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明媚如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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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曲未央疲惫地摆了摆手，“我累了，没心情，也没精力听你继续编故事，曾经，我把你当做我在浅川最好的朋友，作为朋友，你拥有了我最大的真诚，而这份真诚，到今天为止。你、言瑾、还有……你们的孩子，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也请你看在过去四年的份上，甚至是看在智商的份上，不要再编了，好吗？”
曲未央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一回身，就看见商子砚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车，正站在车的另一边，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曲未央不想在商子砚面前流露出软弱，急忙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而商子砚则深深看了梁笑笑一眼，也上了车。
车子在车道上慢慢驶离，窗外雪花纷纷，沿街商铺门口大大小小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大落地窗玻璃上也被喷上了大大小小的雪花，到处都是一派热闹喜庆的圣诞气氛。
车载音箱里放着一首节奏舒缓的圣诞歌曲，男歌手的声音舒缓而又和大提琴一样充满磁性，反倒衬着安静的车厢显出几分空落。
曲未央头轻轻抵在车窗上，沿街路灯灰黄的光线透过车窗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阴影，自从上了车，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也没说话。
商子砚开着车在浅川商业街上来来回回绕了三个圈后，把车停在了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门前。
曲未央仍然保持着她的姿势，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商子砚叹了口气，松了安全带，关掉音乐，拍了拍曲未央的肩膀，叫了声“妙歌？”
曲未央顿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啊？到了？”说着，侧过身解了安全带，看商子砚没动，笑着催促道：“快点啊！看完医生，我要吃饭，饿死了……这么晚，诊所应该不需要排队的吧？早知道该预约餐厅的，一过圣诞节小年轻们全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圣诞节明明是老外的节日，中国人凑什么热闹……”
曲未央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商子砚却没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到后来，曲未央终于闭上嘴，低着头，双手抚着围巾的下摆。
商子砚盯着曲未央的发旋看了半天，叹了一声气，微微倾身握着曲未央的手一拉，把她揽在了怀里，左手半圈着曲未央的腰，右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曲未央自以为坚强的防线瞬间坍塌，那些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委屈一下涌了上来，堵在心上，闷得喉咙一阵发疼。往事一幕幕闪过眼前，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时光，承载了她对爱情、友情、理想、幸福的所有憧憬与梦想，一夕之间全部化为乌有……
偏偏耳边商子砚温柔的轻哄，一遍遍的：“我在呢，我在呢。”
曲未央的眼泪再也没忍住，一下决堤而出。
商子砚从没哄过人，一句生硬的“我在呢”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语气倒是越来越温柔，曲未央却是哭得更大声，两只手揪着商子砚的大衣领子，头埋在商子砚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商子砚彻底没了章法，只能不动也不说话，揽着曲未央任由她发泄。
曲未央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哭了一会儿就没劲儿了，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
商子砚这才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咕噜噜”，一阵奇怪的声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特别突兀。
前一秒还伤感的气氛顿时就走了样……
“咕噜噜”，又一声，声音更大。
曲未央面皮薄，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连抽泣声都一下止住了。
偏偏此时身前男人的胸口一阵震动，不用想都知道是在笑自己，曲未央又羞又恼，反倒忘了不自在，噌一下抬起了头，两只哭的通红的眼睛圆溜溜瞪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倒是正经，就是浅浅勾起的嘴角显得特别可疑。
商子砚右手挡在唇边干咳了一声，伸手从驾驶座前面的暗柜里取了抽纸盒，抽了张面纸递给曲未央，说道：“我们看完医生，就去吃饭，你先擦擦脸。”
曲未央看看纸巾，又看看商子砚，双手在自己左右脸颊上各抹了一把，没等商子砚反应过来，直接就朝商子砚的大衣上招呼了过去。
商子砚闪避不及，被曲未央逮着空子狠狠往衣襟上抹了两把。
商子砚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襟，车里光线暗，也看不清楚，而对面的那个女人，似乎还没解气，摧残完他的衣服，又开始摧残他的围巾。
商子砚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是伸手按着自己的额角。
经过这么一闹，曲未央的情绪好了很多，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还以为她眼睛红嗓子哑是感冒严重的原因，开药的时候药就重了些。
护士也很有眼力见，把大大小小的一堆药袋子递给商子砚，给他讲每种药的药量和吃法。
商子砚听得很认真，完了又一袋一袋指着复述了一边给护士听。
看着商子砚说话时的侧脸，曲未央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恍惚，好似过去的五年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曲未央不确定起来，不确定自己的伤心，自己的哭泣，是因为错过的五年青春时光，还是因为五年青春时光里错过的人？
曲未央的脑袋里浮现起五年前和商子砚相遇的情形，那次阴差阳错的相亲经历，有点搞笑，又有点甜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鬼差神使地说那些分手的话，五年后的今天他们又会怎样呢？或许他们已经结婚，过着小公务员夫妻的平淡生活，说不定还会生一个小朋友，商子砚教孩子画画，她给孩子讲古诗，周末一起去郊区踏青……这大概就是寻常人家美好的小幸福吧？
可是如果只是如果……
曲未央望着餐桌对面低着头安静吃饭的商子砚，头顶水晶灯橘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干净利落的短发，光洁饱满的额头，乌黑浓密的眉毛下微微垂着眼睑的眼睛眼尾斜斜飞起，配着英挺的鼻子和薄唇，像是水墨丹青一样清新。
曲未央突然就想起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来，隔云端，隔云端……顿时，嘴里的牛奶芒果布丁没了味道。
商子砚放了刀叉，起身隔着桌子弯腰伸手摸了摸曲未央的额头。
还好不烧，“怎么了？不好吃？”
曲未央忙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摇了摇头，从眼前的玻璃盏中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胡乱咬了一下，嘴里叮的一声细碎的响声，右边的槽牙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磕得生疼，曲未央右手捂着嘴将东西吐在了手上。
是一枚钻戒。
曲未央愣愣地看着钻戒，心跳猛然加快，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却又千头万绪，理不出个章程。
正在这个时候，餐厅舒缓的钢琴声中，加进来婉转悠扬的小提琴协奏，大厅里用餐的人不约而同循声望了过来，只见男男女女好几位乐手拉着琴，簇拥着一位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侍应生缓缓朝曲未央他们这桌走来。
这种阵仗，曲未央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握着钻戒的手直抖，“这个……，你，你……我……”眼看着拿花束的侍应生就要走到自己跟前了，脑袋里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冲口来了句：“我不嫁！”
然后，鲜花、美酒、音乐的美好氛围下，我们隔云端的美人商子砚同志脸顿时绿得跟个菜瓜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1 求婚引发的血案
曲未央曾经看过一个帖子，主题叫“大家比一比，看谁能用最短的篇幅写一个有关爱情的悲剧故事，最好是既浪漫又虐心的”，整个帖子里各式各样的悲剧故事层出不穷，但经过网友投票，选出了这个只有两句对白的故事：
“你能嫁给我吗？”
“滚！”
看这个帖子的时候，曲未央正在吃饭，面汤喷了一键盘，而这个梗被曲未央当冷笑话拿出来讲了很多年，每次讲每次都笑得快要撒手人寰一样。可眼下，比这个故事还囧的情节发生在她身上时，她只能盯着头顶的水晶灯，妄图用意念让它掉下来，砸晕她或者商子砚都行。
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现实情况是，餐厅经理刚安抚完隔壁桌，这会正态度谦恭地给曲未央和商子砚道歉。
“负责这个区域的侍应生今天第一次上班，把你们两桌的菜给上错了，实在是太抱歉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待会重新上一份布丁，今天这顿饭给二位免单，希望二位能够原谅我们的失误。”
经理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姿态放得很低，曲未央和商子砚也不好再为难人。
只是商子砚一向走高冷路线，这种打圆场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曲未央头上。
曲未央撑笑容温和地对经理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客气……”
曲未央的大度让经理松了口气，脑洞顿时开得有点大，连曲未央脸上勉强的笑容都被他脑补成求婚惊喜破灭所致，一时间同情心泛滥，本来都要走了，又折回来对着商子砚小声补充道：“下次您求婚来我们餐厅，到时候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绝对惊喜满分。”
说完，还朝商子砚眨了眨眼。
商子砚则凉飕飕地回了句：“事实上，我刚刚被拒绝。”
经理张了张嘴，鞠了个躬，溜之大吉。
曲未央低着头，跟蜗牛似的把自己的头缩进高高的毛衣领里。
本来美好的圣诞夜晚餐吃得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回程坐在车上的时候，曲未央握着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晚上百分之百会消化不良，偷瞄了一眼旁边依然高冷的商子砚，心里暗自腹诽。
明明就是一个乌龙事件，又不是真正求婚被拒，就算是真的求婚，被拒绝也很正常啊，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欠他几百万一样。
曲未央下定决心要把形势给扭转过来。
第一步是要坦然，要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车停到曲未央家楼下时，曲未央脸上挂着一个异常浮夸的笑容，她以为那叫若无其事，但是在商子砚眼里完全等同于没心没肺。
曲未央还没一点自觉，指着窗外，“我到了，太晚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哈！”一边说，一边拉车门，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车门打开。
中控锁被锁上了。
一回过身，商子砚正双手环胸表情不善地盯着她。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说什么？”
商子砚忍着想要掐死曲未央的冲动，按捺着脾气说道：“你再好好想想。”
曲未央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好像是忘了一句话。”
商子砚挑了挑眉，表情中隐隐能看出几分期待，不过这份期待并没有持续很久。
对面傻大姐的一句“merry christmas！”犹如一桶凉水把商子砚浇了个晶晶亮透心凉。
商子砚眼睛里难掩失望，定定地看着曲未央的眼睛，直到曲未央显出几分局促不安，商子砚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却没再继续追问，侧过身从后座拿了一个打了缎带的木盒子递给曲未央。
“生日快乐！”
曲未央扯了扯木盒子上的缎带，“礼物啊？我都没准备圣诞礼物给你，回头给你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望着商子砚脸上意有所指的表情，曲未央有片刻的失神。
冷不丁的，商子砚突然就靠了过来，等她意识到时，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五指。
曲未央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脑袋尽量往后仰妄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商子砚嘴角勾着丝浅笑又欺近了几分，更过分的是，平常不太笑的他，一笑嘴角就会浮上来一个明显的笑涡，瞬间让你感受什么是寒冬腊月到阳春三月的温差。
曲未央觉得自己肯定是发烧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脸越来越烫？而且视线停在商子砚的嘴上移不开半分，无意识地久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曲未央睁开眼睛时，商子砚嘴角的笑涡早已不见踪影，一脸的正经，“你忘了安全带，”说着，不仅帮曲未央解了安全带，还体贴地帮她把车门拉开。
曲未央脸顿时红到脖子根，跟逃难一样抱着那个木箱子跳下车。
望着曲未央的背影，商子砚笑着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涡又深了几分。
一路狂奔回家的曲未央一打开门，就看见冉青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面前的方茶几上摊了一桌子的纸张。
看到曲未央进门，冉青一脸急切地朝她招手，“赶紧，赶紧，帮我拿拿主意，到底先见哪一个？我已经筛了一晚上，最后在这两个之间拿不定主意。一个么么长得帅，但是学历一般，另一个么长得一般，可是美国常青藤毕业的，好难抉择啊！”
“什么抉择不抉择的？”曲未央换了拖鞋，把手中的木箱子放在茶几边，弯腰脱了羽绒服，视线往茶几上的纸张上略略一扫，马上注意到这摊了一桌子的纸张全是简历，而且还全是男人的。曲未央在冉青对面坐下，手里拨拉着面前的几份简历，不是杂志社的，就是一家叫兰荷的外资银行的，“你哪来这么多男人的简历？还全都是30岁左右的？等等，这该不会是……”
曲未央一脸狐疑地看着冉青，冉青则很是得意地点了点头。
“真是相亲名单啊！”曲未央震惊的无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