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天路-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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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原本垂着头的白衣人猛地抬起头来:“你说那个什么姓周的识得这草?”说话间目光如炬,灼灼地似要冒出火来。
村长女儿被这眼色一惊,说话间不禁带上几分迟疑:“我,我们这村,就,就属周爷爷知道的事多,可是,可是……”
村长见女儿被吓住了,忙上前笑着说:“白公子,这周大爷是年纪大,见识多些。只是我们这住在雪山的人,到老往往眼力就差了,而这周大爷从上个冬天起更是双目失明,所以我才没找他来看这图。”
这来村中寻药的便是白玉堂,他听村长的话也不多言,站起身便往外走,边走边道:“这草奇特,就算他看不见,只要一说,知与不知便可清楚。他住在哪,你带我去。”
村落不大,只走了几步,村长便拐入一处房舍,三间茅草屋一字排开。一间里养着几只鸡鸭,一间厨房,另一间住人。此时正有个老人在院里揉着兽皮。“这就是周大爷了,他揉制兽皮的手艺最好,总能多卖几个钱。所以虽然眼睛看不见,不过摸索着还能做些。村里人就常拿自己打的兽皮请他做,他也能得口饭吃。”
白玉堂也不理会村长的介绍,走到那老人身边蹲下身来问道:“老人家,你有没有见过一种草药,枝干很特别,叶子圆圆的象珠子一样。”语调间是难得的恭敬。
“啊,你问那种草做什么?那种草不好采的,也没什么用。”
本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但没想到对方的一句话却让白玉堂的心直飞上天,他忍不住一伸手握住周老的肩膀:“真有这种草,你见过,在哪里?”
而此时的周大爷却在白玉堂的手下唉唉出声,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旁的村长忙冲上来,掰着白玉堂的手指叫道:“白公子,我知道你心急,可下手轻些,周大爷经不起你年轻人的力道。”
被村长一打岔,白玉堂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手劲:“我要寻这草药救人,心急了些。”再要说些道歉的话,又开不了口,只得凝了眉站在一旁。好在周大爷原也日日山中捕兽采药,身子硬朗,白玉堂的手劲虽大,但没用上内力,也就是一阵疼痛的事,松手揉揉便过去了。而且听他说话中带着焦急,又说道是为了救人,自然也不见怪,只说:“我是五年前去采药时见到的,生在崖壁下,我见它长得奇特,就想会不会是什么灵药,所以想尽办法才采了下来。没想到才放到第二天,就干成了灰。而且我也问过那些收药的人,都说没听过这种草药,想来也没什么大用,就没再去寻过。”
“有用,自然有用,那崖壁在什么地方,你带我……”才要接着说下去,却一眼瞥见老人无神的双目,顿时住了口。
老人却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只说:“那崖壁也不难找,你顺山路上到半山腰,有一面冰壁,绕过冰壁向东,有一片松林,松林的尽头是座小山包,翻过山包便是我说的崖壁了。只是那崖壁陡得很,不好下。我上回还差点摔了下去。小哥你还是在村子里多找几个人,比较稳妥些。”
白玉堂淡淡应了一声,留了些银两后就与村长一同离去。
2
虽然心急着想上山,但理智却告诉他越是到了最后的关头越应该谨慎,何况此时,他的性命上还系着展昭的一条命。强忍着冲动让村长为他准备进山的事宜,不过寻人一起上山,却是不想的。依他的武功另找人去也只是多了累赘罢了。
第二天,或是天公作美,天高云淡,正是一片晴好。白玉堂背着绳索飞爪,火种干粮,披着件深蓝的斗篷,提身纵气往半山而去。此时他头脸间裹着一块深色的布,以挡雪地反光,但这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
周大爷所说的路径十分清楚明白,只是雪地并不好走,白玉堂虽然身负绝世轻功,但也耗费了三个多时辰才到达崖边。卯时动身,此刻已是午末,匆匆吃过干粮,胡乱嚼了两口雪,调息一阵之后准备着下崖。只是他不知道,这崖下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厉风吹割,而末时正是风起之时。那周老下崖恰是风停之时,因此也不知有此阻碍,所以未做说明。
白玉堂沿着崖壁寻了一圈,终于在一道崖缝里隐约着着一株草似的东西轻摇着,虽然相隔过远看不分明,但终是有几分可能。于是寻了块坚固的大石,系好绳索之后,就遁着那草的方位缓缓而下。
才滑到三分之一处,顺着崖壁起了阵阵轻风,吹得绳索轻轻发颤,但白玉堂并不在意,只管往下。但到的二分之一的地方,那风转烈,打着旋从崖壁上旋刮而过,虽便得千斤坠坠住绳索,但仍是被风从壁上卷开来,又狠狠的甩了回去。即使是借力在崖壁上推挡,但仍有几次风向徒转,没防住,整个人被惯在壁,撞得五腑六脏都是一阵的翻腾。
即使如此,白玉堂仍是借着风隙,一寸一寸往下移。他不知这风何时会停,也不知自己刚才望见的是否就是缬露草,但他只知道自己多往下一分,展昭便能多一些希望。
不知顺着绳索移了多久,白玉堂的双手早被麻绳所磨破,带出的血一蹭上绳索就被冻住,令他不得不一回回将伤口扯开,再重新握住绳子,然后再度扯开。本是暗褐的麻绳此时已变得斑驳不堪,血渣子顺着绳索浮凸支楞着,竟然寻不出空隙来。
但是山风并没有因为他的坚持而减缓,反而是越刮越急,到得最后,便只能一分一分的移动。
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在绳索上悬挂了多久,耳边呼呼的声响才渐缓了下来,他轻吁一口气,算是闯过一关了。风力变小,他的速度便快了起来,不一刻便到了先前看到的崖缝旁,目光一瞥,心底一阵发寒。原来那崖缝里所生的并不是缬露草,而不过是一小丛枯草,上面结着些雪珠罢了。而刚才雪珠大半被风吹落,露出些苍黄的颜色。
白玉堂定了定神,心知这异草并不是那么好寻的,不过一回失望,倒还打击不到他坚韧的心志。此时风息,原本淡淡贴着崖壁的雪雾也被吹散,视线明晰起来。往左右张了张,右手边又仿佛有草叶露出,已经失望一次,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寻还是要寻的。只是隔得远了荡不过去,得爬回崖顶换个地方绑绳索。
忍着手疼,握紧了绳索刚一用力,却听得“啪”地一声轻响,白玉堂的身子往下坠了坠,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啪,啪”两声,抬头看去,却是那绳索断了几络,剩下的更吃不住力,一一地断开来。
原来这绳索搓得虽然结实,但坠着百十斤的人,先前又被风吹着在崖石上磨刮了一个时辰,早已是吃力不住。此时一用力,那被刮散的部位就先断开,而剩下的也随之而断。
好在这绳并非一次断尽,留的那点空隙刚好让白玉堂用功于手,扣住崖上一小块凸起。他刚将自身重心移至两手,绳子已断尽,从他身边一坠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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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3…4
更新时间2007…9…11 14:54:00 字数:2229
3
白玉堂略侧过头往下一望,下方是云烟升腾不见底,而朝上望去,石刃支零猿难攀。而此时虽然足下也寻着踏脚之处,让双手松脱了些,但毕竟这手先前已磨得伤痕累累,渐渐有些脱力。
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温和而苍白的面孔,内力顺着经脉转过两个周天,身上轻快不少。腾出一只手来往腰间一抹,将下崖时系在腰上的画影抽了出来,手腕一震,便朝石壁上刺去。
这画影本是神兵利器,再加之内力相助,虽然风雪打磨多年的石崖坚壁,也被深深刺入近半个剑身。有了这个支点,白玉堂又松开另一只手,往怀里摸去,取出时一支乌黑的袖箭正握在手中。这是出发前,从展昭怀中拿了伴在身边的,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白玉堂盯着袖箭看了看,一狠心,就往崖石上扎去。这袖箭本就是精铁打造,锋利非常,用力之下也是应声入石。袖箭所扎的位置比起画影要高出半臂,白玉堂将重心移上,两脚寻那凹凸之处踏定后,缓缓将画影抽出。可怜这绝世神兵,此时已不原本的光洁,虽然刃口依旧锋利,但剑身上却是划痕显露,光彩黯淡。
此时的白玉堂已经顾不得心疼原本爱若性命的宝剑,略喘了喘气,又抖手将画影插入石壁里,这回的落点比袖箭又高出了半臂。这样交错着,不一会儿已经爬高了丈许。
但那袖箭终究不比画影这神兵利器,虽也锋利,可是在石壁上反复插拔几次后,前端就不复锐利,再要插入石壁中已是困难。再爬高三丈,刚将画影拔出,脚下所踩的石块松裂崩塌而下,而赖以支撑的袖箭因钝了锋芒,深度不足,身子一坠便抽离崖壁,随着白玉堂掉下万丈深渊。
下落的时候,白玉堂只觉得脑海里的种种想法都被耳畔的风声丝丝抽离,最后只剩下一个画面:开封府的小跨院里,他走出门,那人身着红衣,站在老梅树下,仰望着铁干横斜的虬枝。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勾起一个温雅清濯的笑容说:“这梅花明日便会开,到时可要与白兄共饮一场,方不负了这花。”从那一刻起,自己的眼底便只剩下这个比寒梅更沁人心脾的猫儿。
………………………………………………………终于掉下去的小分…………………………………………………………………………
或者是一瞬,或者又是极长的一段时间,白玉堂突然觉得混身一紧,一痛,原本下堕之力突然消失,转为上升。弹起一段高度之后复又下降,这升降之间转换尤急,如果不是他内功精深,内力自主护住五腑六脏,只怕这一下一上就足够让他内伤了。
待弹得几个来回,白玉堂发觉自己竟停在半空之中,一摸身下,一张大网挡着,网索是半透明的,而这个高度又是云雾盘绕之所在,手触方知身下有网。再环顾四周,云翳蔽目,茫然一片,连山壁都无法看见。
4
正奇怪着究竟是谁在这半空里结这一道怪网的,突然听见身前不远传来悉索的声音,然后就有一个人念道:“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三网捞到尾巴,尾巴,一条,咦,白耗子?”
见着从云雾里踏网而来的人,白玉堂没好气地一撇嘴:“耗子不论条的!”
“对,耗子论只的,那么,这只白耗子,要不要来我这儿坐坐呢?”
被这话一回,白玉堂才醒起自己说了什么,可是看此情形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加之对方神鬼莫测,自己是讨不得好去,再有那猫儿的药方是此人所赐,只怕这寻药一事现下也得落在他的身上,依这三点,自己便不能惹怒了此人,只得按捺脾气,小心地朝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寻去。
半空结网救下白玉堂的便是当初在开封一现即没的天音,此时他领着白玉堂踏网而行,走得几步便见得一个黑峋峋的洞口,洞口不大,不过一人半高,两人并肩。天音未点火种直踏而入,白玉堂却无那份暗中视物的能力,只得掏出火折子晃亮,却见洞穴不过几丈深,走到尽头才见一个转折。如此转过几道,眼前忽地一亮,只见一个四五丈高,十余丈见方的大洞正中点着一丛篝火,火上架着只铜壶,还有几床厚褥子零散一地。
天音自顾自地走过去,往床褥子上一倒,又随手拖过一床叠在身后,这才将手一挥:“坐吧。”
见天音一副慵懒的样子,白玉堂也不客气,自管也寻了床褥子坐下。
不一会儿,壶中水沸,天音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茶壶,几只茶杯,还有一包茶叶。不一会儿,一盏澄碧的茶汤就端在白玉堂的手中(),不过,此时的他可没有心思品茶,轻一凝眉,他想起当时天音所留的话:“不知阁下所说的话可都算数么?”
“这个自然,怎么……”
“你当初说过,如果我第三次与你相遇,你便把一切前因后果告诉我,这回,算是第三次了吧?”
“呃,不错。”不知是白玉堂的错觉还是光线的缘故,他突然觉得天音的面孔有些扭曲,不过,这也就是一晃眼的事情。
“除了这三回之外,我们从前还见过,对吧?”这句话虽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正要低头饮茶的天音突然停住动作,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你都记起来了,怎么会?”
“也记得不全,只是隐约有些画面罢了。”
“呼!”轻叹一口气,天音将茶盏一放,手中突然又多了那架怪琴,拔出一串乐音之后,朝着白玉堂道:“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但能想起多少,那就看你自己了。”
略一沉吟之后,乐声响起,清如流水,随着乐声的转折,白玉堂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场景,那些场景中都有着一个人:天音。
()宋时泡茶其实应该是烹煮茶饼,不过那个手续太麻烦了。大家就当神仙是泡散茶喝的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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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乱坠 第五瓣 5(第一瓣)6(完)
更新时间2007…9…13 20:5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