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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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继续向前涌动,叫声骂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即如疯了一般,大把大把的纸片犹如天女散花落在人们身上,又被无情地践踏在脚下。而那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却趁着人群的哄乱,悄悄地退出了会场。叶梅终于鼓足了勇气,挤到吉运身边,使劲拉了拉他的衣角,但他却丝毫不知觉,仍然拼命地喊叫。不知谁弯腰拾起一块砖头,向台上扔了过去,“咚”的一声闷响,正砸在李世永面前的桌子上。
李世永顾不得镇长的身份,慌乱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立即变了颜色。这一砖头突然激发了妇女们的灵感,她们纷纷将手中的鞋底拋掷过去,即如一只只手榴弹,纷纷砸在桌子上,又弹跳到地上。
叶梅的情绪也被激发起来,她用力扬起手中的鞋底,刚要拋掷过去,却突然被一个女人抑扬顿挫的哭声惊动,扭过头,透过纷乱的人群间隙,她看到老二的媳妇林芝梅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将大腿拍得叭叭地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道:“我的娘啊,老天爷呀,非要选啥的狗屁官呀——”看着兄弟媳妇委屈的样子,叶梅无力地垂下了手。
4 '本章字数:375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8 14:12:36。0'
4…… 第二章
一
二00三年的春天很反常,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正月,到了二月的时候,气温急剧回升,进了三月,却又阴雨连绵起来。初八这一天的清晨,雨突然下得大了,叶梅家的院子里一会便存满了一坑坑的积水,水坑倒不大,小的巴掌样,大的脸盆样,很浅,都是当时铺水泥地面时没有抹平所致。水面上漂浮了些被风扬落的树枝树叶,厨房门口,十几只褐色蛋壳漂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象被风刮断桅杆的帆船。叶子将锅里的荷包蛋一只只盛进碗里,用筷子搅了搅,又找了一块抹布垫住碗底,用另一只手撑住一把雨伞,毫不犹豫地钻进雨幕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从隔壁二秀家起床回来,一向很勤快的妈妈还没有起床,她站在院门前连拍带喊了许久,隐约听到妈妈那虚弱无力的回应声。她突然感到事情非常不妙,忙返回二秀家借了一条板凳,费力地翻过院墙进到家里,慌慌张张地跑到楼上,推开屋门,进到卧室,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只见妈妈十分疲倦地躺在床上,白得象纸一样的脸上布满虚汗,床边地上扔了一大堆的卫生纸,上面浸满了鲜红的血迹,就连被子褥子上也沾染得一块块的,象一朵朵盛开的梅花。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好一阵子才醒过神来,忙请来了医生,输上了水。医生说可能是外力的原因伤了胎气,胎儿是注定保不主了,好好补上一阵子,大人还是没事的。荷包蛋加红糖是产妇最好的补品,叶子就匆匆忙忙地做了一碗。糖在碗里很快就融化了,腾起一片热气。叶子捧着那只碗刚上到二楼,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两声含混不清的呼叫。
“叶子,叶子。”
“谁呀?”她转过身,冲着大门口瞅了两眼,大声地问。
“快点开门,吉庆出事啦。”那个声音显得很是焦急和慌乱。 “咋啦?我马上就来。”她的头轰响了一下。吉庆一定是被牢头打伤了,也不知道伤得咋样了。这几天,右眼皮从天明到天黑跳个不停,却原来跳出这么一档子祸事来。她的身子晃了几晃,险些摔倒。她赶忙扔了雨伞,并迅速扶住墙壁,稳了稳身子,紧走几步,进了客厅,又拐进卧室。妈妈还躺在床上,头上勒一条绿色方巾,身上盖一条红色的被子,脸色腊黄,双眼浮肿。一瓶子吊针还挂在床头上边的竹竿上,清淡无色的药液通过白虫子一样的输水管默无声息地注进她的体内。叶子将碗放在床头边的一只柜子上,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说:“妈,门外有人找,我过去看看,马上就回来。”说着,也不等叶梅回答,转身就出了屋子,拾起雨伞慌慌张张地下了楼梯。“小心点!”身后传来叶梅虚弱无力的叮嘱。
打 开院门,叶子匆忙跨出门外,也顾不上仔细辩认来人的面目,就心急火燎地问道:“吉庆咋啦?……哎哟!”眼前一片金光闪动,金光之中,她看到吉庆正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正挥舞一条钢鞭铁链猛击她的头部,紧接着小腹部也遭到极为沉重的一击,五赃六腑象要从口中喷射而出一样。她痛苦地弯下腰,身不由己地跪倒在泥水之中,那把雨伞也被拋到一边,—— 好久,她终于抬起头来。朦胧之中,她看到灰茫茫的世界里,有两只黑色的人影—— 四只高腰皮靴、两件黑色的雨衣和两张冰冷的面孔,其中一张面孔的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开着一朵核桃大小的鲜红的牡丹,她的心剧抖了一下,无力地叫了一声:“二壮!”
“快走!”二壮低声喝道。
她很想站起来,整个身子却不听使唤,佝偻的腰酸沉酸沉的,那双死腿也迈不动。这几天东奔西走,担心受怕,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二壮将手伸进她的腋下,拽起她的胳膊,强行将她从泥泞中拖了起来,骂道:“妈妈,**,快走!”大壮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她突然张大了嘴巴,想要喊叫,二壮手一挥,将一条毛巾硬塞进她的口中。她极力扭动着身子,泪水混合着汗水雨水很快流到下巴又掉落在地上。“唔唔,唔唔,……”她努力止住疼痛,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叶子,叶子,……”院子里传来叶梅底气不足的呼叫。
“汪汪,汪汪,……”蹲在草窝里的小花狗突然醒悟似的大叫起来,唿的一下蹿出来,用仇视的目光和大壮二壮对峙着。
“唔唔,唔唔,……”叶子强忍着小腹部的疼痛,猛地挣脱大壮二壮的控制,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大壮二壮却敏捷的伸出四只手钳住她的胳膊,不容分说拖着就跑。她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头又沉又胀,三个人的身后留下三串杂乱无序的泥印,尤其是叶子,两条腿拖着地,身后划出两道蛇一样的印痕。大壮二壮两人脚后跟带起的泥块扑嗒扑嗒地砸在三个人的背上。叶子心痛地看到她的红色的运动服早已布满泥污,这是吉庆前几天在银基大楼里给她买的,花了好几百块钱呢。她听到小花狗汪汪的吠叫声,便拼命地往下坠着身子,迫使大壮二壮减慢了速度。小花狗两步就逼了上来,一张嘴咬住二壮的雨靴,用力向后撕扯。二壮使劲往前拽,却怎么也拽不动,他急中生智,将那只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却迅速抬起另一只脚。照着小花狗的头部踢了过去。小花狗挨了沉重的一击,惨叫着松了口,原地打着转。二壮跺了跺脚,看了看雨靴,小花狗尖利的牙齿只在靴腰上留下两排不规则的小洞,却侥幸没有伤及皮肉。大壮二壮拖着叶子又跑,叶子用力扭过头,她看到小花狗还在原地打转,凄惨的叫声象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在她的心上,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花,快去找小五啊!”她想喊,毛巾却死死地顶在她的喉咙处,怎么也喊不出。“唔唔,唔唔。”
二
邑州县位居豫东大平原中部地区,气侯温和,土壤肥沃,生产的大蒜个大皮薄,色泽亮丽,倍受四方客商的青睐,大蒜种植业的发展也十分迅速,蒜商们便在内地联系了一些民间经济人代为收购,整车整车的运出去。客商多了,价格就会走高;客商少了,价格就会压低,以致于蒜农们常常为每斤多卖一毛少卖一毛而感慨万分。正在此时,广州蒜业集团老总看到其中商机,经过几番实地考察,便委派时任办公室主任的吉庆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四亩多责任田里建起一座大型冷库,将方圆的大蒜统一收购保存,做为公司在中原地区的一个恒久的中转站。此举既保证了蒜价的稳定,又保障了公司资源的充足供应,吉庆自己也以入股的方式大赚了一笔收入。冷库建成一年之后,公司尝到了甜头,竟然频频投资,几年的时间,先后并购周围的土地,建起一座又一座的冷库。一时间,包爷庙便成为豫东地区最大的大蒜集散地,形成一个冷库集团。吉庆亲任总经理,各冷库另任经理一名,包括会计、出纳、库管及普通园工在内,共统领二千二百四十多号兵马,成为附近响当当的大人物。近水楼台先得月,包爷庙的年轻人便不再南下广州,北上天津,纷纷加入到大蒜管理的队伍中。叶子也是一样,高中毕业后,先是在吉庆的手下当了一名司磅,后来又做到出纳,冷库扩大规模后便任了一名经理,尝试着独挡一面的工作。一时间,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好不忙碌。不久、吉庆就发现这个与他同吃一奶长大的小妹妹有着天生的优秀的管理才能和顽强的吃苦耐劳精神。叶子完全没有一点经理的架子,和普通工人一样,甚至比工人更加普通,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岗,最后一个下岗。四号冷库在她的管理之下,所有的大蒜都码跺得整整齐齐,账目精细明确。吉庆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她的冷库里去转转,陪她在大热天里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零下几度的车间里察看,或看她坐在办公室里用欣长而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那一丝不苟的精神让他产生一种深深的敬佩。在每年的年终工作评比中,她总能当之无愧地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吉庆的母亲吉赵氏比吉庆的父亲小了十几岁。两人圆房之后,一直就没有怀孕,私下里问过许多中医,服了无数的偏方,却不见效果。直到十二年后,两人早已心灰意冷了,吉赵氏在一次洗澡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腹竟然隆起一个小包,找中医号脉,说是有喜了。果然,十个月后,便生下了吉运。再之后,又是多年不孕。于是,村里人纷纷传言,吉赵氏肯定是在新婚之夜错投进了太岁的怀里。当地流传着一个说法:太岁每十二年来人间巡察一次,若女子在这个时候圆房,一不小心便会投进太岁的怀里,也就只能每十二年才被太岁临幸一次。果然,吉赵氏于十二年后又怀了孕,生下一个女孩。可怜那女孩长到三岁时,竟然夭折了。村里人又说,这孩子其实并非死了,而是被她的父亲太岁神仙收走了。于是,吉赵氏便不再奢望有第三次怀孕。因为,再过**年,她就奔五十啦,到时候孙子恐怕都该有啦,如果再让儿媳妇来侍候婆婆坐月子,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才怪。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没有等上十二年,而是在那女孩夭折后的第四个年头,她第三次怀了孕,生下了吉庆。由此算来,吉庆比起大哥吉运来就小了整整十八岁。天有不测风云,吉庆出生还没半月时,吉赵氏就得了产后风,不治身亡。此时,叶梅也刚刚分娩,吉庆就跟着叶梅吃奶。谁知道,叶梅生下的孩子几天后突发急病,又夭折了。于是,吉庆便得了便宜,一直吃到两岁多才断了奶。吉运为了感恩,特意让吉庆降了辈份喊叶梅为娘。叶子比吉庆小了七八岁。吉庆打工的时候,叶子还上学,再回来时,她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细细的腰身,白皙的脖颈,突兀而出的胸脯,无处不显示出青春少女所特有的成熟的气质。脸上薄施粉黛,嘴唇微翘,鼻梁挺直,一双眼睛大又圆,眼球略向外凸,显示出常人少有的坚韧和刚毅,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目光中总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种青春少女不应有的淡淡的忧伤,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尽管她与吉庆有着特殊的关系,在同事之间却从不摆架子,除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还常常抽出时间去帮助别人做一些日常的整理和统计工作。天长日久,吉庆对她竟然渐渐的超出了正常的兄妹感情,由敬佩慢慢转变为爱。
5 '本章字数:221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8 13:22:50。0'
5…… 这一天,对于吉庆来说,是他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天。土管所候所长的儿子要结婚,吉庆便带了公司的一班子经理同去捧场,一是为了表示对以前非法占用可耕地审批手续的网开一面;二是为了将来筹建大蒜制品厂用地再做铺垫。席间,候所长跟他说:但凡干大事者,必先混官场,钱权相连,永远不分家。于是,便领着他在十几张桌子中间游走穿梭;这位是局长,敬一杯;这位是镇长,敬一杯;…………一圈酒没有陪下来,他就觉得头有点大。大就大吧,舍命陪爷,敬了大爷不敬二爷,那不是对风撒尿—自己找骚吗。硬着头皮走完了一圈,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他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