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多舛的前世今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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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发出无声的叹息。
大家挥手告别纷纷上车,夏风跑到公司配给他的车上拿来一个塑胶警棍,递给坐在旁边的冀漂,冀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几天被猛哥恐吓得够呛,确实得要提防一点。他见那辆车上还有员工,便问夏风道:“他们咋还不走?”夏风将车发动起来:“他们跟着咱们,一会我坐那辆车回家。”冀漂噢了一声:“你最近把车练得怎么样啦?”
夏风想起上次送冀漂和妍晴去酒店,停车的时候还把后保险杠撞了,忍不住嘿嘿一笑:“以前没车开水平不行,最近天天摸车还可以了,我这人属于头脑简单手脚发达的那种,对凡是动手的活适应得比较快,应该没啥问题。”夏风今天见到冀漂十几年前的女友卓妍,觉得妍晴跟卓妍长得太像了,只是年龄上有一些差异。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冀漂不胜酒力眼皮打架,但因为老婆沈晴和女儿橙橙在车上,他还是不放心夏风的车技,硬撑着观察路况。这时候有一辆车超过他们,猛地停在了前面,冀漂急喊一声“快刹车”,夏风应声急忙把车收住,轮胎发出刺耳的啸叫声,冀漂刚想骂前面的司机,后面又上来一辆车急停在他们左侧,紧跟着从车上跳下来一群人。
冀漂的头还木着,夏风已经打开车门,只见他一撩后衣襟,一道寒光闪过,抽出一对一尺多长的砍刀,冲下车厉声咆哮道:“不想活的都过来。”说着空劈几刀,发出森人的铮鸣声,沈晴的惊呼让冀漂清醒过来,这又是猛哥派人来收拾他,只有这一种可能。女儿也大声哭喊起来,稚嫩的声音让他撕心裂肺,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冀漂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别碰我的家人!否则神魔不认一概诛之。他拿起塑胶警棍,腾地跳下车,对沈晴大喊“锁车门”。这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夏风的砍刀跟对方的铁棍碰撞出的火星,他怒火中烧,顾不上从车前绕过去,直接跳上车前盖,如护犊的猛虎一跃而下,朝那帮子猛扑过去,手里的塑胶警棍风一样狂舞。
人的潜能是可以激发的,写手自以为这便是气功,冀漂一心要保护妻子女儿,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暴怒产生的气场,让他身上挨了几棍都浑然不觉,他手里的塑胶警棍已经接连击中几人,发出噗噗的闷响,有人应声倒了下去,他的余光看见又有人冲进战团,竟然是公司的保安,原来夏风为了安全起见,专门安排保安坐在后面的车上。
形式顷刻间发生逆转,那帮子思想准备不足,本以为冀漂拖家带口,不用动手他都会吓瘫的,哪想到这边早有准备,加之冀漂拼死反抗,还有勇猛无敌的夏风,那帮子从气势上已经怯场了,也不知道谁先带头跑的,立马成鸟兽散状,转眼间就跑不见影了。冀漂喊住想要追赶的保安,赶紧回到车里看沈晴和橙橙。
沈晴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地紧搂着橙橙,橙橙已经被吓得哭不出声,惊恐万状地看着他,冀漂揪心地把她们揽进怀里:“对不起,没事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们。”有保安跑过来叫冀漂,原来夏风把躲在前面那辆车里没跑掉的何鲸揪了出来,等冀漂走到他面前时,他浑身上下已经被塑胶警棍结结实实地敲过了一遍。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的嘴角流着血水,眼中露出惊悚哀求的目光,夏风给冀漂使了个眼色,故意咬牙切齿道:“我去把他的脚筋挑了。”说着作势一扬手里的刀,何鲸直接一声哀嚎,忙不迭地往车底下爬,保安上前抓住他的脚脖子,硬把他拖了出来,他对着夏风拱手作揖声泪俱下:“兄弟啊,看在当年咱们是一个商场的,你就饶了我吧?”
夏风厉声断喝:“谁是你的兄弟?你这种人要是还讲兄弟情义,就不会干今天的勾当。”何鲸又乞求冀漂:“冀总,我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老婆跟你曾在一个柜台的份上,饶了我这条贱命吧?”他不提玫丹还罢,冀漂一想起玫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他害得当小姐做鸡头,一股怒火便窜上头顶,猛然抡起了脚。
何鲸啊了一声慌忙用手抱头,冀漂见状硬生生把脚收了回来,不想再跟这种人渣计较。夏风用刀背拍着何鲸的肩膀,厉声喝问道:“刚才那帮子是不是猛哥的手下?”何鲸畏缩着不敢回答,夏风猛挥一刀,劈在他头顶的后保险杠上,何鲸惊恐得连声答是,并辩称他并不想来,是猛哥硬逼着他来带路认人的。
夏风沉声道:“你回去给猛哥传个话,我独狼虽然不在道上混了,但还有一帮敢于舍命的兄弟,以他现在的身家,看值不值跟我搏命?”何鲸点头如捣蒜,知道自己终于逃过一难,冀漂将一沓钱撇给他:“去看伤,要么直接去买大烟,早点去另一个世界快活。”他一骨碌爬起来抱头鼠窜。
第四章 惊悚恍然若梦
夏风挥刀将他们来不及开走的汽车的车窗敲碎,然后将刀插到车座上,刀柄上刻着的独狼异常醒目,像猛兽在自己的领地里留下气味一样,彰显着震慑敌对方的雄霸之气。夏风招呼保安赶紧上车,冀漂忧心地低声问:“刚才那帮子不会有事吧?”夏风明白他的意思:“不会的,刚才我都是用刀背砍的,骨折免不了,没大事,没看他们还能自己跑。”
一贯行事低调的夏风,是个金不换的回头浪子,当年曾经以道上兄弟尊称的独狼绰号,冲锋在械斗的前沿,现在感恩冀漂的多年提携,重现当年的江湖味气,以一己之勇全力保护冀漂,让冀漂深受感动,正所谓危难时刻见真情,有人在他困难之时退避三舍,更有甚者落井下石,夏风却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利益,彰显重情讲义的男儿本色。
如果还有人嫉恨冀漂,那就勉强把张霞算上,但要干出这种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冀漂在跟张霞谈的时候,是脚踩两只船,但萍静可是冀漂的初恋,那时候在南方她舅家读书,相互之间只有书信往来,也从来没把恋人的关系挑明,冀漂就曾经写信问过她:“人家都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说是不是?”
萍静的回答直接让他笑着吐血:“他们说的没错啊!我就是你的女性朋友。”多了一个字意思全变。即便算萍静出于矜持不肯承认,他们就是情侣关系,冀漂是个令人唾弃的花王,但冀漂也仅拉过张霞的手,连吻她的冲动都克制住了,最后还是张霞知到实情主动跟冀漂分手,仅这点事不至于怀恨在心到现在吧?
再者这次她的直营店开业销售不好,但也是公平竞争的结果啊!冀漂没出任何阴招。更何况还是她背叛冀漂的公司,釜底抽薪另起炉灶,应该她觉得亏欠才对。他们之间能有多大的仇?竟然要毁了冀漂的事业,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这次已伤害到冀漂的家人,他不得不考虑全面一点,绝不敢再有任何疏漏。
冀漂赶到家门口的时候,管片的民警刚好往外走,他顾不上安慰惊慌的家人,把警察一直送到楼下,他认识派出所的所长,跟人家套了一下交情,出警的警察还算给面子,领着他去看小区的监控录像,几个画面能看到三个着深色衣服的家伙,一个货在楼底下把风,另外两个上到楼上,先将油漆泼到大门上,使劲砸门之后迅速跑向电梯。
冀漂不认识这三个,这也是必然的,片警临上警车的时候表情淡然:“这种事肯定是熟人干的,你仔细想一下,有什么情况给我们打电话。监控上的人看不清楚,这件事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后果,我们不太可能逐一排查。”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但爱莫能助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冀漂完全能够理解这件事不值得调查。
冀漂忙不迭给人家道谢,回到家时家政公司的人正在清洗门上的油漆,他垂着头走进去,沈晴连忙给他递上拖鞋,女儿橙橙看到他马上跑过来,跟前妻橙姝的神情一样,水汪汪的眸子里充满恐惧,扁着嘴不敢向前靠,他内疚地将女儿抱起来,一方面是心痛女儿,另一方面是要阻挡父母责怪的目光。
他走到客厅里,不用看已听到母亲的哭泣声,父亲严峻的目光他压根都不敢面对。他把脸尽量躲在橙橙后面,女儿虽然眼泪吧擦,但却童言无忌道:“爸爸,刚才有坏人给咱家抹脏东西,你去打他们。”冀漂马上揪心地把女儿搂紧,吻着她娇嫩的脸蛋:“爸爸一会就去打他们,橙橙不用害怕,爸爸绝对会把你保护好的。”
母亲的抽泣声更大了,冀漂内疚得无地自容,父亲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你赶紧收拾东西,都到我和你妈那去,乱七八糟的事你自己处理。”他忙站起来回头看沈晴,沈晴对他眨了下眼睛,马上回屋收拾东西,他去给清洗油漆的工人付工钱,人家说还没有干完,他告诉人家他们要出去,这样就行了。
没想到人家工人特别认真,让他们只管走,把门锁上一样可以干。他连忙道谢,让人家先把工钱拿上,然后把出工单签了。沈晴只拿了自己的一个手袋,其它的全是冀漂女儿橙橙的衣服和玩具,他刚想去接父亲手里的行李,父亲沉声呵斥道:“你赶紧去帮小晴拎东西,别让她累着了,你不用操心我。”
一家人下到地下停车场,沈晴习惯性地要坐到冀漂旁边,冀漂的父亲让她坐到后面去,自己坐到了副驾驶,老爷子是怕儿媳妇坐到前面不安全,紧急刹车时会伤到她和胎儿。冀漂将车开上马路,尽量平稳地低速行驶,父母是最反对他开快车的。冀漂的心里也知道厉害,车上坐的全是至亲,注意力必定高度集中。
车徐徐拐上三环的高架,由于有过被跟踪拦截的经历,他本能地通过后视镜向后观望,后面的车鱼贯而行,看不出有什么反常。因为刚才泼油漆的事,家人还没有从惊悸中缓过劲来,除了橙橙偶尔指着路边的景色问几句,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冀漂的心里羞愧万分,因为自己的一夜荒唐,害得全家人担惊受怕,简直龌龊得没脸见人。
他扫了一眼左侧视镜,正当他准备收回目光时,几个车位后的一辆银灰色三菱3。0升新帕杰罗,突然拐进超车道,疾速朝前驶来,冀漂本身就在正常行驶道上,但出于谨慎,还是往外面让了一下,然而帕杰罗的提速之快令冀漂没有想到,就在他往右侧一让的当口,只听砰的一声,车身微微一晃,帕杰罗已经擦着他的左侧车身冲到了前面。
家人一片惊呼,沈晴喊了一句“倒车镜”,冀漂正在尽力稳住方向盘,慌忙搭眼一看,左侧视镜已经被撞掉了。帕杰罗在前面已经减慢速度,并且左右晃动,有要逼停他的企图,他警觉地看向后视镜,后面同时有几辆车变道超车,这是想跟上次一样,要对他前后夹击。一辆跟他一样的黑色雅阁冲在最前面,他本想变道超过帕杰罗,但已经为时已晚。
后面的雅阁已经快速赶上与他并行,冀漂暗叫不好,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上次有夏风和公司保安保护,才躲过了一劫,今天车上全是自己的至爱亲人,却只有自己一个壮劳力,看来只有拼死一搏,否则无论家人受到何种伤害,他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那辆雅阁车并没有逼迫冀漂,又一加速超了过去,令人没有想到的景象发生了。
只见雅阁疯了一般接连撞向帕杰罗,一阵闷响之后,它们同时停了下来。冀漂有短暂的惊愕,但马上回过神来,帕杰罗已被雅阁撞到路边,冀漂顾不上多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提速绕过它们,就在他经过雅阁的一霎那,从车里跳下来一个人,直接冲向前面的帕杰罗。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冀漂的大脑中当时只有这一个想法,因为从车上下来的人跟冀漂长得一模一样,连衣服都一般无二。极度震惊的不止冀漂一个人,从家人发出的异样惊呼声就能听出来,当橙橙扭头向后看那个人,惊讶地喊了一声“爸爸?”,冀漂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样,还穿一样的衣服,开的也是一样的车,简直是自己的翻版!
他顾不上去担心自己的山寨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家人尽快脱离危险!他脚下给油在车丛中闪展腾挪,将车技发挥到极致,父亲紧抓车窗上面的把手,没有像往常那样呵斥他把车开得太快,车上寂静一片,只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以及刺耳的胎噪声,冀漂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下了三环以后,专门在市内繁华街道转了几圈。
冀漂在确定没人跟踪后,将车开回父母家。冀漂的父母都是研级高工,近年国家的知识分子政策好,父母住的是单位盖的四室两厅的房,房价还不到市面商品房的一半,沈晴怀孕后,母亲早就让他们回来住,以便照顾沈晴,但沈晴不想过早劳累老人,没想到今天却因为冀漂惹下的仇家上门搬回来,负罪感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回家不敢到客厅跟大家照面,赶紧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