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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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筑路工程一开始,马赛-土伦之间铁路的核心股份都属于安德鲁私人腰包的自我投资。
面对眼前不断增加的筑路成本,而各路小投资方也明确表示不会继续追加筑路资金,无端浪费自己的钱财,这使得铁路公司的管理上层自然忧心忡忡,与此同时,又距离元帅阁下年底完成铁轨铺设工期的要求越来越近。作为铁路公司的高层负责人,哥勒也知晓公司的最大股东,安德鲁元帅正为荷兰战争与西班牙殖民地的诸多事务忙得焦头乱额;更不巧的是,元帅本人同妻子柯赛特的感情矛盾也不恰时机的总爆发。了解到上位者情况的铁路公司管理上层自然不敢过多打搅安德鲁原本已经烦乱无比地心思,众人便想着寻求其他解决方式。
无计可施的哥勒在几个试图讨好安德鲁的马赛官员建议下。开始征询当地驻军的无条件支持。由于安德鲁曾事先知会过军方大力协助施工单位修建铁路,于是驻扎在科日镇的康斯坦少校没多加思考的接受了双城铁路公司请求。
在得到军方的鼎立支持之后,哥勒等人决定采用强行征用当地居民葡萄园地方式,继续完成剩下的筑路工程。而作为补偿,铁路公司只是为被征地者,当地数百种植园里农户打出一张张毫无价值地白条,尤其是在白纸黑字上注目的偿付期限却是长达30到50年不等。
对于这项由双城铁路公司单方面拟定。且又极度不平等的商业条款,科日镇附近的种植园农民自然异常不满意。他们当即拒绝了铁路公司的这项无理要求。并在镇上种植园户主利益代表的号召下,当地的农民纷纷聚集在铁路施工现场举行起各种抗议示威活动,要求施工方与之重新修订合同补偿内容,并宣称在他们地底线要求不能得到最后满足之前,将会采取一系列手段来阻挠马赛-土伦铁路在自己种植园土地上的继续施工。
面对当地居民的抗议行为,铁路公司同样不甘示弱。因为有了来自军方的无条件保障,使得筑路工人开始在荷枪实弹士兵们的严密保护下。依旧我行我素进行野蛮施工。在开出了一张张无人认领的白条之后,筑路方随即开始肆意占用与破坏种植园土地,以上的举动致使科日镇一带农民越发气愤起来,当地居民们的示威抗议活动再度升级……由于双方丝毫不妥协地行为,最终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日,负责施工现场保护的士兵由于受到农民们投掷石头的不断袭击而导致多人头部受伤。于是,在值日军官的默许下,士兵们首先是朝天空鸣枪示警。但抗议的农民并不理会这一类警告,依然继续投掷大量石块。于是在15分钟后,值日军官在征求康斯坦少校地首肯之后,最终下令所有士兵可以自由射击超越设防警戒线,且距离自己身体不足50码的一切暴民……事发之后的统计,此次抗议示威者共有20多人的死伤;另外军队方面。也有12名士兵受到不同程度的轻伤,大都是被示威者投掷的石块击中头部所致。”
奇可特少校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重复着安德鲁手中正在查阅的秘密警察报告。从称述这份长达数十页的案件调查报告开始到现在,奇可特少校就留意到安德鲁一直面无表情呆坐在位置上,阴沉的脸上显露着出奇地愤怒与某种无奈地表情,而细长的手指则在不住敲打着桌面。当少校本人最后报告出抗议农民地伤亡数字时,这类有节奏的敲击声忽然嘎然停止,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先前平静。但那是死一般的寂静,整个空气中毫无一丝生气可言。
作为马赛的警察总监,奇可特少校绝对是个让所有“阴谋份子”闻风丧胆的铁碗人物。无论是巴黎的政敌。还是他国的间谍,一旦栽在他手上。绝对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但此时,站立在安德鲁面前,身兼秘密警察要职的他却大气不敢喘一口,显得温顺无比。从进门之初到现在,少校已经在原处竖立了近两个钟头却始终纹丝不动。那是自己面前的上位者,既不吭声一句,更不示意什么,惟独在听着少校本人的称述,并一遍又一遍的翻越手中的报告。
“元帅阁下!铁路公司的哥勒总经理与当地驻军的康斯坦少校都已赶到马赛市政厅,他们都准备听候您的最后处理意见;另外,负责此次案件处理的土伦地方法院的穆特大法官,也明确拒绝了宪兵队接管案件的要求,穆特大法官表示将在五天后,也就是下周一公开审理此项刑事案件;一周前,穆特大法官还当即指派了康巴塞雷斯和萨维尼两位律师,作为案件的主副检控官,去配合土伦司法部门收集一切呈堂证供。”
似乎感觉房间内的气氛太过压抑,在短时间地停顿一会儿之后。奇可特少校还是忍不住再度发言。在继续陈述一系列坏消息的同时,他也在一旁谨慎的提醒着始终一言不发,且沉默不语的安德鲁。只是少校看到的结局,只是上位者的面容变得越发阴沉、可怕。
看似随意,安德鲁瞟了一眼继续汇报的警察总监,而原本已经停止下来地敲击桌面的手指略微伸展了一下,再度在核桃木上发出有节奏地声响。
“元帅阁下!”颇为尴尬的奇可特少校又一次提醒着安德鲁。却被后者出言制止住。
“够了,让他们连夜离开马赛。主动到土伦地方检察官那里投案自首吧。因为我已经无权处理他们,土伦的地方法院已在昨天向他俩发出传票。更何况,就在今天上午,我也刚刚收到了地方法院的证人传票。”从安德鲁说话的语气中,透露着少许的无奈。
这场由铁路公司的擅自非法征地从而引发地当地居民的集体抗议活动,同军队的武力镇压爆发的流血事件,业已使得曾经在政治上长时间以来都一直是一帆风顺的安德鲁陷入极大困境。整个事件仅仅在一天之内。就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很快传遍了马赛等附近城市的大街小巷。安德鲁也同样相信,此时整个法国,或许所有欧洲各国都已经知道马赛的**者挥舞起杀人地屠刀,再度使用武力来血腥镇压起手无寸铁的共和国公民。
呆在房间里的安德鲁不用多想,能已经能够感受马赛的市民们在纷纷议论着此事。尽管到现在为此,尚且没一个人能够公开站在市政对面的广场上游行示威,来抗议安德鲁军队的暴力镇压。但安德鲁却是心知肚明:一旦事态继续恶化。别说市民们开始上街游行示威,就是要求自己下台呼声地出现也只是迟到的问题。如果自己对待该事的处理问题上有着一丝不妥当的地方,彻底失去民心的之后而引发的暴力冲突将越发严重,且将更加难以收拾。
目前,马赛还算说是稳定的局势,或多或少是因为得到实际利益的市民们仍就信任自己能够不带任何偏见的妥善处理好这一不幸的突发事件;而且武力镇压事件发生之后。安德鲁也连夜指使拉法耶特特派员以军政当局全权代表地身份火速赶往科日镇,竭力安抚当地居民。毕竟,在大多数马赛人地心目中,一贯“仁慈大度”的安德鲁元帅依旧是他们头顶上唯一地保护神。只是,这一美好的期待是否能够继续延续,就看安德鲁接下来的行为。
“该死的混蛋加猪头!既然开了杀戒,就应该做得漂亮点,彻底些,决不能在现场保留任何目击证人,结果却让桀骜不逊那的土伦地方法官授之于把柄。现在好了。整个事情都给我闹得满城风云。全欧洲的君主们都在等着看我安德鲁的大笑话;连巴黎死敌政客,同样在暗自偷笑;那些该死巴黎报刊。又在长篇大论发表社论加以批判马赛的**者。
妈了个巴子!如今,老子就是有通天的大本事,也不能继续瞒天过海了。”安德鲁在心中愤愤不平的痛骂一番,要不是好为自己留下几个替罪羔羊,依据安德鲁自己的真实想法,早就亲手将犯事的两个混蛋枪毙掉,哪里会给土伦法院公开审判的机会。
骂,当然不会解决好眼前的问题;杀,也不能安抚好波动的民心。此时,安德鲁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妥善解决方式,当前唯有先走一步是一步了。只是安德鲁不愿意在自己部下面前过多得表露自己的愤怒与无奈,因为那只在体现出懦夫的无能,却不是上位者应有的冷静。于是在思虑再三过后,安德鲁当下不耐烦的挥挥手,使得身边的奇可特少校赶紧离开房间,好让他本人有个安静思考问题的环境。
“少校,让凌兴汉过来一趟!”这是出门前,安德鲁最后吩咐奇可特少校办理的事情。
安德鲁请凌兴汉过来的目的,只是想听听自己同胞对此事的看法。作为马赛的最高军政首脑,安德鲁决不会让底下的部属了解自己太多地真实想法;但对于凌兴汉而言,或许是同族同心的缘故。也许是后者无官(公)职在身,且不会影响到安德鲁日后的政策实质,所以倒也能够与之开诚布公的谈话聊天,如同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般。
“……领袖,您真的要出席土伦法院的受审?”了解到安德鲁下一步地做法之后,凌兴汉一脸惊奇的望着面前地安德鲁。这是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相信,这位与皇帝地位相当的领袖大人。居然会接受一个地方法院的传票,作为证人而去出席受审。
“呵呵。我的同胞,这不是受审,而是作为控方证人的出席聆讯而已。聆讯之后,才是法官、控辩双方,与陪审团参与审讯过程。”安德鲁略微后仰着身体,故作开心状的解释着,“事实上。我有权拒绝出庭,但由此引发的后果将更加严重。与其坐等着局势进一步恶化,而不如主动到地方法庭进行称述一坦言番,效果或许更好些。”
“可,可您是马赛与土伦两地无与伦比地主人,这里的一切都要听从您的意旨与安排!”凌兴汉自然很是不理解,一个等同于国王的人居然能够屈尊降贵,主动接受地方法院的传票。出席土伦法院审判过程,那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屈辱事情。在凌兴汉看来,大权在握的安德鲁只需要一声令下,那么效忠后者的全副武装大批军警便可以用手中地枪杆子,来平息这场由于武力镇压而导致的人心波动,何必又要多次一举。去主动接受司法调查与诉讼。
“主人?!”安德鲁苦笑一声,他随意的拿起早已冰凉的咖啡杯在掌心间晃悠着,很是无奈的继续说道:“事实上,共和国的全体公民才是法兰西最真实地主人。在普通市民们眼中,我,安德鲁,仅仅是他们合法利益的守护者。无论是巴黎元老院的宪法,还是我自己颁布的民法典,都曾赋予了共和国公民一系列合法的权益。其间,就包括全体公民们有权用武力推翻任何一个不合理、不公平的政府。退一步而言。即便是在法国大**之前。任何一个地方法院的法官也能有权否决国王的决意,阻止国王法律在该地的实施。”
安德鲁熟悉欧洲的近代历史。自然了解欧洲各国司法制度相对地独立地位,而这种独立性地存在,决不等同于东方的专制皇权。早在文艺复兴时代,逐渐摆脱掉中世纪神权束缚地欧洲各国的法官们就开始为赢得司法权上的相对独立,开始与专制的国王、保守的教皇反反复复斗争过两个多世纪。
对各种**者而言,最不幸的是这类司法审判制度上的独立业已渗入普通大众的人心,别说是安德鲁不能够加以改变,即便是欧洲各国的最为专制君主,也无法从根本上扭转过来。此时今日,司法的相对独立业已成为法官们可以继承的遗产,以及欧洲各国的现行政治生活准则。更何况,在接受大**洗礼之后的法国,司法独立的重要性尤其如此。”
虽说半年之前,安德鲁曾凭借自己在马赛军民心目中如日中天的威望,利用过马赛地方法院在冉阿让案件处理上的严重失误,一度成功的让军队接管过法国南部各级地方法院,其意图是在要挟地方法院好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但好事并没能持续太久,在欧洲各国法官们的联合发出的强烈抗议声中,安德鲁仍最终仍迫与舆论强大压力,再度宣布自己控制下的各级司法系统重新独立于军队和政府,决不服从任何利益团体与个人意旨行事。
之后,安德鲁仍没放弃对司法体系干预的努力。只是明的行不通,他便多采取暗中通过金钱与美色等各种手段来收买各级地方法官的方式,借此达到自己控制司法体系的目的。陆续有许多地方的法官,听从了安德鲁的安排,然而在土伦辖区,那里的情况却异常特殊。由于安德鲁一手倡导的自由学术政策,使得那里的法官与检察官们全部由当地守法公民公开的选举产生。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就压根不在乎安德鲁的利益收买与政治威胁,致使**者的手脚难以过多的触及到当地法院里面。
就在科日镇的惨案发生的第二天,整个土伦司法体系的刑事诉讼工作就开始高效的运作起来。无论事后安德鲁派人明得要求,或是暗地提醒,负责案件主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