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官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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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知州道,非也,乃是朝廷委任正二品的刑部刘侍郎为钦差大臣,前来光州办理一宗事情,明日便到此地。圣旨已然先期下达,饬令光州地方官员务必听从号令,如有违令者,只要官衔在四品之下,刘钦差随时可以动用御赐的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办事?可知是何许事也?蓝知州苦笑一声:“一物降一物,蚂蚁啃大树。若是知晓钦差此行用意,自是不愁没有应对之法,本官也就不会如坐针毡矣!然则刘钦差此行却是奉了当朝宰相的密令,旁人一概无从得知。我飞鸽传书给白大人,这回却也无法提供半点线索。本官惟恐他不利于我,日夜忐忑不安,故此急召你回来商议对策。”嘿嘿,常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才怪!看着蓝知州的苦瓜脸,我心说:做官难,做贪官更难,别看平日大庭广众之下人模狗样趾高气扬,实则活着也不踏实,每回上头来人,都难免提心吊胆。话虽如此,毕竟我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既然一人得道可以鸡犬升天,那么一人落地就极可能全都入狱。蓝知州的地位是否稳固,与我的飞黄腾达息息相关,对于钦差出巡这样的大事,我自是不能等闲视之,当下苦思良策。蓝知州说的没错,只要知道他意欲何为,便不难做到“一切尽在掌握中”。惊动朝廷,究竟所为何事?我充分发挥想象力,浮想联翩,向蓝知州列举了一些刘钦差可能提及之事,并教他如何应答如流,当然,我还没修炼到这等生疮不晓得化脓,放屁不晓得脸红的地步,这些应答之词都是出自大元帝国的某些官员/学究/专家之口,他们思想之精妙,见解之独到,让我望尘莫及,奉若神明:——光州官员贪污腐败有刷新历史纪录之势;官员腐败处处皆有,光州不能独善其身,朝廷若要解决,有一个万全之策,便是不断被各级官员提出的“高薪养廉”。贪婪的产生是因收入少。若是“按需分配”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吃什么就让他们吃什么,想坐什么马车就坐什么马车,这不就断绝了贪官的形成了吗?“高薪养廉”的高要多高才算足够高呢?这要以官员现有的俸禄为参考依据,如果官员的工资是1000两一月,那么提高十倍,达到10000两,贪官就会大大减少了;——光州高等学府乱抬价;光州的教育改革是成功的,85%以上的人接受了义务教育,20%的人接受高等教育;——光州国医馆高收费;国医馆收费其实很合理,关键是药材紧缺,说什么也不能当馒头卖;——光州的房地产价格泡沫过多;房产是地方官府大力扶持的朝阳行业,就该暴利,将暴利进行到底;——光州最近矿难频发;矿难频发与矿工素质不高有关,而且在短时期内难以改观,这是客观因素决定了事态发展,如果他们有咱官员的素质,绝对不会发生矿难;——光州发现个别地方捕匪结合;出现个别捕匪勾结这种状况,重要原因是当地捕快的待遇过低,当他们的俸禄达到寻常草民的十倍以上时,保证不会出现类似情况;考虑到类似情况,州衙门已补充了相关律例,譬如先生不得以坐馆费低为理由抢劫生员;失业者不得以穷困潦倒为借口抢劫钱庄等;——光州的税赋起征点过低;税赋起征点太高,就剥夺了低收入者作为纳税人的荣誉;——光州的贫富差距过大;农民、民工和下岗手工业者是光州的巨大财富,没有他们的辛苦哪有少数人的享乐,他们的存在和维持光州的现状,都是很有必要的;——公交马车实行家属免费引发的风波;反恐新方法…公交马车家属免票制,碰到任何紧急情况下,能及时帮助疏散与救援,这是一个安全上的举措,并不是专门把免费作为福利——在光州境内全面禁止驴的、骡的;驴的、骡的是造成交通混乱的罪魁祸首,光州有马的,私家马车及公交马的便已足够,取缔驴的、骡的是大势所趋,再说我们只是禁行,并未禁产禁售,至于已然售卖的驴子骡子,只要不上路官府也不会加以扣押,你可以供在家中让它颐养天年;虽然我对刘钦差的来意作了上述的种种猜测,但一时之间,思绪纷乱,难以作出正确判断。及至刘钦差到达光州之际,其行动之机密,阵容之强大,号令之严明,令蓝知州和我都甚是惊讶,隐约察觉刘钦差此行必定关系重大。刘钦差一行十余人分乘五部马车,于翌日黄昏抵达光州地界。由于接到指令不得张扬,州衙门只有几个主要官员前去迎接。刘钦差的马车挂着厚厚的布帘,根本无法看清车内之人,他没有下车打个招呼,也没有垂帘发话,只由副手传达他的意思——不必见礼,直接入住官府接待朝廷高官的九星级“光州”大酒楼。当下奉命行事,将刘钦差一行迎至“光州”大酒楼。这里早已暂时封锁各个路口,严禁闲杂人等出入。刘钦差等人下了马车,更不逗留片刻,径直入住房间。蓝知州与我在大厅等了许久,方才有人传话下来,宣我们几个光州官员晋见。
正文 第十七回 狭路相逢兵戎现(3)
见过大礼之后,我偷眼看那刘钦差,虽已年过花甲,初次见面给人的感觉却是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行龙坐虎,不怒自威。早就听闻此人乃是刑部有名的铁面判官,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刘钦差没有多余的寒暄,开门见山:“此番本官前来光州,乃是奉宰相大人之命查一宗案子,此案关系重大,故此暂时不便让诸位知晓所为何事,待一切安排妥当之时,老夫自会揭开谜底。”他巡视众人一眼,接道:“老夫有言在先,我查案向来是不查则已,一查就要追究到底,不论牵涉何人,决不罢休!望各位能够全力配合,若是哪个胆敢阳奉阴违,贻误时机,小心项上人头!”这番话铿锵落地,众官员闻言惴惴不安。蓝知州忙道:“钦差大人有令,哪敢不从?大人尽管吩咐,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刘钦差略一沉吟道:“负责光州刑狱的王州判留下,其余人暂且回避。”蓝知州用眼神示意我见机行事,尔后带着手下官员离去。刘钦差对我的态度还算友好,吩咐手下看座,让我安心不少。耳中听得他说道:“本官来光州之前,已听闻你的官声不错,今日一见,当真一表人才。”我少不得谦逊几句。刘钦差又道:“此次查案非同小可,本官决定由你配合行动。明日午时,你调集五十名为人正直、精明强干的捕快,带齐铁尺、朴刀、哨棒、锁链等一应家伙,在此处的会议房集合。本官自有安排。”“遵命!”我起身告退,连夜调阅了辖下捕快的档案,遴选出五十名较为出色的,派人告知他们明日早上在州衙门会合。蓝知州还过来找我探听消息,却是失望而去。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五十名捕快全部到齐,全副武装,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个个精神抖擞,英姿勃发。我简要地训示几句,带上他们直奔“光州”大酒楼。刚进入会议房内,刘钦差的人马就堵住门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旋即有人进来将所有人身上的飞鸽全部收走,斩断我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幸而我聪明过人,身上还暗藏另一只飞鸽),情势显得格外紧张。正在大伙暗自嘀咕之际,刘钦差疾步入房,神情肃穆,大马金刀地往太师椅上一坐,目光凛冽扫视众人,沉声道:“今日召集你们来此,乃是执行一项绝密任务,这是宰相大人亲自签发的手令,对于你们而言,可谓使命的召唤,你们应当感到无上荣幸。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采取了必要的措施,诸位不要见外。”捕快们异口同声:“属下愿誓死效忠皇上,效忠朝廷!”刘钦差微微颔首以示赞许:“此次行动非同小可,你们给我听清楚,务必小心行事,做到纪律严明,服从号令。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大功告成我自会上表朝廷为你们请功,若是有何闪失,休怪本官手下无情。”若是这回能够得到刘钦差赏识,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一念及此,我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的那些手下见立功机会到了,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刘钦差却是按兵不动,他起身回房歇息,让我们各自落座,闭目养神,等待下一步的命令。整个上午都在一片平静中度过。午膳过后,已有数人沉不住气,但刘钦差的人把住门口,不让所有人离开半步。及至夜幕降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刘钦差这才传令下来:“出发!”十部调集的民用马车,载着数十人穿过光州城,直往郊外码头驶去。我有幸与刘钦差同车而行。初次与这等大人物近距离接触,着实让我感到心潮澎湃。只见他轻轻挑起帘子,看看窗外的雨幕,甚是满意:“真是天助我也!这等天气,谅也无人提防!”事到临头我仍是一无所知,当下斗胆问道:“刘大人有令,下官自当奉命行事,只是不知此行究竟何事?可否请大人明示。下官有个心理准备,也好随机应变。”刘钦差这回算是格外开恩,道出缘由:“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你可曾留意市面上之马车、草料、烟草、私盐日渐泛滥?这些多是从西洋私自贩运过来,在光州码头上岸,并未缴纳税赋,造成官府大量税银流失,朝廷财政收入蒙受严重损失。为此,宰相大人十分震怒,命本官亲赴光州,务必查清真相,将所有涉案之人绳之以法。”然则查禁私贩不是河防守御所的职责所在吗?为何要我等捕快出面?刘钦差一语点醒梦中人:外敌易挡,家贼难防。他正是担心河防守御所内部有奸细,才会如此小心行事,且动用州衙门捕房的人马。行进途中,刘钦差的手下不断在车窗外禀报车队所处位置。在一个三岔路口,刘钦差传令下去,所有马车都赶到路旁树林中隐蔽起来,一应人员则埋伏在马路两侧,以鸣锣为令,缉捕路过的马车车队。路边的小山冈已然张开几支罗伞,刘钦差便站在伞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身为低等官员,自是要身先士卒,冒雨潜伏在草丛中。正是:设下天罗网,欲捕飞来将。
正文 第十七回 狭路相逢兵戎现(4)
等待的时间,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无名的煎熬。大雨虽已停歇,天边也出现了稀疏的星光,但在这暮春的夜里,多少还有些苍凉的意境,而浓郁的紧张氛围,也在这片荒野里弥漫开来。便在这时,耳边隐约传来纷乱的马蹄声。随即,前方响起几声山枭声,那是六扇门内的联络暗号——“点子”已然现身。我屏住气息,举起右手打个手势,示意部下留意信号,准备出击。然则车队来到面前时,我方才惊觉这些都是军用大马车,车前灯笼高挑。正在迟疑之际,只听得锣声骤然响起,众捕快燃起火把,一跃而起包围整个车队。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现身。马车上跳下一个军汉,像是个头目,凛然喝道:“谁人不长眼睛,竟敢拦截老子,没见这是军用马车吗?”——“我们奉命查案,车上所装何物?”——“军用物资。你们无权过问。”——“你们是谁的队伍?”——“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头目满口外交辞令。——“请出示令符和押解文书。”——“职责所在,恕难从命!”头目的口气很不合作,毫无商榷之处。——“既然如此,我们要上车查验!”有刘钦差撑腰,我也豁出去了。——“你敢!”头目的声音一提高,每辆马车上都跳下几个黑衣汉子,手持兵刃。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都是官府中人,若是我振臂一挥,部下齐声高喊:“打击私贩,法不容情!”对方也不甘示弱,公然叫阵:“擅闯军车,格杀勿论!”正在僵持不下之时,刘钦差急调在附近小路设伏的光州陈守备,率领三百精兵赶来支援,远远便看见他们手中火把照亮了半边天。一见这等仗阵,对方斗志全消,不知哪个发声喊,一齐四下逃散。痛打落水狗乃是我的拿手好戏,当下不顾道路泥泞,指挥众人追击,务必全部缉拿归案。为了在刘钦差面前表功,我亲率几个得力干将,朝着一条人影穷追不舍。那人慌不择路,只管在茂密的草丛里乱窜。常言道:狗急跳墙。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妙。若是我追上去不留神被反噬一口,岂不是光州衙门的一大损失?在刘钦差面前露个脸做个样子也就罢了,这里没有外人,就不必如此卖命了。我连忙停下,示意留下一人保护我,其余的兵分两路,分进合击,把那人堵在树林里。正在想着此次行动后朝廷会如何嘉奖,只听得身前灌木从中一声响,一条黑影陡然向我扑来。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保护我的那名捕快离我有数尺之遥,不及驰援,加之我平日疏于拳脚功夫,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拔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冲到面前,心道:天绝我也,吾命休矣!心念电转之间,我的脑海中竟然冒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