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特_竞争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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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与产业簇群最好是从既有的簇群中萌芽。能应用高科技的产　
业决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从原来没有那么精密的领域进步而来。　
大多数产业簇群的成长，是独立于政府行动之外。产业簇群的　
成型，出自当地既有优势的基础，要判断一个产业簇群是否值　265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让产业簇群升级，不只要改善　
一般性商业的环境，必要时还　
应该改变会影响特定的相关企　
业和产业的政府与政策。

得继续发展，得视它的基本元素是否已经通过市场的考验。　
发展产业簇群的努力，必须结合竞争优势与特殊性，而不　
是全面模仿其他地方的做法。这需要以当地的差异性和独特来　
源为　基础，将它们　变成优势所在　。要寻找这些　专业性的领域　，　
又比直接与已具规模的地点硬拼更有效果。专业化也能提供满　
足新需求与扩张市场的潜力。　
产业簇群的发展，也可以由外商直接投资而埋下种子，并　
获得加强。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最有效做法，是以吸引相同产　
业的多家公司为主，并通过在专业化培训、基础设施和其他攸　
关商业环境的方面做平行投资，来提供支援。　
产业簇群升级涉及认知既有产业簇群的存在，然后为其去　
除障碍、松绑限制和取消妨碍生产力和创新的无　
效率做法。这类限制包括人力资源、基础设施和　
管制。有些部分靠着民间业者积极努力，就能做程度不等的修　
改，有些则与政府政策和机构制度息息相关，非得由政府来解　
决。比方说，政府的管制可能创造不必要的无效率，可能缺少　
重要　的基础设施，　教育与培训政　策可能忽略产　业簇群的需求　。　
理论上，所有的政策只会增加企业的成本，如果没有相对的补　
偿，长期的企业价值一定会减弱，甚至消失。因此，让产业簇　
群升级，不只要改善一般性商业的环境，必要时还应该改变会　
影响特定的相关企业和产业的政策与制度。　
政府通常喜欢利用补贴或技术奖励等发展政策，目的在提　
高单个厂商的竞争力。许多政策关心的焦点也是放在产业层次，　
而不及于产业簇群；但其他的政策思考又过于广泛，如机械业、　
制造业或服务业等。这些做法并不能与现代化的竞争紧密切合，　
竞
争
论
266　
在产业簇群升级中，政府的角　
色是鼓励竞争而非扭曲竞争。

针对个别厂商设计的政策会误导市场，并使政府在资源运用上　
缺乏效率。锁定产业层级的政策，又犯了先入为主、认定某些　
产业比另一些产业要好的危险，结果造成误导的重大风险或限　
制竞争。通常，企业与对手较劲时的小心程度不在话下，产业　
部门的情况却正好相反，因为范围太广，无法显现竞争的重要，　
而且有关制造业、服务业、高科技、传统科技等的分类，根本　
没有意义。　
产业簇群会锁定攸关竞争的外部性、联结点、溢出及支援　
性机构。通过将厂商、供应商、相关产业、服务供应商和机构　
结合起来，政府计划和投资可以解决许多企业和产业的共同问　
题，并且不影响到竞争。因此，在产业簇群升级中，政府的角　
色是鼓励竞争而非扭曲竞争。产业簇群也会鼓励那些能影响产　
业联结的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的发展。政府投资的重心，应　
放在改善产业簇群内的产业环境，其他事项则是平等相待，此　
举会比把目标放在个别厂商或产业，甚至更大的经济体上，获　
得更高的报酬率。　
强调产业簇群，看似鼓励不健康的经济发展，但是选择让　
所有产业簇群升级，而不是在其中选择其一，才能避免这样的　
问题。此外，新的产业簇群通常源自既有的产业，因此产业簇　
群促进新产业形成的强力功能。产业簇群出现后，也会加速本　
地厂　商面对经济条　件变迁的调整　能力，减少本　地经济的风险　，　
而不是增加风险。3　0　
更广泛地看，产业簇群代表以一种新的角度且互补的方式　
对一个经济体予以分割与了解、对经济发展的思考与实务加以　
组织，以及制定公共政策。产业簇群加上钻石体系模式，可以　267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显示出一个经济体创造财富的过程，让竞争力更具体、运作得　
更顺畅；非营利机构尤其能从这种竞争中得到好处。政策分析　
与建议也将能更有系统地针对产业的需要。例如荷兰，产业簇　
群的发展代表政府施政的优先顺序。产业簇群成为厂商、政府　
和当地机构建议性对话，讨论如何升级，提供政商合作机制的　
重要途径。以比较广泛的产业为对象的对话，可以避免空泛的　
一般环境课题，如赋税、币值或对政府通盘性的抱怨。产业只　
求对政府的怨气一吐为快，但很快就丧失耐心，如此一来，政　
府并未能获得任何建设性的信息，也会很快厌倦反复周旋在相　
同旧议题的游说活动。将产业与政府的对话限定在范围较小的　
产业领域，可以形成参与成员之间建设性的意见交换，并在竞　
争者面前节制自己的需要，避免泄漏自身的问题；老式的对话　
通常会引导到补贴、进口保护和限制竞争等领域。相反，借由　
把所有受影响的成员聚在一起、重心置于共同的限制和相关厂　
商间的关联，产业簇群成员之间的对话，可避免这些难题。供　
应商、销售渠道和一般顾客的参与，会形成启动超越竞争的力　
量。　
政府对产业簇群升级的影响　
图7　…　11呈现政府在产业簇群中的一些特定角色，政府对产　
业簇　群的影响力可　见于整个钻石　体系中。在整　个光谱的一端　，　
政　府可能　召集　所有企　业、　机构、　相关　政府　单位形　成论　坛。在　
另　一端，　政府　则有更　直接　的角色　，着　力于　集合并　汇整　与产业　
簇　群相关　的专　业信息　；设　定教育　政策　，以　鼓励公　立大　学和学　
竞
争
论
268

校　回应当　地产　业簇群　的需　要；　理清与　简化　攸关产　业簇　群发展　
的　重要政　策；　改善本　地对　产业　簇群产　品与　服务需　求的　精致程　
度　。假以　时日　，产业　簇群　的升　级会变　成公　共和民　间共　同投资　
的　集合动　作。　以新西　兰的　林业　为例，　这个　产业簇　群集　中在北　
岛　，　主　要　的　大　学　研　究　机　构　则　是　位　于　南　岛　的　坎　特　伯　里　
（C　a　n　t　e　r　b　u　r　y）大学。　这个特殊　的案例，　请参考专栏　“加泰罗　
尼亚（　C　a　t　a　l　o　n　i　a）　的个体产业簇群”。产业　簇群提供政府一个　
新　的搜集　和组　织信息　的方　法。　比方说　，标　准的分　类系　统，常　
让　产业簇　群之　间无法　合作　，无　法真正　展开　竞争；　将产　业分成　269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图7　…　11　政府对产业簇群升级的影响　
企　业　战　略　与　竞　
争　的时空背景　
。　消　除　妨　碍　产　业　簇　群　内　竞　争　
的障　碍　
。　组　织　与　产　业　簇　群　需　求　相　关　
的政　府部门　
。　致　力　于　吸　引　外　商　进　入　产　业　
簇群　投资　
。　致　力　于　产　业　簇　群　的　产　品　、　
服务　的外销　
生产要　素条件　
。　推　动专业　化的教育　和培　
训　计划　
。　鼓　励本地　大学研究　与产　
业　簇群相关的　技术　
。　为　搜集与　整理产业　簇群　
的　特定信息提　供支持　
。　提　升专门　的运输、　通讯　
和　其他基础设　施的品质　
。　赞助论　坛形成　产业簇　群　
成员交流　
。　鼓励吸　引外地　供应商　和　
服务供　应商进　入产业　簇　
群的特定　努力　
。　建立产　业簇群　导向的　自　
由贸易　区、工　业区或　供　
应商园区　
。　制　定　有　效　率　、　有　利　创　新　
的　法　规　标　准　，　以　影　响　产　
业簇　群　
*　减少法规的　不确定性　
*　刺激及早采　用　
*　鼓励升级　
。　赞　助　独　立　的　产　品　测　试　、　
认　证　，　以　及　对　产　业　簇　群　
内的　产品或服务　的评级　
。　像　产　业　簇　群　的　产　品　与　服　
务的　挑剔客户那　样行动　
相关与支援　
产业　
需　求条件

如　机械业　、制　造业和　服务　业，无　法掌　握它　们之间　最重　要的关　
联　关系。　像马　萨诸塞　州等　地区，　尽管　才刚　刚起步　，但　已经开　
始针对产业簇群重新收集整理经济数据。3　1　
随着产业簇群的发展与成熟，它们的竞争优势来源开始转　
变，政府施政的优先顺序也应随着改变。早期的优先顺序涉及　
改善基础设施和解决钻石体系中的不利因素；后期的角色则更　
偏重于取消扼制创新的障碍与限制。　
在发展中国家，鼓励产业簇群成长的重要工具之一，便是　
吸引外资。在特定领域中，吸引一、两家大型跨　
国企业进入，会引来更多外商，进而带动当地的　
发展。比方说，在哥斯达黎加，英特尔于1　9　9　6年　
11月在当地设厂，微软马上在1　9　9　7年宣布到该国投资，这都有　
助于该国吸引其他重要的信息技术生产商的注意。然而，单单　
靠外商投资并不足以建立产业簇群，同时还需要包括从改善当　
地的钻石体系条件着手的系统性努力。哥斯达黎加创造信息技　
术产业簇群的计划，还包含改善人力培训计划、改善数据通讯　
的基础设施，以及鼓励学校使用电脑等。　
不过，即使要以外资来扶持产业簇群，仍需要在地点上先　
具备一定的优势方能成功。哥斯达黎加的教育经费占国民生产　
总值的6　％，这也是这个区域中最高的比例。该国也建立研究中　
心的网络，同时是拉丁美洲电脑平均使用量最高的国家。这些　
条件加上政治上长期稳定，让英特尔与微软将该地投资放在第　
一位。
在发展中国家，海外招商、自由贸易区和工业园区等做法，　
同样是有利于产业簇群成长的政策工具。如果当地已有产业簇　
竞
争
论
270　
在发展中国家，鼓励产业簇　
群成长的重要工具之一，便　
是吸引外资。

群而非一般性考虑时，自由贸易区和工业园区比较能扶持经济　
升级。一旦该国商业环境效率不佳，一切原料仍需进口，所有　
产品　都准备出口，　整个经济活动　与国内其他地　区关联不大时　，　
自由贸易区与工业园区，一开始便可以规划成境外地区。不过　
随着　时间推演，这　类地区仍须与　该国经济产生　联系。比方说　，　
各项计划和法规必须鼓励向本地供应商采购，调整本地教育和　
培训机构的联系等。此外，政府必须更积极改善基础设施，并　
减少整个经济体的低效率。绝不能因为“境外”的做法，就降　
低对整体产业环境的必要改善，因为惟有整体商业环境的改善，　
才能带来真正的繁荣。　
产业簇群与整体经济政策　
图7　…　1　2显示，产业簇群的概念提供了一种整合许多政策领　
域，超越经济体一般需求的思考方式。以产业簇群为基础的思　
考，有助于指引科学、技术、教育、培训、促进外销和外商投　
资等政策。比方说，一个最能吸引外商投资和促进外销的地点，　
主要便是靠它既有或发展中的产业簇群。　
产业簇群导向的做法，足以凸显政府许多部门对竞争力拥　
有的影响力，但是政府本身却未必会注意到。产业簇群理论可　
以理清政府政策的影响力，同时也让各项做法变得更可行。有　
效率的解决之道，通常需要政府内各部门之间的充分合作（例　
证参见专栏“加泰罗尼亚的个体产业簇群”）。　
在某些地点，有些与产业相关的政府机构，已经展开内部　
组织与当地产业簇群的密切合作。例如亚利桑纳州，商务局官　271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员过　去的重点放在　如何吸引外资　（如日本或加　拿大），如今则　
努力成为特定产业簇群的专家。政府施政采取产业簇群导向时，　
可以让官员更清楚特定政策的成本和好处，并且更愿意节约政　
府成本。政府持续进行产业簇群评估，意味着政府拥有一项明　
确且有效的产业政策工具，能够帮助政府找出实际的解决方案。　
当好　几个不同的产　业簇群，都面　临相同的问题　时，很清楚地　，　
那就是施政的要点。　
最后　，产业簇群　思考也会凸显　政府在地理　上的重要角色　。　
传统上，经济政策的焦点是整个国家，强调的不外乎是如何提　
高整体产业环境。近年来，全球化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世界性多　
边机构。然而，对某个地方的商业环境而言，国家、城市地区　
和地方政府，仍有重要的影响力。在产业簇群层次，这些机构　
竞
争
论
272　
搜　集与传播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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