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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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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荻听了这话,难免从心底暗生敬佩。在这众骂不休的时候,张学良心里有多少委屈和火气,她自然一清二楚,然而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却不责骂马君武,是她万没想到的。    
    张学良见于凤至和赵一荻都为他着急,叹息说:“不过,我张汉卿的苦衷,天下又有几人能知?绮霞,你马上把我写给东北军的信,密封后派人送往东北。马占山和苏炳文已经打回了江省。我相信日本人决不会长久。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打回东北去。”    
    赵一荻将希冀的眼神投向张学良。那时她多么希望早一天随他返回白山黑水中去?但是,赵一荻这一希望很快被严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到了1933年日寇已经占据了整个东北三省。不久,山海关和临榆县城又再次告急。    
    这一年的3月,对张学良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热河的失守,使得这位当年出关助蒋、参加中原大战立下战功的少帅,在一夜之间暗然失色。国人对他不能坚守北方的疆土顿时骂声四起。那时,民间根本就不知道张学良是被蒋介石的一封《铣电》,压得无法拒敌。所以,当热河再陷敌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张学良也只有通电下野这条路可走了。    
    “汉卿,你为什么要下野?”赵一荻在听到张学良作出下野决定,并向她口授下野通电的时候,怒从心起。    
    “我不下野,蒋先生还怎么在南京当他的总统呢?”    
    “我劝你再也不要顾及什么蒋先生了,你应该真正当一回收复失地的将军了!因为现在所有中国人都以为你在投降。”    
    张学良见赵一荻哭成了个泪人,急忙紧紧抓住她的手,哭道:“绮霞,你不要再指责我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让我安静更重要的了,如果我的下野可以让蒋先生平安,那么我情愿代他受过!”    
    


第二卷 夏第二章 天各一方(3)

    赵一荻见张学良为了蒋介石情愿失去手中军权,难过得落下泪来。    
    在香港向六哥燕生畅谈旅欧经历    
    大海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晨雾里。    
    赵一荻身穿一件裘皮大衣,静静倚在客轮前甲板的铁栏杆上。她透过层层氤氲的晨雾,极目向前方望去,隐隐望见了一片在昏黑浓雾下涌动的滔滔大海。她知道那就是熟悉的维多      
    利亚海湾。随着晨光的显现,她发现在偌大一片幽幽海水的深处,出现了一幢幢高楼巨厦的影子。她高兴地从心里叫出声来:“香港!不会错的,那里一定就是我出生的香港啊!”    
    时光已是1934年1月7日。    
    赵一荻清楚记得,一年前的3月11日,她和张学良、于凤至及三个儿女张闾瑛、张闾和张闾,一同告别了上海的黄浦江。那时,她们一行是乘坐意大利的一艘邮轮放洋的。一年前她和少帅去欧洲考查军事,是怀着去国外暂避难关的心情上路的。可是没有想到时局竟会瞬息万变。眨眼转瞬之际,当年因热河失守带给张学良及她本人的种种苦恼和失意,竟然像被风刮去了一般悄悄散去。代之而来的是举国一致的抗日呼声。    
    赵一荻眼望着越来越近的香港,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去年当她随张学良乘意大利邮轮经过香港的时候,轮船尚未拢岸,就听到码头上传来一阵阵声讨张学良的怒吼声。一些香港爱国人士听说“不抵抗将军”将去欧洲考查军事,都在黎明时分自发地集聚在香港码头上,准备给在一片指责声中前往欧洲的张学良一点颜色看看。    
    幸好张学良早就得知消息,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这艘邮轮只在香港深海中略作停留,然后就向幽深的大海驶去了。可是今天到底会不会再发生那不愉快的声讨场面呢?赵一荻想起去年抵港时末能和住在这里的亲友见面,心里始终有着莫大的遗憾。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学良会因为失去了东三省和热河,而引起国内民众那么强烈的反感和愤慨。当时,见那让人痛心的场面,她曾经哭着对张学良说:“汉卿,你什么时候才能洗去卖国的臭名啊?!”    
    “唉,现在还不到时候。”    
    “可是,等将来有人知道你是在替蒋先生受过的时候,你已经被人以卖国奸贼载入史册了。”    
    “是非自有公论。至于我张汉卿究竟是不是出卖国土的罪魁祸首,历史迟早有一天会还我清白的。可是现在我能说出真相来吗?”    
    “为什么不能?就为你当年在南京和蒋先生拜过把子吗?”    
    “也不仅仅如此,我汉卿能够享受荣誉,也能够承担屈辱。因为我是个军人,军人就应该以服从和牺牲为本分!自古就是如此,我又如何能够例外?”    
    赵一荻在大雾渐渐廓清的时候,已能清晰地望到香港了。铜锣湾港口那边,隐隐地传来一阵阵炮声。她知道那是香港某大财团设在码头上的礼炮,只要有新的轮船入港,那礼炮都会准时轰然响起。数十年来这进港的程式一直延续下来。这阵阵礼炮让出游欧洲一年的赵一荻,心里滋生了久违了的亲切感。因为她又回到了香港,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去年3月,她和张学良离北平赴上海时,就已经感受到当不抵抗将军的耻辱了。她们刚从车站走出来,就发现上海满街标语,游行示威的群众队伍如同潮水一般涌到了她们的车队前面。虽然有吴铁城、张群等上海地方官员的努力,可是“不许张学良出国”、“张学良应该打回东北去!”等口号,还是震荡着整个大上海。这让初来上海的赵一荻心里产生一种难言的恐惧。    
    那时,赵一荻就从心里暗暗憎恨蒋介石。她对张学良说:“这个蒋先生哪里是什么政治家,更不是你的契兄。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那次在上海逗留,幸亏有张群的鼎力成全。她们一家人都住进了张群的公馆。一到了这里,赵一荻就鼓励张学良利用等候意大利签证的短暂空闲,千万要戒掉染患多年的烟毒。她知道张学良1925年冬天起养成的烟瘾,已经成了破坏他身体、影响他声望的致命痼疾。如若带着这一可怕的烟瘾去欧洲,那么张学良不仅让自己的亲人失望,而且也会让国外友人轻视。他早年在天津时期曾经在赵一荻的鼓励下下决心戒烟,但是由于有日本医生从中暗做手脚,不久这戒烟之举又被更大的吗啡瘾所替代了。赵一荻那时苦劝他戒烟,是出于对烟的憎恶,也是出于对张学良的希望。那时张学良正与赵四双双堕入爱河,他是在爱力的魔力下,忍痛戒了一次烟。可惜的是那次他虽有爱的力量,却无坚韧的毅力。特别是那个来历不明的日本医生以注射吗啡来替代吸食鸦片,这本身就是一种残忍的玩笑!赵一荻痛心的是,自那次戒烟以后,张学良的烟瘾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赵一荻追随在张学良身边以后,才越加感到戒烟是何等艰难。他一天不吸,就俨如死人一般,面黄肌瘦,抽搐不禁。特别严重的时候他会在地板上痛苦地打滚儿。当东三省失守后,张学良每天都靠大烟来支撑自己的精神。那些时日,赵一荻知道他不但每日为顽固的烟毒所累所困,而且经济的负荷也让人难以承受。他每天必须耗掉大洋200元才可维持局面!正是由于上述种种原因,赵一荻和于凤至陪他到上海后,频频对张学良进行苦劝,最后终于使他下了决心。    
    谁知张学良戒烟的第一天,就让赵一荻大吃一惊。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痛苦,戒烟的折磨让张学良万痛钻心。睡到午夜时分,他忽然烟瘾大发,“咚”地一声从床上跌了下来。赵一荻披衣而入,发现他竟然脸白如纸,头上汗水如雨地在地板上折腾着。赵一荻感到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痛苦的人。张学良由于经不得烟瘾发作的折磨,几次重重地向墙壁上狠狠撞头,额头上被撞得鲜血淋漓。在这种时候,张学良示意赵一荻用一根绳子,把他牢牢捆绑在廊柱上,然后又喝令她必须出去。赵一荻那时真不忍心让他一人躲在屋里惨遭此罪。可是最后她咬紧了牙关,还是挺过来了。七天以后,张学良终于从地狱之门逃了出来。那是一次了不起的胜利。张学良嗣后曾对赵一荻说:“我能戒烟,首功应该感谢你和凤至大姐!”    
    


第二卷 夏第二章 天各一方(4)

    “四妹,四妹!”就在赵一荻倚在客轮前甲板栏杆上沉思往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呼叫声。她这才意识到意大利邮轮“浮士伯爵号”已经抵达了香港。    
    码头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不过现在再不是一年前那些闻讯赶到码头上向张学良示威的人群,而是一些香港友人,和一些闻讯专程从上海赶来欢迎张学良归国的东北军旧部。赵一荻发现,人群里挤出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眼睛忽然一亮,发现跑在最前面的竟是她六哥赵      
    燕生,后边紧紧追来的是她在天津读女中时的同窗好友、现在的六嫂吴靖。他们俩都向客轮甲板上的赵一荻动情地欢呼着。赵一荻在国外一年,日夜都在思念亲友,现在她万没有想到刚到香港,就见到了胞兄赵燕生和吴靖。    
    香港之夜,霓虹闪烁。    
    在从前赵一荻出生的旧址附近,有一家专门经营广东风味的饭店。二楼上,赵燕生特设了一桌便筵,款待多年不见的四妹一荻。而张学良这时正在客轮上接待那些远路赶到香港的东北军旧部无法分身。赵一荻吃着家乡风味的菜肴,一边向六哥探问天津家中的变化。    
    赵燕生告诉她:他自在天津南开中学毕业以后,一直以经商为生。她的姆妈刘氏尚在天津的旧居中度日。赵一荻的大哥赵国栋现在已去美国康乃尔大学攻读博士;三哥国梁此时正在上海求学;四哥国均在北平读书,正在准备报考美国布莱登大学;五哥国煌在上海读复旦大学商科。只有她二哥国祥因病不治,早已病故在天津。赵一荻听了家里三位姐姐的近况以后,心里越加急迫了。她多么想回天津看看亲人。可是,当她和六哥将话题转向那性格耿介的老父赵庆华的时候,她的脸上又现出了深深的不安。    
    “他老人家莫非还隐居在北平郊区的小平房里吗?”赵一荻心里怀有深深的歉疚。她知道父亲自1929年冬天得知她去了关东以后,一怒之下和自己断决了父女关系。她在北平居住期间,曾经几次想到郊区去探视老父,张学良本人也想亲自去那个无名小村拜访岳父泰山赵庆华。可是,由于赵庆华预先得到消息,坚决表示拒绝接见,她们才不得不作罢。现在,岁月悠悠,已经过去了五个年头,她不知道父亲是否改变了从前的态度。    
    “我和姆妈多次去那里探望他老人家,也劝他回天津家里去度晚年。可是,老人家坚持住在那里,他是宁死也不肯回头啊!”赵燕生感到有些难于启口,特别在妻子吴靖面前,他不想多说此事。    
    “既然老人家不想回天津,在北平居住也可以。”赵一荻知道老父所以到了耄耋之年仍不肯改变乡居的决心,是因为他不想在天津那些北洋寓公们的面前失去做人的尊严,她叹息说:“六哥,如果父亲他真想在北平居住,那么房子倒极好解决。汉卿在北平还有一些房产呢,随便找一处房子让他老人家挑一挑,住在那里总比在乡下强得多嘛!”    
    赵燕生理解四妹的心情,但他更知道老父的性格。他正是因为反对四妹和张学良结合,才决心远离闹市,隐居在乡间的。他又怎么能接受女儿相赠的房产呢?赵燕生坐在那里半晌无言,席间的气氛忽然变冷。还是吴靖善于调节气氛,她将不愉快的话题一转,向赵一荻发问说:“一荻,你和汉卿将军此次去欧洲,定会有许多见闻吧?”    
    赵燕生也说:“对对,四妹,意大利的罗马可是你们住得最久的地方?听说齐亚诺伯爵对你们的到来十分重视,为什么不给我们说说旅欧的见闻?”    
    “欧洲确是个神奇的世界,不过,那里终究不是久留的地方。”赵一荻眼前又出现了古老的罗马。那是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赵一荻陪张学良等抵达罗马的时候,受到了意大利官员的热烈欢迎。这与她们抵达上海和香港时所受到的愤怒的声讨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齐亚诺伯爵在意大利罗马城外为她们按排了一幢宫廷式的楼房,作为张学良一行人的下榻之处。齐亚诺和夫人爱达·齐亚诺以东道主的身份,亲自陪同张学良、于凤至和赵一荻游览罗马。在最初的时日里,她们遍游了威尼斯广场、南保纳广场的皇家私人教堂遗址和罗马市中心的皇宫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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