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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宋艳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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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美将面皮一沉,犯起思索来:娘子正值花季,且是朵寒风冰霜中的雪莲,这样的美人专为风流王爷唱曲,是福还是祸?听听曲儿尚无大碍,倘若连人带曲儿一并掠了去,即便得些好处,亦是得不偿失 ……
刘娥却是另一番心思:自思真州长江侧畔一澄法师曾有预言,来京师必有奇遇,莫非应在这里,正应在韩王爷的这次光临上?一个落难女子倘能真个儿得到倜傥王爷的青睐,亦当是平生的一大幸事。再者,山重水复已是无路可行了,能托王爷之福,借王爷之势,傍王爷之荣,在京师闯出一条生路来,亦非不可能之事 ……
张耆见他们各怀心思没有声响,又说道:“看两位的表情,怕是不大欢迎。不过没有关系,伊人坊一条巷里,全是唱曲儿的……”
“不不!”龚美慌不迭地说,“我在想,人家王爷那么大的威福,屈尊来咱这儿,万一出点儿闪失 ……”
“这个请大哥放心。”张耆赶紧儿打保票道,“一应安全措施,全由小弟我安排。”
张耆见刘娥只忽闪眼睛不表态,便问道:“不知小嫂意下如何?”
“一切由你们男子汉定夺。”刘娥说罢,低头不语,一副小女子不宜表态的模样。”
张耆转视龚美,龚美眉心一展说道:“就定在最近几天吧,眼下好歹手头还有恩人留下的一锭银子,制办点儿酒菜,还是绰绰有余的。王爷何时光临,提前通知一声就是了。”
“不过——”张耆盯视着龚美道,“大哥还得委屈一时——暂把‘龚’字忘掉,改作‘刘’字。因为,小弟一时糊涂,把你们的夫妻关系,说成了兄妹,现亦无他法,亦只好将错就错了——反正你们曾是义兄妹,现如今就当是一母同胞,随小嫂的姓,官讳叫作刘美。当然,对大哥而言,似有不恭。其实,名字只是个符号。龚美、刘美还不是一当子事?你说呢,大哥?”
“听恩人的就是。”龚美心里不高兴,见事已至此,只得认可了,“不过,官人和娘子你们两位都得随时提醒着点儿,别让我把小妹唤作了娘子,露出馅儿。”
忽然,张耆变戏法似的,又从玄色袍子的大袖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又推到刘娥面前:“这是给小嫂,不,给刘小姐的香粉钱。见王爷么,总得收拾收拾,打扮打扮,着身新衣,换换行头。虽然刘小姐天生丽质,浓妆淡抹总相宜,毕竟还是略施粉黛更佳。西湖虽美,狂风暴雨骤至之时,就不那么招文人墨客喜欢了。西子湖如此,人亦一个理儿,你说呢,刘小姐?”
刘娥久久地低头不语。人道沉默是金。美人之美亦尽在不言中。她甚精于其间奥秘。所以,她一边听张耆同龚美对答,一边分析琢磨着张耆所说每句话中的深层含义。如今听张耆向她发问,她略示沉吟,仍没有从正面回答——只是躬身操手儿轻轻一拜:“多蒙官人关照指教。小女子再次以礼相谢。”
一切商磋停当,张耆就定下明日之戌时正刻为王爷赴约之时。是时正值华灯初上,皓月当空。此时此刻与美人相约于灯前月下,是何等的浪漫,何等的富有诗意啊!且有美酒俚曲相伴,准保你小王爷酒不醉人人自醉,演绎出旷古罕有的风流韵事……
张耆是位好导演。这边,他郑重其事地向龚美、刘娥透出实底儿,明晚是八面威风的韩王爷扮作书生驾临,让其好自为之,千万不可怠慢,如若惹恼了小王爷,此后必无好果子吃;那边,张耆早将明日约见刘娥之事禀报给韩王,他又叫韩王赵元侃扮作一介风流书生,全不要有王者风范,以免使气氛过分紧张。他这样做欲达两个目的:让刘娥尽其所能,让韩王俯首垂爱。
天亦作美。翌日,正是初夏四月望日,傍晚,明月当头,清风习习,蓝天白云,星河灿烂。沐清风映月华,韩王和张耆于义仁巷口下马,将牲口交夏守赟牵走,然后弹衣舒袖,朝八号院走来。
此时的义仁巷八号院内,尽为月光、烛光所映照,月光的清辉和灯光的红焰交织,给小院中的树木、花草以及新摆上的桌椅什物,均涂上一层明丽灼亮且有几分神圣的色泽。龚美早早就在院内等着,单听有人叩门。刘娥却稳坐内室,时不时便对镜儿孤芳自赏片刻。临时雇来的魏妈,是经刘娥千叮咛万嘱咐了的,屋里院里忙个不停,为挣到今宵的五钱银子,她腿勤手勤嘴儿亦勤,经过两个时辰的折腾,早已将一个偏僻空寥久无客至的小院落,扫洒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按照主人刘小姐的指点,将燃着的八只红烛分别插在匀布小院内的八只烛台上,顿时之间小院变成了人间仙境,把她不惑之年颇多皱纹的面容,亦映得如同下凡仙子一般鲜亮。为此,她对主人小姐的安排佩服得五体投地。
脚步轻轻。韩王跟在张耆身后翩翩而进,走出不足百步,张耆便驻足下来。“此处便是。”张耆指着一个门洞悄声儿告诉韩王。
韩王上月刚过十七岁生日,虽在宫中见过无数美女,却是第一次同民间女子幽会,此时便有些紧张。张耆扮作很老到的模样鼓舞他道:“小小女子,何足挂齿。王爷尽管放开,有微臣在侧,保准万无一失。”
韩王这才鼓足勇气向八号院门一甩手:“叩门。时辰已到,勿让人久等。”
两记轻敲,门便吱呀一声霍然洞开。不待站在面前的龚美说话,张耆便抢先指着韩王介绍说:“这就是我向刘兄提及的宋公子。”
“给宋公子请安!”龚美躬身一揖。张耆转指龚美:“这位是蜀人刘美刘大哥。公子今日所造访的,即是刘兄的令妹。”
“刘兄无恙否?”宋公子与刘美打个照面,报之一揖。
刘美摊手向门里让客。张耆举目向院中打量,哈!太棒了——只见院中央四把椅子围着一张八仙桌;桌子四角放着四只烛台,四只烛台上燃着四支红烛,桌子中央,八碟凉菜,已摆放齐整,另有四支大红烛,摆布于院中的四角方位。
“宋公子,请上坐。”刘美客气地指着桌子北面的一把新椅子说。
宋公子游移一下,看看张耆。张耆立刻答话:“自己人,都不必客套。宋公子首座,刘兄陪座,不才坐宋公子对面,右首另一陪座,留给刘娥刘小姐。”
就座之后,刘美吩咐一声:“魏妈,上酒来!”话未落音,只见一打扮入时的利利索索的中年女子,两手捧一只托盘缓步走来。至桌前,她将托盘上的酒壶拎在手里,径直挨次将杯中斟满酒,说声“请饮用”,便又拎起托盘,蹀躞而去。
“宋公子请了。”首先敬酒的是刘美。他是酒席的主人,心里虽不停地敲着小鼓,还得极力装出从容不迫、当仁不让的样儿。
“刘兄请。”宋公子亦起身端起了酒杯。
张耆不敬自端起酒杯道:“宋公子,刘兄,咱们谁亦别谦让——按京城规矩,开宴之始,宾主先干三杯,然后互敬。”
刘美闻言,第一个响应:“入乡随俗,我赞同。”
宋公子见状,坦然一笑:“好你个张耆,首先发难,是否欲醉本 ……公子?”他险些儿冒出个“王”字。尽管将“王”字咽进了肚里,那口吻,还难免带出了些许王者的霸气。
三杯酒下肚,三人又互敬了一回。此时,宋公子的心,就更明显的不在酒上了。他瞟一眼张耆。张耆故意装出不理会的情状。宋公子索性将二目犀利地咬着张耆不放,张耆这才对刘美道:“令妹是否太沉稳了点儿?宋公子等这么久了,仍是千呼万唤不出来,就不怕冷落了客人?”
其实,是张耆出点子,让刘娥千呼万唤不出来的,还美其名曰:名角儿出场,定要摆摆名角儿的架子。因此,刘美便扮出惭愧状:“小妹就是这个性儿——你愈是性急想邀她出来,她愈是姗姗来迟。作为相依为命的兄长,深知她这脾性,所以,常情之下我是不愿催她的。”
“今儿个可不是常情之下。”张耆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些,“宋公子家不仅是京师名族、中原名族,于整个中国,亦是首屈一指的望族。刘兄何不开个特例,去催催令妹?”
“那……”刘美打一个沉儿,“恭敬不如从命。看宋公子的面子上,我进去唤令妹出来相陪。”说着,他踱进了内室。
此时,宋公子和张耆闻言面面相觑,互递以眼神,但各自的心思,却大相径庭。宋公子眼神传递的内容是:早知刘娥是这么桀骜不驯,就不如索性穿王服戴王冠来此,用王气、皇子之气,压压巴蜀女子的骄气与傲气。张耆眼神传递的内容是:看见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的淑女,那只是一般水平的淑女,高水平的淑女,就只能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了,像刘娥这样的绝代佳人,就甭想易如反掌地弄到手……
两人各怀心思地默等了一阵子,仍不见刘娥出来,甚至刘美亦似泥牛入海,不见了消息。两人正觉奇怪,门开处走出了刘美,往刘美身后看,却不见有人跟出来。“非常抱歉。”还未行至桌边,刘美便抱拳致歉说,“小妹的裙角开了线儿,使女正为她缝呢,还差几针儿缝齐,宋公子还须耐着性儿,稍等片刻。”
宋公子不明显地轻轻晃晃脑壳,随之投目于张耆,张耆故意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昨天离开这里之前,一再叮咛刘娥要拿一把,将韩王的胃口吊了再吊,吊得愈高愈好。今见刘娥真的扳行市,不禁暗自欢喜。
“来,我们边喝边等。”刘美打破尴尬与缄默说。他端起酒杯转向张耆,“张官人海量,尽可放开些——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碰过杯,又一齐给宋公子劝酒。三人正在兴头上,此时只听得魏妈脆生生的一声朗呼:“刘小姐给客人敬酒来了!”
宋公子循声望去,但见屋门开处,翩然灿然飘出一个美似天仙般的靓丽女子,他眼前豁然一亮,立时被女子的美艳靓色所惊愕。这女子似曾见过!这是浮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但在哪儿见过呢?啊!是在梦里。
一天的中午,他于王府书斋读书。读着读着竟入了梦境。梦见他在御花园游玩,只见前方的百花丛中翩然走来一位佳丽,绯衣长裙儿,青丝高挽,粉面凝脂,香腮桃红,美目盼兮而情生,樱唇绽兮而笑妍;腰身婀娜兮娇柔多姿,步履袅婷兮杨柳扶风 ……他看得走了神,痴呆呆地看着那女子走近,走近,正欲近前搭讪,女子却长裙荡漾,飘然而起,乘长风凌空飞逝而去……及待醒来,原是南柯一梦。他再无意读书,踱出书斋遍府寻找,骑上芦花驹遍京巡觅,还借故到皇宫秘密巡察了一遭儿,居然连该女子的影儿亦未见到。不承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这梦中的奇女子,居然在偏僻的义仁巷八号出现了……
宋公子正惊愕出神间,刘娥早迈着“一”字步,频扭纤腰,微摆倩臀,轻风杨柳般地走至他们面前来了,先是躬身低眉、不深不浅地朝宋公子等人屈膝拜了拜,随之莺声燕语地说道:“小女子刘娥,见过宋公子、张官人。小女子让二位久等了,我这厢再施一礼,深表歉意。”说着,又是躬身一拜。
“刘小姐,请就座!”还是张耆反应快。他向宋公子左方的空座儿指了指,“宋公子仰慕刘小姐芳容已久,今得幸会,可喜可贺!”
刘娥走近座位却并不入座,她拎起酒壶举向宋公子道:“初次相见,宋公子便遭冷遇,实乃小女子不赦之罪。小女子先敬公子一杯,算是请求饶恕。不知公子可应否允?”
“当然,当然。”宋公子红涨着脸膛,边说边举起了酒杯,“小生能得刘小姐敬酒,实乃三生有幸。”两杯相撞,叮地一响,随之双双落肚。
刘娥自斟一杯举向张耆。张耆将大手向下按了按:“刘小姐请坐。我看今儿个这酒就免了。宋公子今儿意不在酒,而在听曲上。可否请刘小姐乘月明烛亮夜色姣好之际,演唱几首尚好的曲子,以饱宋公子耳福啊?”
刘娥笑目转向宋公子:“公子意下如何?”
宋公子点头笑道:“张耆所言,正合我意——愿早闻小姐金喉玉音。”
刘娥投目对面的刘美。刘美当即便领略了这眼神的含意,欠身便向屋里喊道:“魏妈抱鼗上来!”
“奴婢来也!”魏妈答应一声,其声未落,便随声儿便抱出了鼗鼓,送到了刘娥手里。
刘娥举起鼗鼓摇打两下,将一个笑靥送给宋公子道:“公子爱听何曲,尽管点来。只要是小女子会的,自当尽力侍候。”
宋公子略加思索道:“据说,南朝陈后主陈叔宝的词曲甚是艳丽,不知刘小姐可否唱过?”
刘娥闻言嫣然一笑:“刘氏的词曲虽佳,却是亡国之音。宋公子若不面点,小女子是万万不可演唱的。宋公子既有雅兴,小女子亦就领命了。”
说罢离席,她手举鼗鼓,走到酒桌旁一片早就铺好红毯的空地上,站直身子略加沉思,随之便摇动鼗鼓,边摇击边舞蹈起来。霎时间,鼗声清脆,或剧如马蹄,或缓若夜梆;铃声叮咚,或急如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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