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朵-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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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恢泵挥惺凳8蘸媒裢砟侨艘屑父雠笥袺歌去,说是女生资源短缺,干脆我带你去认识他吧,好不好?你权当陪我去充数。〃
我当然不能去。许剑的老朋友大都认得我,去了不是自讨没趣嘛。于是推托:〃今天怕去不了,工作堆在那里等我挑灯夜战,哪有心情K歌?难道要我苦着脸献上一首《最近比较烦》?〃
谭盈铆足力气反驳:〃小沉我太了解你,从来不会加一秒钟班。〃
我哭笑不得:〃你人缘那么好,怎么愁一个充数的朋友。〃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说罢,她真的苦下脸来,闷头不乐。
一个下午我都如坐针毡,恨不得突发一场怪病被送急诊。熬到快下班,恰巧有朋友来电约我,若在平时我一定尽力推托,但这次连去哪、同行有谁也没问便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向谭盈摇摇手机,讪笑道:〃对不起谭仙,我今天有约了。〃
按朋友磊子说的地址找了去,一下车便见他在不远处的大厅门口冲我招手,抬头一看招牌,竟然也是K歌。互相寒暄几句,忽然想起磊子曾是我与许剑共同的朋友,心里发毛,连忙问一句:〃都是老朋友吗?〃
磊子拉着我往里面走:〃都是新朋友。别担心,等会儿我帮你介绍。〃我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大包厢里已有五六个人,点歌的、点酒的、闲谈的,全部淹没在音乐里。磊子把我引到一个在吧台点酒的人身边道:〃岩哥,介绍你一美女,蓝沉。〃
这个被称为岩哥的人身材不高,微胖,比称着略瘦小的磊子更显得壮硕。一双浓眉带了三分娇纵,三分傲慢,单眼皮下是锐利的眼神,这样的组合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使他的任何表情都十分刚硬且霸道。
他打量我一秒钟,我也打量无造型可言的自己:素面朝天、衣着随便、头发胡乱绑成马尾。他伸手问候:〃果然是美女。我是熊岩,你可以叫我岩哥。〃我礼貌地握手问声你好,心中嘀咕,一定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不然怎么说起话来像黑社会老大般毫无礼貌。
第5节:第一章 恋人?陌生人?(5)
这时一只大蛋糕送了进来,熊岩赶忙去招呼来人。磊子示意我他是今天主人,这场K歌算是他生日派对,请的朋友比较多。说到这里他忽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角落说:〃今天许剑也会来,带着他现任女友。〃
此话一出,我立刻五雷轰顶,崩溃地瞪着他:〃你怎么不早说?!〃
〃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只不过……〃
我把他的话横刀拦住:〃你有什么居心?给我难堪还是给他难堪?〃
他见我真动气委屈道:〃你又没问。〃
顾不得争辩了,我抓起包要往外冲,一头撞上走过来的熊岩。他欲拦住我说话,那边谭盈的笑声已经到了门口。我只好转回去狠狠瞪住磊子,借昏暗的灯光掩护。偏偏谭盈一进门就惊叫一声,拉着许剑飞奔过来,一边大嚷:〃你还是来了小沉,我们果然有缘。〃接着又手舞足蹈地推许剑:〃你不记得了?是我多次向你说起的小沉啊,丢手机的那个。〃
看样子她一点也没想追究我来到这里的原委,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并趁机向许剑瞟了一眼。他双眉紧锁丢给磊子一个眼色,仿佛在质问:〃你怎么能带她来?〃
磊子大概也自知心愧,一张苦瓜脸对着我们。虽然关于分手的原因我一直欠他解释,但作为朋友他把一切看在眼里,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该这趟浑水把我们凑在一起,更何况他明知许剑又有女友,明知道三人相见难免尴尬。简直该拖出去五马分尸!
但谭盈待我态度一定把磊子弄糊涂了,他摸不着头脑,刚欲开口说话,我不管三九二七使劲在他手臂上掐下去,抛一个白眼瞪得他大气不敢喘。谭盈同他招呼问他近来如何,他也不做声。
这一晚整个包厢热闹翻天。谭盈亮开嗓子为大家献唱不得半刻消停,磊子生怕说错一句话闷声喝酒,其他人各得其乐。唯独我与许剑,隔着谭盈的座位,各怀心事。几杯黄汤下肚,一直坐我另一边的磊子沉沉睡过去,我这个最想买醉的人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时刻盼望着俟机溜走。
许剑忽然冷冷地问:〃为什么要来?〃
我被他吓一跳,继续盯着正唱歌的谭盈出神,并不回话。
他又道:〃你不能与熊岩在一起,他不是你的对象。〃口吻好似命令。
我好笑,他把自己当成我什么人?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熊岩摇摇晃晃端着酒杯走过来,已现醉态,眼神迷离地敬我一杯。我脑袋里仍回放着许剑刚才说的话,一扬头赌气把杯里的酒喝个底朝天,差点呛住。熊岩拍手叫好,直夸我是女中豪杰,他坐在我与许剑中间的沙发上,一手搭在许剑肩膀,看着我说:〃你们在聊什么秘密?〃然后又对着许剑,〃你小子,认识美女也不舍得给哥们介绍,想脚踏两条船?〃
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声,忽觉此人此时其实心中清醒到不能再清醒,醉话怎能说得这样明白且玄外有音?立刻满脸涨红。见许剑一言不发,熊岩又转而对我笑:〃美女,今天我是寿星,大家都带礼物来了。〃话语里带着不可一世,分明想敲诈。
我只得赔笑:〃事出仓促,万分抱歉。〃
〃不用抱歉,其实你只需留一件东西,我立刻原谅你。〃
我仍笑,不接话,不问他想要什么。他的生日本与我无关,何来过错需他原谅?若是有错,只错在今天误打误撞,撞错了地方。
他不死心,凑过来指着自己一边脸颊说:〃在这里留一个香吻。〃这话带着酒气,但我更确定他是清醒的。
一旁的许剑脸色已大变,硬拖开熊岩:〃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拉扯了一会儿熊岩不依,又拱我唱歌。谭盈一曲将毕还搞不清楚状况也跟着起哄,我推托不过,只好随意点了一首简单又稍短的《忽然之间》。音乐一响起,立刻后悔,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曾同听音乐的旧人拉的却是新人之手,伤感无以复加。
第6节:第一章 恋人?陌生人?(6)
熬到唱完,熊岩叫好不断,直说这首无人知晓的平凡曲子被我唱到柔肠寸断,但究竟如何柔肠寸断,缘由只有许剑一人知道。
我余光看到许剑跟谭盈低语了几句,而后拖着睡死的磊子逃离了现场。谭盈走过来悻悻地对我说:〃许剑平时也爱听这歌,你们竟有如此多共同点。〃
我已经挤不出一点笑容,事到如今,她居然仍没察觉丝毫异样,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的谭盈。再看黑暗中的熊岩,一双锐利的小眼睛正虎视耽耽。我打了一个寒战,手心冷汗涔涔。
我借故已近午夜提出离场,熊岩坚持要送我回家,谭盈也黏着我寸步不离,举止十分奇怪。两人直送到我家楼下,谭盈豪迈地拍着熊岩肩膀,半认真半玩笑道:〃我家许剑交代的,一定要我保护小沉回家,防止你这色狼有不轨举动,现在任务完成,送我回家吧。〃
〃他就不怕我对你有不轨?〃
〃你敢!〃谭盈佯装举起拳头打人。
熊岩也不躲,一脸坏笑:〃傻丫头,小心你老公跟这位美女跑了。〃
我从后视镜看着说话的人,认识他不过一个晚上,但他的每一句都让我胆战心惊,简直是恶魔。〃美女〃二字在他口中也变得格外不堪入耳,我讨厌这个低劣的称呼。
〃不怕,〃谭盈大方道,〃小沉是我朋友,把许剑送她她也不要,对不对?〃
熊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半眯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一道犀利的光仿佛可以穿透我疼得快要裂开的头颅。
我深吸一口气,急忙下车走人。第六感告诉我,我的生活正陷入暴风般的疯狂,而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美好平静的安宁。
我很担心磊子。
他是许剑好友,与谭盈碰面实数正常。经过昨晚他一定对整件事好奇,那他会不会因此在不适当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左思右想,决定下午约他在一间茶馆详谈。
待我把与谭盈的关系以及昨天的误会略略说明后,磊子才开口:〃蓝沉,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与许剑为何分手?当初朋友们都认为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语气甚是沉稳,我才发现四年未见,他虽然相貌发型与大学时无异,举止神态中却多了几分成熟,年轻的张狂和不安分藏在内敛后面,光芒自然与以前不同。以前那个心无城府地做着鬼脸的磊子在我眼前一闪,忽然不见了。
〃许剑怎么说?〃我苦笑。
〃你知道他的性格,任何事从不解释,所以我一无所知。〃
〃那么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确实没有原因,如果有,只能说时间是良师益友,教我们改变和忘记。〃
磊子一双眼洞若观火:〃蓝沉,你变了太多,不该变的也太多。〃
〃你也是。〃
我们相视而笑。
〃今后有何打算?〃他呷一口茶再问。
〃无非工作、恋爱、过日子。〃我淡淡地说着,磊子却面带惊异。我会意,连忙补充道,〃不是同许剑,我们早不可能了。〃
他方才稍稍松了口气似的,随意道:〃谭盈今天可好?〃说着又呷一口茶。我心生羡慕,谭盈那么可爱,人人都关心她。
〃似乎一上午都精神恍惚,我们各自想心事无暇交谈,〃我仔仔细细对着他的瞳孔,郑重道,〃她与许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无意干涉他们生活,也不想他们干涉我的生活。对许剑,我若说完全无感情可以骗骗不相干的人,却骗不过你,更骗不过我自己。我也曾以为我们可以相守终老的,即使离开这里去念硕士时也坚定地相信着。只是造化多变,我能奈何?现在他有了新欢,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我们没可能了。况且我真心喜欢谭盈,怎么忍心见她受伤?她单纯,全心全意地信任许剑,也信任我,待我好,这样的女孩太难得。我不知道许剑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向她坦白我们之前的关系,我只知道如果他不说我也不能说,否则他们感情出问题我就是罪人。我能做的只有尽力避开许剑,尽力保持现在的平静。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我们从未相识,也就不必担心她哪天发现我们对她不够诚恳,双方受累。可遗憾的是,我们已经介入彼此生活,我做不出毁灭别人幸福的事,宁可选择欺骗。〃
第7节:第一章 恋人?陌生人?(7)
说到这里,我自知已经对不起谭盈,心中酸楚,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磊子不忍,安慰道:〃你放心,只要许剑不说,这层关系我不会捅破,但你要想一想,隐瞒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你要有心理准备,纸怎么能包得住火?〃
〃就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步错,步步错。第一小谎言后面必定跟着一个更大的谎言。〃我担心。
磊子又道:〃你可知熊岩要追求你?今天已经问我拿了你电话。〃
〃什么?〃我不置信地看着他,这简直是出卖,〃你给他了?〃
〃我不给他他也会有办法。〃
〃你知道,他是许剑朋友。除非他们绝交,否则我到死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我无心地说。
磊子嘴角挂着事已至此无法逆转的怪笑,说道:〃许剑已经同他绝交。昨天熊岩送谭盈回家后两人闹翻,可你知道原因吗?蓝沉,许剑亲口告诉我他生气是因为熊岩轻薄于你,我猜这也许是他没有对谭盈坦白的原因之一,许剑他还喜欢着你。可怜谭盈夹在中间,幸在她仍是你们三人中知道最少,痛苦最少的一个。〃
磊子欷■感慨。
我震撼,原来磊子已理清楚其中的纠缠,并且以旁观人的身份看明白每一个角色。他来赴约大概只为探我态度,但他这一席话是要告诉我什么?谭盈无精打采的原因?许剑不似我想象中的薄情寡义?他告诉我许剑并没有对我忘情,但他话语之间分明全是对谭盈和许剑的维护,听到我无意闯入他们生活时如释重负的表情,轻易把我出卖给熊岩,他的来意再明白不过。可是我的感受呢?我的感受要被放在哪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望着玻璃窗外被风吹落的树叶,任它沉在我心底,渐渐凉透。
沉默间,电话响起来。陌生号码,我接起问好,那边是霸气十足的声音:〃我是熊岩,今天请你吃晚饭。〃
我瞪一眼对面的磊子,他识相地双手作揖做道歉状。
我尽量保持礼貌:〃对不起,我今天公事繁忙。〃
〃不可能,磊子说你没有加班习惯。我们简单吃点东西,下班后我接你。〃
说完直接断了线,完全不给我推托机会。
我气结,闷闷看着磊子:〃你究竟把我卖了多少钱?〃
磊子委屈:〃实在对不起,是我的错。但也不要说得这样难听。〃
〃怎么办?〃
他苦笑:〃熊岩看上的东西一定会拿到手,看上的人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他的生命里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有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这次换我苦笑:〃请你帮我。〃
〃我无能为力,只能等他失去兴趣。〃他话外有话。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