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喜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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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贵些。”摆摊的妇人说道。
栗色衣服的少年不服气道:“凭什么我拿的就贵啊!”
“这把上边绣的是七仙女。人物多耗的神也多,一个绣娘可要绣上整十天呢。”妇人说道。
怕客人不买,妇人又说道:“一把八文,另一把十四文,我算你们便宜些,两把二十二文!”
栗色衣服的少年张大了嘴巴:“那么便宜?!”
表叔笑了笑,拿出了个金豆子给了摆摊的妇人:“没零钱,就这个吧。”
妇人拿到手用牙咬了咬,欢喜起来,一会儿又犯了难:“这找不开啊。”说着把金豆子又递了过去。
栗色衣服的少年嫌恶的看着沾了口水的金豆子。
“不用找了。”说完三人便离开了卖绢扇的摊位。
妇人小心的把金豆子贴身放好,金豆子小倒是没人瞧见妇人的这般动作。富贵人家真不得了,金豆子也随便给,今天出来这一趟可是赚大了。
这一夜,在街上摆摊的生意人不少都收到了上好的珍珠,金豆。
“芊金,这店名倒是不错。”表叔说道。在一众徐记杂货铺,老根打铁铺,封记烧鹅等等直截了当近乎粗暴的招牌中,芊金显得有内涵的多。唔,所谓内涵也只是把两个老板的名字和在一起罢了。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栗色衣服的少年说道。“我们家下人买了这儿的桃花膏献了上了,闻起来很香,我娘涂着气色好了很多,看上去和我都差不多大了。我也想涂来着,我娘说我还小用不着。”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家里的几位姐姐也有用过。”豆绿色衣服的少年说道。
“既然来了,我们便进去瞧瞧,也好给敏儿买些。”
栗色衣服的少年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谢谢表叔。”
桃花膏卖的贵些。五两银子一盒,同丰县买的人少,可每月却总能把做的一百盒卖掉。都是些操着外地口音的人一买便是十盒二十盒的。
海神节,丫头特意和朱氏说了,店里晚些关门。
“别累着了。”朱氏里满心里的不愿意,可是她让丫头去打理店的,现在总不能说哎呀丫头你别去了,用不着那么认真……
天刚晚,桃花便被儿子接回家去了。
沈星在店里帮着忙。
沈星想帮着顾娟做活。可顾娟心疼儿子。那么小怎么拿得动那么重的农具?顾娟便托着朱氏找了份活。朱氏便让丫头领着沈星去店里头。
“我力气很大的,每天都能把水缸挑满!”沈星对着丫头说道。他大概意识到了身材矮小营养不良的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怕丫头不要他。
“我知道。谢谢你每天帮我们家挑水。”丫头笑道。“你就在店里招呼招呼客人吧。”
沈星坐在柜子旁的小凳子上已经有些困意了。
“这个不好闻,怎么一股子药味?”
“咦?好油啊,涂在脸上厚的很。”
“呀,这个颜色好怪啊。”
栗色衣服的少年进了店门把眼睛能看到的盒子都打了开,里边的胭脂水粉也被挑剔了遍。
丫头在后边都来不及收拾。
“敏儿。”豆绿色衣服的少年略带责备的喊了一声。
栗色衣服的少年哼道:“又想摆什么谱,我不就看些胭脂水粉吗。又没弄洒了,便是弄洒了,我还买不起吗?!”
“这个不错,给我来十盒。还有那边那个和那个红色口脂。”栗色衣服的少年说道。
“诶。”丫头应了声,便把东西都包了起来。
“你们这儿附近是不是有个叫白水荡的?”栗色衣服的少年问道。
丫头点头:“出了县城走不一会儿就到了。”
“哈?还真有。”栗色衣服的少年笑道。“前几天我家府上来了对夫妻还带了个小孩说是女儿在我家府上做事。我们家府上的丫鬟可都是家生子的,怎么可能是那些乡下丫头能进的地方!那对夫妻好像说是从白水荡来的。然后被管家给赶了出去。”
丫头试探的问道:“那对夫妻可是姓何?”
“好像是的,你包你的胭脂问那么多做什么?”栗色衣服的少年不理会丫头拉着他的表叔兴奋的说着什么。
别是春丽婶他们…丫头把东西都报好递给了靠近她的豆绿色少年:“一共是十二两。”
豆绿色少年拿出十多粒金豆子:“拿着,多的是赏你的。”
丫头正要回绝,一抬头却是愣住了。
对面的不是何小花还能是谁。
何小花无声的比着口型:救我爹娘……
“青儿,走了。”表叔说道。
何小花拿起胭脂水粉便走了。
丫头愣了好一会儿。
春丽婶真的出事了?可小花姐为什么不救要让她来救?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要怎么去救?
“刚那人真阔绰,十多粒金豆子呐。”妮子咂咂嘴,“我存了那么多年也才不过七两银子……”
“诶,你不是说你只有三两的吗?”丫头问道。
妮子每月两钱银子,大部分都拿回了家去,剩下的便自己偷偷攒着。
丫头有回心血来潮问了句,妮子含含糊糊的答:“不到三两就够买些零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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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直到夜深,丫头才和妮子关了店门回家去。沈星已经睡了,妮子把他背在身上,轻轻松松的便上了路。
妮子力气大,沈星也小,比同龄的男孩子瘦弱许多。
顾娟当了仅剩的一对耳环得了些银两,把原先住着的窝棚拆了建了个小茅屋,不大,却是能遮风挡雨了。等地里的作物丰收了,便把茅屋换成瓦房。
茅屋的门没关,顾娟在门口等了许久了。见到有人来便忙走上前去。
把沈星抱在怀里,沈星睁了睁眼:“娘,我今天可认真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给你们添麻烦了。”顾娟歉意的说道。
“沈星听话的很,帮了好大的忙,可没添麻烦。”丫头说道,“娟婶子你也累了,快和沈星回去睡吧。”
顾娟也没再客套回了茅屋。
回家晚了,洗澡也不方便。天也有些冷了,丫头便胡乱擦了脸,洗了洗脚便睡了。
罗娇是早睡了的,把整张床也占了去,丫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被子从罗娇的身体底下扯出来,再把罗娇的手和腿放放好,她已经是很累了。
丫头是怎么都睡不着。
救我爹娘……
我一个没权没势没能力的小姑娘能做什么?丫头想着。
什么也不清楚,还是别揽上身了吧。
就当没看见,明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丫头把被子蒙上脸,心里默念着:我睡了。都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你们才是傻子!”
丫头小时候不聪明,总有人笑她。每每都是何小花护着她。
丫头嚯地把被子掀了开,呼,呐先想想办法若是真不成…那便再想想……
“哎呀,姐,你咋还不睡?”罗娇翻了个身嘟囔道。
丫头忙闭眼不动弹了。
希夷哥若是在的话定能有办法。
春丽婶还有何木匠不是希夷哥安排去京城的吗,若是他们有事。希夷哥该不是也出事了吧……
“丫头,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要是我走了,你又有事的话可以去找本县县令付先期。我和他有些交情。”丫头替何小花传信的时候,张希夷同丫头说过。
第二天,丫头早早的就醒了,外头天还没亮,只能在床上干熬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李敬每日都是衙门里最早来的。
“李叔。”
李敬转头一看。丫头正躲在衙门口的石狮子那边呢。
“丫头你怎么来了?”
“李叔,我想见一下县令成吗?”丫头问道。
“出什么事了?李叔帮你!”李敬说道。
李敬三十多了,却还没娶妻。愿意嫁给他的姑娘有很多。他却是一个都没娶。他不想耽误人姑娘。
刚见到丫头的时候。丫头才七岁。李敬看着她长大便也像是自己的后辈一样照拂着。
“没,没什么事。”丫头说道。
见丫头不肯说,李敬也不再问。
“大人这时候还没起呢,得在等会儿,先进去吧。”
县衙大门慢慢打开。
付先期睡到了日上三竿,同丰县一年都出不了一桩大案。便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都少的很。
后衙有个小厨房,李敬在里头忙活了好久。
“李叔,你还会做菜啊?!”丫头惊叹。
“一个人住,不学着做喝西北风啊。”李敬说道。
付先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李敬你来了啊。怎么还有个小姑娘,你……”
“我侄女。”李敬解释道。
“大人。你认识张希夷吗?”丫头直接问道。
付先期凝重的……扒了扒眼角的眼屎……
“那小子出什么事了?你先说着,我吃口饭先。”
李敬做的量正好,付先期吃完也没剩下多少。
丫头把知道的事也一五一十的讲了。
“三个人?除了何小花还有两个人长什么样貌?”付先期打着饱嗝问道。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说话娇气,长的很好看,该也是扮的男装。另一个看上去三十多,下巴上长了胡子,看上去很有威严……哦,对了,扮男装的那个喊他表叔。”丫头说道。
付先期问道:“你是昨晚看见这三人的?”
丫头点头。
“哈哈哈,这下是老天都在帮我了。”付先期突然大笑起来。
“你放心的回去,何小花的父母还有张希夷那小子都会安然无恙的。”付先期保证道。
李敬也同丫头说道:“大人保证的事便一定能办到,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了消息,我会去通知你的。”
“谢谢李叔。”丫头说道。
宣帝查访民间,各府县的官员们都没有接到消息。
付先期倒是知道点,却也不知道宣帝到底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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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少爷,请。”
楚嘉琦在得意楼包了一个雅间。
许承志一展扇子,掀起了衣摆坐下:“我和你爹私交甚好,何必这么客气。”
“和我爹的交情是和我爹的,不是和我的。”楚嘉琦说道。
“得意楼新出了道菜,烈火鲟鱼,许少爷也尝尝。”
酒足饭饱。桌上的菜还剩了许多,两人却是都饱了。
“这是从海外运来的,许少爷也看看这海外藩国有什么有趣的物什。”楚嘉琦拿出个檀木盒子,不大,只有剑匣子的一半大,宽了有四倍,厚了两倍。
许承志笑着打开了盒子……
“啪”盒子又被许承志合了起来。
“你的胃口倒是大的很哪。”许承志说道。
楚嘉琦笑道:“比不上许少爷您哪。”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楚嘉琦认识一个海外的商人,遇上了海难。醒来便已经躺在了沙滩上,怀里抱着一个檀木匣子。
楚嘉琦救了他,他便檀木匣子给了楚嘉琦。
匣子里是各色的珠宝,个头都大的惊人,无论哪个都是稀世珍宝,还有一种透明的却更加光彩夺目的石头。
许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宫中的嫔妃带的首饰基本都是许家做的。
许家这一代虽是只剩下了许承志一人能继承家业。可已故的许家大公子却是在外边有个私生子,已有十七岁了。若是再不做出些什么。许承志怕是又要变回一个无人问津的纨绔子弟了。
有了这些个珠宝,哪怕是设计乏陈可善,单是那个头恐怕就要让一众女人疯狂吧。许承志也能大大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个死鬼大哥有再多的私生子也是动摇不了他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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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钱。”朱氏把手伸到罗平跟前说道。
“你不是自己有吗?又问我要干啥?”罗平无奈道。
朱氏一叉腰,罗平隐隐在朱氏身上看到了自己老娘的架势……
朱氏一翻白眼:“男人赚钱养家嘛,你好意思问女人要钱?”
“上个月不是才给了二十两了吗?”罗平问道。
“买菜,给魏嫂妮子的工钱,买了布料……”朱氏说道。
罗平无奈的又给了朱氏二十两。
朱氏乐的跟什么似的。
床底下的瓮子里装了有小八十两吧,都是朱氏给俩姑娘存的嫁妆银子。存着的银子才是银子啊。
“嫂子在吗?”
罗二姐老远就开始喊道。
朱氏走了出来。心中诧异,罗二姐怎么来了?
黄氏去世,罗二姐心里可是恨急了朱氏。直催着罗平休了朱氏。后来罗平和朱氏和好了。罗二姐还赌气了好一阵子说不再和罗平来往来着。
罗二姐穿了件银红色的衣裳,艳的不行。
“二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朱氏说道。
罗二姐笑呵呵的:“明儿个我儿媳妇要登门,你也回去看看。”
“果然是喜事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朱氏问道。
罗二姐得意一笑:“赣榆的,和俊儿一样大。家里是卖药材的,每年也就进个五六百两吧。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可疼着哩。”
朱氏明白了,敢情是找了个有钱的儿媳,也不晓得这家世上差了那么许多,徐俊倒是甘不甘心。
朱氏却是想差了,那姑娘是徐俊自个儿选的。叫厉丽。长的一般,脸小。眼小,鼻子也小,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