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复仇女神之名-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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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母子二人扭过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探寻彼此的心意。探完之后,许氏问万家当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差一指向上,“老太太,我对天发誓,我要是说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我们去了天津,他给包子找差事?”许氏还是不相信,非亲非故的,万法官这善心发得也忒大了。
“对!现成的差事,盐务局的。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去,还去不上呢?”
许氏听了,心里稍稍得劲了些,“他还管住?”
“管住。”当差一点头,“我们老爷有处空房,一直闲着。这不前几天我们老太太托梦给我们老爷,让我们老爷务必照应点您二位。我们老爷是个大孝子。既然我们老太太发话让照应着您二位,我们老爷哪敢不听啊。”当差的扯起谎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这回,许氏信了。
为什么不信?
他们娘俩儿,现在除了她身上还有一笔为数不多的私房钱之外,一无所有。要说她家包子是个大闺女,她没准儿还会觉得万法官有可能存了不良之心。可是,她家包子是个大手大脚的大老爷们儿,万法官能把她家包子怎么地?总不至于,把她家包子卖到窑子里去吧?
当差的回去了。吴包子没说明天一定去天津,也没说一定不去。只说再让自己想想。当差的很会说话,“那,我就在天津恭候吴爷和老太太大驾了。”
一天后,林俐在秋兰、白胜仙等人的陪同下,来收房收地。吴包子和许氏借机作了最后一次挣扎,认错,说软话,拿妞子当借口博取同情,把前几天在段宅门口演过的那套,差不多原封不动地又拿出来演。
林俐冷着脸,拿他俩当空气,充耳不闻。白胜仙把眉毛一拧,“收没收拾完?收拾完了赶紧滚蛋!少说那些没用的!……走不走?还想讨打呀?!”
没奈何,吴包子母子眼含热泪,丧家犬样离开了这座本能住上一辈子的地方。走的时候,许氏胳膊上挎着个小包袱,吴包子搀着许氏,背上斜背着个大包袱。跨出院门前,白胜仙带来的两个当差不由分说地上来,将二人的包袱扯去,放在地上打开,翻查了个遍。许氏的那点私房钱被搜了去。
“这是我的!”一看私房钱被收走,许氏急了。这是她和吴包子最后的一点保命钱,没了这笔钱,他们母子可真就要沦落为沿街乞讨的乞丐了。妹子家倒是可以对付一阵,但毕竟不是长久之际。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滋味不好受。
“你的?”白胜仙讥讽她,“你有钱吗你?你的钱都是我姐夫和佩芝的,你哪儿来的钱!”
许氏情急生智,“我养鸡卖鸡蛋的钱!”
白胜仙笑得花枝乱颤,“你连碗筷都不刷,你还养鸡?鸡养你还差不多!你养的鸡在哪儿呢?给我看看,你养的鸡在哪儿呢!”
许氏在白胜仙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无言以对。
当差把搜过的包袱甩给许氏和吴包子,许氏和吴包子蹲在白胜仙脚下,手忙脚乱地整理包袱。白胜仙居高临下地看着,待二人收拾好包袱,白胜仙从抢过来了许氏私房钱里,掏出几块大洋丢在二人面前,“拿着买个要饭的碗去吧。”
从原来的家被赶出来后,许氏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包子,要不咱去天津找万法官吧。”
原本,她想着用自己的私房钱,或在邻村,或在邻县,或在随便什么地方,先租个小房住下来,再慢慢想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他们娘俩儿手头只有白胜仙扔给的四块大洋。这四块大洋花完了,他俩要是还找不着饭折,那可真就剩下要饭一途了。
一听许氏提万法官,吴包子的肛*门条件反射地一缩。他不想去找那个人,那晚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想重温。可是现实摆在眼前,照目前的情形看,似乎只有找万法官一条路可走了。
沉重地叹了口气,吴包子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母子二人走了几十里路来到县城,在县城,吴包子雇了头毛秃齿落的老驴。许氏骑在驴上,吴包子跟在旁边走,来到了天津。
按着信上的地址,吴包子找到了万公馆。万公馆是座二层的小洋楼,瞅着相当气派。如此气派的小洋楼,让落魄的吴包子有些怯场。然而因为知道无路可退,吴包子只能壮着胆子,按响了万公馆院墙上的电铃。不大工夫,一名男当差从公馆里走了出来。吴包子按照昨天送信的当差教的,说自己是送信当差的远房亲戚。
男当差上下打量了吴包子和许氏两眼,“等着吧。”说完,转身走回洋楼。很快,昨天送信的那名当差从小洋楼里走了出来。
“呦,您二位来啦!”送信的当差,像是早料到许氏和吴包子会来似的,边走,边笑嘻嘻地跟二人打招呼。
☆、第四个任务(13)
从农村收完房产,林俐一行回到了北京。
回到段宅时,天已经黑了。白胜仙让厨房赶紧开饭。厨房的人知道她们累了一天,一听说她们回来,不等吩咐,就已经自觉地把作好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等到白胜仙下达开饭的指令,眨眼之间,饭菜摆上了桌。
因为收房顺利,兼之见到吴包子母子的倒霉落魄相,白胜仙心里特别痛快。吃饭的时候,她问林俐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俐给一直等她回来一起吃饭的妞子夹了一片炒肉,喂进妞子的小嘴里,“我还没想好呢。”
她能有什么打算,她有什么打算都是白打算。这个任务照她看,已经完满完成了。她替这副身体的原主报了仇,把曾经伤害原主的两母子打回原形,让他们重新变回一无所有。任务结束了,她也就该走了。只是不知女神会在何时,让她以何种方式离去。
妞子像只乖顺的小猫,偎在林俐怀里,不管林俐喂她什么,她一点不挑,全部乖乖吃掉。一边无声地嚼着嘴里的饭菜,妞子一边眨着几乎全是黑眼仁的大眼睛,小大人儿似地听着妈妈和姨姥姥的谈话,尽管她几乎完全听不懂。
白胜仙对林俐的回答不大满意,舀了一颗鱼丸放进林俐饭碗旁的空碗里,“三姨早替你想好了。你就在三姨这儿安心地住着,天津那边的房子和地,你租出去。赶明儿,等你三姨夫忙完了他那点破事儿,让他再给你找个好的。你三姨夫认识的人多,督军,巡阅使,国会议员,次长,你三姨夫都认识。那些人家里,有不少和你年龄相当的公子。”
林俐笑了一下,“三姨你可真心高,你相中人家了,人家能相得中我吗?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结过婚嫁过人,断掌,还有孩子。哪家没结婚的贵公子,能要我啊?”
一听这话,白胜仙不乐意了,“乡下女子怎么了?三姨我也是乡下女子,不照样儿嫁给你三姨夫,住北京的大院套,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多少北京城里出生的娘们儿,过得还不如我这个外地的乡下女人呢。结过婚怎么了?结过婚,比那没结过婚的更懂得心疼人。断掌,那是封建迷信,人家那些公子都是上过洋学堂的,不信这些,我也不信。你要是怕人家嫌弃妞子,你把她放我这儿,我给你养着。”
这句话,妞子听明白了。小嘴儿一瘪,妞子一扭小脸,把小脸小身子全藏进林俐的怀里,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林俐的衣服,放声大哭,“妈妈不要不要妞妞……”
林俐搂着妞子,又摩裟又哄,“妞子不哭,乖,不哭。谁说不要我们妞子了?我们妞子最乖,妈妈最爱妞子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再哭,三姨姥该生气了。”
白胜仙也见缝插针地摩裟了妞子两把,“妞子!三姨姥逗你玩儿呢,不哭,啊!”
不管用。她和林俐越劝,妞子哭得越厉害,直到秋兰出了手。秋兰一直站在桌边伺候林俐和白胜仙吃饭,见妞子怎么也劝不好,她蹲下*身,凑近妞子的小脑袋瓜,轻轻对妞子说:“妞子,不哭,姨明天姨你去大栅栏买糖去。”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妞子顿时把哭声止住了。
白胜仙见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林俐带着妞子和秋兰回了房。吃了饭,加上哭了一场,回房没多一会儿,妞子就睡着了。秋兰铺好了被褥,想把妞子接过来,放进被窝里。
林俐不撒手,小声对秋兰说:“我再抱她一会儿。”秋兰没说话,从炕角扯过针线笸箩。笸箩里放着一只作了一半的小虎头帽,秋兰拿起虎头帽,拔下帽上插着的针,坐在林俐身旁,一针针地缝了起来。
林俐先是低头看了会儿怀里沉甸甸热腾腾的小家伙,又抬眼看了看飞针走线的秋兰。心里有点儿不得劲。
养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别说俩大活人了。来到北京后,因为吃得好,不必再担惊受怕挨掐,妞子原本清瘦的瓜子脸,变成了圆圆的包子脸,粉白粉白的。配上她的大眼睛,长眼毛,两个用红头绳扎起来的朝天辫,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林俐轻轻拍着妞子,心想,不知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和妞子一样可爱,“秋兰,”她唤了秋兰一声,“明天,我带你们去大栅栏儿。”
秋兰停下手中的活计,眨着眼反应了一下,“我那是哄妞子才那么说的,家里有现成的糖块。”她的意思是不必去大栅栏儿现买。
林俐对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林俐真的带着秋兰和妞子去了大栅栏儿。林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她想在走之前,给妞子和秋兰买点东西,作个纪念。
林俐是学中文的。大学时代,她在课外阅读了不少民国作家的文学作品。这些文学作品里,不乏对老北京和大栅栏儿的描写。小时候,她跟她妈去北京玩,还曾逛过大栅栏儿。
她知道,大栅栏儿,特别是在她穿越的这部小说的时代里,是个非常热闹的地界,和现今的商业街差不多,吃的,穿的,玩儿的,用的,什么都有。她想在走之前,带妞子和秋兰见见世面,乐呵乐呵。
白胜仙派了个男当差跟着三人,让男当差给三人充当临时保镖兼苦力。听说妈妈要带自己去买糖,妞子乐得直拍手。
一行人来到大栅栏时,眼睛全都不够使了。妞子和秋兰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热闹的地方,林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香古色与二十一世纪截然不同的大栅栏,当差的虽不是第一次来,然而也是许久不来,来了也很兴奋。
在瑞蚨祥绸缎行,林俐给妞子和秋兰扯了好几块布料,全都是当时最时新的花色。在内联升鞋店,林俐给跟来的当差买了一双上好的千层底布鞋。当差的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跟林俐道谢。在长盛魁干果店,林俐让妞子选,只要妞子想买的,她一律买下。晌午的时候,林俐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全娶德,在全聚德吃了顿烤鸭卷面饼。
从全聚德出来,几个人接着逛,直到林得看到了一家名为丰泰的照相馆。
林俐心头一动,“走,咱们去照张全家福。”
她从秋兰手中接过妞子。妞子最近因为营养好,体重迅速增加,逛街的一路上,林俐和秋兰轮流抱她。不然,一个人抱,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全家福?”秋兰没反应过来。然而,林俐已朝着丰泰的方向走了过去,她也只能跟在林俐身后,一起朝那儿走。
进了丰泰照相馆,跟柜台一说,柜台给开了票,把三人引进了里间的摄影室,段家的男当差则是拿着大包小裹,在外间坐着等。
摄影室里,林俐抱着妞子坐在一张双人的欧式沙发上,秋兰和她并肩而坐,乍一看像对亲姐妹。开始,秋兰死活不干,非要站在林俐身旁。林俐一手抱着沉甸甸的妞子,一手强行把秋兰拉坐在自己身旁。
“小姐,我怎么能和你坐一起呢?”秋兰的主仆意识还很严重。
林俐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故意把话往歪了说,“怎么,怕我的断掌克着你?”
秋兰急了,“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俐拉住秋兰不让她起身,“不是,那就好好坐着!”
秋兰望着林俐无奈地眨了眨眼,末了,她身体僵硬地和林俐坐在了一起。
摄影师调度好二人的角度后,钻到照相机后面的黑布里,“好,好,哎,就这样,别动,看镜头,好——嘞!”一捏左手里连着照相机的按钮,古香古色的立式照相机,“砰”的一声冒出一股白烟,宣告此次采影完毕。
林俐和秋兰抱着妞子从摄影室出来时,摄影师告诉林俐,四天后取相。
刚从丰泰照相馆出来,男当差就面带羞涩地对林俐说,自己内急,想去不远处的茅厕方便一下,很快,马上就回来。林俐通情达理地一点头,“去吧。”男当差把手里的大包小裹交到秋兰手上,一溜小跑地解决问题去了。
一个看样儿年过半百的老头儿背着个糖葫芦架子走过来,架子上插满了红通通亮晶晶的大糖葫芦。妞子见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