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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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二壮却不想回答,将电话交给了叶子。叶子抖索着手接过电话,一个字没说出来,嘴撇了几撇,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啥呀哭,烦死人啦!”小花狗正在闭目养神,被哭声打扰,不满地站起来,伸一个长长的懒腰,又用长长的舌头舔了舔上下嘴唇,懒散地在那片暄软的沙滩上转悠了两圈,却无意中发现一条自由通道,就用头试着拱了几下,说:“快点放我出去!整天呆在这巴掌大的狗窝里,都快憋死我啦!”“好儿子,再忍一会吧,只一小会,等你爸来了,咱娘俩就有救啦!”叶子哭泣着挂了电话,又勉强镇定地安慰肚子里的小花狗。
二壮抬起头看了看天,太阳早已隐藏在了厚厚的云层里,风是弱了许多,凉气却又袭了上来,空气中带了浓重的湿腥味。
“走呀,你想长在这里吗?”大壮催促的声音传过来。他为难地看了看叶子,他看到叶子的双眼中那种绝望的而又渴求的目光。犹豫了好久,二壮使劲握了一下拳头,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扭脸冲大壮说:“哥,下来搭把手,咱用车把她送医院去吧。”
“啥?二壮你个混球货!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值得你可怜吗?”大壮瞪了二壮一眼,愤愤地说。
“都啥时候啦,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二壮说着,将双手伸向叶的腋下,努力掫起她的上半身,抬起头看到大壮还坐在车里没有丝毫施救的意思,一股怒火腾地一下就蹿了出来,双眼瞪着,吼道:“快点呀,没看都啥时候啦!出了人命咋办?”
大壮不知道是被二壮的气势镇住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虽然满脸的不情愿,还是犹豫着打开车门跳下来,慢腾腾地来到叶子的身边,看到叶子下身出精湿精湿一大片,血迹还在不断地向外扩散,可能也是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暗暗地吃了一惊,迅速蹲下身去,将叶子的双腿并拢了,配合着二壮将她抬进车里,横躺着在后排的座椅上放好。大壮返身回到驾驶的位置去发动机器。二壮也想回到前排座位,但一只胳膊却被叶子的手死死地抓住,他试着抽了几下,那只手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他听到叶子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双眼紧闭,显然正在遭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的折磨。二壮迟疑了一下就又将叶子的上半身掫起来,自己贴着她背部坐下,并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以期给她一种精神上的安慰。
车子慢慢地启动,沿着原有的车辙沟颠簸前行。二壮宽厚的胸脯给叶子增添了许多安全感,腹内的疼痛也就减轻了许多,一种强烈的内疚又爬上了心头。她看了一眼二壮,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二壮,对不起。”
二壮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脸扭向车窗外。大壮却答了腔,用尖酸刻薄的口气说:“拉月子里的女人是犯忌讳,到时候别忘了买挂鞭炮放放,也好驱散晦气。”
“买。”叶子感激地看了大壮一眼说:“还买一只白公鸡,让吉庆半夜去你家祭宅神。”
车子前行了一断,拐了个弯,上了一条大路,尽管仍然坎坷,却宽阔了许多,只是外面似乎一起雨来,在车窗玻璃上流下一道道的水印。叶子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冰凉冰凉的,有许多头发已被汗水浸湿胡乱地贴在脸上。她用手朝耳后捋了捋,扭脸看到座椅的边缘一滴滴鲜红的液体正叭叭地往下掉落。“我的血快要流干啦,肯定活不成了,也不知道吉庆到哪儿了,能不能坚持到医院。唉!真想不到……”她不敢再往下想,迷茫地看着窗外。一棵棵杨树在风中摇曳着枝头。透过树冠的间隙,她看到远天处涌出片片墨黑的云朵,片片奇形怪状,在苍茫的天幕上飞车掠过。
车子再往前走,速度就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了下来。大壮很有些生气地扭过脸来,粗声粗气地说:“前面是泥坑,还走吗?”
“当然走啦,总不能停在这里吧。”二壮朝水坑观察了一下,焦急地说。
叶子也扭脸向车前方看过去,见前面果然有你大片低洼的水坑,里面虽然没有积水,被众多车轮碾轧过的稀泥糊涂却有十几米长,这可能是一春多雨的结果。
大壮不满地瞪了二壮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张了张口却又咽了回去,转过身,加足油门,车子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沉闷的嗡嗡的响声往前行进。叶子倚在二壮的身上,她听到了车轮辗轧沼泽发出的哗哗的响声。随着车速的减慢,她的心越来越紧缩沉重。然而,令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车子在前行了一段之后最终抛锚停了下来。尽管大壮将油门一踩到底,车子也只是做了一番徒劳的挣扎而寸步不移。大壮无奈地熄了火,问:“咋办?”
二壮还想再发火,但一看到大壮那抱怨中还带有几分愤恨的目光,立即就止住了。他小心地将叶子平放在座椅上,打开车门朝下面看了一眼,便扑通一声跳了下去。稀糊糊的泥浆立即就淹没了他的双脚并浸湿了他的牛仔裤的裤腿。他顾不上许多,只冲大壮说了句:“你只管开,我在后面推。”然后便绕到车子后面。大壮看到二壮如此的奋不顾身,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发动了车子。大壮踩足了油门,车后冒起浓烈的蓝烟,四只车轮飞速旋转,将一排排泥浆向后抛出,溅得二壮满头满脸满身。二壮也顾不上擦拭,绷紧了双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车子仍然只在原地打转。二壮泻气地松了手,又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大壮很沮丧地将头伸出车外也朝天看了看,雨似乎有下大的趋势,远处还传来轰隆隆的雷声。“真要下大了,麻烦就更大了。”他嘟囔着打开车门先将裤腿挽到膝盖处,又脱了鞋袜,用一只脚试探了一下泥浆的深度,才放下另一只脚,很气愤地瞪了二壮一眼说:“都是你招的好事,晦气!”
“都啥时候啦,哪里还顾上那么多。救命要紧。二壮低下头闷声闷气氛个说。二壮说着话,抬起一只胳膊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和汗水,就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
73后半部分。
二壮本来想要走开,看到吉庆一个人太吃力就又走过来帮忙。他抬起叶子的下半身,两人配合着将叶子重新挪到座椅上来。“叶子,你别怕,我刚才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了,一会就到。”二壮安慰说。
“等不及啦。”叶子哭着说:“我憋不住啦!”
“那咋办?那咋办?”吉庆十分焦急地说。
“看来我的这辆车是出不来了,要不抬到你车上吧,兴许还能快点。”二壮看得心惊胆颤地说。
“别抬啦,快,快,把我的裤子脱下来,呜呜呜……”
“这……这……”二壮支叉着粘满血污的双手,十分为难地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吉庆。
“这啥这,快点呀!没见过女人咋的?”吉庆心急如焚地吼道。
受了吉庆的喝斥,二壮咬了咬牙,突然横下一条心,努力往前探着身子先摸到叶子胸前的纽扣。由于过于激动, 他的双手止不住地抖动,折腾了好一阵子才解开,然后又将的袢带从她的背后抽出来,将裤子往下扒了扒,到了屁股下面却又卡在了那里。大壮也顾不上前嫌赶过来帮忙,用力抬
叶子的双腿。二壮将手伸到叶子的屁股下面,摸到了裤腰小心地扒下来,却又将肥大的内裤留在了身上。看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二壮尴尬地停住了手,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
“看啥看,赶快呀!”吉庆看到二壮木呆呆的样子,又吼叫起来。
“好,好,好。”二壮答应着,抖索着手将叶子的内裤扒了下来。他吃惊地看到在叶子的两条大腿中间露出一只拳头大的黑乎乎毛茸茸的婴儿的头颅来。
救护车是在几分钟后赶到的,一路呼啸着刺耳的警报,在吉庆的车后停了下来。几名医护人员一个个像冲锋陷阵的战士,两人抬着担架,一个人提着急救箱,后面还跟了一个人。也顾不上什么泥水,扑通扑通相继跳进去,一跐一滑地来到昌河车边,看到车内的状况,不约而同地大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医生命令两名女护士将担架展开并交给大壮二壮抬着,之后又将吉庆赶下来。四名医护人员分别从两边钻进车里,由于空间狭小不好展开手脚,四个人费了好的大的周折才将叶子挪到担架上。大壮在前二壮在后,医护人员在两边照护着。雨下得突然大了起来,发出扑扑嗒嗒的响声,有几大滴落在叶子的高凸的肚皮上,划出几道明亮的痕迹。年老的女医生抬起头看了看,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盖在叶子**的身上。吉庆的一只手被叶子死死地抓住,他看一眼那名医生,略带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慈祥。“谢谢你大婶!”他说着,感动得几乎要下跪。
一班子人小心而又谨慎地出了泥坑。司机已将车子发动并调过头来,后门大开。两名护士先跳上车,接过大壮手中的担架。其他几个人帮着手将叶子移入车里。年老的医生显然经验十分丰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她的同伴量血压测心率输液输氧,并对叶子下部的胎位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和判断之后,告诉吉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产妇可能由于外因的作用导致早产,并因为没有及时有效的救治而形成大出血,已经休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听了医生的话,吉庆立即又想起二壮来,他先恶狠狠地瞪了二壮一眼,又转过头来冲着女医生哀求道:“大婶啊,你可千万要救她啊!要多少钱我都有……”
女医生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人命关天,不是钱的事,关键是病人得输血,现在到处闹血荒,不好办。”
“那咋办?大婶你可得想想办法呀!”吉庆顿时六神无主,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几乎瘫坐在车厢里,继而又突然来了精神,高高地挽起衣袖将胳膊伸到女医生的面前说:“我的血,我有的是血,一桶一盆都不缺!”
女医生却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你能配得上不?配不上多少都白搭。”然后对司机说:“赶快发车,先拉到医院再说。”
司机得了命令,立即启动,车子稳中有快。外面的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雨水顺着车窗玻璃往下淌。吉庆心急如焚地坐在车里,浑身上下布满了血迹,一只手还被叶子紧紧地拉住。女医生的手在叶子的大腿根处摆弄着,那里已经完全变了形。有一名护士腾出手跪在叶子的身边,戴着一双白色的卫生手套在叶子隆起的腹部揉来揉去。看着几个人不停地忙碌,还有叶子全身无知觉地昏昏欲睡的样子,吉庆心中突然升出一种一生从未有过的绝望和失落感。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人和镇卫生院。由于途中女医生已提前将病人的危重情况向医院做了通报,一班子经验丰富的白大褂早已等候在手术室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后面的车门便被打开,几名女护士将担架接下来一溜小跑地就进了手术室里。吉庆也跟着往里跑,却被四名护士无情地堵在了门外。片刻,早先那名女医生便走了出来并招呼吉庆进到科室里,手中持着病历和手术协议简捷明了地说:“病人的情况十分危重,失血过多,必须马上手术。但手术存在两种风险,一是胎儿恐难保住,
二是产妇和胎儿都有可能保不住。”吉庆无力地将身子靠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嗑磕吧吧地说:“那……那……那快手术啊,小孩保不住可以,但大人无论如何得保住啊!”女医生将那一份协议和一只笔递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会尽全力的,请你在这里签字吧。”吉庆看了一眼协议却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迅速将手缩了回来,拚命地摇着头说:“我,我,我不签,签了字叶子就回不来啦。”“你签了字说不定她还能回来,如果不签字就肯定回不来了。”女医生表情严肃地说。“我签,我签!”没等医生的话说完,吉庆就夺过她手中的笔抖抖索索地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匆忙中竟将吉庆写成了古庆。
就在女医生拿着协议准备出门时,一名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情慌张地告诉女医生说:“李大夫,产妇情况万分危急,急需输血,可是联系了几家县城大医院都没找到血源。”“抽我的啊。”吉庆冲上前冲着护士吼道。“病人是A型血,你能配得上吗?”护士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睛质问。“不能,我是B型。”吉庆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像被抽了筋一样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A型?”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吉庆抬起头看时,见是二壮不知啥时候也到了门口,手里还提着他的那一串车钥匙。犹豫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