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官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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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人居然敢不服从指挥,这不是无视他的存在吗?这不是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威风凛凛地抬手打个手势,示意我靠边停下。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可不想马上就露馅,于是极其配合地停在他指定的位置。那捕快上来就是冷冷一句:“你没长眼睛啊!这条路目前处于戒严状态,任何人不得通行!”戒严?乖乖龙的东!想我王小毛还没有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地步,你们来接也就算了,还搞什么戒严?我又没得罪本拉等!“拿来!”那捕快喝令,脸上笼罩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霜。啥子拿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如若说眼光也会杀人的话,我想我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死。那捕快对于我的表现相当的不快,一脸的苦大仇深:“马车驾驶执照,还有行驶执照!”嘿嘿,你别说,我还真备着呢!只因马车是商号的,早就办了行驶执照,而马车驾驶执照又是州衙门出资让官员们统一培训拿证,方便大家自个儿出行。可是当我一掏袖口,糟糕,早上只顾匆忙上路,把马车驾驶执照给忘了。对方看在眼里,幸灾乐祸地笑了。那意思无非是——小样,跟我装蒜!这回栽在老子手里,看你还神气不?我急中生智,趁旁人不注意,飞快地往行驶执照里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连证带票递了过去。那捕快接过执照回捕快马车上走了一遭,回来便还给了我,脸上也马上有了笑意,我偷眼看执照里边,那张银票已经不翼而飞。那捕快亲热地拍拍我的肩头,压低嗓门道:“小兄弟,看你挺上道的,这回就放你一马,往后小心点。”我点头连声称是,又问他县太爷是否认识王大人。他态度和蔼,热情解答道,王大人回乡之事及启程的日子,是州衙门的雷捕头飞鸽传书告知,县衙门上下并无一人识得王大人。我暗自埋怨雷捕头多事,又问:“那他便是站在眼前,不也无人知晓么?”经那捕快细细解释,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雷捕头已在信中说明,王大人此次回乡,是独自成行,并未驾乘州衙门的“光本”专车,想必是用自己的“凹地”私家马车,车号便是“光——00008”。县太爷已在前头的山冈搭建一座瞭望台,专门用以观望前来本县的马车车号,同时吩咐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一看见“光——00008”的“凹地”马车,要即刻禀报,以便县太爷率众恭迎。我暗自窃笑,雷捕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无论如何也未料到我会改乘别的马车,害得县太爷大热天的在此处受罪。好,我就奉陪到底,若是今日你们能等到王大人,我“王”字倒过来写。
正文 第十六回 衣锦还乡变变变(2)
已而夕阳在山,天色渐晚。一众官员望眼欲穿,不免焦躁不安起来。县太爷也是不住来回踱步,焦急的目光不时投向来路,然则每望一次,失望便增加一分。看看一弯新月已然爬上树梢,这才不情愿地下令收队。于是官员们齐齐上车,车前挂上两盏标着“县衙”的灯笼,由交通捕快专用马车开路殿后,一路迤逦朝县城方向驶去。听说县衙门早已在县里最豪华的酒楼备好数十桌丰盛宴席,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美味珍馐,无奇不有,专等王大人一到便大饱口福。眼下虽则没有接到贵宾,可饭总是要吃的嘛,不吃岂非天大的浪费?天大的浪费堪称天大的犯罪!至于改日若是王大人光临,重开盛宴又有何妨?道路随即恢复正常通行。大伙儿骂骂咧咧地驾车上路。我原本计划当日便回到乡下,谁知计划跟不上变化,在这里耽搁许久,想想乡下小路难行,走夜路怕不安全,只好临时决定在县城打尖住店,暂过一夜。虽则曾经在县城读过几年私塾,但当时一介穷书生,根本不知高档客栈位于何处,加之县城格局变化极大,便懒得再去寻找。依稀记得私塾不远处有座“悦来客栈”,主营住宿兼营酒菜,从外面看似乎有些档次。当下驱车到了客栈门前,下车才进得大门,忽听耳边有人叫道:“这不是王小毛么?”谁人如此大胆冒失,竟敢直呼本官名讳?定睛一看,嗬,这不是我的私塾老师沈先生么?平心而论我对沈先生极有成见。只因当年我在私塾里,属于典型的“三孬学生”——家庭背景孬(出生农村温饱家庭,并无有钱有势的直系旁系亲戚),学习成绩孬(不满填鸭式的教育以及八股文之写作),同年交际孬(个人经济危机关系,没钱逢年过节请客送礼)。这种学生在先生眼里堪称最不受欢迎之人物。可想而知,他对我的态度也就可用八个字形容——弃若敝屣,自生自灭。还在私塾之时,我曾因课堂捣乱被沈先生罚打手心,并被作为反面教材。我清楚地记得那时他当着全体师生,有过一段关于我发展前景的经典预测。他语重心长地道:“3岁看小,7岁看老,像王小毛这样的学生,可谓无药可救,我对他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他以后出了学堂,在社会上注定是要碰壁的,到时他便会明白我今天的金玉良言良苦用心。希望在座各位引以为戒,自强不息!”一席话当即使得其他人与我划清界线,谁人愿意近墨者黑?当时我就暗暗发誓,有一天我定要大有成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眼下功成名就,也算是天见可怜,让我实现了当年的誓言。然则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个州判肚里怎么着也能容个先生吧!我一怔之后,便迎上前去见过师生之礼,沈先生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许久不曾有你的消息,不料今日XX届同年聚会,你却不期而至。”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大堂边上设下了几桌酒席,座上的多是眉目依稀有些印象的青年,目光都朝这边望来。然则我从未收到这样的邀请帖子,这劳什子的聚会,完全就没把本官放在眼里嘛。转念一想,我在光州入仕,并未告知这些人,他们身居县城从何得知?不知者不怪。正自思量间,沈先生已上下打量我一番,见我衣冠楚楚,已非当年一副人穷志短鸟瘦毛长的模样,语气便无半点当年的刻薄:“小毛啊,多时不见,听说你去了光州,看这光景似乎日子过得不错,不知如今在哪儿高就?”要说我已是州衙门名列前茅的官员,岂非悖逆了沈先生关于“3岁看小,7岁看老”的至理名言?于是我故作谦逊,道:“学生惭愧!目下在光州一间小商号打杂则个。”沈先生哦的一声,道:“你难得回来,不妨与各位同年小酌一杯,叙叙旧情。”笑话!本无旧情,何必再叙?我正欲推辞,他已拉住我的衣袖,如再挣脱便显太过无礼,当下只得随他来到那些昔日的同年面前。我马上发现,我的出现是个美丽的错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可恨那二十来号同窗数载之人,居然没有一个笑脸相迎,更遑论起身让座!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着实令人心寒!正在尴尬之际,一名店小二匆匆来到我的面前:“敢问这位客官,门外停放的光——XXXXX‘算它妈’马车,可是客官的座驾?”我下意识地点头称是,问发生何事。原来是问加什么草料。这还用问,这样的低档马车,加93号草料已是万分抬举它了。吩咐完毕,当我转过头来正要向在场众人说声“杀友哪拉,姑的奶特”,突然发现场上情势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人脸上都堆起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然后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跟我打招呼,七手八脚地拉我入席,弄得我浑身是嘴也答不过来,浑身是屁股也坐不完空位。之后,“年兄”、“贤弟”之类称呼纷至沓来,紧跟称呼的是他们一个接一个高举酒杯向我敬酒。要知道在私塾时他们多是连名带姓叫我,或是直呼我的小名“铁蛋”,更气人的是还有人公然叫我“王鸟毛”。当时我便想:若非君子动口不动手,若非强龙不压地头蛇,若非好汉不吃眼前亏,若非……我非得跟那几个王八蛋干一架不可。沈先生亦是殷勤劝酒。我连饮数杯,不胜酒力,当下便吩咐侍立一旁的店小二:“大家同学一场,今晚的酒菜都记在我的帐上。”须知这几桌酒菜也得花上不少银子,原本他们说好是“BB制”的,一听有人毫不犹豫地“埋单”,不由齐声欢呼。沈先生见我出手阔绰,更是刮目相看,假意搓着双手推辞道:“这……这如何使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起身拱手道,“各位慢用!我今日车马劳顿,委实疲惫不堪,恕不奉陪了。”那些人哪肯轻易放过,连称相见时难别亦难,今夜务必痛饮一番,一醉方休。沈先生不顾白发苍颜,也与我连碰三杯,连声夸我有才干有魄力,他在私塾时就已对我情有独钟,倍加欣赏。
正文 第十六回 衣锦还乡变变变(3)
便在此时,但见门口处快步走来一名捕快,在店小二的指点下,径直来到我的面前。他抱拳问道:“敢问……”我看他脸色,心下已然猜中八九分,当即打断他的话:“我是王小毛。”那捕快看看在座的其他人,轻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二话不说,便跟着他走向门口。转身之际,我分明听见身后一片哗然。这些人一向以安分守己遵纪守法之良民自诩,平日自是难得与捕快大人发生亲密接触(请原谅我在此处使用这个极其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词语),看见捕快也就难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刚回到县城便被“传唤”,可见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有人开始猜测我被叫出去的原因,大致有以下几条——1、初步估计型:在光州犯事后被捕快追缉,逃窜至县城;2、大胆推敲型:马车是偷来或骗来的,同理,埋单的钱也是如此,这叫来得容易花得轻松;3、捕风捉影型:风闻光州有个独行大盗,杀人放火明抢暗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已被刑部列为“极度危险人物”,发布一级追缉令,听说此人便是姓王:4、……………………经过在场众人激烈辩论热烈讨论,沈先生首创的“大胆推敲型”占了上风,理由是王小毛的性格/个头/武力决定了他只适合坑蒙拐骗,不适合舞刀弄枪。于是有人开始现场坐庄,堂口开出的赔率是1:25。沈先生没有半点迟疑,马上买了一份,边掏银子边说:“听老夫之言绝对没错,我教了他几年书,早就看透了他不是什么好鸟!”再说我跟着捕快走出门外,刚转过墙角,他正欲开口,我已然猜中他的心思:“你不必多言,我知道你的来意。我便是你们在找的光州州判王小毛。”那捕快“哎呀”一声,倒头便拜,口中称道:“小人该死,见过王大人!”我摆摆手道:“行了,你去告诉县令,我今夜哪儿也不去,便住在悦来客栈。”他连声称是,道声“属下告退”,匆匆上了捕快专用马车,飞快地离去。客栈内那些活宝还在热火朝天地投注,以为我已被叫上捕快专用马车一去不复返,突然见我平安归来,顿时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我笑了,笑得极其坦然:“各位好雅兴。别停下,继续,继续!”打了个呵欠,我转身上楼,边走边头也不回地道:“恕鄙人先行一步,回房歇息去也。”丢下那帮人愣在大堂里一时都回不过神来。我住的房间恰好正对楼梯,从支起一半的窗户居高临下,可以清楚地看见楼下的一举一动。由于我特意灭去屋内烛火,大可不必担心楼下能够看见我凭窗而立。我走之后场面虽则比之方才冷清许多,只因好酒好菜源源不断上桌,惹得那些人食指大动,本来想走的,又把屁股放回原位。未几,忽听得楼下人声鼎沸,但见数十个捕快跑步进入大堂。这下可把沈先生他们吓得不轻,想溜走又不敢,留在座位上又心里发毛,心说:这千刀万剐的王小毛,果然惹下天大的祸事,不然怎会一下子来了一群的捕快?看这阵势罪名必定不轻,跟王小毛同窗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心下不禁打定主意一旦官府追究起来,便郑重声明自己与王小毛毫无瓜葛,今夜聚会纯属偶然。客栈掌柜的亦是受惊不浅,上前赔着笑脸道:“小店是合法经营,证照齐全,并未偷税漏税,也未容留暗娼流莺,不知各位大爷上门所为何事?”捕快肃立不语。却见县太爷身着朝服,头戴官帽,足蹬官靴,带着几个县衙门的高级官员一路小跑着进入客栈。掌柜见居然惊动县太爷大驾,当下忙跪地迎接:“知县大人到此,令小店蓬筚生辉。小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县太爷没空跟他废话:“王大人住在哪个房间?快快带我前去。”王大人?啥子王大人?掌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旁边一人看似推官出身,一张口就是审讯犯人的职业病口气:“还不从实招来?”掌柜被这一喝,更是胆战心惊:“小的斗胆相问,不知知县大人找的是哪位王大人?”县太爷抬手在额头处抱拳一拱,以示对提及之人的尊敬:“连王大人你居然都不晓得,真是白活大半辈子。他便是美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