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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宋:西风凋碧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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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争斗下来,颐浩取得胜势。他的杀手锏是讽使御史黄龟年上书劾弹秦桧主和误国。高宗本来无意以此罢去秦桧,但兵部侍郎綦崈礼出示了秦桧所谓的奇策后,天子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秦桧的原话是八个字:“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虽然简单,但明显是比当年的“南归南,北时北”具体得多了,更确切地说,这八个字是拨开云雾露出了庐山面目,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所谓“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意思就是要把河北人归于金,中原人归于刘豫。这话的涵义也有扩大,不仅仅是承认了敌伪占领的现状,而且连帝国本身也否定掉了。把北方人赶走,这不就等于说大多数南渡臣民不是大宋帝国的子孙吗?难怪天子看后不悦道:    
    “秦桧说‘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朕是北人,归到哪里去?!”    
    秦桧第一次入相的经历就这样宣告结束。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八月二十七日,高宗下诏罢免秦桧,制词责两策之诡,同时榜于朝堂,谕以永不复用之意。消息传出,议论沸腾,对秦桧的谬论,人无贤愚,交口唾斥。秦桧成了众矢之的。    
    秦桧竟会提出如此荒谬的理论,实在是匪夷所思,朝野中有不少人就认为这是有意资敌。联想起秦桧南归的种种疑点,人们怀疑他甚至有可能是金人的奸细。秦桧自称是从金酋完颜昌处逃脱的,若非其有意纵归,为何秦桧甫一回朝就献策天子,致书于完颜昌?再说,金人攻陷扬州时,就曾张榜城内,鼓动“西北人从便还乡”,秦桧要不是金人所遣,他又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说法?不幸的是,朝野的这些议论也只是怀疑而已,尚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从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八月秦桧被罢后到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年底,帝国事务的中心内容一是与敌伪军对峙中的拉锯战,一是对各地盗寇的收剿,再有就是不断地向金人派遣使节示以停战议和之意。对高宗来说,前两者并不是时政之要,重要的是后者。让天子感到无奈的是,即位以后虽屡屡遣使如金通问,但绝大多数都被对方拘留,金人也从未派遣过一介之人报聘。直到绍兴三年(公元1133年)春,通问使潘致尧去而复回,才终于打破了旧例。这件事情当然是某种消息的透露,高宗感到由衷的高兴。为此,天子立即停止了吕颐浩的北伐准备,同时由枢密院发布命令,谕戒边将不得擅越疆界。这年七月,命韩肖胄为使如金。五个月后,韩肖胄不辱使命,返国时带回了金帅完颜宗翰派遣的九人使节团,双方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谈判接触。此后的几年里,金廷不断在战场和谈判桌上双管齐下,迫使宋方答应苛刻的条件,但宋廷内部反对和议的力量甚大,使高宗一时不能遽下决定。另外,有两个重要的因素也使高宗不得不暂时将和议搁置一旁,一是金人的要价甚高,一是局面有所缓和后,朝廷上下滋生了一些相当乐观的情绪。殿中侍御史常同的话就是一个典型,他认为,和、战其实是同一件事,关键在于掌握主动,本朝已有二十万的兵力,用不着畏首畏尾。在这段时期里,主战派基本占据了主流,也不能不影响到我们的天子,尽管高宗从心底里恨不得一朝一夕就达成永久的和平而一劳永逸。    
    与和、战的艰难选择相关联,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同样十分激烈。吕颐浩罢于绍兴三年(公元1133年)九月,直接的原因是他因独断专行过于苛刻而遭致御史的参劾,但内里的原因则是因他屡请北伐而一无效果,使一心望和的高宗有所不满。此后是朱胜非担任了一年的宰相,胜非是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秦桧去职后由吕颐浩力荐出任的,也是第二次入相了。他与吕颐浩很有相似之处,一是他们在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的那次兵变中同有斡旋靖难之功,二是两人的时誉都不很好。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九月朱胜非罢相后,赵鼎与张浚先后入相。    
    赵鼎字元镇,南渡后历任右司谏、殿中侍御史、御史中丞,由参知政事拜相。他基本上是一个稳重派,主张战、守、避三者并重,反对退守吴越。在这一年的二月,极力赞成岳飞收复荆襄要地襄阳的主张,并一力促成以岳飞主持战事,使其最后取得胜利。因此,赵鼎得到了高宗的充分信赖。张浚则成名较早,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后力主经营川陕以保东南,并受命出任川陕宣抚处置使,一去就是五年。张浚在川陕主持抗战中取得过一些胜利,但也在富平战役中遭致严重失败,丧失了陕西大部。从总体上讲,张浚尽管有所失误,但毕竟还保全了整个蜀地和陕西的部分领土,为屏蔽江淮、牵制金军起了很大的作用,应该是功大于过的。然而张浚回朝后,却有不少人攻击他丧师误国,处事无方,甚至说他当年请行川陕是“避祸远去”,此番受命回朝是“闻知虚位,前缓后急”。不过,高宗并没有为此所左右,仍然命其入相,并对他们两人寄予了甚高的希望。    
    可是事与愿违,赵、张两人几乎从一开始就产生了摩擦。赵鼎特别注重程颐之学,因此十分推崇元祐政治。高宗早在建炎初期罢停王安石在宗庙中的配享地位,反熙宁而尊元祐,就是赵鼎一力所促成。赵鼎此次入相后,提倡程门之学,擢用元祐大臣子孙不遗余力,显得十分偏激。可笑的是,由于赵鼎从没有见过程颐,有人冒称程门子弟,他也照纳不误。赵鼎的努力加上高宗本有否定熙宁之意,一时程颐门人充斥朝野,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然而张浚却不以为然,至少不像赵鼎那样以个人好恶妄定雌黄,他认为元祐未必全是,熙宁也未必全非,对程门之徒喧嚣朝野也有所不满。在对待金人的态度上,赵鼎主守,张浚主攻,也有不同。政治原则上的重大分歧必然反映在日常事务中,因此两人之间不断产生龃龉,议论既不合,言语之间也有冲撞。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底,赵、张的不和达到顶点,赵鼎对皇上抱怨说:虽然我两人早年如兄弟,但今日共相,势同水火,不如留彼而去臣。经过一系列冲突后,赵鼎终于在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十二月罢去。九个月后,因为刘光世部将郦琼叛变投敌的事件,张浚也引咎辞职。不过,张浚此际的表现还是值得称道的,罢相后主动荐举赵鼎自代,于是赵鼎复相。    
    赵、张不睦并不是悲剧产生的根源,他们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是让秦桧复出。始作俑者是张浚。他这个人性格轻躁锐进,喜欢奇士,因此对秦桧十分赞赏,不止一次地在其他人面前夸奖秦桧。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后,和议之论渐占上风,秦桧的境况开始好转,张浚又力荐可用,遂使其渐渐起复。赵鼎去后,张浚进一步引用秦桧,最终让他做到了枢密院使的位置。不过,张浚在与秦桧共事一段时间后也有所醒悟,但也明白得太迟了。赵鼎本来很鄙视秦桧,但再相后在秦桧的逢迎苟合下,竟也改变了想法,反倒认为他堪当大任。张赵两人的这个错误使我们的帝国从此真正变成了一个不思进取、退守自保的偏安政权,也为他们自己的后半生自掘了坟墓。    
    赵鼎德才器量不过如此,张浚的识见更不见得高明,高明的是秦桧,这位左之右之翻云覆雨的诡黠奸佞之徒。可叹的是,这种人总是能运用巧妙的手法为自己铺平道路。    
        
    绍兴七年(公元1137年)是一个不平常的年份。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九月,金军协同刘豫部队南进,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给宋军的长江防线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但不知怎么,金军前锋完颜宗弼在十一月间的一个风雪之夜里突然就撤军而返,使得整个南侵战役不了了之。事后才知道,原来是金太宗病重的消息传到了金营,宗弼已经无心恋战。    
    金太宗死于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由金太祖孙完颜亶继位,是为“金熙宗”。金廷自发动侵宋战争并取得胜利后,以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东西路大军为主的军阀派别即已形成,宗族之间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激烈的争斗。宗望死后,宗翰所谓的“西朝廷”在后来成为金国最具实力的军事集团,继宗望出掌东路军的完颜昌等人已无法企及。宗翰的权势如日中天,必然引起新帝金熙宗的疑忌,即位之后,首先采取架空的策略罢卸了宗翰等人的军权,然后又默许以完颜宗磐、完颜昌、完颜宗弼为首的一批实力派合力排挤宗翰。绍兴七年(公元1137年)秋天,宗翰终于被逼迫致死。刘豫的“大齐”本是完颜昌一手树起来的,不料刘豫被立后,为生存计竟大力攀附宗翰,这使得完颜昌甚为痛恨。完颜昌一上台,立即就在金帝面前弹劾刘豫,并得到了响应。这年的十一月中旬,金廷正式下诏废除了刘豫的伪齐。此后,完颜昌升任左副元帅。完颜昌成为金廷的掌权人物,也是高宗重新启用秦桧的动机之一,因为据说完颜昌一直都很赏识秦桧,两人的私交还很不错。既然天子有意与金人谈判,秦桧的作用是不能忽视的。    
    宗翰被除后,金人内部的矛盾又开始转化,宰相完颜宗磐和完颜昌成为一派,与另一派太傅完颜宗幹、军事统帅之一完颜宗弼发生利益冲突。为了增加自己的砝码,完颜昌主动向宋廷示以和谈之意,于这年的十二月份遣送宋使王伦返朝,表示可以归还徽宗灵柩,而且只要宋廷臣服,愿将刘豫所领河南之地归还。王伦辞行时,完颜昌意味深长地说:    
    “自今以后道路畅通,和议可以平达了!”    
    刘豫伪齐既已不复存在,宋金之间名义上的缓冲阻壅也随之消失,双方当然可以方便来往。但是,这种方便对我们的帝国意味着什么呢?    
        
    高宗皇帝为此欢欣鼓舞。“只要能从朕所求,其余一切无所计较”,这是他的原话。王伦回来后仅几天,又被高宗再度遣往金廷,名义当然是奉迎徽宗梓宫。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五月,金使乌陵思谋、石庆来到宋境。此时秦桧已升任宰相,他不折不扣地执行着高宗的方针,开始了帝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一次和谈。    
    金人当然附有苛刻的条件,这从朝廷没有公布金廷国书内容的事情上也可略知一二。高宗当然也没有立即表态,原因是宰执大臣争论不定,参与谈判的宰相赵鼎、枢密副使王庶两人就表示不能接受金人的侮弄。但高宗的犹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七月,又派王伦出使。到了十月份,高宗已经和秦桧达成了完全的一致,明确表示坚决讲和,并且同意了秦桧提出的由其独主此事、不许群臣干预的请求。十月二十一日,无可奈何的赵鼎只有称疾求去。十月二十六日,金使张通古、萧哲抵达宋境。这一次朝廷已无法像上一回那样遮人耳目,因为这两位使节所挂的头衔一是“诏谕江南使”,一是“明威将军”。既“诏谕”又“明威”,天子想躲都躲不过去。张通古一到临安,事情马上就会摆到了眼前:要想达成和议,我们的天子就必须跪接金人的诏书,更不用说那封诏书上有什么屈辱的条件了。但是,高宗已下定了决心。    
    


第三部 半壁河山第10节 一手遮天

    朝野内外针对皇上不惮屈己,只求速和的政策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浪潮。早先的澶渊之盟尽管带有岁币的条件,但毕竟还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和议;而靖康之难中的徽、钦二帝,乃迫不得已屈膝称臣。帝国历史上,从来也没有过哪一朝天子主动以臣子之礼事敌的。负责起草国书的曾开当面痛责秦桧:    
    “主上以盛德当大位,相公则当强兵富国,尊主庇民,为何自卑辱至此?”    
    司勋员外郎朱松等六人的联名上疏更是一针见血:    
        
    “金人以和之一字,得志于我者十有二年,以覆我王室,以弛我边备,以竭我国力,以懈缓我不共戴天之仇,以绝望我中国讴吟思汉之赤子,以诏谕江南为名,要陛下以稽首之礼。自公卿大夫至六军万姓,莫不扼腕愤怒,岂肯听陛下北面为仇敌之臣哉?!”    
        
    这可以说是自南渡以来最具酣畅淋漓之气的一道奏疏。尤为可贵的是,从中可以看出本朝士子也并非都是心态糜烂而不可收拾。特别是枢密院编修胡铨的上书,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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