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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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一顿饭我还请得起,你等会儿我这就回来。”没等毛丽娜表态我就风似的跑了出去。
我找了个小饭店打包了两个菜,又买了几瓶啤酒回到宿舍。我对毛丽娜说:“你也喝点啤酒吧。怎么样?”
她扬脖看了看我说:“干吗?想把我灌醉呀?”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发誓!哦,对了你妈告诉过你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
“杨伟……算了还说那些干吗?来,咱们喝酒。” 毛丽娜略有所思地说。
我们拼命地喝酒,谁也没有说话,半晌毛丽娜先打破了沉默,她问我:“杨伟,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的脑子像在高速路上奔跑的车轮飞速的运转,最后我说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像你这样的女孩谁都会喜欢的。”
毛丽娜用火辣辣地眼睛盯着继续说:“我不关心别人的想法,我现在是在问你。”
“我……”我咽了口唾沫,说:“喜欢,不过丽娜,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杨伟如果你喜欢我,就请你答应我快乐起来好吗?我希望你能快乐,也真心地希望你能比我过的幸福。”
“幸福?”我干笑了一声,说:“其实我这个人对幸福的要求很底,比如说小的时候,我的到了一个自己特喜欢的玩具就会觉得幸福;再比如说当我渴的时候,能喝上一瓶冰镇的啤酒我就觉得幸福。还有现在,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喝酒,我也会感到幸福。”
“那你想没想过,今晚还会有更幸福的事发生呢?” 毛丽娜诡秘地看着我。
“你不是在考验我把,我可不是什么君子,真的可以吗?”我的呼吸开始急促。
毛丽娜坚决地点了点头,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中就像是有一把汹汹地烈火在焰烧。
我想他妈的不管那么多了,就让我在烈火中得到永生吧!
那一晚,我知道了什么叫激情,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它就像是海浪在猛烈地击打着岩石,它是那样的澎湃和无可比拟。
事后,毛丽娜把脸贴在我的胸前问:“我让你感到幸福了吗?”
“那还用问吗,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过我想知道这种幸福的频率。”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丽娜……”
“别说了杨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是的,我理解。”我用力抱了抱她。心想,我抛出去的是个大绣球,你给我仍回来的却是块擦脚布。
第十二章 流星一样的女孩
北京的夏天,天气干燥而且闷热。为了不使自己被晒的和非洲人一样,好多女孩都打着太阳伞,那五颜六色的伞,再配上她们的花裙子,就好像是一朵朵花蘑菇在大街小巷行走。
对于北京,彭志友并不是很熟悉。除了上次去黄山在此小住了一宿以外,他在小学毕业的时候跟随父亲来过一次,不过现在已经是记忆模糊。好在我们在理工大学的同学告诉过他,在人民大学的西门旁边有好多地下室在出租。没费多大的劲,彭志友就找到了那个有地下室出租的小区。那片小区就在北三环苏州桥的外面一点,那里有几栋二十几层的高楼,而每一栋楼房的下面都有地下室。
彭志友顺着楼梯下到了地下二层,他看了看方向,来到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问道:“请问你们这还有房间出租吗?”一位坐在小办公桌后面的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了他一眼,说:“四人间的没有了,现在只有两人间了,一个月四百你住吗?” 彭志友犹豫了一下说:“住,那房租一个月、一个月交行吗?”
“可以,你有身份证吗,我要登记一下。”
“有、有。” 彭志友从皮夹子里拿出了身份证递了过去。
办完手续,彭志友跟着这位管理员去他租的房间。
“我们这有几个规定我跟你说一下,” 管理员边走边说:“第一是,我们这里不准用电水壶或是‘热的快’,发现要没收的。第二呢是,每天晚上十二点锁门,你要是有事回来晚要提前打招呼。”
彭志友说:“行,我知道了。”俩个人在迷宫似的地下室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彭志友租的房间。这房间说是两人间,实际上房子很小,房间里只有一张上下铺,和一张小桌子。后来彭志友跟我形容,说:“那房间小的,就是蚂蚁进去了也得走单行线。”就在那里,彭志友开始了他的“北飘”生活。
在安顿下来以后,彭志友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然后找了一家小饭店,胡乱吃了一碗面条就回地下室休息了,忙碌了一天他确实感到很疲惫。晚上,躺在床上彭志友想:现在我真的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了。
和彭志友相比,我现在的生活却是安逸的多。在家里我有自己的房间,在单位领导都很器重我,他们为能招到一名本科毕业生而感到高兴。我每天早九晚五,按部就班的生活和工作着。偶尔周末也和同事出去吃吃饭,唱唱卡拉OK。大多时候都是我在唱而其他人在当听众,同事们总是开玩笑的说,杨伟,以后你等我们唱完了你再唱,要不我们都不敢唱了,你这简直是专业水平吗。
那段日子,毛丽娜的身影始终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挥之不去。有时,我会不经意地走到她家的门前,期待着和她不期而遇,但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我并不敢给她打电话,因为我答应过她,我不会去扰乱她的生活。
我记得一首歌里唱过: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化成热泪。此时的我就像是也喝了一杯冰冷的水,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把它变成热泪。
工作的日子久了,我发现这家大行的国有企业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听说只有一线的工人还有一点奖金,而我们也就是勉强能发出工资来罢了。由于我是新来的,办公室里的活我都抢着去干,每天早上我到单位后都是先拖地,再去打开水,然后给自己到上一杯,接下来是拿出当天的日报看起来。实在是无聊了,就打开电脑上上网。日子过的就像我杯中的白开水一样,平淡而没有滋味。我记得那时我唯一做的工作,就是给国外的客户发发传真。就这样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转眼间九九年的元旦就要到了,我早就看到了通知,我们公司的人有七天的假期,我决定去北京找彭志友玩。
我买了一张IP卡,没事的时候就给彭志友打电话。彭志友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歌手的工作,就在北京的三里屯酒吧街。他还告诉我说,他现在已经不住在地下室了,他在酒吧街的后面租了一间筒子楼,每个月房租是600元,三家一个卫生间,两家一个厨房。他说现在周洁也已经过去了,并在长虹桥附近的一家中餐厅里当前厅经理。他邀请我元旦的时候到北京去玩,我可以住在他那里。解决了住的问题,我毫不犹豫地买了去北京的火车票。
还是送彭志友去北京时的那趟朝发夕至的列车,由于是冬天虽然只有五点多,首都已经是华灯初上,列车徐徐进站,我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站台。还没出检票口,我远远地就看见彭志友在人群中向我招手。我看见广场上已是灯火通明。
“杨伟,你丫总算来了,想死我了。”刚出检票口彭志友就拉着我的手说。
“你说丫是什么意思?
“你甭管了,北京土话。走,我带你吃烤鸭去,我座都定好了。”
彭志友拉着我,钻进了一辆富康出租车。“去团结湖。” 彭志友对司机说。
由于是下班高峰,出租车行驶的很慢,我静静地欣赏着北京夜景,路灯在我那恬静的脸上跳越。
“哎,周洁呢?”我问。
“哦,她现在正在上班,待会儿咱们就去她的餐厅吃饭。扬伟,你看这就是国贸桥,怎么样很漂亮吧?” 彭志友指着车外说。
“是很美,就是这车可太堵了。”
“这就是‘首堵’北京吗,你要知道有那么多的住京机构,和跨国公司都要在北京设立办事处,你说车能不多吗,哎,你看这里是京广。” 彭志友继续帮我介绍着。
“师傅,下了这个桥走副路。” 彭志友对司机说。
“好嘞。”
又走了一会儿,车在三环路边的一家餐厅前面停了下来。付了车费我跟着彭志友走进了这家装修豪华的餐厅。“欢迎光临,先生您几位?”漂亮的领位小姐跟我们打招呼。“两位我姓彭,已经定好位了。” 彭志友说。“是彭先生,您这边请。”
“志友,这里吃饭应该不便宜吧?”我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边擦手边问道。
“你看看这装修能便宜吗?别人家的烤鸭都是38一套,他们这要180一套呢。”
“那你还定这,咱们俩吃什么不行,喝点酒聊聊天就得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
“你来一次也不容易,再说咱们有半年没见面了,今天怎么也得吃点好的。花不了多少钱,周洁在这能给咱们打个半价。” 彭志友做了个鬼脸说。
“哎,怎么没见周洁呀?”我说。
“可能忙着呢吧,咱们先点菜。” 彭志友点了一只烤鸭,一个热菜,和两个凉菜还有啤酒。没一会,菜就上来了,我们俩边吃边聊。
“志友,看来你来北京是来对了,你现在混得不错呀。”我说。
“咳,瞎混呗,反正现在温饱是解决了,离小康还差的远呢。你别光说我,你现在怎么样,你那单位还不错吧?” 彭志友喝了口啤酒说。
我苦笑了一下,说“什么不错呀,我看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那你还在那干什么劲呀,干脆到北京来发展得了,其实像咱们学管理的,在北京挺好找工作的。干好了,一个月拿几千块钱跟假的似的。”
“看看再说吧,过一两年不行的话,我就来北京试试,好了不说这个了,来干一个。”我和彭志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呦,都喝上了,怎么没等我呀。”周洁穿着一身合体的职业套奘笑着走了过来。
“嫂子,你好!”我站起来说。
“杨伟你好!好久不见啦!”
“是呀,要不你也一块坐吧。”我说。
“不行,不行,现在正上人呢,老板看见了还不得骂死我。你们先聊着,我忙完了再来。”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洁,杨伟又不是外人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彭志友神情的看着周洁说。
周洁客气地对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我看着周洁的背影,说:“你们真幸福,幸福的让人妒忌!”
彭志友看了看我,诡秘地笑了笑,说:“怎么,按耐不住寂寞了,我那酒吧里都是靓妹,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去你的!少拿我开涮,喝酒!”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毛丽娜,也不知道她这个元旦是怎么过的。
那晚,我们喝了不少的酒,回到彭志友租的筒子楼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多了。周洁打了个车,把我们送到楼下就走了,她为了给我腾地儿,这两天去她们餐厅的宿舍去住。下车后我注意看了看这个小区,这里大约有十几栋清一色的四层红砖楼,房子看上去比我们的年龄还要大,而且是年久失修了。彭志友房间比我想象的要小的多,进第一道门后,是个2、3平米的小厨房,厨房的左右各有一道门,彭志友租的是左边一间。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写字台,还有个大衣柜。这几样简单的家具,已经把房间塞的满满的了。彭志友告诉我说,这些家具都是他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过两天他还要去买个电视和VCD回来。
“我靠,就这么个小破房间就要六百,这不跟抢钱差不多吗,这要是在咱们省城六百能租个两居室了。”我说
“你丫别大惊小怪的了,我跟你说,就这房子还不好找呢,还两居呢,在北京两居怎么的也得一千八一个月,这就是首都的房价,”彭志友接着说:“不过北京也就是租房子贵了点,别的和咱们省城差不多。话又说回来了,你在这儿赚的还多那,要不怎么那么多人往北京跑呀。”
“行了,咱也甭争了,你说明天去哪玩好?”
“我早计划好了,明天我先陪你去趟故宫和北海。后天去颐和园和圆明园。大后天去动物园,我听说动物园的海洋馆不错,我也没去过,正好咱们去逛逛。这几天晚上呢,你就到我工作的酒吧去看看,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上台去唱唱,怎么样,我安排的够丰富吧?” 彭志友看着我得意的说。
“还行,就这么着吧,你快去打点水来我好赶快洗洗睡呀,明天还得起早呢。”
“嘿,你还来劲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彭志友起来,每人吃了一袋方便面后,就打了一辆夏利往天安门去了。
故宫比我想象的要雄伟的多,在此之前我去过省城的故宫,现在想起来省城的故宫简直就是一栋破平房,而北京的故宫才是真正的花园别墅。我们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也就是把故宫的一半匆匆忙忙地看了一遍。“志友,我现在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取那么多老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