。刚才家里的一通折腾,茶叶罐又被压在了最下面。
  杨蔓见状,忙说:“我就喝白水吧。”
  汪时宇还是不肯停手,又一件件地把东西挪开,掏出了茶叶罐。打开,还好,是一股干燥的茶香。汪时宇因为前面的忙乱,已经很沮丧地预感到,打开了茶叶罐,茶叶罐里会扑出一股霉味,茶叶已经坏了。
  但茶叶还是不错的。虽然很久了,但看起来还干干爽爽,没有走气,没有吸味。
  汪时宇往杯子里倒茶叶,杨蔓叫着:“别太浓了啊。”
  汪时宇住了手,看看杯子里,茶叶似乎确实太多,又伸手抓了些出来。冲好水,递给杨蔓。
  杨蔓深深地嗅了一下,说:“好香的茶啊。这是什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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