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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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急忙抬起头来,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莫非长孙无忌家里有你们的探子。”
“目前倒还没有。不过宸妃娘娘早猜出有这一出子了。娘娘特别叫我来安慰安慰你。老大人,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宸妃娘娘真诚地感谢你。来人哪,抬上礼物来!”
几名侍卫和宫婢把礼物抬了进来,放在地上。明丽拉着许敬宗过来看。指着那些礼一一的介绍:
“这是一百匹宫缎,这是二十瓮御酒,这是二千两银子,还有些零碎的东西,你照着礼单上看就行了。”
许敬宗看得眼花缭乱,激动得心里发堵,嘴唇哆嗦着:“老臣什么事也没办成,寸功未立,娘娘却一而再,再而三厚赏老臣,老臣……老臣我……哇哇哇哇……”
许敬宗老泪纵横,双膝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抓住明丽的裙子,斩钉截铁地说:“请您转告武宸妃,许敬宗愿以老迈之躯为武宸妃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听许大人这话,我明丽也就放心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天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给宸妃娘娘汇报去。”
明丽说完,转身欲走,许敬宗拉住了她。
“稍等等,明大人,我有一样东西,请交给宸妃。”说完,许敬宗窜到里屋,拿出两张纸来,递给了明“许大人,这是啥?”
“我刚才写的两首诗,请宸妃娘娘指正。”
许敬宗首先开了一张名单,名单上都是一些受尽长孙无忌集团排挤的失意人,对长孙无忌一派充满反感的人。他们分别是御史大夫崔义玄、御史中丞袁公瑜以及自己的亲外甥王德俭和他的同僚李义府。
这王德俭是许敬宗二姐的儿子,最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许敬宗首先找来了这个外甥商量。一说这事,王德俭一拍大腿,也认为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不过他人鬼,不愿意首先出头露面,于是跟舅舅说:“这事得有人上书给圣上才行。不过,事关重大,还是不出这个头为好。一旦弄不成,反而遭长孙无忌等人的迫害,弄不好一下子把咱贬到远处去,天高皇帝远,谁还记着咱,何时又有出头之日?这个险咱爷俩都不能冒。”
“那怎么弄?反正这事得办。”许敬宗急了眼,说,“我已满口答应武宸妃了。昨晚又给我送了这么多金银财宝,你不办,她非得恨你不行,到时,反为不美。”
“舅舅,您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办法。”王德俭沉吟了一会,说,“有了,李义府将被贬官为壁州司马,敕令还在中书省放着呢,马上就到门下省。这几天李义府急得直蹦,托这个找那个。说晚上要来找我,跟我商量商量,讨个计策呢。等晚上他要来了,我掇乎他上书。到时候,他一出头,要是弄好了,咱就跟着上,功劳也都是咱的,弄不好呢,咱就装不知道,也不会受什么牵累。怎么样,舅舅,你看你外甥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许敬宗满心欢喜,说:“就这么办。嗳。李义府好好的干他的中书舍人,怎么又贬到壁州当个小司马?”
“还不是得罪了长孙太尉。只要是太尉不开胃的人,哪有几个好下场?所以咱干这事要慎重些,不然,让他抓住了小辫子,也一样会被贬到天边去。”
爷儿俩计议停当。又整了一桌酒,畅想畅想美好的未来,许敬宗这才醉醺醺地离去。果然,到了晚上,李义府到王德俭家来了。说起李义府也是个不得志的人。他生于隋大业十年(公元614年)。祖籍瀛州饶阳(今河北饶阳),其祖父当过梓州射洪县(今四川射洪县)丞,所以举家迁居到四川住。李义府年轻时,长得一表人才,又聪明好学,善作诗文,在当地颇有名声。贞观八年,李义府二十一岁时,剑南道巡察使李大亮听说他善于书文,便上表推荐他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李义府果然不负期望,一举及第。后经刘洎和马周的推荐,朝廷任命李义府为监察御史,不久又奉旨以本官兼侍晋王李治。及至李治定上了太子,李义府随之升为太子舍人,加崇贤馆直学士。与当时任太子司议郎的来济齐名,俱以文翰见长,时称为“来李”。李治登上皇位后,李义府因属东宫旧僚加官为中书舍人。按理说,中书舍人的官也不算小了,十几年间,一介书生李义府左迁右迁,一直升到中书舍人,升官的速度也不算太慢。但李义府心里颇不平衡,原因是“来李”的“来”,即来济,二人年龄相仿,才能差不多,人家来济却升得更快,永徽五年即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中书令兼校检史部尚书,位列宰相。一想到现在的来济,李义府就颇有失落之感,郁郁寡欢。他又是一个不喜欢坐冷板凳的人,对功名利禄极其热衷,为了能再升升官,到处拍马奉迎,请客送礼,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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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四章(21)
李义府钱花了不少,巴结人的事做了不少,却效果不大。倒招来长孙无忌的厌恶鄙视。于是,寻了个过错,让中书省起草个敕令,打算把李义府驱出朝廷,贬官到边远的蜀地。
按当时的行政制度,官吏的升迁、调动,要经过两个部门,一是先由中书省起草敕书,再送达门下省,审核后,交由皇帝批准后方可下敕令公布实施。李义府贬官的决定刚由中书省起草敕书,早就有相好的朋友告诉李义府了。李义府一听,好像大冬天让人兜头倒了一盆冰水,惊得目瞪口呆,连连顿脚叫苦,这几天像疯了一样,到处打听此事,找人求情。无奈,这是长孙太尉亲口交办的,谁都不敢徇这个私情。直急得李义府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直接去找长孙太尉。再过几天,贬他官的公文就会到门下省,一旦被核准执行,就难以挽回。李义府左思右想,想到了同僚王德俭,此人足智多谋,跟自己关系又不错,不如找他讨个主意。于是跟王德俭约好,晚上到他家来喝酒。
王德俭心里有事,也早早地备好了酒菜。李义府心里有事,也早早地来到王德俭家。两个人打发走家人,关起门来,喝酒吃菜拉知心的话。李义府上头来就干了两大杯,唉声叹气,借酒浇愁。王德俭小眼睛骨溜溜地乱转,细心地捉摸着李义府的心思。
“王哥,你看我这事怎么办?咱朋友一场,又是同事,你千万千万得给我想个好主意。不然,一等敕令下来,我就玩完啦。”李义府愁眉苦脸地对王德俭说。
“去就去呗。壁州司马,官虽然小了些,但毕竟那里是你的老家。这回你到家乡去当官,上可以奉养父母,下可以惠及乡里,你王哥我应该给你道喜才是。”
“王哥……”李义府不高兴地叫道,“你这时候还拿我寻开心,我弟兄好几个,用得着我回老家奉养父母?这些年来我千辛万苦,才在京都扎下了根,在家乡人的眼里,我是京官,随侍着皇上,谁不高看咱一眼。剑南道衙门逢年过节,都去我父母家去慰问。我这会一下子贬到壁州任司马,谁还瞧得起我?我非丢尽脸不可。人都是衣锦归乡,我这是灰溜溜地滚回老家!”
说到这里,李义府更加生气,端起杯子猛地干了一杯。
“老弟说的倒也是。”王德俭kuaikuai头,装着给他想主意的样子。“这……这可是长孙太尉的主意,谁敢到他那给你求情?”
“王哥,你千万给我想个主意,老弟我是实在没招了,现如今就指望你了。”李义府抓住王德俭的手,恳切地说。
“别急,老弟。我肯定给你想出个好办法。来,吃点菜压压。别光喝酒,光喝就喝醉了。”王德俭竖起筷子,往李义府跟前,满满地夹了两筷子菜。
“王哥,我能吃得下去吗?”李义府苦着脸,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腮帮,“王哥,你看我这几天瘦的,嘴角起火疮了,我心里是那个急呀。”
“再急也得吃饭。”王德俭笑了笑,问,“义府,你知道谁能管住这长孙太尉?”
“谁能管住?皇上呗。除了皇上,谁能管住他。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顾命大臣,又是太尉,又是帝舅的。”
“这就行了,你找皇上求情,皇上点了头,这贬官的问题不就解决了。”王德俭笑着说。
“开玩笑吧你。现在还能是过去?想见皇上就见皇上?就是见了皇上,他也不一定帮我。”
“皇上不帮你,是你没能讨皇上的喜欢。”
“他在深宫大内,我官职微小,不易见他的面,我怎么能讨得他的喜欢?”李义府想,你号称足智多谋,却净说些不可能的事。
“义府,我这里有个‘锦囊妙计’,保证你可以讨得皇上的喜欢。免此贬官之祸,就不知你愿干不愿?”王德俭凑到李义府跟前神秘地说。
“王哥,”李义府紧紧抓住王德俭的手,两眼放光,急忙问,“王哥,快给我说说什么样的锦囊妙计?”
王德俭这才从容地道出一个惊人的计策:“义府,你知道皇上最喜欢武宸妃,想立她为皇后,可又担心朝臣们的反对,至今犹豫不决。倘若你能上书皇上,建议立武宸妃为皇后,不但可以转祸为福,还可以加官进爵,从此青云直上,就看你义府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李义府寻思了一下,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现今王皇后当得好好的,我这一上书,议论废立皇后,也不是臣子所为,会遭世人议论和唾骂的。”
“义府,你怎么还如此迂腐,官场上的有几个干净的人?你清正廉洁,正直无私,你怎么被贬官了?现如今社会,管它清不清,浊不浊,只要能免祸,能升官,又管它皇后是谁。有奶便是娘,有便宜咱就赚。这时节,武宸妃风头正姡Ы。床患穑鴬'都被她弄翻了。你不上书,人家武宸妃也照当皇后不误。”王德俭一番长篇大论,进一步怂恿李义府。
“王哥,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干?你光想让我干。”李义府一时被说得心神不定,又怕鬼计多端的王德俭哄他,禁不住地反问道。
这边王德俭佯装生气的样子,站起来,指着李义府说:“小李义府,你不要不识好人心。这么好的主意是我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本来就打算我自己用,今天你求到我门上来了,我看在同僚加朋友的份上,才跟你说的,你要不信,要不愿意干,也就算了。等明天我来上书,到时候,皇上一高兴,我升我的官,你还去壁州当你的小司马,到时候你可别怨你王哥不仗义,不老早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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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四章(22)
说完,王德俭故意头昂得多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李义府咂咂嘴,乖乖,这还真是个好事吗?真是好事咱就不能放过,机会难得,际遇难求,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行就干,豁出去了。咱是将贬之官,大不了再贬远一些,反正不是杀头的罪。万一皇上看了书一高兴,封咱个宰相当当,也是说不定的事。主意一定,李义府陪着笑脸对王德俭说:
“王哥,你别生气,小弟没有别的意思。这么大的事,搁谁身上,也得琢磨琢磨再做。”
“那你现在想的怎么样了。”
“武宸妃确实现在挺厉害,不过她当过先帝的才人,我再上书建言她当皇后,确实得冒一些风险,首先那舆论就受不了。”
“你马上就回老家了,丢人现眼了,还操心舆论的事。”王德俭不屑地说,“等一贬到荒远的壁州,那时候舆论才寒碜你呢!”
一听到这话,李义府沉不住气了,掂起酒瓮,满满地倒上一碗,一气干掉,把拳头往桌上猛地一砸:“王哥,别说了,我干!”
第二天,李义府精心地梳洗打扮一番,换上新朝服,赶到朝堂内的值宿处。表曰:
臣闻制器者,必择匠以简材,为夫者必求贤以正妻。材之不良,无以成其工。妻之非贤,无以致于理。今王皇后无子,所以无才也,所以无理也。……臣谨守父子君臣之道,识古今鉴戒之急。毋论治国治家者,均以资于德议,德议不修,家邦必坏。故王者以德服,皇后以义使人。……今武宸妃乃三王之母,体自坤顺。如芝兰之室,久自芬芳,由是苍生仰德,史册书美。……伏以陛下废王皇后,请立武宸妃。以厌北庶之心也。
书表写好后,李义府找到专门负责给皇上传书的内侍太监李德昭。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金条塞到李德昭的手里。说:“李公公,托您办点事。”
“哟,干啥干啥?”李德昭展开手,仔细地看看,掂掂,还真是金条,于是掖到裤腰里,对李义府说,“什么事你说就行了,还用得着这个。”
“一家子,”李义府神秘地把书表递给李德昭,说,“这是紧急重要公文,是皇上现在正需要的,请公公务必马上递到皇上的手里。拜托了。”
“按规矩你这书表还得交给门下省看看,分个轻重缓急。不过,咱都是姓李的,平时又处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