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轶事汇编-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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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先生出帅钱唐,初视事,都商税务押到匿税人南剑州乡贡进士吴味道,以二巨卷,作公名衔,封呈京师苏侍郎宅。公讯其卷内何物,味道恐蹙而前曰:“味道今秋忝冒乡贡,乡人集钱为赴省之赆,以百千就置建阳纱,得三百端。因计道路所经,场务抽税,则至都下不存其半。窃计当今负天下重名而爱奖士类,惟内翰与侍郎耳,纵有败露,必能情贷,遂假先生名衔,缄封而来,不知先生临镇此 郡,罪实难逃。”公熟视,笑呼掌笺吏去其旧封,换题新衔,附至东京竹竿巷,并手寄子由书一纸,付之曰:“先辈这回将上天去也无妨。”明年味道及第来谢,公甚喜,为延款数日而去。春渚纪闻 清波别志略同
东坡生平不耽女色,而亦与妓游。凡待过客,非其人,则盛女妓丝竹之声,终日不辍,有数日不接一谈,而过客私谓待己之厚。有佳客至,则屏妓衔杯,坐谈累夕。茶余客话
东坡尝宴客,俳优者作伎万方,坡终不笑。一优突出,用棒痛打作伎者曰:“内翰不笑,汝犹称良优乎?”对曰:“非不笑也,不笑所以深笑之也。”坡遂大笑。盖优人用东坡王者不治夷狄论云:“非不治也,不治乃所以深治之也。”见子由五世孙奉新县尉懋说。诚斋诗话
临安六和寺有金鲫鱼池。苏子美诗:“松桥待金鲫,竟日独迟留。”盖其出有时也。自子美后四十年,东坡始游兹寺,尝投饵以待,乃略出,不食复入。东坡谓此鱼难进易退而不妄食,宜其寿四十年。韵语阳秋
子瞻自杭召还,过宋,语余曰:在杭时,一日,中使至。既行,送之望湖楼上,迟迟不去。时与监司同席,已而曰:“某尚未行,监使莫可先归。”诸人既去,密语子瞻曰:“某出京师,辞官家,官家曰:‘辞了娘娘来。’某辞太后殿,复到官家处,引某至一柜子傍,出此一角,密语曰:‘赐与苏轼,不得令人知道。’”出所赐,乃茶一斤,封题皆御笔。子瞻具劄子称谢。至京语余曰:“且教子由伏侍娘娘,我小使头出来自家门打一解。”按语不可解哲宗眷遇如此,复为大臣谗逐,命矣。随手杂录 以下自杭召还事
东坡自钱唐被召过京口,林子中作郡守,设宴。座上营妓出牒,郑容求落籍,高莹求从良。林命呈牒东坡。坡题减字木兰花于牒后云:“郑庄好客,容我樽前先堕帻。落笔生风,藉藉声名不负公。高山白早,莹雪冰肤那耐老。从此南徐,良夜清风月满湖。”暗用“郑容落籍、高莹从良”八字于句端也。东皋杂录 扪虱新话略同,第四句作“藉甚声名羡我公”。
东坡过润州,太守高会以飨之,饮散,诸妓歌鲁直茶词云“有一杯春草解留连佳客”。东坡曰:“却留我吃草。”诸妓立东坡后,凭胡床者大笑绝倒,胡床遂折,东坡堕地,宾客一笑而散。诚斋诗话
歌者袁绹,乃天宝之李龟年也。宣政间,供奉九重。尝为余言:东坡与客游金山,适中秋夕,天宇四垂,一碧无际,江流倾涌,月色如昼。遂共登妙高台,命绹歌水调歌头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歌罢,东坡为起舞曰:“此便是神仙矣。吾辈文章人物,诚千载一时,后世安所得乎?”铁围山丛谈。此条以系京口事,故附前条之后。
元祐七年正月,东坡先生在汝阴时,堂前梅花大开,月色鲜霁。先生王夫人曰:“春月色胜如秋月色,秋月色令人凄惨,春月色令人和悦。何如召赵德麟辈来饮此花下?”先生大喜曰:“吾不知子能诗耶!此真诗家语。”遂相召与二欧饮。因是语作减字木兰花词云:“春庭月午,影落春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轻风薄雾,都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共离人照断肠!”侯鲭录 以下复出知颍、扬二州事。
杭有西湖,颍亦有西湖。东坡初得颍,有颍人在座云:“内翰只消游湖中,便可以了郡事。”秦少章因作一绝云:“十里荷花菡萏初,我公所至有西湖。欲将公事湖中了,见说官闲事亦无。”王直方诗话
东坡在颍时,适陈无己、赵德麟辈亦守官于彼。而欧阳叔弼与季默又闲居,日相唱和。二欧颇不作诗,东坡以句挑之云:“君家文律冠西京,旋筑诗坛按酒兵。袖手莫欺真将种,致师须得老门生。明朝郑伯降谁受,昨夜条侯壁已惊。从此醉公天下乐,还须一举百觞倾。”盖文忠公昔有赠梅圣俞、苏子美云:“我亦愿助勇,鼓旗噪其旁。快哉天下乐,一釂宜百觞。”诗话总龟
扬州芍药为天下冠。蔡蘩卿为守,始作万花会。用花十余万枝,既残诸园;又吏因缘为奸,民大病之。余始至,问民疾苦,以此为首,遂罢之。志林
西京牡丹,闻于天下。花盛时,太守作万花会。宴集之所,以花为屏帐,至于梁栋栋柱栱,悉以竹筒贮水,插花钉挂,举目皆花也。扬州产芍药,蔡元长知淮扬日,亦效洛阳作万花会。其后岁岁循习,人颇病之。元祐七年,东坡知扬州,正遇花时,吏白旧例,公判罢之,人皆鼓舞。作书报王定国曰:“花会用花千万朵,吏缘为奸,已罢之矣。虽杀风景,免造业也。”墨庄漫录
东坡先生知扬州,一夕梦至山林间,忽见一虎来,欲噬公,方甚怖。有一紫袍黄冠,以袖障公,叱虎使去。明日有道士投谒曰:“昨夜不惊畏否?”公瞋目骂曰:“鼠子乃敢尔!本欲杖汝脊,吾岂不知子夜来术耶?”道士惶骇而退。墨庄漫录
东坡先生居阊阖门外白家巷。一夕,次子迨之妇欧阳氏,文忠公女孙,叔弼之女。产后因病为祟所凭,曰:“吾姓王氏名静奴,滞魄于此久矣。”公曰:“吾非畏鬼之人也。京师善符箓者多,决能逐汝。汝善去,明日昏时,当用佛氏功德之法与汝。”妇辄合爪曰:“感尚书,去也。”妇良愈。明日昏时,为自书功德疏一通,仍为置酒□□肉香火遣送之。顷迨之幼忽云:“有贼貌瘦黑,衣以青。”公使人索之,无有也。乳媪俄发狂,声色俱怒,如卒伍辈唱喏甚大。公注视之,辄厉声曰:“某即瘦黑衣青者,非贼也,鬼也。欲此媪出,为我作巫。”公曰:“宁使其死,出不可得。”曰:“学士不令其出,不奈何,只求少功德可乎?”公曰:“不可!”又曰:“求少酒食可乎?”曰:“不可!”又曰:“求少纸可乎?”曰:“不可!”又曰:“止求一杯水。”公曰:“与之。”媪饮毕,仆地而苏。师友谈记 再召还时事
东坡帅定武。有武臣,状极朴陋,以启事来献。坡读之甚喜曰:“奇文也。”客退,以示幕客李端叔,问何者最为佳句。端叔曰:“‘独开一府,收徐庾于幕中;并用五材,走孙吴于堂下’。此佳句也。”坡曰:“非君谁识之。”端叔曰:“视此郎眉宇,决无此语,得无假诸人乎?”坡曰:“使其果然,固亦具眼矣。”即为具召之,与语甚欢,一府尽惊。梁溪漫志 守定州事
绍圣间,贬东坡。毁上清宫碑,令蔡京别撰。有人题诗临江驿舍云:“晋公功业冠皇唐,吏部文章日月光。千载断碑人脍炙,不知世有段文昌。”侯鲭录 梁溪漫志云:东坡自题此诗,后云得之沿流馆,不知谁作。其实坡自作,托云得之也。
刘伟明弇少以才学自负,擢高第,中词科,意气自得,下视同辈。绍圣初,因游一禅刹,时东坡谪岭南,亦来游。相遇互问爵里姓氏,伟明遽对曰:“庐陵刘弇。”盖伟明初不知为东坡,自谓名不下人,欲以折之,乃复问东坡所从来。公徐应曰:“罪人苏轼。”伟明始大惊,逡巡致敬曰:“不意乃见所畏。”东坡亦嘉其才气,相与剧谈而去。独醒杂志 以下南迁后事
哲宗尝问左右,苏轼衬朝章者何服。对曰:“道衣。”南行时,带一轴弥陀,曰:“此轼生西方公据也。”唾玉集 史阙略同,“公据”作“公案”。
晁以道云:“初见东坡词云:‘素面常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便知此老须过海。”余问何邪?以道曰:“只为古今人不曾道到此,须罚教远去。”王直方话诗
东坡自定武谪英州,夜宿分风浦。三鼓矣,发运使知有后命,遣五百人来夺舟。东坡曰:“乞夜橹及星江,就聚落买舟可乎?”使者许诺。东坡默祷顺济王曰:“轼往来江湖三十年,王于轼为故人,故人之失所,当哀怜之。达旦至星江,出陆至豫章,则吾事济矣。不然,复见使至,则当露宿。”言卒,风掠耳,篙师升帆,帆饱。炊未熟,已渡扬澜,泊豫章,日亭午耳。樵书 此段语气不明,或熟于西江地势者能知之。
东坡南迁度岭,于林麓间见二道人,见坡即深入不出。坡谓押送使臣曰:“此间有异人,可同访之。”既入,见茅屋数间,二道人在焉。意象甚潇洒,顾使曰:“此何人?”对以苏学士。道人曰:“得非子瞻乎?”使臣曰:“学士始以文章得,终以文章失。”道人相视而笑曰:“文章岂解能荣辱,富贵从来有盛衰。”坡曰:“何处山林间,无有道之士乎!”清波杂志
东坡谪惠州。绍圣执政以程之才东坡姊之夫,有宿怨,假以里节,使之甘心焉。然之才从东坡甚欢。邵氏闻见录
子瞻在惠州,与朝云闲坐。时青女初至,落木萧萧,凄然有悲秋之意。命朝云把大白,唱“花褪残红”。朝云歌喉将转,泪满衣襟。子瞻诘其故,曰:“奴所不能歌者,‘枝上柳绵吹渐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也。”子瞻曰:“我方悲秋,汝又伤春矣。”朝云不久亡,坡终身不听此词。林下偶谈 又国朝叶廷琯鸥波余话云:“江右都昌县有坡翁诗石刻云:‘鄱阳湖上都昌县,灯火楼台一万家。水隔南山人不见,东风吹老碧桃花。’署眉山苏轼书。”嘉庆间,杭人王文诰撰苏集编注,云“其友人衡山王泉之作令江西,尝至都昌,见都昌县志载坡公南迁时,遣妾碧桃于县,因为此诗。”宋陈鹄耆旧续闻云:“陆辰州子逸尝谓余曰:‘东坡贺新郎词后撷用榴花事,人少知其意。某尝于晁以道家见东坡真迹。’晁曰:‘东坡有妾名朝云、榴花,朝云死于岭外。东坡尝作西江月一阕寓意于梅,所谓‘高情已逐晓云空’是也。惟榴花独存,故词多及之。观‘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可见其意矣。”以上东坡妾事,并附于此。
黄师是赴浙宪,东坡置酒饯行,使朝云侍酒。坐间赋诗,有“绿衣有公言”句,后人乃谓绿衣小官,犹惜其不留,是有公言也。时朝云语师是曰:“他人皆进用,而君数补外,何也?”是谓公言,绿衣则指朝云也。竹坡诗话
东坡在海上,以亡母蜀郡太君所遗簪珥,悉买放生。朝云在旁,见衣上有虱,遽以爪殒其命。坡训之曰:“我远取诸物以放,汝近取诸身以杀之耶!”朝云曰:“奈啮我何?”坡曰:“是汝气体感召,而生者不可杀,要当舍而放之。”善诱文
惠州温氏女超超,年及筓,不肯字人。闻东坡至,喜曰:“吾壻也。”日徘徊窗外,听公吟咏,觉则亟去。东坡知之,乃曰:“吾将呼王郎,与子为姻。”及东坡渡海归,超超已卒,葬于沙际。公因作卜算子云:“缺月挂疎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古今词话引女红余志 按今所传女红余志,不见此条。王懋野客丛书载此事,不载超超之名。
吕周辅言,东坡先生与黄门公南迁,相遇于梧藤间,旁有鬻汤饼者,共买食之,粗恶不可食,黄门置箸而叹,东坡已尽之矣。徐谓黄门曰:“九三郎,尔尚欲咀嚼耶?”大笑而起。秦少游闻之曰:“此先生饮酒但饮湿法也。”老学庵笔记清暑笔记 略同,惟云在齐安道中事。
东坡在惠州,佛印居江浙,以地远无人致书为忧。有道人卓契顺者,慨然叹曰:“惠州不在天上,行即到矣。”因请书以行。印即致书云:“尝读退之送李愿归盘谷序,愿不遇知于主上者,犹能坐茂林以终日。子瞻中大科,登金门,上玉堂,远放寂寞之滨。权臣忌子瞻作宰相耳,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三二十年功名富贵,转盼成空。何不一笔勾断,寻取自家本来面目。万劫常住,永无堕落,纵未得到如来地,亦可骖鸾驾鹤,翱翔三岛,为不死人,何乃胶柱守株,待入恶趣。昔有问师,佛法在什么处?师云:‘在行住坐卧处,著衣吃饭处,痾屎撒尿处,没理没会死活不得处。’子瞻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到这地位,不知性命所在,一生聪明要做甚么?三世诸佛则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子瞻若能脚下承当,把一二十年富贵功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