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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读史阅世(全本) 作 者: 张元济-第20章

小说: 读史阅世(全本) 作 者: 张元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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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寺卿袁昶、户部尚书立山、内阁学士联元。后八国联军陷北京,西太后和光绪避难到西安,一面叫李鸿章北上议和。李经过上海时我去见他,劝他不必再替清朝效力了,他对我说:“你们小孩子懂得什么呀。”又说:“我这条老命还拼得过。”后来议和未竟,他就去世,未能观成。 

戊戌年四月二十八日,康有为同我去见光绪。那一天翁同龢被驱逐回籍,到义和团事变时西太后又命地方官对他严加管束。这是极大的侮辱。因为翁是光绪的师傅,平常和光绪甚为接近,致为西太后所忌。我见过光绪后,李鸿章问我是否知道翁同龢被逐事,当时我就觉得朝局会有重大变化。李只是叹气,那时他也没有权,对于变法事,他既不甚赞成,也不反对。 

政变后西太后把光绪拘囚在中南海瀛台内,硬说他有病,不能亲政。当时各国驻华使节都赞成光绪的变法,还打算带医生去看光绪的病,所以西太后恨外国人入骨。以后所以激成义和团扶清灭洋之变,二者之间是有因果关系存在的。 

在当时环境之下,戊戌变法的失败是必然的,断断无成功的可能。当时我们这些人要借变法来挽回我们的国运,到后来才知道是一个梦想。 

拟制新式排字机议 

(1923年) 

现在排字架子情形,繁用字共二十四盘,每盘三十六格,每格可容四号字四十八个,每盘装一七二八个(以下均按四号字计算),二十四盘共装四号字四一四七二个。 

冷门字共六四盘,每盘一○八格,每格可容四号字十六个,每盘装一七二八个,六十四盘共装一一○五九二个。 

排字工人终日站立,屈伸俯仰,亦复甚劳。且字架占地太多,不可不设法改良。 

现拟改制之意匠如下:繁用字用轮转圆盘,盘之直径为三十时(均英尺),即周围九十时,装铅字处分为若干层,每层缩进半时(铅字长一时弱,以半时伸入格内,半时露出格外,以便手取。)。 
~T~X~T~小~说~共~享~论~坛~
每一方时可容四号字二十五个强。 

每层拟直撞铅字五个,分十六层。全盘可装铅字二四二○○个,比现在二十四盘所装可多出一一九二八字,是以西个轮转圆盘装繁用字,不患不足。 

盘之字格概用洋铁,取其质轻而占地又少也,盘之下端有一铁圆环盘,系塔形。则中间为一空心,拟用铁条几根支撑,使其拱固。 

制一木柜,高约二尺,方亦二尺,可设抽屉数层。柜面亦装一圆环,以字盘置于其上,上环与下环相切,中置铁珠,使字盘易于转动。 

题颜雪庐先生大考第一卷后 

(1944年) 

按此次大考,系咸丰九年九月十二日降旨。十六日在正大光明殿考试,十七日派出阅卷大臣彭蕴章、周祖培、瑞常、赵光花、沙纳、全庆、匡源、刘崐凡八人。十八日揭晓。列入一等者二名。雪庐先生首列,次为周学源,原拟四名。第二为彭寿,第三为潘祖荫。钦定移置二等末,二等共二十二名、三等四十名、四等一名。二十三日引见一等二人,均以侍讲学士升用,二等前列黄倬升侍讲。夏同善、景其浚升庶子,杨秉璋、孙如仅、马恩溥升侍读,梁肇煌、杜联升侍讲。杨荣绪、瑞联、任兆坚、张之万、沈秉成、寇嘉相记名。遇缺提奏,其赏缎匹者谭锤麟、洪昌苏、冯誉骥、罗嘉福、鲍源深、蓝拔奇。而钦定移置在后者亦蒙赏给,列三等降级罚俸者丁绍、周衍、秀麒、庆恩、吉延煦、马元瑞、王凯、泰宝珣、范希淳、周誉芬、张汭、汪朝棨、钱桂森、王浵、董文焕、张正椿、福之、苏勒布。改官内阁中书者一人,则列四等之干光甲也,其事距今八十五年。时移世易,先朝掌故,几等云烟。过此以往,恐无有人能言之者矣。因详考备录如右。 

按大考者为考核词臣之举,惟翰林院、詹事府各员由进士授职者方得参与。考试无定期,特旨举行。自少詹至编检一律应试,既奉旨后得告假,其长假在前者仍须补考,先由阅卷大臣拟定等第,再呈御览核定,其考列在前者不次超搉。居下等者降黜不等,令至严,典至巨也。 

请修饰曲阜孔庙孔林议 

曲阜为我国文化发源之地,人无异词。以时代论,固在耶路撒冷、麦加之前;以人物论,亦非耶稣、摩诃默所能几及。方今海陆通道,远人踵接。津浦路南北通衢,兖州羁旅必经之地。高山仰止,固多瞻眺之情。胜境难逢,更增游览之兴。曲阜圣庙,直贯全城,南北两端。城北孔林袤延亦四十余里,其外垣所及,为孔氏族葬之区,异常芜杂。可以勿问,内垣中为圣墓,伯鱼子思父子两穴均在其前。墓尚有子贡庐墓遗址,此二千余年之古迹,尤动后人瞻望之情。今当建设之期,发扬文化,尤不容已。似宜将曲阜孔庙孔林加以崇饰,虽不能与天坛比拟,总不宜在北京雍和宫及杭州灵隐寺之亚。是否有当,伏乞裁酌施行!


阅世随笔(50)


祝商务印书馆三十年纪念 

(1926年8月8日) 

吾公司创立三十年,而所以为社会助者乃仅仅若此,吾辈方引咎之不暇,何庆祝之足云?而吾同人之意则以为公司今固幼稚,吾辈已欢爱之,若是吾必更培育之、扶植之,使进至四十年、五十年、乃至于百年,所以贡献于社会者,必能什百于今日。是则固有种种之事均自明日生之意,寓乎其中也。语云:满招损;又云:安不忘危。区区此意,窃愿与同人共勉之。 

王氏补辑考证 

殿本诸史均有《考证》。《明史》系出钦定,臣下不敢有所评骘,故独阙如。逮高宗一再指摘,受命考核诸臣,乃敢为之。长洲王芾卿丈,光绪中入值军机处,于方略馆获见卷一百十六至卷三百三十二凡二百十六卷《列传》人地名改译及修改字句处用黄签黏书进呈之本。继又得藁本四十徐卷,卷面题“总裁英阅总裁于阅总裁钱阅及纂修官黄辑宋辑协修官严辑章辑罗辑”等字。案语与进呈本略同。最后又搜得正本三巨册,自卷一百十八至卷三百二十八(阙卷二百五十二至二百五十六)。凡二百六卷。每卷题“明史卷几考证”,并详考总裁、纂修、协修、诸臣科第、历官年月,定为此书告成,在乾隆五十年以前。因取所得诸本,参观互证。汰其文义复沓及空衍无关宏旨者,辑成四十二卷,题曰《明史考证敚荨贰U芩镁趴顺邢戎荆淳臀慕蚋蟆端目狻沸幢拘6裕の晔椤G以黾焯酰圆蛊渥鹑怂菰橹凇O群笥杉我堤昧跏峡小!

文学竺岩张君家传 

竺岩张君讳赐采、字显候,世为海盐右族。先世详其家乘,弱冠补府学弟子员。旋食饩,累试于有司,不得志,年五十八郁郁卒。其为人倜傥不羁,好诙谐,见意所不可者,嘻笑戏谑。其人不能堪亦不顾,藏古钱甚夥。摩挲拂拭,以消其抑郁,读书极博,于经则考其异同。而辨其是非。于史则尤熟于地志,文嗜柳河东。诗宗陆放翁,于近人酷似查初白,诗虽曾见赏于阮芸台中丞,然卒格于例而不获荐用。处于今世,舍科自无进身之阶,纵有异途之可循。要岂竺岩所顾哉。竺岩既不见用于世,不得已而托之于酒。尝饮余斋中,席未终而竺岩已倒于地。余挽之余亦踣,余起再挽之,则酒反涌而呕。每醉俟其自醒,则不呕,醒而起,两手揩眼,长啸一声,出门狂奔。观者大笑。呜呼!以竺岩之才。不克以经济之学取传于世,而徒以诗酒鸣其不平,是可慨已。身后屏当,杂文不满十篇。其证经辨史之作已散佚无存,存者惟洞天福地志、古钱录、竺岩诗集、竺岩集庚共若干卷,余属其从子秀野抄而传之。秀野属为有传,余竺岩忘年友也,不敢辞。 

谢锺英先生传 

吾母系出武进罗墅湾谢氏。余幼时随吾父居粤东,获侍子威舅氏,先后又得见善敷、子遐二舅祖、梅生舅氏、质甫表兄。余业师榴生先生亦舅氏行也,谢故巨族。余从未至舅家,母党中仅识数人而已。余既释褐,官刑曹,迎吾母居京师。岁甲午,锤英表兄入都应礼部试,以族子礼进褐吾母。余与论世事,语甚通达,知非寻常章句之士。未几别去,不复通音问。戊戌政变,余削职南旋,入上海商务印书馆任编译,招其子利恒来助,时距君下世已十载矣。利恒语余:君少丁洪杨兵燹,避居泰兴,随母言太宜人拾菜根为食;后归于乡,故庐仅存,风雨不蔽,年十岁尝为小贩以佽家。逾年母氏卒,兼助父葆初公执炊爨,隆冬犹御夹衣,年二十始制一絮袍,夜覆一衾,阅十七年未更易。初应童子试,入城行四十里。葆初公与制钱五百,试毕归犹余百文。既补县学生员,先后为人塾师。某岁馆杭州,年末假归,至常州舟覆,雇夫肩行囊,徒跣从之,夜五鼓抵家,两足尽僵。以幼时饱受锻炼,故壮岁膺膴仕能自守如寒士。尝自言惟俭养廉,不滥用,斯能不苟得也。利恒又语余:君嗜读史,为童时居灶下阅纲鉴易知录,尽能记忆,顾无力买书。后积所入馆谷,八年始得置前后汉书。足迹所至,遇有书之家,假读殆偏。生平致力于舆地之学,成三国疆域志补注十五卷,大事表一卷,疆域表二卷,志疑一卷,及身刊行。自言毕生精力咸注是书也,为文喜学国策、韩非子、韩昌黎、柳河东诸家;骈体文仿洪北江;考据文则以汪容甫、恽子居为宗。受知于长沙王益吾先生,举戊子优贡。其年又中式江南乡试举人。主试者顺德李芍农先生,亦专以实学取士者也。利恒又语余:罗墅湾滨盂渎河受江潮淤积,乡先辈恽竹坡先生醵资疏浚。分五段,各设工局,以君董罗墅湾奔牛两段。他局工役多争哄,独君所司两段无事。既竣,人皆曰费省而工固。嗣入江苏布政使黄彭年幕。彭年尝从骆文忠,治事以精密称,署中文牍咸委君,每夕饭罢就君坐,尽举一日所受事反复讨论,指授要略。君密为筹划,削牍以应,无不当意。在署凡八月,黜贪吏数人,集赈款百余万,皆君之助也。黄公卒,乃受台湾巡抚邵友濂聘,渡海遇台澎兵备道顾肇熙,留君充台南盐务总局提调,辖盐场四所,属有总管三,分馆数十,赴场领盐缴课,皆司事为之,弊窦百出,上下咸恃陋规以相欺蔽。君至则尽裁革之,严禁短欠,斥奸蠹十余辈,人无敢干以私。缉私营管带某以练勇捕私被殴上闻,君察其意,藉弛纵索贿,严饬民敢为乱,会营助剿,嗣果无事。某两馆司事互讦,引地己瘠而彼肥,延不纳课。君令互易,咸惧服请罢。君初至时,库无余资;阅十五月受代去,积银多至百有余万。湖南巡抚陈宝箴耳君名,奏调入湘,委文南洲厅、洞庭湖沙田。沙田坍涨无常,历若干岁必一清文凭以征赋。自昔官无亲莅其役者,故事权尽入书吏弓手之手。赋额之升降,田之多寡,以贿赂为衡。而官亦坐享其肥,民多不服,辄聚众滋事。君捧檄请行,既至,躬自督率,虽风雨烈日不稍懈,豪猾有梗阻者,惩治之。吏役咸敛手,克期蒇事。既返省,益吾先生方乡居,誉以公平精细,为同时奉委者冠。巡抚陈公知其能,奏保以知县送部引见。会戊戌八月政变,陈公获咎罢去,君返长沙。知事无可为,亦弃官还里,仍授徒自给,自是不复出矣。夫以君之学养之精粹,宜可以有为于世,而卒不能大展其用。且以童年贫困,壮岁饥驱奔走,躬冒寒暑,体以赢惫,且不获永其年,殁之日年仅四十有七。伤已,君配何宜人,孝事翁姑,能以勤俭持其家,后君二十五年卒。子观,以字行,亦能继君之志,业医有声于时。余交利恒,久闻所述,以为君之行谊,足为吾母党光也。故乐为之传,表弟海盐张元济拜撰。


阅世随笔(51)


敬题谢太傅遗像 

(1939年1月) 

余母系出毗陵谢氏,为晋太傅安石公后。余幼随宦居粤,母尝为言舅氏世居武进罗墅湾,有宗祠。族长主祠事,族人贤能者助之,无长幼,率教维谨。村有河,两岸而居,衡宇相望,怡怡如也。稍长,侍母还海盐,以道远未得一至舅家。既通籍,母挈余至常州,谒先外祖茔。思即挈舟循运河至罗墅湾,拜谒宗祠暨诸长老。顾河水涸,舟胶不得前,而余亦病,遂中止。越一年,奉母入京供职,锺英表兄来应礼部试,以族子礼谒余母。余获闻舅家事綦详。戊戌政变,罢官南旋,未几丧余母,留沪上谋食,入商务印书馆任编译。利恒表侄来助余,典医药部事,时锺英表兄亦已下世矣。余尝假观舅家宗谱于利恒,乃知太傅公为余母五十世祖;比者利恒又出公像视余,像后有裔孙承轺跋,谓旧像藏大宗祠,从兄兰生以云阳荆研香所摹副本征题其后。兰生公又以授利恒祖□□舅氏,逮利恒已历两世。敬谨瞻仰,道貌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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