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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半阙亭楼半阕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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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见我不言不语,便问:“是他吗?”
我又看了他许久,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我苦笑着摇头:“不是他。”




☆、咫尺即天涯

须臾之间,情已惘然。我与容珞之间,不过数步之遥,却装作互不相识。见他如此卑躬屈膝,还是头一次。不知该佩服他演技好,还是坚忍无畏?一阵清风吹过,因秋至而落的细白花朵,撒了一地。
我转过身,对玄宗再次摇头:“不是他,我从未见过他。”
“那今日当是相识!”玄宗没有察觉我眼里的失落,把手一扬,指着最后跪下的那人,“容珞,你过来。”
听玄宗如此一唤,我是惊了。云起山庄是与朝廷勾结,才有今日之势。难道玄宗不知道云起山庄庄主之名?或是与容珞合作的人从来就不是李家?也许是朝中大臣,也许只是一个宦官?
容珞朝我走来,以极其卑微的姿态,既不是之前的玉树临风若流云,也非身为叶宁之时的意气风发。在这里,他只是一名乐师,没有任何地位的普通乐师。
当他靠近,我不禁下意识地后退。忽然,背部被一只手拦住,扭头一看,居然是玄宗。只得停下,注视着他渐渐仰起的面庞。面色不比在村里养伤时的好不了多少。看来,没了药叔的帮助,他体内的寸心噬已在蠢蠢欲动。
玄宗向我介绍容珞,颇为得意:“他是此次朕来华清宫途中找到的,名叫容珞。作的曲子可是一流。不过……容珞,你说,那杨花曲是怎么回事?”
容珞作揖,恭敬应答:“回陛下,此曲是草民从友人处听来的。”
“原来如此。朕可告诉你,这位姑娘可是会唱这曲子。”玄宗一下子把我退到前边,我不得不低下头,“你得了曲,可从未听过唱词吧。”
“草民孤陋寡闻,未曾听过。”容珞在我面前否认,双目静若平湖。
“那今日让你听一听。”玄宗很是兴奋。这个年岁灯玄宗,已一步一步远离朝政,更喜于徘徊梨园之中,所以才有了之后流芳千古的《霓裳羽衣曲》。听他又对容珞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别再草民草民的。记住没?”
“是,陛下。”
玄宗满意点头,拍着我的肩:“小阙,再唱一次给朕听听。”
“是。”我的声音传回自己耳里,如同轰鸣一般,我已听不清任何声响,不自觉迈开脚步到一处空旷之地,连玄宗都觉得奇怪,“容先生,请吧。”
容珞见我站定,便按出第一个音,我挥袖起势,如江州那一夜,我的眼里只有你,而你,却始终看不到我。
兰指环出一幕妩媚云岫,又似胡旋轻扬:“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我强忍着眼泪,不愿让任何人看见。红尘之中,仿佛只余下我和你,一人吹箫,一人起舞,两两相望,却无法融为一体。
一曲毕,这是我第一次完整跳完这支舞,最后一个动作,也只是看着他的。可他由始至终都不曾抬头,仅是静默吹奏。
“好!”玄宗击掌叫好,走到我身边,轻轻拥住我,“朕得小阙,如得一宝。”
此语一出,容珞竟猛地抬头,直视我早已模糊的双眼。我因一时不悦,把头侧到一边,故意靠在玄宗的肩上,着实不想理会他作何感想。
玄宗搂着我,随意对他说道:“容珞,你也不错,朕得赏你!”
“容珞不敢。”他的眼里黯淡无光。
“有什么不敢的!待会儿我让力士给你送来。”玄宗笑同旭日,牵了我的手,边走边说,“小阙,来,让朕好好赏你。”
虽然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曲解,但我依然用欣喜的语气说:“谢陛下。”
天色入暮,玄宗所谓的赏赐,仅仅是与我共进晚餐。吃着一盘盘美食,身为吃货的我早就没了形象,又想象着容珞那时的猪肝色神情,更是时不时笑出声。对于这一切,玄宗只当我是可爱。
月夜降临,玄宗开始审阅从宫里送来的奏折,我暂且回去。谢绝了玄宗安排的宫女,我独自走在染着银白光晕的华清宫里。
在树丛里漫步,以为无人得见,其实月光已洒了满身。倚在一株古树旁,目视灌木后的粼粼波光,愈发有些困意。想着在这里睡着会感冒,于是转身要回去。我才侧过身,就见身后白衣翩翩,是容珞。
距离如此之近,我竟没能发觉,我推开他:“请让一下,我要回去。”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他飞快抓住我的手臂:“放开。”
容珞对我的要求充耳不闻,手劲却慢慢加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甩开他的手,“大骗子!”
“我……”容珞欲言又止。
“难道你不是吗?”我冷笑两声,“雪放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都是你的计谋,我与他人不过只是棋子。若不是其中出了意外,我们是不是还要被你玩弄!”
容珞久久未能回答,最终也只有一句:“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是吗?”我又哭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会流泪,转身对他吼道,“所以你选择伤害自己不是吗!”
“小声点!”容珞一步上前一手捂住我的嘴,两人一倾,朝后边的树倒去。他怕我磕到树干上,就用手垫在我的头后面。
白色月光下,他瞳如秋水,肤色也有些苍白,双手也不如之前有力。一种恐惧油然而生,眼泪变得放肆,一滴一滴落到他的手背上。他不肯松开我,我只能凝视着他,哭着摇头。
容珞眼里有光波荡漾,伏在我耳畔说道:“离开这里!你要离开这里!”见我不停挣扎,又是一句,极尽温柔,“听话。离开这里。”而后,将手慢慢放开。
“我不会走!”我哽咽着,“也不能走了。”
“为什么!”
“因为皇上……他……”我一口气提不上来,愣是没把整句话说完。
“他对你做了什么!”容珞的双目吞吐着火焰,一拳砸在树干上,一时木叶零落。
“你觉得我们会做什么?”我故意反问他,因为我喜欢看他为我焦急的样子。
“你们……”容珞张口结舌,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
我把他砸在树上的手轻轻握住,贴在心口:“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看他难以置信的眼神,“是真的。”
“怎么会!”
“他只收我当义女。”我破涕为笑,“所以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既然你在皇上身边当了乐师,我这样就能陪着你了。”
“我当乐师,是为了……”容珞似乎有口难言,“你只要记住,你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再来找我!”
“不,我要陪你。”面对他的执着,我能做的只有气得跺脚。
“不要任性!”容珞有些被我气坏了,“我之前那么做,就是要你别再跟着我。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忽然将我拥在怀里,“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那不是正好吗?我也没有……”这种笃定的感觉很久都没有了,我呼吸着他的气息,双手环住他,“你若真心要我置身事外,又何必把我软禁在宣州?容珞,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感到他的,迷乱的我又问,“容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在这一刻,我把所有的自卑和迷惘都放下了。
“小阙……”容珞呢喃着我的名字,捧着我的脸,拨开我额前的发丝,双目如炬,将我的泪水看得真真切切。
他吻去我脸上滑落的眼滴,吻上我的眼睛、鼻子……还有我的唇。他的温柔,融化了我与僵硬的身体。这是我此生,第一次,最为真切的亲吻。不再流泪,也不再害怕,再也不会离开他。
容珞放开我,居然笑了,好似春末的梨花:“明天……我会飞书雪放,让她带你走。”
方才得到的幸福,刹那粉碎。我看着他:“你说什么!”
“伴君如伴虎,你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容珞的心意不会改变了,有所不同的是,他对我说,“我会去找你,相信我。”这是承诺吗?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已抽身离去。寻我宫人举着火把,正往树丛里来。我只望着他的背影,在夜幕里消失无踪。




☆、问君心何忍

短暂相聚,而后离分。我与容珞之间,总是如此徘徊、纠缠。本以为,他如同星辰的遥不可及。现在却发现,他的存在,更像是溪里的游鱼。我能看清他的位置,可每次伸出手去,皆是差之毫厘。
他与我,并非没有未来,而是我们眼前的未来,依然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走一步,算一步……也许就是这样吧。
一整夜,心情惴惴不安,直到天蒙亮才浅浅睡下。估摸着还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宫女摇醒:“小阙姑娘,快醒醒,惠妃娘娘来了。”好不容易掰开我蒙在头上的锦被,又是一惊一乍,“姑娘,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没睡好……”难道要我说哭了一夜吗?我用手揉着眼睛。
宫女紧忙拉住我的手:“姑娘,别揉了。”随手取来粉盒,“让奴婢为您上个妆,看起来气色也好些。”
“不用了。”上妆最烦了!这个粉又那个粉,厚厚好几层!姐又还没往生!
宫女急了,竟是跪下来:“姑娘,求求你了,就随便擦一下吧。惠妃娘娘可是怠慢不得的,要是……”
“小阙姑娘不愿意就算了。”惠妃的声音传入屋子,“不用勉强。”
宫女屈膝退开,着:“惠妃娘娘……”说着还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快些下跪行礼。
可惜,我的起床气正盛,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头晕脑胀,根本没在意什么惠妃娘娘。但见宫女貌似很为难,只好勉为其难,掀被子下床:“参见惠妃娘娘。”
武惠妃俯身下来,捏起我的下巴,打量我的双眼:“哟,眼睛怎么成这样了?可别说是有感于皇恩浩荡,彻夜啼哭。”
“就算是吧。”武惠妃的话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句句带刺。反正我这颗眼中钉已经做定了,又何必低三下四。况且,我将要离开这里。
“哼,也不知你耍了什么邪魅招数。瑁儿和陛下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武惠妃甚为不悦,轻轻拍着我的脸颊。
这是那日被扇巴掌的地方,至今隐隐作痛。去见容珞的那天,我可是上了好厚的粉才盖过去。我心想,还是不要太触怒她,要是有个万一,我也许会死在华清宫:“惠妃娘娘请息怒。小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娘娘指点。”
“指点?”武惠妃轻哼了一声,“本宫不敢。既然陛下有意收你为义女,你的身份可比本宫高贵多了。”
“小阙不敢。”我把头埋下来,低声道,“惠妃娘娘乃是六宫之首,行皇后之职。陛下未立后位,惠妃娘娘也已是皇后了。小阙只是燕雀之辈,怎能与惠妃娘娘相提并论?”说出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奉承之言总归是不会错。
武惠妃露出奸恶的神色,掐住我的下巴:“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抓住你的尾巴!要不然……陛下都保不了你!”
“是,谨遵娘娘教诲。”我深深觉得,多看些宫斗片还是有用的。
“哼。”武惠妃拂袖而去。
我忙行拜礼,说道:“恭送惠妃娘娘。”
说完,我直起身子,在地上坐着,远望武惠妃离去的方向,将她带入电视剧里奸妃的下场。其实,武惠妃的结局还是美好的,死了还能留有玄宗的怀念。
我用手一撑,坐回榻上,仰面躺下,准备再眯一会儿。可是,我发觉屋内还是寂静一片,又坐起来,看见那些宫女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了?”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方才坚持要为我上妆的宫女爬着到跟前,仰起头来竟是泪流满面:“姑娘,奴婢斗胆一言。如果姑娘能走,就快些离开吧。后宫有惠妃一日,其他女人便不能安生,就算是陛下的亲生公主也是一样的。”
此宫女与我相识不过数日,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想必平时被武惠妃压迫惨了,看其他人也没有不同:“你叫什么名字?”
“宁香。”
“谢谢你,宁香。”我帮她擦去眼泪,“假如能那么容易出去,大明宫便不会如此阴沉。”
自古后宫是为围城,外边的人想进去,里边的人想出来。终困牢笼。
听闻宫里传来军报,玄宗一天没有召见任何人。当随行妃嫔失落之时,我倒是很开心,可以四处闲逛了。不过,我还能去哪里?问着路,去了乐师的居所。
沿途见许多乐师出了居所,朝望月亭的方向走去。我躲在树后细看,发现其中竟无容珞的身影。
我随手拦住一个乐师:“对不起,请问……容先生呢?”
“他呀。”乐师指着居所方向,“说是病了,歇着呢。”
他病了?难道是寸心噬发作了!“谢谢。”我立即往居所跑去。
这是一个群宿的小庭院,我在门口就听见脚步声,循声走去,看见容珞正在后院抚摸一只白鹰,是在御天门见过的小白。
一确定他不是毒发,我就放心了。但是他在做什么?看他这样子,给雪放的指令应该还未发出吧。雪放说对了,容珞因为我而变得犹豫。已是一夜,他还没下定决心吗?
隔墙静静等着,望着他出神。是放手的白鹰高飞,把我迁离梦境。他终究要让我离开。他是担忧,还是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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