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天路-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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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5(第一瓣)6(完)
更新时间2007…9…13 20:58:00 字数:4091
5
舞者纤白的指头划在空中,琴声锃锃,薄纱的裙摆长袖浮成云霓,眩人眼目。弹琴的人却微垂着眼帘,只顾低头拨弄弦音。
舞者恨恨地瞥了一眼,五指幻化,似莲,似兰,似菊,又似深冬里五瓣寒梅,那么多种花形花意都从这五指间流露出来,一时四下散落,满屋子都沁出了香。
琴者仍在弹着,每一音都配着一朵花开,不多,不少,不偏,不移。只是室内多了一段若有若无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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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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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门被一下闯开,修长的身形逆着阳光出现,日日敷粉而显得苍白的脸有几分狰狞,几分怨恨。“东陵王明天做寿,指名要你去散花舞。”冷冷地丢下一句,摔门就走。
舞者却仿佛没有查觉这些恨意,只一径地开心:“宫,东陵王呢,不知是怎样地人。听说不到30就坐上郡王之位,而且,王府呵……”话音没落,袅袅地拖在空气里。
琴者并不开言,抬手轻轻一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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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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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之宴果然不同凡响,银花火树,灯烛交映。舞者就在所有的光线中,艳红的衣袂飘摇,指尖捻动,化莲,化兰,化菊,化一切可化之花,映入眼底是满心的香。
“天女散花舞。好好,舞者菡萏,果然名不虚传。”手里抚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红衣舞者,从高抬的指尖一直滑下。
琴者仍隐在烛台之下,满室的明亮中唯有这里还藏着一丝阴影,手中的琴动,引着舞者指尖的花四下飞散。
只有摇曳的烛火听到,不绝的琴音里有一段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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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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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车怒马,舞者褪了红衣,一身霞披。“你不去吗,王府里依旧可以为我弹琴。”
摇头,多年的无言只剩下摇头。
“可惜呢,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你的琴声了。”清亮的嗓音里听不出多少惋惜,更多的是轻巧的得意。
马车辚辚而去,琴者拂着袖子,拂许多看不见的,不存在的尘埃。再拨怀中的弦,琴声暗下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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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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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者去了江南,看一场杏花雨。琴者去了江北,飞雪穿林,一夜纯净。琴者捻一支野花,穿过山间湿滑的小路。琴者膝横瑶琴,独坐船头,纵声而歌,那夜满江的渔火闪亮,无人入眠。
于是,世间都在传有这么一位琴者,传他手中的琴,传他口中的曲,传他拂袖行过万里的不羁,传他旷达如天外云的神色。
琴者依旧弹着怀里的琴,有路便行,无路也行,落一地的歌,一地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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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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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琴者不曾老,怀中之琴不曾朽。也无人疑,也无人问。似乎琴者就该这么一直唱下去,一直走下去。锃锃综综地拔尽岁月。
许多人听了,会心一笑,回头仍做着自己。许多人听了,号啕大哭,从此不知所踪。还有些人听了,跟在琴者身后,跟一段,就换过一些人。
琴者不管不顾,渴了饮露水,饥了食香花。就这么一路走着,走到不能行之处,就再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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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我俯身拾起,怡然一笑,花在手心皎白而温香,五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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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有人驰马而来。“宫先生,王妃想见您一面。”
这么多年,当想的,不当想的,都在所行一路上悄然遗失。再回想,那年的红衣,葱白指尖化出的花朵薄如影子,在记忆底,一翻,一覆,淡不可见。
她的红衣褪了,一身白,惨如脸色,淡淡的气息似续还断。见了琴者,挣扎地伸出手来,抓住:“你怎么,还如当年。”
琴者笑得一如温玉,润而无声。
“所以,所以你不怨我,对吗?”
琴者摇头,笑勾在唇边:“我,从不怨你。”
依旧纤长的指尖从掌心滑出,重重敲在床沿,身边的人影纷忙。当年佛在灵山说法,我只听得这么一句,今日与你:“南无阿弥陀佛!”
手指收拢,掌心里一片花瓣,皎白如雪,润泽如玉,淡淡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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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佛祖在灵山开坛说法。我正侧身其下,静静聆听。其时,诸天女散花,纷纷而落。百花纷飞,凌空而逝,只留余香。唯有一朵不曾逝去,落在我的面前。我俯身拾起,怡然一笑,花在手心皎白而温香,五瓣。“众花不杂尘而逝,唯你,落入尘埃。今我怜你拂去尘土。”佛在座上说:“南无阿弥陀佛。”
6
乐音停了半晌,白玉堂才从那漫天飞花中醒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天音,好一会儿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些问题……”见天音要开口,他举手一挡,“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便好,若不方便答的话,那什么都不说也成。”天音低眸一笑,点了点头。
“刚才故事里弹琴的人是你,对吧?”
“是。”
“在灵山之上听佛祖传法,拾起花瓣的也是你对吧?”
“是。”
“那花,是我吗?”
天音神色一敛,顿了顿,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白玉堂侧头细想了一想,笑道:“应该说,我是那花的一部分吧,另外,水菡萏,倩雪,还有你刚才故事里那个舞者,应该也是那花的一部分对吧,哼,想我白五爷居然跟这些人同出一处。”
这回天音盯着白玉堂半晌,突然轻叹一声:“你不必再猜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当年佛祖说法,我虽非释道,但也受邀而往。其时法至妙处,诸天女散花,所落飞花各有缘法,大多凭空而逝,亦有沾人衣,坠于尘者,但听法众人皆不触碰。但我第一次上灵山,不知这花上自有因果,见一朵五瓣天荷,落在面前沾了尘土,便拾起它。”
“捡朵花就这么多麻烦事,这还真是的。”
“其实如果是别的道行高深之人,拾了也就拾了。但我当时道行初成,七情未敛,五缘未尽,这一拾将我的贪嗔爱恶欲附在这五瓣上,不过,也因这天荷取去我的五缘,才令我之后的修行突飞猛进。”
“哼,换句话说,坏处是那什么天荷的,好处就是你的对吧。”
“也不是这么说,之后,我将天荷浸于天池水中,按说浸上千年,那天荷也自能化形修道。但没想这天荷也同我在灵山听经,又沾了灵山的尘土,竟然极早就化出形状,只是化形太早神形不稳,只能送至人间凝练之后再收回。”
听到这里,白玉堂一正神色,“此次你来也是要收回我吧。我可以任你取回,但你需帮我寻得缬露草,送回开封府救猫儿。”
见白玉堂这样说,天音只是一笑:“谁说我是来寻你的,真要带你走,我在开封便这么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虽然嘴上说得干脆,但白玉堂心底又怎会愿意丢下展昭,听到天音所说,他也不由地心气一懈,这才觉得背后竟是汗津津地一片。“那么,你是?”
“倩雪是贪瓣,水菡萏是嗔瓣,你则是爱瓣,而适才我让你看到的则是收回欲瓣的画面,今日来此,则是来寻恶瓣的。”
“恶瓣?这个地方?”
“其实天荷五瓣幻化,并非都化为人形,那恶瓣所收的却是我对人间的憎恶,因此它不愿化成人形,而是化为一株花,隐在这雪山之上。我算算今日它的花期将尽,便来寻它了。其实五瓣都一样,只有当寿岁已尽,或是用了人界之外的力量,我才会将来收取。”
白玉堂知天音最后那句其实是在说明不收自己的缘由,只是心中还有疑问:“那,水菡萏和倩雪是?”
“水菡萏其实寿命已尽,而倩雪为贪瓣,yu望最大,化形也最早,竟在天宫中学了些异术。在人间记起当初缘法,收取百花精魄,一为水菡萏续命,二来则是增添自己的法力。后来她用术法攻击你们,所以我才能收取她。”
说话间,洞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光亮,皎明白洁,竟盖过了篝火的光芒。“噫!恶瓣要开了。”说着天音便站起身来,往那发光处走去,白玉堂也起身跟着。
洞穴尽头,此时一抹光彩透土而出,越转越亮,待两人走到跟前,一株莹莹光转的白蕾从土里钻出,出土半尺高之后,花瓣次第打开,光芒更盛,映得整个洞穴如同白昼。而此时,山壁竟摇晃起来,隆隆作响,还霹啪地落下石块。见此情形,天音一挥袖,摇动渐缓,最终停顿下来。而此时,白花已经开到最盛,开始片片萎蔫,但枯瓣却不飘落,犹抱枝头而亡。待花枯尽,天音伸出手来,从那枯花中飞出片花瓣,落进他手心,花瓣皎白,时有光芒闪过。
“好了,此地事毕,我要走了,也送你下山吧。”说着,天音挥手,那茶壶,被褥都消失不见,只有篝火依旧燃着。
“啊,不,我还得去寻缬露草救猫儿,你,你能否把外面那绳网借我,白某日后……哈,只怕你也不需我报答什么。”
“五瓣之中,除恶瓣不愿入世,另外三瓣入世皆使尘俗浮于表面,虽然日后好作清洗,但终究还是落了下品。只有你,入世却能自涤其尘,好吧,你我既有因果,我也该帮你一帮。”说着手掌一翻,手心之中便多了一个玉盒,打开来,盒中一株异草,枝如珊瑚,叶如圆珠,正是缬露草。
白玉堂心中一喜,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抢过玉盒抱在怀中看了又看,才要抬头,只觉得身子一晃,四周景致全变,已然离开山洞,来到雪山脚下。再寻那天音的身影,早已杳无踪迹,又摸了摸怀里的玉盒,不再多想,便往山下行去。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等你百年之后,我便来收你。”说着,顿了顿又道:“若我来之前,你便过了奈何桥,那我也不能和阎王抢人。”话音渐悄,到得最后一个字时,几近细不可闻。听得这些,白玉堂双眸一亮,展开身形便往寄马的村庄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一抹淡青的身影悄然浮现,“那只猫?我以前是喜欢那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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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重阳·;菊怨
更新时间2007…12…6 9:39:00 字数:1389
最后一笔轻勾,展昭搁下手中的笔,轻吁了一口气,低头吹了吹,让墨渍干得快些。然后转头望向窗外,天光虽已亮起,但还算早,只是错过了平日练剑的时辰,但总算把手里的宗卷都整完,空出一日假来,陪那上窜下跳几天的大白耗子到山上走走吧。
抬手将案几收拾好,却听得门扉一响。白玉堂正抱着几枝开得鲜黄灿白的ju花进来。展昭不由地一楞:“玉堂,这,这该不是公孙先生种的那几株ju花吧?”
“怎么不是,你看,开得漂亮吧!”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东张西望,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寻出个瓷瓶来,打量着将ju花往里插。
听到白玉堂的回答,展昭的脸色不由地白了几分:“公孙先生是极喜欢这几株花的,平时碰都不让人碰,你这样折下来……”想起公孙先生层出不穷的整人手法,似乎,今年的重阳节不太好过了。
白玉堂转头,见着展昭的脸色不对,微一楞,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猫儿,你别担心,这花可是公孙先生亲手折下来给我的。”
“亲手折下,怎么会?”想着对方不会在这事上说谎,展昭也放了几分的心,靠近看去,果然这几枝ju花都开得极好,花大如碗,瓣丝勾卷,或团抱如球,或轻灵流曳,各具魅态。
“还不是因为包大人说错话了?”
“嗯?”虽然平素不爱理会这些家长里短,但听得包大人居然能令公孙先生亲手折下精心抚育许久的ju花,展昭也显出几分好奇来。
白玉堂转头,见展昭瞪着猫儿眼望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探问神色,心下一荡,把手揽住他的腰,将这只猫拉入自己怀里。
“我早上出去练剑,看这ju花开得好,刚好公孙先生出来浇花,就同他夸了这花几句,公孙先生正开心,包大人就出来了……”
展昭正凝神听着,没查觉自己已经放软身子,毫无防备地靠在白玉堂的怀中。但那总想着如何在白日里也让心上人亲近自己的白玉堂又怎会没有注意,见得猫儿难得如此乖顺,他低头在对方脸颊上一亲:“你可知道包大人出来说了什么?”
展昭这才发现自己被白玉堂紧抱入怀,再看到外头大亮的天色,脸上不由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