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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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找了一家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再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马路上一反刚才冷清的情景,开始人流如潮起来。为了打发在等待中这一段十分无聊的时间,他独自一人慢吞吞地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河堤上。这是一片很不错的地方,跨河刚修了一架吊桥,两边的拦杆上倚满了人。隔桥相望是一大片游乐广场。就在不久前他和纤纤来天源律师事务所咨询有关起诉事宜时,闲暇之余还在这片广场吃过烧烤。那时候真叫热闹,唱歌的跳舞的、老人孩子,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然而今晚,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唯有河内流水依旧,倒映出对岸的一排排通红的灯火,再经风吹动水面,漾出道道漪涟,和着岸上的棵棵垂柳在灯光的照耀之下轻轻摆动枝条,象一个个风姿绰约的舞娘,倒也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梦境感受。五月的晚风依然带了些许的凉意,吹到苏俊岭的身上,他不由接连打了几个寒战。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显得尤其的漫长。而他时不时地打开手机看一下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先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咬了咬牙,努力平抑住那股激情澎湃的豪气,大踏步地走出广场,沿着河堤一路向东行走。大约走了五六百米的距离,拐了个弯便延伸出了市区。河堤上的景观灯也随之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模糊起来,只有时不时路过的汽车还能带来瞬间的光亮。苏俊岭像一个闲散的游人一样,尽量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地下了河堤进入到完全黑暗之中。他稳了稳神,向四周瞅了瞅,又静立了片刻,确认四周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才摸索着跨过低矮的绿化带来到铁栅栏院墙边。儿时钻进别人家的果园里偷桃摘杏的那种既冒险刺激又恐惧害怕的感觉又重新袭上心头。 他的心不由咚咚地狂跳起来,手也止不住地抖动。“别怕,怕了就不是男子汉!”他命令自己,手果然就不抖了,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铁栅栏的顶部准备抬脚跨上去,眼睛的余光却看到有两道光线在拐弯处闪烁。他赶忙停止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到那光线越来越明亮,并在拐弯处划了一个弧形像两把利剑直刺向黑暗的远方,映照得路两边混沌一片。“坏了,有人来啦。看到我这种猥琐的行为,肯定认为是小偷,若要报了警麻烦可就大啦。”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似乎就在眼前等待着他。“不行,为了见到纤,继续我未完成的事业,我就要不顾一切。”那一股豪气又迅速在他脑海中升起。在这种坚定的信念的支撑下他急中生智,做出一个大胆而又卑微的举动,迅速将双手伸到腰间解开裤带并扒下了裤子,伴随着哗哗的响声,一道细细的水流在灯光中若隐若现,呈一道弧形落入面前的灌木丛中。而那两道强光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一闪而过。透过余光他看到那是一辆电动巡逻车,上面还坐了四五个衣着整齐的保安,风中还吹来一个女人不满的骂声:“神经病!”“病就病,总比当小偷好。”他长吁了一口气,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撒完了那一点及时雨,巡逻车已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又重新视察了一遍。四周依然黑灯瞎火的又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倒是夜风凉嗖嗖的吹在人的身上弄得他皮肤一紧一紧的直想打喷嚏。他用手在鼻腔处捏了捏将那种欲望憋了回去,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转过身,双手攀住栅栏的顶部,一只脚踏上一尺多高的水泥台基,手上加力,另一只脚蹬住铁栅栏中间的横梁,身子猛往上一纵,像一只轻捷的燕子稳稳地落在栅栏的顶部,再一跃,身子又腾空而起,双脚落地进到小区以内。由于落地时猛了一点,导致后脚跟处蹾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他简单地揉了几下,刚要站起身,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十分严厉的喝斥:“不许动!”
他吓得身子抖了一下,忙抬起头来,看到有七八个保安如天兵降临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几道强烈的灯光几乎同时照射在他的脸上身上。“完啦,这回可是真正完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他大脑中一片空白。有一种灾难突然降临的悲哀的感觉。
“1号,1号,目标已经控制,目标已经控制,请指示,请指示。”他听到一个声音不无得意地说。
“1号收到,1号收到,我们马上过去,马上就过去。”另一个不知从哪儿传过来的声音回答说。
他被几名保安围在中间,耳边是嘈杂的议论和喝问声。“半夜三更翻墙越院肯定不是啥好东西。”他顿时感觉到人格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股强烈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他努力睁大了眼睛,迎着那强烈的灯光愤愤地反驳说:“你才不是好东西!”
“呵呵,脾气还不小。”这不是白天那小子吗?那名被反驳的保安已经认出了他,也不恼火,很是平静地笑了笑,又说:“待会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说话的功夫,两道强烈的车灯由远及近划了一个弧形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小路上。有四五个保安跳下车并快速向他走过来,一个个都口罩遮面,三两步来到他的跟前。其中一个保安同样用电灯在他脸上照了照,操一口很浓重的天津口音说:“刚才就看到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究竟想干嘛?老实交待!”
他听出这正是刚才在外面骂他神经病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看到这个女人的个子很高,身材挺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亮丽感。“我是来找人的,电话打不通,大门又不让进,就只好跳墙了。”苏俊岭如实地回答。
“身份证。”女保安不失威严地说。
“有,有。”苏俊岭回答着,忙伸手从衣袋里掏出钱夹来找出身份证递过去。女保安接过来,用手电照着比对了几下就吩咐众人先将他带到治安室里再说。
治安室并不大,有十几平方米。众人簇拥着他鱼贯而入,一个个都用对待犯人一样的目光审视着他。一个保安顺手操起桌面上的一只红外体温测试器来到他的面前,例行公事似的对着他的额头照了照。“测就测,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很配合地站直了身子任由那名保安对准他的额头反复照了好几次。只见那保安下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慌乱地说:“他发热,体温偏高。”
“啥,我发烧?不可能!”他不相信地盯着那名保安,心中猛一急,喉头处却又发痒起来,止不住发出一阵咳嗽声:“咳咳,咳咳……”
在场的保安都大吃了一惊,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用十分恐慌和警惕的目光盯着他。只有那名女保安神色还算镇定,一句话也不多说,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下,说:“喂,喂,120吗?北环花园小区治安室里有一名发热病人,并伴有干咳症状,疑似非典病例,请求你们过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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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二
苏俊岭在医院里接受了为期七天的隔离观察之后,彻底排除了非典的可能性。他怀着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竟然意外地发现风是那么的柔和,阳光是那么的灿烂,大街上人流如潮,那一副副五彩缤纷的口罩不见了踪影,解放出一张张绽放着花一样笑容的面孔。路口负责戒严和测试体温的岗哨撤了,背着喷雾器满街消毒的工作人员也没了踪影。种种迹象表明肆虐一时的非典终于烟消云散,人们已经十分庆幸地从阴霾的笼罩中走了出来。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丰富多彩。看着那一张张劫后余生的面孔,苏俊岭心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他再一次来到花园小区的大门口,保安还在,行人开始不停地出入,也不再出示证明和测量体温。当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经过那道曾经让他万分为难过的大门时,很想和几名保安理论一番。但只是迟疑了一下,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从保安那淡定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根本就没认出他来,或许根本就不是那天当值的保安。
小区内布满了高楼大厦,条条大路迂回婉转,有点像迷宫的感觉。他听纤纤说过,这儿原是一片低矮破旧的郊区部落,为响应省政府制定的旧城改造计划,除旧布新,一幢幢高楼大厦便拔地而起。凭借以往的记忆他很快就找到了二十三号楼房,站在三单元的门洞口,他心中顿生许多难言的激动。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但,他似乎看到了纤纤的大哥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还有纤纤的妈妈的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
钻进楼洞之内,一步步上到四楼,来到纤纤的家门口,他的心跳急剧加速起来,自己都能听到那嘭嘭的敲击声。他努力平抑了一下心情,刚要抬起手去按门铃,却听到楼梯上方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由轻而重向下走来。他赶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身子闪到一边。随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说笑声,一对情侣由上而下出现在拐角处。男的将胳膊搭在女的肩膀上,女的穿了一身黑色的吊带裙,白皙的皮肤细腻而圆润,闪耀着青春的亮丽。看着他们紧紧相依亲密无间的样子,苏俊岭的心中突然升出一种强烈的嫉妒来。他突然想起那一个夜晚做的梦。“唉,可惜,好梦难成真!”他长叹了口气。
那一对情侣走到了他的身边,女的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了他一阵,将抹着口红的小嘴凑到男人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那男的随即也用同一种异样的目光审视了他片刻,看得他心中有些发毛,也不自觉地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原先雪白的衬衣因为几天没洗而变得灰不拉叽的,牛仔裤也脏得不成了样子,从膝盖往上布满一圈圈花地图一样的汗渍,一双李宁牌的运动鞋因为缺少保养而失去了应有的光泽。“他们肯定把我当成坏人啦。”他又一次感到人格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刚要张口解释一下,却见那男的突然挽住女人的手转身急匆匆上楼去。“呸!”他朝着二人身影消失的地方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狗眼看人低。”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之内,他才又重新鼓起勇气来,抬手按响了墙壁上的门铃。“嘀嗒,嘀嗒。”
“谁呀?”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姨,是我,纤纤在家吗?”苏俊岭一下子就听出那是纤纤的妈妈的声音。他立即就想起那一张慈祥却又暗藏杀机的面孔。她如果知道是我肯定不会让我进屋的。他想着,忙将身子闪到一边。
“哦,找纤纤。你是谁呀?”纤纤的妈妈显然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踢踢趿趿地走过来,同时又带有几分的警惕,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张略带疲倦之色的面孔出现在门后,一眼看到门外的苏俊岭,脸上立刻就变了颜色,怒气冲冲地喝斥道:“咋会是你呢?纤纤不在,你赶快走吧!”说着就想将门重新关上。但为时已晚,苏俊岭已早有准备,动作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抓住门的边缘用力往里挤着身子,同时冲着屋内高声叫道:“纤纤,纤纤……”
自从被妈妈强行带回家中,纤纤就过上了囚禁一样的生活。妈妈到单位里替她请了个长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在她的身边,怕她张开翅膀飞了永远再也不会回来似的。而纤纤本人也正因为失恋的事情闷闷不乐,感到生活很没意思,每日里重复着吃饭睡觉两件极没意义而又必不可少的工作。而此时意外地听到苏俊岭的声音,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兴奋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连鞋也顾不上穿,穿着一身白底带红花的睡衣就跑到了客厅里。看到妈妈和苏俊岭正在门口争执不下,就三步两步地到了门口,用力拉开妈妈的胳膊责备地说:“妈,你瞧你,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有了纤纤的帮助,苏俊岭很轻易地就进到屋内,却又得了便宜还卖乖,连连地道歉说:“阿姨,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找纤纤说点事。”
“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说完了快走!”纤纤的妈妈毫不客气地说。
“妈,瞧你,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总得让他坐下来歇一会吧。”纤纤很是抱怨地冲妈妈瞪了一眼,然后又非常抱歉地冲苏俊岭笑了笑说:“我妈这两天火气旺,你别在意,来,快坐下说话。”
苏俊岭有些胆怯地看了纤纤的妈妈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腾腾地走到客厅中央,刚要在沙发上坐下来,却又看到纤纤正用一双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眉头还紧皱着。他忙低下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是被当成非典对象关了一个星期,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