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川岛芳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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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历史审判台上的罪人
在川岛芳子留给其义父川岛浪速的临终遗言里,她这样写道:“父亲大人:终于三月廿五日的早晨执行了,请告诉青年们永远不止地祈祷中国之将来,并请到亡父的墓前告诉中国的事情,我亦将于来世为中国而效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川岛芳子心中,她一直牵挂的是父亲的嘱托和皇家的命运,从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明白她将为此付出全部,殆尽生命。只是令她永远无法明白的是,她耗尽生命为之祈祷,为之效力的“中国”,却又因为她这个千古罪人,遭受的深重灾难又加重几层。没有任何人对她的“事业”投注一丝的支持,甚至连与她同为王子王女的兄弟姊妹们也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她向四周呐喊,为自己找寻靠山,声嘶力竭地找寻属于她自己的一丝“希望”,她笃信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改变大清国垂死的命运。她一次又一次费尽心力编织 “复辟”蛛网,但每次都被现实撞得粉碎。她是一只勤劳的蜘蛛,却也是一只可悲的蜘蛛,一只可憎的蜘蛛。抗日力量要取她的性命,日本人也要她自动消失。奋斗啊奋斗,到最后,她也不再去想“满清国”能怎样了,她自己又能怎样了!
身为大清的十四格格,有人说川岛芳子红颜如冰,情感似铁,坚韧不拔,一心辅佐溥仪匡复大清,一片诚心,天地可鉴。然而,历史将要记下的川岛芳子,不是她的奋斗,而是她的反动、罪恶、狠毒和悲惨。她妄图借助东洋势力复国,为日军招募慰安妇,奴颜婢膝让人憎恶。她逆历史潮流而动,为一己之私而不顾民族大义,自私丑陋让人愤恨。她所做的是中国的敌人想做却做不成的,所以她总能得到中国的敌人——日本的鼓舞,川岛芳子的间谍领路人之一大村就鼓舞她说:“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没有不能做的。从这个意义上看,我认为你跟男人一样,甚至比男人还强。只要是为了满洲独立大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都应该去做!”
川岛芳子是不惧死的,她听说处决令已经下达,依然神色如常,只抱怨了一句法官没有证据就判她死刑,实在冤枉。川岛芳子是不想死的,民国法庭多次提审这位“东方魔女”,她不断狡辩,妄图将自己犯下的罪行推卸得一干二净。她实在是没有活明白。
一代魔女终于伏法,但川岛芳子所犯下的罪行却并不能因此得到清算。作为日本军国主义的幽灵(也可以说是牺牲品),她至今仍被日本国内某些极端势力称赞为20世纪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无论川岛芳子有过多么耸人听闻的经历,她卖国求荣、覥颜侍敌,她是罪恶累累的汉奸,这一盖棺论定早已铁板钉钉,谁也无法更改。
五、如戏人生爱新觉罗·显靆 东珍 川岛芳子 金碧辉大清朝 日本国 满洲里北京 东京 沈阳 大连 上海格格 间谍 司令 交际花旗袍 和服 军装 西服一个人的传奇履历,浩如繁花的时空角色,在川岛芳子的世界里无不精妙地极致演绎。也许生活不如舞台那般富有戏剧性,但是,这般生动的生活却在川岛芳子的身上真实地上演,因此她的人生便只能用“如戏人生”来形容了。
在川岛芳子走向灭亡的道路上,每一个历程都是一块泡沫般的跳板,她无法在其中的任何一块上待得太久,否则,不是沉溺,就是死亡。当她从满清的灭亡中走了出来,当她从复辟的泡影中走了出来,当她为了再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中央而站出来的时候,川岛芳子身上所展现的无尽活力和卓越能力都让须眉男儿为之赧颜。然而,也就是在这样一次次不断冒险的跳跃中 ,她永远无法见到安全的陆地在何方,她四周都是险恶的水潭,从她进入这个莫测的水域开始,便只剩下无尽的跳跃,没有回去的路,没有平安的彼岸。她穿着养父生前(川岛浪速于1945年病亡)送给她的一身白绸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着东方面带微笑地倚墙而立迎接死亡时,镇定自若、飘逸俊俏————她明白她的终极之旅终于来了。
川岛芳子永远都是异类,她从不属于“这里”。当她在日本时,对女子学校的师生们来说,川岛芳子的身世就好像远隔日本海的“支那国”一样神秘。人们只知道她是日本著名的军国主义者浪人川岛浪速的养女;只知道她来自一衣带水的中国。当她回到中国时,她成了日本国的间谍,成了自己祖国的敌人,人们对她只有憎恨、鄙夷和唾弃。没有自己的家,没有心灵的归属,川岛芳子的命运里没有永恒的根基!
川岛芳子的生命中充满了无尽的抛弃。被生父所抛弃,被义父所抛弃,被祖国所抛弃,被寄居国所抛弃。从无法选择的被抛弃,到主动抛弃已不安全的依靠,川岛芳子渐渐明白了,她可以选择何时上路,却永远无法选择那将要到来的目的地。
“悲剧比喜剧更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在川岛芳子的人生舞台上每一刻的演出都火花四溢,她很杰出,但无人喝彩;她很努力,却适得其反。当她还在高高的“舞台”上演出之时,无数的人就在祈祷亦在期盼那个必将迅速而至的悲剧性结局。洗净铅华,留给一个民族长久的悲痛,留给川岛芳子无尽的耻辱。她将不被忘却,以悲剧和耻辱之名。
第一章 满洲菊,日本刀
格格间谍“罪”“悲”一生(1)
20世纪初,满清王朝,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在风雨飘摇中苟延残喘着。而一个新生的王女却在肃亲王府里出世了,她就是爱新觉罗·显叇,以后广为人知的川岛芳子。爱新觉罗·显叇,1906年出生于北京,在家中排行第十四,父亲是第十代肃亲王善耆。这是个庞大的家族,善耆一共有五个妻子,一个正妃四个侧妃,显叇有21个兄弟,18个姊妹,她的母亲是第四侧妃。从显叇出生那天起,她就被全府上下当做宝贝疙瘩宠爱着,理由只有一个——善耆对这个女儿有着特别的偏爱。善耆本人长于占卦,显叇还没出世,善耆就占过一卦,卦象显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昭示着这个女子将来必定非比寻常。
出世的时候显叇还是个王女、格格,但是仅仅过了六年,这些头上的光环都一下子消失了。1912年的辛亥革命,推翻了绵延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皇家贵族一下子成为过去,格格消失了,王女没有了,连皇帝都不存在了。显叇还没有将皇家礼仪规矩学会,这些东西就一下变得毫无用处了。
灭亡的是王朝,但是王朝中的人还得活下去,皇室遗民从此以后就开始不断地编织着复辟的幻梦。显叇的父亲善耆是旧王朝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大臣,也是清王朝八大世袭家族中的首席王公大臣,在他的努力下清王朝才在晚期有了一些新气象。他是一个把重振祖先大业当做己任的人,为夺回失去的江山不停地四处奔波。在经历了一段势单力孤的努力后,善耆找到了日本人做靠山。1912年2月2日,已经在紫禁城里被严密监视起来的善耆化装成商贩,避开了耳目,由日本的驻京大佐护送逃往秦皇岛,然后坐船到了旅顺。其后不久,显叇跟着剩下的家人也偷偷逃到了旅顺。在旅顺,日本人为他们安排好了舒适的生活,王府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阔绰了,但肃亲王一家在东北的遗老遗少中又找回了贵族的尊严。
在逃亡的过程中,善耆与显叇后来的义父川岛浪速结成了死党。他们因为共同的满蒙独立梦想而臭味相投,正是川岛浪速的努力,善耆才跟日本搭上了关系。不久,日本政府决定大力协助满清的复辟,以便更快地把东北这块肥肉吃到嘴里。于是以善耆为代表的满清政府和日本政府开始了正式的外交接触,而善耆把中介人这一重要使命交给了一直跟他关系融洽的川岛浪速。日本政府根本没把川岛浪速这样地位低贱的人放在眼里,谈判也因此陷入了僵局。肃亲王在弄清了日本的想法后,只好重新物色新的人选,但是选来选去,竟没有一个比川岛浪速更合适的人选了。肃亲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用川岛浪速。不过为了提高他的身份地位,肃亲王决定将自己的一个孩子送给川岛浪速收养,这样就能使川岛浪速的地位得到极大的提升,日本政府方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6岁的显叇被送给了来自异国他乡的“日本新武士”,她的命运开始了新篇章。
1913年的春天,已经是川岛浪速义女的显叇跟随义父离开了华夏大地,乘着轮船驶向了东瀛……
显叇在去往日本之前,父亲善耆为她起了一个充满祝福意味的名字——东珍,希望她能被当做东洋的珍客来对待。而在到达日本后不久,显叇又有了第三个名字——川岛芳子,这是这个大清格格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名字。从此以后,原本波澜不惊的生命历程开始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川岛芳子在日本的生活是颇为不顺的。川岛浪速整天忙于“满蒙独立运动”,而义母对川岛芳子极为冷淡。从一个众星捧月的皇室格格,到一个孤单寂寞的异乡陌客,川岛芳子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显叇了,她的性格突变在此时发生了。
川岛芳子来到日本后就读的第一所学校是丰岛师范附属小学,在这里学习的都是教养良好的上层家庭子女。不过在他们中川岛芳子的身份仍是最特殊的一个,“满清王女”的光环一直都笼罩在川岛芳子的头上,使她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更让她跟其他同学们关系紧张的是她刁蛮的性情,连男孩子都不敢跟她玩,怕被她欺负。大家对她的畏惧更加助长了川岛芳子的气焰,到最后老师和同学都拿她没办法了。
从丰岛师范附小毕业后,川岛芳子进入了迹见高等女子学校。在这里,15岁的芳子更是与其他的学生迥然有别,她每天骑着高头大马来上学,一身骑射服装,英气不逊男子。由于她的身份特殊,学校的校纪校规在她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她的马在校园里狂奔乱跑,横冲直撞,把一个好好的学校搞得乌烟瘴气。她本人就更甚了:想来上课就跑来玩玩,不想上课就在门卫处消磨时光,要是不高兴索性就几星期没了人影。校方对这个学生大感头痛,但碍于川岛浪速总能请到一些名流为川岛芳子请托,因此也拿她没有办法。直到1922年肃亲王去世,芳子回去奔丧一走就是半年,等她回来时学校再也不肯向她敞开大门了。
退学之后,川岛浪速开始对川岛芳子进行家庭教育,这时的教育才是真正对她的锻炼。按照把芳子培养成“注重纪律和吃苦耐劳”日本武士的目标,各项严格严厉的学习课程接踵而至。最为主要的影响是各种满蒙独立、日中提携思想的灌输,这些思想将这个还懵懂无知的顽劣少女逐渐熏陶成了一名“复辟斗士”。
又过了几年,在1927年川岛芳子回到了中国,这时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此次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遵循她亡父善耆的遗愿,与蒙古独立势力首领巴布扎布的儿子甘珠尔扎布结婚。肃亲王在世时,这两家就因为共同的满蒙独立事业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互相许下联姻的约定。因为这次联姻又得到了日本人的大力支持,所以最后在旅顺举行的婚礼热闹非凡、中外瞩目。但是在婚后不久,川岛芳子即不满甘珠尔扎布固守安逸、不思进取的性格,对婚姻生活充满了厌倦,二人的关系日趋紧张。尽管甘珠尔扎布一再退让,川岛芳子仍是怒气难消,不到两年时间,她就选择了离家出走,结束了这段毫无趣味的政治婚姻。
从婚姻的枷锁里挣脱后,川岛芳子展现了自己和甘珠尔扎布迥异的志向,她好似一匹脱缰野马,在中国各处奔走,丝毫不知疲倦。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复辟。1928年,初次执行重大任务,川岛芳子就表现出色大获成功,这个“重大任务”就是“皇姑屯事件”。因为川岛芳子的情报准确,关东军才轻易地将眼中钉张作霖除掉了,而川岛芳子的名气也在此后节节高升。
1928年,川岛芳子回到东京,筹集到一些钱款做了短暂的逗留后,她又立马来到了上海,正式开始了她谍海沉浮的生涯。
在度过适应性的两年时光后,1930年川岛芳子结识了田中隆吉。他当时是日本驻上海特务机关总长,在被川岛芳子的风姿打动后,田中隆吉将川岛芳子带进了谍报圈。而川岛芳子此时想的只是一心一意实现父亲复辟清朝、满蒙独立的夙愿,她也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平台去施展自己。
由于川岛芳子天资聪颖,所受教育也卓有成效,所以在谍报机关工作不久,她就掌握了各项间谍技能,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谍报人员。
1931年,获得田中隆吉赏识的川岛芳子被推荐给了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当时日本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满洲国。11月13日,寄寓在天津静园的末代皇帝溥仪被劫持到了旅顺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