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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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能在帝国谋得一官半职的人,其演戏的能力都足矣在现代拍电影,林易听得上官莫德之言,心中不禁暗道眼前的人可真是要比自己无耻数倍,装疯卖傻的能力实在太过出众了。
于是,林易忽然转头,十分认真的看了一眼师姐,传音道:“如果说,之前的我算作无耻,那么此刻的他又该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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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一双绝尘厌世的眸
束装师姐听得林易传音,其美眸中不禁划过一丝厌恶,狠狠传音道:“你是无耻,他是没有限度的无耻!”
“师姐公正廉洁,就如绽放在雪山上的一朵洁净雪莲,师弟佩服!”林易无比真诚的回道,没有任何虚假的意味。
束装师姐闻言,并未再做回答,只是她美丽眸子中的厌恶望去竟少了些,仿佛她也开始被自己这位无耻的师弟,用满嘴的花言巧语给说的不知所措了!
“上官兄出现的甚至及时!”远处的萧德冷哼说道。上官莫德听言,唯有尴尬一笑,并未再开口出言。
萧德是帝国君王的弟弟,更是整个帝国内的唯一一名王爷,上官莫德平日里虽不曾与萧德站在一条线上,但他知晓自己此番尚且还未攀上先生这颗大树,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像少年那般得罪萧德,不然自己在寮城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目光注视那转身带着自己肥胖儿子离去的萧德,看着他齐齐走向林易身在的主坐之上,上官莫德知晓自己创办的这场盛宴好戏即将到来,而且一定会比以往举办的所有盛宴都要来的五彩纷呈,更加有趣!
便在这时,便在萧德带着萧皮蛋冷冷的坐在林易与师姐的对面时,院外再次传来了一声恭敬的企响声,只闻那些家丁齐声道:“恭迎陆家主,陆公子来临!”
这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此刻正在胡思乱想的林易,打断了正在满眼怒放寒光的萧德,也打断了在场所有官员商宦的议论声。
林易将自己深邃如海的目光从萧德身上挪开,萧德将自己杀意凌然的眼光从驼子身上移走,所有在场的官员商宦包括上官莫德,几十道目光齐齐扫向那条由大门通往内院的长廊,仿佛都在等待着即将要走进来的人。
许久后,两名身穿长袍的男子走进小院,一名满脸络腮胡,年至中年,正是陆家的家主;另一名则是一位俊美的青年,生的比女子都要更美,正是陆小奎。
“哈哈,陆家主终于是来了,还请快快入座吧!”上官莫德似乎并不厌倦自己捧献别人,他快步迎上,抱拳对陆家家主说道。
“上官兄无须多礼,今日陆某前来,只想见见先生的亲传学生罢了。”陆家家主见此,急忙笑意道,随之目光便开始在小院中搜寻起来,仿佛迫不及待的就要看见林易一般。
陆家家主与萧德来时的话语几乎一致,众人听闻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好奇,但身为被谈论的对象,林易却恍惚间从二者的口气中听出了什么端倪。萧德想要杀他已是表现的十分明显,而刚至上官府内院的陆家家主虽没有萧德那般口中带刺,可他亦然不会相信对方就只是对自己存有欣赏的寓意。
林易是个无比聪明的人,在面对突生的危机时的他会显得无比机智与敏觉,甚至在其应付危机之刻还会变得无比狡诈。
这就如搏斗中的巨蟒,绝不会像猛虎那般不顾一切的撕咬猎物,因为他只会将猎物彻底捆住窒息杀死,最后才会缓缓地将猎物吞入腹中。
小心驶得万年船,前辈说得话既是道理!
林易在上辈子虽然并未经历过什么刺杀与搏斗,但这句简单易懂的道理还是铭记于心,而且此刻的他也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只因为这里是修行的世界,这里是满心杀机的世界,所以林易必须更加小心。
“先生的亲传学生就在主坐之上,陆家主这边请!”上官莫德伸手邀请说道。
上官莫德知晓这些人他惹不起,而且他也不会去惹,所以并未在意对方此刻来临的目的到底为的是什么,他只是尽好身为举办宴会主人的指责便好。
一旁的陆家家主听上官莫德之言,搜寻似的目光也是锁定在了前方,他提起脚掌踏步而去,嘴中开口说道:“有劳上官兄了!”
“陆家主言重了!”上官莫德说完,沉寂下来不再开口。
陆小奎跟在二人身后,虽始终不曾有所动作与开口,但此刻在场与不在场的人员当中,依旧有着不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比如早已就坐于主坐上的林易,又比如那林家的林肖,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某处阁楼上的上官晏也是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小姐,你看你看,真的是陆家公子来了!”小喜看着小院中的陆小奎,满眼尽是痴迷与疯狂,而在其脸上,竟还升起了两朵淡淡的红晕。
上官晏见此,心中知道这是自己的丫鬟犯了花痴病,所以她不禁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平日里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竟还在此刻妄想人家陆公子,真是不知好歹!”
小喜见自己小姐微怒,并未出现任何的畏惧与羁绊,她笑笑说道:“小姐,你怎么又催促人家学习了,小的自小从村里出来便不识得几个大字,如今再学哪里还有天赋?不过要是换做陆家公子教我识字,说不定我还真能去帝都考个女官当当!”
见小喜愈发的自恋与过分,上官晏也是怒斥道:“够了,你这丫头不知好歹也便罢了,竟还如此过份的痴心妄想,要是这些话被小院里的佳人们听言,可不得拔了你的一层嫩皮,看你到时还敢瞎说!”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小姐口中的威严性,小喜立刻也是收了笑脸,有些怯懦道:“小姐,小喜知错了!您别生气嘛,你本来身子就不好,可别再气坏了身子,不然老爷又得怪罪小喜没有照顾好小姐了!”
“好了好了,我并未生气!”上官晏是恨铁不成钢,开口说道。
她深知眼前的小喜本是身世可怜之人,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才会被卖到她家为奴,而也正因为对方可怜,所以自小就没有了上私塾的条件,因此只能伴随在自己的身边做做杂物,照顾自己的起居用食等等。
“小姐不生气便好,嘻嘻!”小喜见小姐安慰自己,急忙可爱嬉笑道。
“你啊,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的好。”上官晏无奈说道。
“咳咳咳!”
上官晏秀手轻捂红唇,忽然咳嗽了起来,娇颜上的红润也快速苍白了起来,显得较弱无比。
小喜见此,大惊失色,带着哭腔说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复发了,你可不要吓小喜啊,小喜知错了,都是小喜的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面对慌张的小喜,上官晏即便知晓自己生下来便患不治之症,但也不禁强忍痛楚而露出一丝笑意,虚弱继续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气紧罢了,过会儿就好了!”
小喜知晓对方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微笑,所以心中开始愈发的自责与愧疚,说道:“小姐要不要先喝碗药汤?”
听到药汤二字,上官晏本能的闪过一丝厌恶,她轻轻放下自己捂在红唇前的白皙如玉的秀手,顺手理了理自己脸颊边上的几缕青丝,虚弱说道:“不必了,那种汤药喝的再多也只是给自己平贴了几分苦,既然它已无法治愈我的病根,我又何必再去喝它?倒还不如早些死去的好,至少也能求个解脱!”
小喜听闻小姐说到死,她更加惊慌起来,有些泛黑的小脸都是莫名苍白如雪,仿若临死之人的死气攀升一般,难看到了极点,所以,小喜十分惊惧道:“小姐不会有事的,小姐不爱喝药就不喝罢,普天之下,一定会出现可以治愈小姐病症的人,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哎,先生曾说,倘若有朝一日我能在黄昏时分瞧见破晓时的曙光从西山扶摇而上,那么我就能遇到救命恩人,可是黄昏向来只有夕阳西下,又哪里会有曙光迎西山而上的呢?”上官晏哀声说道。
小喜想象不到先生口中所言的景象是怎样子的,但她知道曙光只存在于早晨,而夕阳只存在于晚间,所以她也不认为晚间还能有曙光从西山扶摇直上,因此,她缄默很了许久,不禁有些愤怒道:“都说先生乃是时间神明,可知天地一切,可他怎么能在小姐的性命上开这等玩笑,而且曙光怎么可能会在晚间升起?”
“也许是昊天注定我命之无救吧,这不能怪先生的,他也是出于好心,想让我带着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吧,虽然这个信念看起来这般的荒谬与不现实,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上官晏淡淡说道,声音忧伤的如同脱落枝头的樱花。
美丽的眸子从楼阁内望向窗外,居高临下一览无遗。然而,此刻的上官晏却仿佛看不见楼下那些寮城内最为权势滔天的官员,看不见那些财富万贯的商宦,看不见寮城之内的无数才子佳人,也看不见那比女子更加俊美的陆小奎。
因为她所看见的,就只有一名就座于主坐上的驼子少年。
少年很普通,却万般好看,上官晏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悸动起来,仿佛对方身上有些什么奇怪的吸引之处。
此刻的林易坐于主坐上,不为外物所动。他看着远处迎面走来的陆家家主与陆小奎,看着对方静坐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没有动容,可就当楼阁上的上官晏看向他时,他却莫名感受到了楼阁上传来的悸动,因此忍不住的抬头侧目望去。
便是这一眼,林易恍惚间看见了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同时也看见了一双绝尘厌世的眸子!
……
……
第一百一十章 修行的唐将军
那是一双明净无比的眸子,从中带有未经世事的点滴羞意;那是一双不染尘埃的眸子,仿若天山山顶的白雪融化所堆积而成的清澈湖水,明净而透亮。
两人相隔楼层而望,林易仰视着头颅,上官晏俯视着娇额,如似电光交织在一起的两道眸光在此刻相互汇聚。
无论是小院内的官员商宦怎般吵闹,无论是俊美犹胜佳人的陆小奎也发现了身在楼阁雕窗内的上官晏,可他们都终究无法打断彼此间的眉目传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痴迷;她牢牢地盯着他,不为所动。
便是这样的一眼,林易心中忽然升起了无数感慨,他恍惚间觉得对方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一切。
前世不曾遇见这样的眸,可今生遇到了……
虽然对方隐藏在雕窗里的脸色略显苍白,虽然片刻后的对方已被羞涩之意点起了朵朵红晕,但林易心中毫不在乎,因为在其深邃的眼里,早已忘却了一起。
忘却了自己还是个丑陋不堪的驼子,忘却了自己身旁还坐着冷眼冰冷的束装师姐,也忘却了檀木桌的对面正静坐着两名对其虎视眈眈的寮城王爷与世子。
他只是静静看着站立在楼阁之上的貌美如花的女子,看着她娇颜如花,看着她美眸含羞,看着她渐渐从雕窗内隐去,像是一朵早已绽放的格桑花,随着时光倒转而重新变回了一朵青涩的花苞。
“她是谁?”
“他是先生的亲传学生。”
“为何我会升起早已麻木在心底的占据心?”
“为何我会升起继续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念?”
“既然遇见,那么我就要得到她。”
“或许是他,给了我活着的理由!”
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却有着相同的心。
林易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着,心中徘徊的尽是对方那以绝其尘的眸光,干净的不染世间半点污秽。
身为世间的人,如何还能够做到这般纯净如雪?
“恭喜林兄成为了先生的亲传学生!”一直未曾交集的陆小奎说话,声音柔和悦耳,仿若一缕琴音拂过。
林易没有听见他的讲话,但一旁的束装师姐听见了,但寒冷如冰的她并未开口替林易回答,只是将放在檀木桌下的玉足微微抬起,随之玉足便触碰到了林易的小腿上,她没有给予对方伤害与疼痛,不过将其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林易被师姐惊醒,有些不知所然,他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师姐,忽然间想起了之前好像有声微不足道的声音在与自己交谈。随之,他也不顾四周人们的态度,直接歉疚说道:“方才是谁与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我天生有些耳背,没怎么听清楚!”
对于某人的装疯卖傻,陆小奎心知肚明,以对方修行者的身份,如何能够让自己成为耳背?而且之前某人的一切本就尽数落入了陆小奎眼帘,明明便是沉醉于上官家的小姐身上,如此好色不说,竟还以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耳背为由,堂堂画坊先生的亲传学生难道是如此无耻不堪的人?
所以,俊美高傲的陆小奎不禁在心底深深鄙视了林易一番,与此同时,林易并不知晓自己身旁的束装师姐也是一阵无语,心中默念着真是无耻至极!
对于别人说自己无耻,林易从不认为这是侮辱,他只是觉得自己能用最有效的话语回击,这便是给予对方的最好讽刺及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