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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日本幽灵-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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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余村民,内有63名孕妇,19名正在吃奶的婴儿;他手下的兽兵还丧尽天良地逼迫儿子活埋父亲、弟弟活埋哥哥。    
    44岁的家民周树恩走上证人席。他以满腔的悲愤控诉道:“真是天理难容啊!我一家12口人,那天被杀害了6口。村子里的血带着泥土稠稠地往村外流,粮食牲畜被洗劫一空。那个惨啊……”    
    周树恩详细痛陈了大屠杀的经过。“我也是从埋人的坑里逃出来的呀!”边说边解开衣服,露出了遍体伤痕。    
    袁光审判长厉声问道:“被告铃木启久,以上证词有没有不实的地方?”    
    “饶命!饶命!”铃木启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部神经抽搐,下意识地翕动着嘴唇:“这完全是事实,我诚恳地谢罪……”    
    其他6名战犯也都犯有许多严重的罪行。如:上坂胜曾制造杀害800余名和平居民的河北定县北瞳村惨案;船木健次郎曾下令施放毒气伤害400余名学生与居民;鹈野晋太郎曾残酷地砍杀多名我被俘人员;榊原秀夫是731部队的支队长,曾参与培植细菌、繁殖跳蚤、捕养老鼠,积极准备细菌战,并在活人身上进行细菌武器的实验。他们的罪行都得到了证实。    
    整整一百年前的1856年,继英国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以后,英、法、俄、美四国列强勾结起来,发动了规模更大的第二次鸦片战争。殖民主义者带着大炮、鸦片、十字架和口香糖,驾着战舰来到中国,驻扎在京城、口岸、通都大邑和要塞上,任意地烧、杀、抢、骗,尽可以把中国人看作奴隶、野人和枪靶子。他们在中国的日历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国耻日”。他们与道光帝、西太后、奕劻、李鸿章、袁世凯、段祺瑞、蒋介石订立了成堆的不平等条约。中国的大地被迫负载起那些耻辱的字眼:利益均沾、机会均等、门户开放、租界、关税抵押、领事裁判权、驻军权、筑路权、采矿权、内河航行权、空运权……伤一条驴赔美金百元,杀一条人命偿美金八十元,强奸中国妇女则不受中国法庭审判!    
    一个叫巴特雷的法国上尉,随英法联军参与了劫掠焚烧圆明园的暴行。回国后,他把罪行当作功勋夸耀,想从法国大文豪雨果那里得到赞美之辞。    
    富于正义感的雨果以激愤的诗笔,给巴特雷写了一封信。由于这封信用雄浑、瑰艳、锐利的笔锋深刻地剥露了侵略者的丑恶嘴脸,批判了它的深重罪行,及其富蕴的象征意义,这里不妨用较长的篇幅如实抄转:    
    “先生,你征求我对远征中国的看法。你认为这次远征干得体面而漂亮。你如此重视我的想法,真是太客气了。在你看来,这次在维多利亚女王和拿破仑皇帝旗号下进行的远征中国的行动是法兰西和英格兰共享之荣耀。你希望知道我认为可在多大程度上对英法的这一胜利表示赞同。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下面就是我的看法。    
    在地球上某个地方,曾经有一个世界奇迹,它的名字叫圆明园。艺术有两个原则:理念和梦幻。理念产生于西方艺术,梦幻产生于东方艺术。如同巴黛农是理念艺术的代表一样,圆明园是梦幻艺术的代表。它荟集了一个民族的几乎是超人类的想象力所创造的全    
    部成果。与巴黛农不同的是,圆明园不但是一个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杰作,而且堪称梦幻艺术之崇高典范——如果梦幻可以有典范的话。你可以去想象一个你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仙境般的建筑,那就是圆明园。这梦幻奇景是用大理石、汉白玉、青铜和瓷器建成,青松木作梁,以宝石点缀,用丝绸覆盖;祭台、闺房、城堡分布其中,诸神众鬼就位于内;彩釉熠熠,金碧生辉;在颇具诗人气质的能工巧匠创造出天方夜谭般的仙境之后,再加上花园、水池及水雾弥漫的喷泉、悠闲信步的天鹅、白鹮和孔雀。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以宫殿、庙宇形式表现出的充满人类神奇幻想的、夺目耀眼的宝洞。这就是圆明园。它是靠两代人的长期辛劳才问世的。这座宛如城市、跨世纪的建筑是为谁而建?是为世界人民。因为历史的结晶是属于全人类的。世界上的艺术家、诗人、哲学家都知道有个圆明园,伏尔泰现在还提起它。人们常说,希腊有巴黛农,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竞技场,巴黎有巴黎圣母院,东方有圆明园。尽管有人不曾见过它,但都梦想着它这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尚不被外人熟知的杰作,就像在晨昏中,从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看到的遥远的亚洲文明的倩影。    
    这个文明现已不复存在。    
    


第十章 阳光下的审判(2)

    一天,两个强盗走进了圆明园,一个抢劫,一个放火。可以说,胜利是偷盗者的胜利,两个胜利者一起彻底毁灭了圆明园。人们仿佛又看到了因将巴黛农拆运回英国而臭名远扬的埃尔金的名字。    
    当初在巴黛农所发生的事情又在圆明园重演了,而且这次干得更凶、更彻底,以至于片瓦不留。我们所有教堂的所有珍品加起来也抵不上这座神奇无比、光彩夺目的东方博物馆。那里不仅有艺术珍品,而且还有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多么伟大的功绩!多么丰硕的意外横财!这两个胜利者一个装满了口袋,另一个装满了钱柜,然后勾肩搭臂,眉开眼笑地回到了欧洲。这就是两个强盗的故事。    
    “我们欧洲人自认为是文明人,而在我们眼里,中国人是野蛮人,可这就是文明人对野蛮人的所作所为。    
    在历史面前,这两个强盗分别叫作法兰西和英格兰。但我要抗议,而且我感谢你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统治者犯的罪并不是被统治者的错,政府有时会成为强盗,但人民永远也不会。    
    法兰西帝国将一半战利品装入了自己的腰包,现在还俨然以主人自居,炫耀从圆明园抢来的精美绝伦的古董。我希望有一天,法兰西能够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将这不义之财还给被抢掠的中国。    
    在此之前,我谨作证:发生了一场偷盗,作案者是两个强盗。”    
    整整过了一百年后,站起来的中国人民在自己的法庭上对强盗进行世纪性的审判。中国人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强盗也不再是胜利者。强盗跪下了。    
    岛村三郎被带上了被告席。摄影机镜头长时间地对准他。工作人员跑前跑后,无声地忙碌着。    
    “你对起诉书有什么意见?”    
    “没有。这里起诉的事实,只是我在十一年中所犯罪行的一部分。”    
    “现在你对过去的罪行有什么想法?”    
    岛村三郎明白,旁听席上的各界代表都在密切地注视着他的认罪态度。他长嘘了一口气,为了方便翻译,他用缓慢的语速说出自己的心情。    
    “1939年,我在三江省依兰县镇压了共产党。我亲临现场指挥了这场镇压。警察署阴暗的看守所关满了‘囚犯’,我走进牢房视察,命令警察严刑拷问,用什么刑罚都可以,一定要让他们彻底招供。    
    警察的咆哮、皮鞭抽打皮肉和被害者痛苦的惨叫声飞出了黑牢窗口冰冷的铁栏杆。    
    “我无动于衷地听着这些惨叫,甚至把这当成一种乐趣。仅仅在这次刑讯拷问中,我就残害了4名中国人宝贵的生命。我对他们视如猪狗。前些年听说自己的长子死了。收到妻子来信的那天,我跑到运动场的一个角落里失声痛哭。人心都是肉长的。然而我当年则是一个魔鬼,一个不通人性的魔鬼,当年我残杀了那么多善良人们的儿女,却从未落过一滴眼泪。”    
    说到这里,包含着人性的眼泪涌出了他的眼眶。他停顿了一下,稍稍地抬起脸。    
    “当年,我满怀帝国主义的野心,杀害中国的和平居民,任意污辱、迫害他们,掠夺他们的财产,并把这些通通当作效忠天皇的业绩。我是个地道的人面兽心的鬼子,这就是我这个侵略者的本质,也是日本帝国主义的本质。    
    “经过中国人民多年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耐心教育,我现在从内心深处忏悔自己在十一年中犯下的严重罪行。我是个死有余辜的战争罪犯,我没有资格活在人世间,所以请——”    
    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跪倒在地毯上,泣不成声地请求判处死刑。    
    “请审判长对我严厉惩办。”他一手按着膝盖,站了起来,向审判长深深行了一个90度的鞠躬礼。然后,他把身子猛然转向旁听席。    
    “各位旁听代表!”他放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他想把自己真诚的请罪心情告诉他们,要求人民严厉惩办他。一名离他最近的卫兵急忙跑到他身边,制止了他激烈的举动。    
    继6月9日开庭审判铃木启久、藤田茂等8名日本战争罪犯后,7月1日起,特别军事法庭在沈阳又开庭审判武部六藏、古海忠之等28名日本战犯,岛村三郎也在其中。这28名战犯在伪满洲国行政、司法、警察等机关和宪兵队中担任不同的重要军政职务,分别犯有积极执行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政策、操纵伪满洲国傀儡政府、僭夺我国国家主权、违反国际法准则和人道原则等严重罪行。此间,特别军事法庭在太原开庭审判前日本军政人员城野宏等8名战犯。这8人都是双重战犯,分别以日本军政官吏等不同身分,参加侵略战争,犯下严重的罪行;日本投降后又加入阎锡山的军队,直接参与了反革命内战,犯下了新罪。此外,于6月11日在太原开庭审判富永顺太郎战争犯罪和特务间谍犯罪案。    
    沈阳后一次的审判长为贾潜。太原的审判长是朱耀堂。    
    对这四批战犯的《起诉书》中列举的犯罪事实,是以大量的人证、物证和书证等为依据的。如铃木启久一个人犯下的各项罪行,即为被害人及被害人亲属的控诉书181件、证人的证词45件、查讯笔录89件、调查报告1件、照片38张等证据所证实。武部六藏等28名战犯的罪行则由以315件档案书刊、360证人证词、642件控诉书以及被告人的供词等大量材料为依据。    
    在庭审调查中,溥仪作为证人出庭,详细揭露了武部六藏和古海忠之等战犯在东北犯下的罪行。他痛陈道:“在伪满,我是没有实权的。统治和支配伪满的实权者,是武部六藏和他的辅佐者伪满总务厅次官古海忠之。伪满的所有政策法令的制定和实施,都是由他们召开日本关东军第四课课长、伪各部日本人次长参加的火曜会作出决定,成为不可动摇的铁案后,再经伪满洲国务会议和伪参政会议通过,并向我作形式上的报告,经我形式上的‘裁可’而发表实施。”    
    溥仪还作证说:“伪满各部的次长、各省副省长、各县副县长都是日本人,他们都受武部六藏的直接指挥,而又都把持着实权。这就构成了日本人从中央到地方的严密的控制网。”    
    溥仪说的都是事实。他用不着撒谎,不像在东京作证时,他虚脱、浮荡,揪着心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说了不少假话,出了不少丑,甚至为了否认给土肥原和南次郎写的勾结信,有意改变字体,糟蹋了酷似乾隆御笔的那一手好字。美国律师气得大喊大叫:“你把一切罪行都推到日本人身上,可是你也是罪犯,中国政府会惩罚你的!”溥仪被打击得晕头转向,他激动地大声咆哮:“我可是并没有强迫他们,把我的祖先当他们的祖先!”他的咆哮引起了哄堂大笑。连苏联检察官也失望地说:这是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庭审调查结束后,开始辩论。国家公诉人指出,被告人的罪行已被充分证实,为伸张正义,维护我国神圣不可侵犯的主权,维护世界和平,请求对战犯以严惩。接着,各被告人的律师为他们进行了辩护。如律师徐平为铃木启久、藤田茂辩护说,他们虽是日军的高级指挥官,但他们是在战地指挥官的指令下行动的;另外,他们均有较好的悔罪表现,考虑到这些因素,请法庭从宽判处。公诉方与辩护方还在一些问题上发生了温和的争执。辩论不能谓激烈,但却以其不可缺少的构件,保证了我国特别军事法庭这部新机器简单而有效的运转。    
    被告充分享受到了他应有的权利。    
    古海忠之在最后陈述中说:“我深深地认识到我所犯下的重大罪行,我真心地向中国人民谢罪。对于我这样一个令人难以容忍的犯罪分子,6年来,中国人民始终给我以人道主义待遇,同时给了我冷静地认识自己罪行的机会。由于这些,我才恢复了良心和理性。我知道了真正的人应该走的道路。”    
    铃木启久说;“我诚恳地谢罪。”    
    藤田茂说;“我要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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