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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宋艳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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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瀛二州,原属石敬瑭“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即燕云十六州)的一部分。北周世宗柴荣率师北伐时,复为中原所有。但此二州在萧绰的心目中,本应为辽所有。所以此次小规模试探性突袭南伐,瀛州便成了辽军攻取和剽掠的主要目标。那么,辽太后萧绰为何要舍近求远绕过莫州而取瀛州呢?原因在于,现今的莫州守将石普,是宋军中的能征善战者之一,根据战略要求,她不欲碰这颗硬钉子。那么,她途中经莫州地面时,就不怕石普出师狙击么?因为她摸透了宋军目前的总策略是消极防守,只要她不对莫州发动攻击,莫州的宋军就会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悄悄地将她放过去。
次日午时三刻,萧绰一行到达距瀛州十里处的辽军主帅梁王耶律隆庆的营帐。
梁王耶律隆庆是辽圣宗耶律隆绪的二弟。统和四年萧绰前往南京指挥辽军抵御东路宋军的进攻时,他才十三岁。但十三岁的御弟却胜似十五岁的皇兄——他被任命为上京留守,居然将辽军大后方的诸多事务都安排得井然有序,颇得皇兄和母后赞赏。此次辽军小规模试探性局部南伐,他被母后任命为辽军的最高统帅,率部绕行数百里,刚在一个高土岗安营扎寨不久,想不到母后竟督战来了。
耶律隆庆见皇兄、母后和宰相都莅临瀛州,便赶忙将自己欲于今夜三更攻取瀛州的作战部署向他们作了汇报。萧绰听后和韩德让交换一个眼神,尚未表态,就见探马入帐禀报:宋将范廷召率马步军五千前来救援瀛州。
此在意料之外。根据萧绰、韩德让所掌握的情报:宋军各行营之间,不存在隶属关系,自然宋军各部也就没有互相增援的义务。今范廷召居然率军来援瀛州,莫非……
军情紧急,萧绰母子无暇深虑。兵来将挡,水至土掩。他们亟待思虑的是如何应对浩荡逼近的范廷召所率宋军。他们当即步出营帐登高望,只见宋军结方阵而进,战鼓隆隆,旗旌猎猎;士气高涨,部队严整;盔甲闪烁,刀枪耀日,雄赳赳气昂昂,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观罢宋军战阵,耶律隆庆欲请萧绰指挥破阵。萧绰正色回了儿子一句:“我等不来督战,汝将何为?”
耶律隆庆见母后将球儿踢了回来,便高声对将校们唱道:“敢破此阵者,请自荐!”
人群稍静片刻之后,便见一小将出列揖道:“若得骏马,则愿为之先!”
萧绰闻声观看出列的小将,原是御前侍卫萧柳。
萧柳原为大驸马萧排押之子,三驸马萧恒德之侄,统军使萧达兰之孙。萧恒德娶太后第三女越国公主。他们夫妇曾为动员妙贞仙师汀儿远嫁李继迁立下汗马功劳。但汀儿远嫁之后,三公主便染病卧床。太后遣宫女前往探视。不料,此宫女不久即同萧恒德私通。越国公主恚而猝死。太后闻讯怒极,一道懿旨,赐三驸马萧恒德自杀。萧恒德死前上书圣宗耶律隆绪,荐其侄萧柳“多知能文,膂力过人”。圣宗将三驸马临死荐侄之奏书交萧绰过目。萧太后便擢萧柳做了御前侍卫。
此时,耶律隆庆上下打量着萧柳道:“本王可将所乘千里赤兔马赠汝,汝可破宋阵么?”
“能!”萧柳铿锵答道,豪气冲牛斗,“我得赤兔如虎添翼也!今日,我率军疾驰冲敌大阵,一旦宋军旌旗乱,则阵脚动,王爷可率军急攻,敌阵必为我破!”
耶律隆庆闻言,嘉其勇敢,命人牵过千里赤兔马,亲为萧柳牵马坠鞍,侍奉萧柳跨上赤兔马。萧柳在马上抡圆了两柄板斧,旋风般地拍马直驰宋军方阵,向前冲去。
两军阵上,范廷召所指挥的宋军此时踏着有节奏的锣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渐次前进。忽见前方杀过一员双手挥舞板斧的辽将,直冲方阵居中的旗手杀过来。旗手两手举旗,手里自是没有兵器护身,见萧柳径直扑向他,便趔身躲了一下。萧柳见居中的旗手躲开了,便又冲两阵脚的旗手砍去,两阵脚的旗手便亦情不自禁地分别躲开了身子。这时,骑在马上殿后督阵的范廷召见走在最边的方阵被一辽骑搅扰,便急命贴身侍卫前往迎战。而此刻的萧柳竟舞动板斧,不顾一切地向方阵中央杀去……
站在高岗上观战阵的梁王耶律隆庆,见宋军先是军旗乱了,随后方阵之中亦出现了骚动,知道萧柳已经得手,便一声令下,率众军掩杀过去……顿时,两军交战,厮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范廷召终于不支,败下阵来。在乱军中,萧柳为流矢击中。但他带着箭伤,继续追杀宋军……
萧绰站在高岗之巅用“千里眼”望着萧柳跃马挥斧冲杀的英姿,便掩饰不住心中欢喜,对身边的韩德让道:“此乃后浪推前浪,后浪更比前浪高啊!”
此次辽国游骑劫掠寇边“打谷草”似与往年不大相同——不仅持续的时间长,而且“打谷草”的范围亦向纵深发展了许多。
“打谷草”,是辽军游骑向周边国家或部族剽掠的代名词。因其将剽掠而来的金帛财物用于补充军需,便将此等寇边剽掠美其名为“打谷草”。近些年来,辽军的寇边“打谷草”几乎年年冬季都有发生,但多为“击而逸,掠而遁”,不似今年攻城掠地,气势如虹,而且从春三月始,时至今日,辽军尚无结束劫掠的意思。
自耶律铎轸破狼山镇、耶律隆庆败范廷召始,辽军的凌厉攻势方引起宋廷君臣的真正关注。尤其在耶律铎轸乘势引兵趋祁州,而后向东迂回数百里攻赵州,甚至连赵州南二百里的邢州亦受到骚扰之时,宋朝朝野上下就更是惶惶不安,舆论大哗了。是时,身为镇、定二州及高阳关行营的宋军都部署傅潜,虽屯十余万精兵于定州,却对沿边各城堡求援置若罔闻,严令将士闭关自守,坐视辽军游骑掠掳,致使河北边民纷纷南逃,竟造成“镇定路不通数月”,引起了朝野的极大愤慨。更甚者,是在真宗“明令增援”的诏书下颁之后,傅潜握重兵仍不肯狙击,仅遣两千骑兵援救高阳关。他自己仍龟缩城中,听任辽骑攻城掠地,大肆劫掠,能不成为众矢之的?于是,边将纷纷致书枢密院,痛斥傅潜的怯弱畏敌;朝臣亦上奏病中的真宗皇帝,纷纷要求斩傅潜以明惩罚,擢名将以靖河北。
此时,枢密院副使陈尧叟,是枢密院的实际掌门人。前年,三朝元老曹彬谢世,真宗擢横海军节度使王显为枢密使。孰料,王显不久又谢世,皇上又封王继英为枢密使。而王继英上任伊始便身染重病,就只能由陈尧叟代理院事了。陈尧叟是儒臣,虽在远征西川时参与过军事决策,毕竟还没有经过战阵的历练。所以,在众议纷纷,急报频传,状告傅潜的书函又纷至沓来的时候,他自感有些应对不暇,亦颇感力不从心。在此情形下,偏偏皇上卧病圣安殿。他禀与不禀皆感不妥;禀报,搅扰了皇上静养,他于心不忍;不禀,军情急似火,贻误了军机,自己可能沦为千古罪人。
昨晚他正欲脱衣卧倒,中军禀报,有两位将军求见。是时,夜漏已至午时,有何急事不能挨到明天?于是,他推说身体不适,请客人明日再来。但,中军去去又回,说求见的两位将军各带着一壶御酒十三香,非要今晚同大人喝个一醉方休……他一听这话,揣摸着准是张耆和王继忠到了,说声:“有请!”便重新穿好衣袍去了客厅。一照面,见造访者果然是张耆和王继忠。
“这么晚了,两位缘何才从宫里来?”陈尧叟见面即问。
张耆一怔:“汝非诸葛,怎的知道?”
陈尧叟笑而不答。王继忠将御酒十三香擎在手里道:“告密者在这里。我们将它干掉了,唐夫兄便不晓得我们的行踪了。”
三人在笑声中入了座。陈尧叟命厨师备了热冷八样儿菜,三人便围着桌案痛饮了起来。酒过数巡,张耆欲乘耳热面红道明来意,却被陈尧叟笑呵呵地用手势截住了:“请元弼贤弟免开尊口,愚兄虽愚,亦早知两位贤弟的来意。请放心,明日面君,愚兄不会扯两位贤弟的后腿!”
张耆闻言一愣,咽口唾液,瞧瞧陈尧叟,又看看王继忠,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又是这十三香告的密呀!”他佯嗔地将酒杯高高举起:“来!加快点速度,力争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两个奸细干掉!”说着,又将酒杯喝个底儿朝天。王继忠抢先拎起酒壶,一边为两位兄长斟酒,一边道:“我俩怕皇帝陛下不放我们,就先进宫拜见了我等当年的王府旧友刘娘娘。刘娘娘听了我和元弼兄的慷慨陈词,说了句保管唐夫兄做梦亦想不到的话。”
陈尧叟闻言即问:“刘娘娘怎讲?”
王继忠见吊起了陈尧叟的胃口,故意卖个关子,又端起酒杯:“先喝,先喝!喝干了这杯,兄弟再讲不迟。”
陈尧叟痛痛快快喝下杯中酒,不磨眼珠儿地望着王继忠。王继忠这才一板一眼地说道:“刘娘娘说:可惜她是女儿身,不然,她亦会请旨靖边!”
“再没有说别的?”陈尧叟追问。
王继忠:“没有——话不在多,而在精。”
张耆怕陈尧叟不为他们力争,又补充道:“其实,刘娘娘所赐的这坛十三香,就是最好的表态。”
陈尧叟赞同地点点头:“有理!所言有理!若没有这坛御酒表态,愚兄纵有此心面君力陈,皇上亦断然不肯准奏。今见御酒,愚兄明日面君便有了七八成把握。”
次日辰时,陈尧叟抱着一摞朝臣们上呈枢密院的函件,独自一人去了圣安殿。
圣安殿,顾名思义,是皇帝疗养的所在。此殿小巧玲珑,四壁皆用白色大理石砌就;殿内一明两暗,明间北向设御案龙椅,是皇上阅奏召见大臣的所在;两暗间之中,左间为皇上的寝宫,右间是大臣们临时议政的场所。
陈尧叟进得圣安殿,却未见真宗皇帝御明间,方知皇上还很虚弱。不然,一向尚礼循制的真宗决不会在病榻之上召见大臣。陈尧叟是真宗皇帝做藩王时的旧臣。十几年的历难涉险和同舟共济,使他同真宗之间建立了深厚感情。所以,此时一想到真宗的病,陈尧叟心头就有一股酸溜溜、热辣辣的情感涌动,涌得他眼眶发烫,禁不住滚出几滴眼泪。他擦掉眼泪,报门跨进左暗间,蓦头便对仰靠于床栏的真宗跪下,匍匐叩首之间,他看到真宗惨白的龙颜上绝少了血色。同时他还发现,站在床头一侧的,不是木然而立的宫女们,而是曾为他苦苦追求了六年之久的才貌俱佳的奇女子刘娥。如今他同刘娥之间,刘娥为君,他为臣。因此,他对真宗行过大礼以后,还应该向刘娘娘行拜跪礼。但他刚要撩袍举笏屈膝,就被刘娥架住了双臂。“原本同僚,何必如此拘礼?”刘娥抿嘴儿笑说,她转目瞟一眼真宗,“臣妾这样礼待尧叟兄,皇上可否恩准?”
“当然,当然!”真宗无声地颔首笑笑,“不论在王府,还是在远征西川的军帐中,汝等确为同僚嘛。私人叙旧,不必非行君臣之礼不可。”
“尧叟兄请坐。”陈尧叟还欲谦辞,刘娥不待他出口就向病榻旁的一把椅子示意了一下。
“陈卿坐吧!”真宗的手臂亦向对面的椅子摊了摊。
陈尧叟遵命就座,问过皇上的病情,始将话题转到军情上来。他边揭开手头的卷宗边禀告:“瀛、霸、莫、蓟、潞、沧诸州近日皆有军报飞至枢密院;昨日又接定州军急报,契丹游骑一部长驱骚扰望都。如何御敌?特来请旨!”
真宗闻奏,沉默了很久没有言语。
陈尧叟又从卷宗里抽出一封信函,双手呈与真宗道:“请皇上先御览此函,然后……”
真宗接过信函展阅,原来是集贤殿学士、并代经略使、判并州钱若水写给枢密院的一封信。信中写道:
傅潜领数万雄师,闭门不出,坐视契丹军俘掠生民,上则辜负君恩,下则挫王师之气。军法曰:“临阵不用命者斩。”今若申明军法,斩潜以徇,然后擢取如杨延昭、上官正、张耆、王继忠等五七人,增其爵秩,分授兵柄,不出半月,可以澄清边塞,则天威慑于四海矣……
真宗看过信,倒埋怨起钱若水来,道:“钱若水,儒臣中之知兵者也。可他,不上奏于朕,却先致书于枢密院……”
刘娥听出话中含有抱怨,便插言道:“或许钱若水已有奏折至,皇上未览呢。”言讫就命周怀政:“速去看看中殿的御案上,有无钱若水的奏疏?”
周怀政去中殿走了一遭,就拿回两只函封,其中一封果然是钱若水的奏章,其意与写给枢密院的信函颇同;另一奏疏是右司谏陈少连上呈的。奏折中云:“用兵之道,在明赏罚。兵法云:‘罚不行,兵则譬如骄子,不可用也。’昨者命将出师,乘秋备塞,而傅潜奉明诏,握重兵,逗挠无谋,迁延顽寇,以致边尘昼惊,圣主栉沐,此所谓以贼遗君父者也。以军法论,合斩傅潜以徇军中,降诏以示天下。”
真宗放下陈少连的奏疏,没言语,先看看刘娥。刘娥却佯作没发现。自进宫以来,她力避后宫预政之嫌,大凡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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