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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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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义同志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那好!李刚义同志,我也告诉你,如果喜欢告状的话,尽管去告好了!去地委去自治区,我奉陪到底!” 
柳卫东副书记话虽硬,气势弱,色历内荏。本想用几句大话吓住李刚义,却适得其反: 
李刚义副主任怒不可遏地看着柳卫东副书记,鄙视的眼神一动不动,他硬邦邦地吐出几个令人吃惊的字:“我明天就到地委去汇报狮泉县委在你主持下,发生的重大的问题,你认为你有理就一同去——不敢去,你就不是个瓜娃子!” 
“我一定奉陪你!咱们走着瞧——散会!” 
柳卫东副书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怒气冲天地先自离开了会议室。 
柳卫东出去的摔门声和身后传来的哄笑声混在一起不绝于耳…… 
县委会后,当天晚上李刚义、柳卫东都受到了同志们的规劝。黎部长因为兼任县委副书记的职务,有责任维护县委领导班子的团结。 
黎部长分别去找李刚义和柳卫东谈心。他认为如果能说服李刚义回心转转意,事情就会有转机。 
黎部长与李刚义谈了许多“从大局出发,维护县委团结”的大道理。 
李刚义解释说:“我是真正从工作大局出发才想去地区反映情况的。我认为,县委常委会的工作,由柳卫东来主持不合话!即便是临时的,也会出意想不到的问题。我觉得他主持县委工作期间,出现的问题,绝不是水平和能力的问题,而是立场的问题……我本想给地委写封信,但想来想去,觉得写材料总是难表达完整的思想,真不如去一趟向地委组织部当面谈的好。如果我错了,我改正,如果他柳卫东错了,要对已经造成的不良后果负责任!我总是希望他柳卫东能自觉主动地总结教训,认真改进工作。可是你看,在会上他的那种表现,根本听不进任何不同的意见,战斗之功据为已有,县上的成绩,好像是他一个人干出来的。对同志又缺乏公正,明明是谢大军打死、打伤俘虜叛匪,他却加在了武权的头上,这是别有用心吗!‘误战’两个字轻易地放走肇事者,这只少是公开的袒护坏人坏事的行为!这个责任不追查清楚,我誓不罢休!” 
黎部长不但没能说服李刚义副主任,反而被他给说服了。 
最后黎部长只好表示说:“李主任!我很佩服你的为人,你转业多年,还仍然保留着军人的本色,正直不阿,疾恶如仇;热情如火,还俱有敏锐的政治臭觉,敢于向不良风气作顽强地斗争。地方需要像你这样的……我表示坚决支持你!只是你见到地区组织部领导,一定要耐心,千万不可发急!要摆事实、讲道理,不可发火,还要注意礼貌……” 
“我知道了!我把事实说完就拉倒,绝不去和他们争论。如果不解决问题,我回来后会写署名材料上访……我相信,天下还是共产党的!”李刚义坚定的信念,令黎部长深深的叹服。 
当黎部长与柳卫东交谈时,情形就很令人吃惊了。柳卫东房里坐着汪彤、武权、吴魅等人。都是平时与他接触密切的下级,见到黎部长进来,也没有一个想回避的。更没有一个劝说柳卫东的,相反都是从旁煽动和挑拔的。 
汪彤身为政工组长,绝无一点政工人员的气度。他不管不顾,旁苦无人地说: 
“从来还未听说过,一个下级干部,敢拉上自己的领导到上级去告状,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一个县上副主任,敢于反对主持县委工作的副书记,这要在1957年,打个右派,现行反革命也足够了!现在革委会成立这么久了,还拿出冲击旧党委那一套,这是公开破坏团结、攻击革委会、攻击党委领导的行为!”武权说的实在离谱了。 
黎部长气不打一处来:“武权同志!你给我住口!县委领导以及革委会内部的事,不允许你们乱插嘴!山上文革‘正面教育’不搞群众运动,别把山下那一套搬到山上来……” 
柳卫东深感没面子,但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只好勉强说:“黎部长要和我说话,你们先都出去!” 
“柳书记!能不能不去!一个县上的副主任,一个县委副书记,双双到地区去告状,对县上的影响多不好!对个人也不光彩……” 
“黎部长!不是我愿意去,是人家要我去,他不去我会去吗!他李刚义执意要去告状,如果我不去岂不说明我输了理……处理许贵胄‘误战’一事,是在县委会上作出的结论。千错、万错最多也是集体的责任,为什么全扣到我一个人头上?况且,处理的未必就全错了。许贵胄在没弄请情况的前提下‘误伤’自家,事情已经造成了不良后果,难道再要他的命不成?否则,就是偏袒、包庇?黎部长!您是位老同志,看你的面子,明天,他要是不去,我决不会主动去讨嫌!否则,我别无选择……” 
黎部长无可奈何,只好退一步说:“你们俩我谁都劝说不了,我只希望你们到地区组织部,当面谈谈心,千万不要在上级领导面前公开争吵,发火对谁都不好……” 
第二天早饭后,李刚义自己找到小车司机魏光。亲自对他说:“今天去地区,你知道吗?” 
魏光笑笑说:“知道了。昨天晚上办公室武主任就通知我。李主任!真的要去吗?” 
李刚义:“这是工作,还能随便说瞎话!” 
魏光:“李主任!如果柳书记不去,您一个人还去吗?” 
李刚义看了看他,反问道:“你说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魏光:“如果仅仅为了告状,就不一定非去不可,如果为工作就去得值!” 
李刚义听了魏光的话,胸怀坦然地说:“别人为什么,去不去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上班时间一到,你按时开车就行了,因为我是去工作! 
…… 
说话,时间过的好快。 
上班时间已经过了10分钟了,李刚义一直站在自己的门前等候…… 
司机魏光在上班15分钟后,开始发动车辆,见没人出面来阻拦他,想到李主任说是为工作,他尽个人职责,把车开到了院子当中。 
李刚义关好自己的房门,竟直走到车前,拉开后座车门,一步踏了上去,关门等候。 
院内四周房间的门,都半掩半开着,虽然没有一个人到院子里来,但谁也没睡着,都悄悄地站在自己的门窗前偷眼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20分钟过去了…… 
柳卫东的房门关着,一动不动,柳卫东一直没有出来的迹象。 
李刚义推开车门伸出头来看了看。 
李刚义又关上车门,似乎在继续等候,也许在思考如何是好…… 
“他不去了……” 
“我自己去……” 
“自己去也要打个招呼,这是礼貌……”想到此,李刚义又一次推开车门下来,直奔柳卫东的房门。先敲了两下,推门进去,见柳卫东正站在地当心,一动不动地凝视窗外,于是,随便地说道: 
“怎么,不敢去了?” 
“为什么不敢去?” 
“敢去就走哇!” 
“走就走!”柳卫东、李刚义真的手拉着手,上了汽车。 
车子轰隆一声起动了,一溜烟冲出了机关大院,一位县革委副主任,一位县委副书记,真的就这样手拉着手到地区告状去了…… 
从小车起动的瞬间,县机关大院的干部们,几手都同时来到大院中间,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车子飞驰而去…… 
站满了人的大院,寂静无声。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心中所想的究竟是甚么呢? 
车子开出县城整整一个小时了。坐在前面司机旁的柳卫东和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李刚义,谁都没说一句话。 
魏光也知趣地不说话。 
车内,除车子行进车震动、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轰轰轰的噪音外,没一点人的声息,呈现着死一般的寂静。 
爱说爱笑的魏光,失去了往日活泼愉快的风彩。他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确实不知怎样做才好。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进路上的远方,表示他今天格外庄重,为行车安全而聚精会神,恪尽职守。 
车子飞快地行进着,而且特别平稳,这是司机随着路况的不同,及时变换着档排的缘故。 
远处,隐约听到汽车鸣笛声,告知有汽车开过来。高原山路狭窄,提前招呼,会车方便、安全。另因高原人烟稀少,在山野里会车,哪怕是生人,都有种亲切感。可惜的是,眼前车内仅有的三个人,在荒凉的高原上行车一小时,却互相不说一句话,不能不说是人间极大的遗憾! 
车子又快速开进了一程。 
在会车前的适当距离上,小魏也鸣笛示意,外行人感觉,这是司机之间保证安全全车的一种语言,又像是一种礼节。快到一处转弯时,车子减速行进,果然,前面突然从弯道口冲出一辆小车来。 
小魏便自言自语地说:“是地区的车!像是到我们县上来的。” 
柳卫东、李刚义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望了望前边迎面开来的北京牌吉普车。同样没说一句话,只是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往前看看,表示自己“看到了”那车。但还是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那意思也可能是:“车子马上到跟前,就都知道了,瞬间的猜测已属多余。” 
车子相向而行,会车速度虽减慢,但感觉还是飞快地冲过来。眨眼之间已经到了跟前。司机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在车头接近的瞬间,同在一侧的司机,几乎同时都认出了本地同行的朋友。眼尖嘴快的魏光,首先叫出了对方的姓氏: 
“李师傅!” 
“小魏!” 
车子同时,嘎然而止。 
这时坐在司机旁边的两位,虽然隔着司机,也都看清了对方: 
地区车内坐在司机旁的不是别人,而是本县县委书记周凌风。 
周书记大叫一声:“柳书记!”柳卫东也几乎同时喊道:“周书记!” 
车门同时打开——车上坐着的人,几乎同步跳下车来。久别的同事,偶然相逢格外亲切。相互紧握着对方的双手,抖个不停。 
周书记的车上还有,为谢大军治疗及陪护回来的李莲蓉大夫、妇联主任巴宗、团委干部郑英她们,都下来相见。 
周书记看到柳卫东车上下来的另一位是李刚义副主任,特别亲热地互相拥抱在一起。李刚义高兴地说道:“真是巧遇!巧极了!!” 
接着又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周书记是‘赵巧儿送灯台,一去不回来’了呢!” 
周书记也兴奋地说:“我是为别人安排下调的,不是为自己。人都调完了,也调不到我头上,不回来到哪去!” 
周书记转身重新拉住柳卫东的手问: 
“柳书记!你们俩一起到地区去干什么?有事吧……” 
柳卫东见问,心想瞒也瞒不住了,不如直说。便索性撕破脸先发制人地,用手一指李刚义—— 
“你问他!” 
李刚义心里还在高兴,听柳卫东这样一说,便收验一些笑容,和蔼地对周书记说: 
“您不在县上,我对柳卫东副书记主持工作中发生的一些问题,提出不同意见,县委会上发生争执,我准备向地区反映并报告情况,柳卫东同志是专门‘奉陪’我来的——就这样!” 
周书记一听便笑道:“噢,我明白了——一位是告状,一位是‘奉陪’——现在我回来了——你们还去吗?” 
柳卫东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故意默不作声地扭转半个脸。意思是“告状”的又不是我——你还是去问他…… 
李刚义见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您既然回来了,还有甚么话说不清呢!去地区自然就不必了,我也不想给县上出丑!” 
“哪里!哪里!我们是共产党,是志同道合的阶级兄弟。内部意见有分歧,到上级面前去摆一摆,或者上级到下边来听一听,经过交流统一思想看法,这本来是正常的,谁都不要在意才是!——好啦,快上车吧,我带来瓶好酒,今天咱们到家好好喝两杯,一醉方休啊!哈哈哈……” 
所有的几位都乐了,包括柳卫东脸上也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周凌风书记突然回来了,县上全体干部一片欢腾。人们像久别得逢的亲人一样涌进周凌风的房间问寒问暖,敬烟献茶…… 
除了柳卫东、李刚义等人各回自己的房间外,县上自上而下,男女老少,几乎是挨辈依秩来看望。哪怕只是简单地握握手,问候两句话就走,也都争先恐后排不上号。 
见面礼少说闹腾了半个小时。藏干们争着拉住周书记要求到家去坐坐叙叙话。最后还是藏干副主任西饶硬拉着周凌风到自家喝茶去了。 
电影队长曲加本来已经拉着周书记去他家喝茶的,偏偏西饶拉住周书记的手不放,硬从曲加门前拉走了。 
听曲加说,他仍抓住周书记不肯放松,甚至随着周书记一起到西饶家。他看着西饶热情地给周书记恭恭敬敬地奉上一碗酥油茶后,便激动地哑着嗓子说:“周书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曲加以一种同情的语调轻声地说:“西饶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在眼圈上转了,这种场面我不便再呆下去,才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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