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春秋(出书版完结)-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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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遇见到她,与她同行共欢乐。
【读解】
一对青春男女偶然相遇,喜不自禁,其乐融融。表面上看是不期而遇,实际上却是“有备而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结局呈现为偶然,却是苦苦寻找的必然结果。
当然,我们从不去分析偶然和必然的关系,那是哲学家们的事。在生活之中,我们只是凭着直感去生活,去体验苦苦寻求的艰辛,幻想中的满足,以及偶然得到的惊喜。我们经常无法解释 偶然得来的惊喜,也无法解释追寻不到的失落,而把它们归之于 “命运”。成为命运宠儿的毕竟是少数,而多数人则成为命运的弃儿。如果真有命运存在,相信它会是公平的。付出和收获应当成正比。这当中,重要的恐怕是自己的态度:得到了又怎样,没有得到又怎样,看重过程,还是不是看重结局?
如果真的相信命运存在,就应当坦然面对现实。得到了不狂喜,得不到不哀伤。只要付出了,耕耘了,追求了,就是最大的收获,就不是两手空空。
不期而遇固然可喜。下文如何,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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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立威
公孙华一听,急急上前一步,叫道:“玉姬,我……”玉紫右手一伸,打断了他的话,她望着公孙华,认真地,苦涩地笑道:“我直到如今,还不曾忘记赵出。”
公孙华俊脸一白,倒退一步。
这时,玉紫转向亚,她温柔地看着他,说道:“亚,你我若能结为兄妹,可有多好?”
亚瞪了她一眼,“兄妹?我就是相中了你,想娶你为妇,想拥你入睡,做了妹子再行这事,有点不妥。”
这浑话说得玉紫的脸不由一红。
这时,公孙华低低地说道:“容告退。”
说罢,他低着头,急急冲向外面。看着他有点慌乱的脚步,玉紫知道,自己刚才那少有的认真和果断,让公孙华伤心了。
寝殿中,帏幔飘飞。
又到了一个月圆之夜了。
赵出独自坐在殿中,不知不觉中,已把手中的竹简给合上,转过头,透过纱窗口看向外面的明月。
碧空如洗,一轮圆月相照。
看着看着,赵出不由痴了。
正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赵出转过头,看向殿门口。这一看,他呆住了。
那出现在殿门口的人,腰细不盈一握,身量颀而秀,便如那悄立风中的莲。那隐隐约约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如此熟悉……
赵出双手抚着几,嗖地一下站了起未,他盯着殿门口,唇张了张,颤抖着,便想叫唤出声,可话到了咽喉,却哽住了。
在他呆呆的目光中,那人朝他越走越近,然后,那人开口了,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大王,你的浆。”
赵出晃了晃神,终于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妇人。
只是一眼,他便皱起眉头,冷冷喝道:“谁许你入内?”
那眉目如画,秀美绝伦的姬妾被他一喝,瞬时打了一个寒颤,她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后,王后欲见大王,恐夜深难归,令妾作陪。”
是么?
赵出冷冷一笑。
他挥了挥手,道:“退出去。”
“可,大王?”
“滚!”
这一声暴喝传出,那美人吓得小脸煞白,连忙退了出去。这时,赵王后怯怯的,温柔的声音传未,“妾下得庖厨,为夫主炒得一菜,特来献给夫主。”
这些妇人,是一个一个的,有完没完了。
赵出皱紧眉头,冷冷喝道:“滚——”
赵王后向后退出一步,朝着殿中盈盈一福,哽咽道:“妾知罪,妾告退。”
赵王后向外退去,当她退出几步后,故意朝一块石头上撞去。随着“扑通”一声,她趺坐在地,她手中的托盘全部摔落,“叮叮砰砰”间,托盘中的陶碗全部掉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赵王后惊叫一声,她连忙爬起,一边捡着那些碎了的陶碗,一边哽咽地泣道:“碎了,碎了!妾张罗了二个时辰才炒出来的菜,都没了……呜……”呜咽声声,如泣如诉。
赵王后的声音并不大,可这是寂寞如许的夜间,她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地传到了殿中。
赵王后一边悄悄拭泪,一边在朝着大殿中望去。可令她失落的是,大殿中,自始至终,没有半句声音传来。
立春了。随着冬日过去,死寂的隔城,又焕发了一股生机。三国的官道上,开始出现了络绎的商队。
当夕阳西下时,从秦国而来的一个商队,堪堪进入了隔城。
这是一支中等商队,约有剑客三百余人,驴车二十余辆。
当商队在隔城驻扎下时,一个剑客走到商队首领处,“叟,有一隔城游侠相找。”
那商队首领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他消瘦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点头道:“甚好,请他入内。”
出现在房门口的,是三个游侠儿,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二十多岁,身材高大俊朗,下巴上留着极浅极浅的胡渣子。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白净汉子和一个没有及冠的童子。
那俊朗的汉子率先踏入房中,他朝着老头一叉手,朗声道:“隔城镖队伯亚见过老叟。”
“隔城镖队?”老人连忙迎上,一边请客人坐下,一边诧异地问道:“何谓镖队?”
俊朗的汉子一笑,道:“便是为过往商客和行人行保护之事的游侠儿组成的队伍。”
老人明白了。他端过侍婢奉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后,问道:“那君子前来?”
伯亚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一块木契,他将两者摊在几上,声音朗朗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为老叟的商队行护卫之事。他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后,又说道:“隔城纵横三百里中,有盗七十八伙!其中最大的一伙盗,纵马之士多达五百。亚不才,愿一路护送老叟,直到你们平安到达诸王可管之地。”
他把帛书朝旁人面前一推,道:“这方方种种,半上都有书写。”
老人朝门旁的再个贤士看了一眼,示意他们上前。
两人连忙来到他的左近,拿过那帛书翻看起来。
一贤士翻看了会,嘀咕道:“运货驴车三十辆内,雇资十斤金。若有贵重之物,若有宿仇追杀,需在十斤金外,另取财物总值的一成。”
他念到这里,把帛书递拾另一个贤士,凑近老人低声说道:“十斤金,若能无惊无险过了隔地,却也值得。”
老人点了点头。
他看向伯亚,皱眉道:“如何才能让我等信你?”
亚哈哈一笑,道:“此事易耳。我等可护送叟过了隔城后,叟再给我们雇金。
这着是合情合理。
亚见老人还在沉思,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镖队旗下游侠儿近千,而且我们一旦应了此事,将以性命来保护商队。”
这时,另一个贤士凑近老人,他低低地说道:“丈,应了罢。若是不应,这一千游侠儿便可把我们一抢而空。”
老人听到这里,心中格登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老人的商队出发了。
这一次,商队的前方和左右,多了一些绣着野狼的小旗帜。
跟随商队出发的,只有二百个游侠儿。他们显然对隔城非常熟悉,一路上哪处有近道,哪处道路不宜通行,都是一清二楚。
也许是商队那总数五百的游侠儿让左近的盗贼们惧了,这一路走来,都是安静无事。
第十天时,官道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听着那些马蹄声,商队的剑客们紧张了,一个剑客急急驱马来到老人的面前,说道:“叟,是三个骑士!”
老人点了点头,掀开车帘,专注地看着外面。
三个骑士奔行到商队前面后,同时一叉手,中间一个高声叫道:“伯亚,盗其出现了。他带着四百盗贼,便埋伏在前方五十里处的岂山山坳!”
老人身边一贤士吃惊地说道:“这狼镖竟派有先驱?善!甚善。”
安静中,只听得那伯亚喝道:“既已探查明白,你可从小道前去,招呼兄弟们理伏在山坳之后!”
“诺!”就在伯亚的命令出口之后,靠他最近,可以听到他的按排的几个商队首领,同时露出了一抹喜色。
一贤士叹道:“这狼镖之首,莫非是军中名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商队放慢了行程。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上午,才赶到岂山山脉处。
岂山山脉,如一条蛇一样蜿蜒而行,官道从它中间穿过,那两侧的山坳,坡不陡而树木深。可这一处山坳,在隔地很有名,每一年,都有许多商队在这里中了理伏。
商队众人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来到这绵延二里远的山坳时,那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就在这时,伯亚策马上前,他令人挥动着狼旗,纵声高喝道:“隔城狼镖护送商队行过此地!山上的诸位,请容我们通行。若能给得颜面,我伯亚会令人持重金前来见过诸位强梁!”
亚的声音朗朗而出,在这群山当中,当真是回音荡荡。一番话说出,方圆十里,人人都可以听得清。
山中变得安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前方百步处传来一个大叫声,“咄!什么狼镖?不曾闻也!杀——”
他暴喝一声,转眼间,山路两侧,数百人同时高喝道:“杀——”
盗贼们冲上来时,亚转向老人,道:“叟,看来此战难免!”
老人点头道:“那就战罢。”说到这望,他望着前方,暗暗想道:也不知这狼镖的人理伏好没有?如果理伏好了,这些强梁们的喊杀声,足够惊醒他们了。
他刚刚想到这里,只听得前方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烟尘高举中,却是数百游侠儿,从盗贼们的后方掩杀而来。
只是一转眼,那些盗贼,前有商队的五百剑客,后有追杀而来的狼镖游侠。一阵慌乱的喧嚣后,盗贼们首尾失顾,转身便想逃离。
这个时候,亚仰天大笑,暴喝道:“诸君,歼尽盗其,为狼镖立威!”
“诺——”
这一次,亚手下的四百五十人,足足派出了四百人,再加上商队的三百剑客。七百对四百,又是有心算无心,那胜利之势,直如破竹。
冲杀声中,尸横满野。不过二个时辰,四百盗其,逃出去的不足五十人。
只是一役,隔城最有名的几个盗贼之一的盗其,便折损在狼镖的手中。
亚望着遍地尸体,便令那后面来的二百游侠儿,收集盗其留下的马匹财物,同时令他们乘胜追击,顺势歼了盗其的老窝。
把老人的商队送到魏国散城,正式离开隔地的势力范围后,亚把那十斤金全部换了粮草,返回到隔城。同时亚得了消息,盗其价值二百斤的财物和四百匹良马,都被兄弟们收回,入了狼镖的仓库。
这个时候,整个隔城都轰动了。人人都知道,出现了一个给商队做护卫的狼镖。这狼镖第一役便干脆利落、毫发未伤地干掉了手下有四五百盗贼的一流队伍盗其。
它表现的实力,已是让人惊惧了。
赵王宫中。
从西苑通往土台的林荫道上,树林高大浓密,树枝交错,常年不可见阳光。
树林中,嗖地一声钻出一个人影来,这是一个做姬妾打扮的妇人,她朝着树林的尽头,那越来越近的俊美高华的身影瞟了一眼后,连忙闪入了树林中。
西西索索声过后,一阵低语声从树林中传来,“这赵氏的大王,怎地一个两个,都是如此?想先王时,他自从得了秦姬后,便抛弃了他的嫡妻赵王后,更置他的嫡长子于不顾。先王当年,不但任由秦姬害死嫡妻,还把秦姬扶上王后之位。妾原本想啊,现在的大王,他有那么一个宠姬杀妻的父王,使得他生母早逝,他自己也数次被秦姬刺杀,尝尽颠覆之苦,那是断然不会再被女色所累。可是,可是……”这女声似是说不下去了。
另一个娇弱的一女声传来,“大王他,贤名为天下知,再则那玉姬也被他赶走了,想来大王只是重情,一时难已忘怀罢了。”
第一个女声沉默了会,低声说道:“但能如此,不然,妾真为王后不值。”
声音虽小,却清清朗朗地传了出来。
听着这议论声,漫步走在林荫道上的赵出脚步一顿。
他伸出手,揉搓着额心,淡淡地喝道:“来人!”
“在。”
“把那林中议论之人托出来,杖毙了!”
啊?
一时之间,左右皆惊!
躲在树林中的两个美姬,小脸苍白如纸,她们不敢置信地张大嘴,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姬率先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冲出了树林,跪到了赵出面前。
那美姐跪在赵出面前,膝行几步后,额头点地,张惶地泣道:“大王,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这时,另一个美姬已经走了出来,比起跪地求饶的这个,她要镇定得多。她朝着赵出盈盈一福,抬头朗声说道:“大王欲学商纣那暴君,因言杀人否?”她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着赵出,又说道:“妾之所言,若有一句不对,大王尽可诛妾。然而大王若是因迁怒而发作妾,妾纵死不服!”这美姬昂着头,声音朗朗,气势凛然。
赵出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总是这样!总有一些可笑的妇人来模仿着玉姬。眼前这妇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