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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算 (电视小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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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扶着阿炳出来,后面跟着安在天。
铁院长从李秘书手上拿过烟,客气地递给阿炳一根:“阿炳,来,抽根烟。” 
阿炳接过烟,闻了闻,说:“嗯,这烟很香,好烟。”
铁院长顺手把一包烟都给了阿炳,说:“全送给你,回头我再送你一条整的。” 
阿炳回头问安在天:“安同志,铁院长要送我烟……”
安在天:“这是你的奖品,拿着吧。”
阿炳:“那我拿了。”
铁院长对安在天:“把人都叫进来,我们开个会。”
阿炳突然脸憋红了:“安同志,我要上厕所,我要尿裤子了……”
安在天忙招呼胖子:“快,快带他去解手!”
人都到齐了,还是刚才那些人,当然没有胖子和阿炳。因为不是在正常的会议室里开会,大家坐得乱,基本格局就是以铁院长和华主任为中心。
铁院长:“我们开会,不是总结发言,而是各抒己见。大家刚才都看了,听了,想必也想了,根据对阿炳的专业考测,加上你们自己的经验,有什么想法?阿炳这个人能不能为我们所用?怎么用?我一贯以民主而著称,希望大家畅所欲言。”
华主任:“能不能用这个问题就不必说了,肯定能用!”
大家七嘴八舌地肯定:“对,能用,当然能用。”
铁院长:“那么就是怎么用?是现在用,还是培训后再用?随便说,没有对和错,如果有错,不说就是错。”
众人互相看着,谁都不愿意打头炮。铁院长点了名:“钟处长,我们这都是在给你找人,你先表个态。”
钟处长在谨慎地找着“态度”:“我的态度……说实在的,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我的感觉是……可以用的,现在就可以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干了半辈子的侦听,像下午这种情况,20个信号临时听样,临时确认,刚才我自己也在心里测试自己,根本达不到阿炳的水平。我想,就是把我们现在一线的侦听员都拉来,能达到阿炳这水平的也是屈指可数。这说明他完全具备投入实战的能力,所以现在上机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按道理,凭经验来说,这好像又有点……那个……太异常了,是不是?你们说、你们大家说。”
“老资格” 接住话头:“他本来就是个异数!好,我来说几句……”
铁院长客气地:“申老,您说。”
申老慷慨陈词:“我说三点。第一,虽然阿炳对摩尔斯电码并不懂,但事实充分表明,懂与不懂跟他无关,不懂他照样能去伪存真,百里挑一。如果要等懂才上机实战,那就不是他奇人阿炳了。第二,虽然敌人通过静默,改变了联系时间,但目前情况看,其机器设备基本上没变。设备不变电波的音质也不会变,从我们已经找到的十几套新频率的情况看也是如此。这就是说,我们有足够数量的‘样品’可以提供给阿炳听辨。虽然那些未知敌台的声音不会跟这些‘样品’一模一样,甚至在常人听来可能完全不一,但对能够把两条狗的血缘关系及雌雄性辨别出来的阿炳来说,我相信他一定能在差异中寻求到蛛丝马迹的共性和暗语。第三,至于阿炳不会操作机器就更不是问题了,我们可以给他配上一个甚至几个操作员做他的助手,帮他解决实战中面临的所有具体问题。事实上,阿炳神奇的是他的耳朵,我们要使用的也只是他的耳朵……”
外面忽然传来阿炳骇人的哭喊声。
阿炳窜逃出房间,摔倒在地上,他不断哭喊着向前爬去,一声一声地叫着“安同志”……
安在天和金鲁生冲到了最前面。
胖子也从阿炳的新居跑出来。
阿炳一把抱住安在天的大腿。
安在天急切地问:“怎么了?”
阿炳哭着:“……他要割我的耳朵!”
金鲁生:“谁?”
阿炳:“我听到了刀的声音。”
安在天一抬眼——
惊慌失措的胖子,手上还拿着一把菜刀。
金鲁生还未上前,胖子已经“扑通”一声跪下,吓得魂飞魄散,菜刀“当啷”也掉在地上。
阿炳把头埋在安在天的腿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像一片树叶……
金鲁生带走了胖子。
安在天轻轻地拍拍他:“阿炳,好了好了,你要把我的裤子褪掉了!”
众人随后出来,看到与刚才判若两人的阿炳,面面相觑。
事实上胖子是想给阿炳切水果吃,可被他误会为要割他的耳朵。但从此阿炳给安在天一个感觉,他的生命像一片树叶,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有一天风止了,也意味着树叶凋零,化为地上的土了。
天色暗下去了,会仍在继续。
铁院长:“关于阿炳的问题,我们下午开会,晚上又接着开,现在只剩下一个人没有表态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安在天,而安在天似乎无动于衷。
铁院长:“安副处长,你说说吧。”
安在天:“我不同意大家的意见。”
掷地有声!会场变得肃静起来。
安在天:“也许我比大家更了解阿炳,阿炳是个什么人?奇才,怪人。奇在哪里?怪在哪里?他一方面显得很天才,一方面又显得很弱智,两方面都很突出且不容置疑。我认为,缺乏正常的理性和思辨,这是体现阿炳弱智的最大特征。在生活中,阿炳认定事物的方式和结果总是很简单,比如下午,胖子只是拿刀想给他切水果,他却认定是要割他的耳朵。只要他认定的东西,是不可改变和怀疑的。这说明他很自信,很强大,但同时又很脆弱,容不得任何责疑和对抗。当你和他发生对抗时,他除了自虐性的咆哮之外,无任何抗拒和回旋的余地。请相信我的感觉,阿炳的脆弱和他的天才一样出众,一样无与伦比,他像一件透明的闪闪发光玻璃器皿一样,经不起任何碰击。”
众人都在听。
安在天继续说道:“另外,根据阿炳已有的表现,我们是有充分理由相信,即使就这样不作任何准备,派他直接上机实战,他剑走偏峰,来一个出奇制胜也完全可能。但我认为光可能不行,必须是百分之百才行。因为一旦出现失利,失败将可能是百分之百的。正如大家说的,对阿炳我们不能把他视为常人,如果是一个平常人,他有如此高超的本领,我们又是那么求胜心切,不妨就这样盲目让他去试一下,如果行,最好;不行,再回头来让他练练兵,重新披挂上阵。问题是阿炳不是常人,我们不能拿他去试,因为万一不行,阿炳可能会由此对侦听工作产生无法消除的恐惧和厌恶,甚至以后他一听到电波声就会咆哮,就会发抖,就会疯狂。这样他的天才,他天才的一面,对我们701来说就意味着被报销了。谁敢百分之百肯定他上机就一定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敌台?谁又知道他忍耐的极限时间有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半天?或一两个小时?所以,我建议保守一些,给他一定的练兵时间,让他在百分之百把握的情况下再投入实战。”
铁院长在众目睽睽下站起身,一步一停地走到安在天的面前,然后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听你的,我把他交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动用701任何人和设备,只要是对阿炳练兵有利。”
安在天问:“给我多少时间?”
“你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我不会问你要一个星期以上的。”
铁院长冷冷一笑:“三天!三天后你必须把人给我带进机房,而且是万无一失的,用你的话就是,百分之百不是冒险的!散会。”
门卫跛着一只脚在扫着院子,树叶和花瓣交织在地面。
晨雾没有散去,依稀传来女人的声音。在女声的起落间,偶尔有阿炳的声音冒出来。女人在当教员,阿炳在当学生。女人便是女教员杨红英,不到三十岁,中等个子,面容瘦削,声音与目光一样尖利,精明强干的样子。有趣的是,阿炳依然坐在讲台上的沙发里,而杨教员在台下,围着讲台来回走,一边在滔滔不绝。
杨红英:“……这叫摩尔斯电码,是国际通用的电报语言。在电报领域里,我们现在交流的这种语言没有了,都转换成了摩尔斯电码。组成摩尔斯电码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阿拉伯数字,从0~9,每一组电码由4个阿拉伯数字组成,俗称‘千数码’。比如你的名字阿炳,在电报中就变成两组数字:5813 3119。我刚才说过,在电报中1并不叫1,叫什么?“
阿炳答:“滴哒……”
“3呢?”
“滴滴滴哒哒。”
“5呢?”
“5就是滴……”
“对,5就是5个滴,滴滴滴滴滴,就是5。那么9呢?”
“哒滴……”
“对,很好,阿炳,你都记住了,你记性太好了……”
高音喇叭响起了“早间新闻”。胖子端着早饭从食堂回来,他的脑袋从窗户外探了进来,对阿炳说:“阿炳,吃饭了——”
阿炳一挥手:“你端来的饭我不吃,有毒!”
安在天在晨跑,顺路拐到培训中心,见三人正从试听室里出来,对杨红英:“怎么,闻鸡起舞了?”
杨红英:“还不是被你逼的,天不亮我们就开始了。”
“怎么样?”
胖子扶着阿炳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杨红英:“阿炳,告诉安同志,你的名字?电报名字。”
阿炳没有回头,像只鸟似的叫起来:“滴滴滴滴滴 哒滴 滴哒 滴滴滴哒哒 滴滴滴哒哒 滴哒 滴哒哒滴……”
安在天愣了。
“安副处长,阿炳在跟你发电报呢,你听懂了吗,是什么?”
安在天明白了,他说:“我听懂了,是5913 3119。”
阿炳笑逐颜开地:“对,这是我的电报名字。”
杨红英:“好,阿炳,你去吃饭吧,吃好了,我们再上课。”
阿炳:“你来和我一起吃,安同志也来和我一起吃。”
杨红英:“不了,胖子叫他爸给你做的小灶,怕你是江南人,吃不来这里的饭。”
胖子扶着阿炳进了房间。
安在天惊疑地问:“你们开始多久了?”
杨红英伸出一个指头:“一个小时。阿炳记性太好了,简直是过耳不忘。我原来担心三天时间根本不够,现在看来没问题。”
“正常一个侦听员要接受8个月的培训时间,算课时也要在两千节以上……”
杨红英得意地:“可阿炳就不正常啊!你看,我本来是这么安排的,上午讲基础,记字表,下午听、记信号;第二天练速度和压码;第三天上午你给他讲敌人电台的组织关系,下午上机实战模拟训练。现在,我已经提前了一个上午。”
“腾出来的时间多练练速度,速度就是技术。”
警卫连的院子里,枪弹被从屋里一一拿出来,仔细地清点,装车。两把冲锋枪,一箱手榴弹,一箱子弹。箱子是那种木头箱,铁扣。铁扣是种带弹簧的,一拉就开。小钱打开子弹箱,忽然愣住了——
子弹箱里,好几盒子弹的盒子都有异样,好像被人打开过。小钱赶紧一一打开看。有几盒,子弹都是满的。小钱刚舒了一口气,又打开一盒,脸色变了。
金鲁生过来问:“小钱,怎么了?”
小钱的声音都变调了,他说:“少了两发子弹!”
“不应该啊,我都放在保险柜里了。”
“保险柜的钥匙……”
“就一把钥匙,一直在我身上。”
“难道在路上……”
“路上也不应该,一直放在车上的,动都没动它,没有敌情谁动它呀!”
杨红英正在擦拭发报键,准备通过机器发信号给阿炳听。安在天在腾桌子,好让讲台下有更大的空间。金鲁生在窗户外向他招手。
安在天问:“什么事?”
金鲁生显然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虽然出了大事,却还是冷静地把他带到较远的地方,才告诉他说:“我们丢了两发子弹!”
安在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问:“你说什么?”
金鲁生:“小钱准备回上海,检查枪弹,发现少了两发手枪子弹。”
“你怎么保管的?”
“保管肯定没问题,一直锁在保险柜里,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
“那怎么会丢呢?”
“是很奇怪,所以来找你问。”
“你不会怀疑我偷了吧?”
“当然,你肯定……没你的事,但阿炳……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是唯一的可能,我跟小钱前前后后都想遍了,觉得就是阿炳,因为那箱子弹刚好是放在他脚底下的。”
“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没看见他去捣鼓箱子。”
“有一小会儿你我都睡着了。”
安在天思索着。
金鲁生:“你带我去他房间看看。”
安在天没忘开玩笑,他问:“你有搜查证吗?”
安在天和金鲁生在各个角落找着,还是没发现子弹。金鲁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了两截像子弹一样的木头塞子。
金鲁生问:“这是什么?”
安在天拿来看,又塞在耳朵里试,刚好可以堵住耳孔,说:“这是他当耳塞用的。”他心一动,连忙翻开枕头找。果然,枕头底下有两垛东西,拿起来看,就是那两发手枪子弹,只是外面套了一层布。布套很旧,显然是从木塞子上移过来的。
安在天把玩起两发子弹,笑了:“子弹是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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