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我爱你",比让你杀人都难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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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诉我来龙去脉，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累赘呢？”
马辛立把黎陌莫扔到身后：“我不认为你留在这里对我们有什么帮助……”
“你的脸上写着‘有用，但不能用’哦~”
“……算了……”马辛立坐在床头，叹息一声，给夏文解释：“政府建了间据说最牢固的监狱，要移去一些重刑犯……其中有很多人越狱成功过不止一次，所以想用那所牢房彻底的锁住他们。可是这群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在运送途中逃跑了，应该是在某些人的帮助下……不然身处不同地区的罪犯不会那么团结、有计划的进行越狱行动。总之，这群疯子逃了出来，集结在一起，组成了这个——狩猎杀手的团体。”
“？为什么目标是杀手？”
“嗯……就这群逃犯的首脑的性格……应该是觉得好玩吧？而且方便。”
“哦……杀手是独立的个体，越隐蔽、没人知道的杀手才越成功，把他们找出来……呃，不，是把‘我们’找出来是挺有趣的。对了，这算‘死亡游戏’的非杀手参与版吧？”
“啊？呃……提起来的话……好象还真差不多。”
“名单。”
“什么名单？”
“少跟我装蒜，猎人和猎物的名单你不都有吗？”
“……”
马辛立无奈的在手提电脑里点出名单，被追杀的杀手分四级，一级里有十四个人，马辛立和黎陌莫都在其中，排在所有名字前面的——夏文。
至于阻击杀手的名单——里面有四个名字下有红色的下划线，其中一个炸死在马辛立的老房子里，两个被黎陌莫的虫子咬死，最后一个被别的杀手杀死，弃尸垃圾箱旁，剩下的——十一人。
夏文由下向上看，越往上看笑意越浓，天知道他在笑什么！
看完了，夏文笑眯眯的问：“这个组织后面的白痴是谁啊？”看黎陌莫一脸惊讶，夏文无奈的摊开手，“我没笨到相信……这群人只因为‘好玩’而找杀手，背后一定有人在经济上支持他们。”
马辛立佩服的叹笑：“我花了一天才想到的事，你立刻就想到了……不服都不行。”
“呵……所谓团体，就是一群不完美的人互补，有头脑的人会寻找身体强壮的伙伴，身体强壮的人也需要有头脑的人想些事情，互相弥补缺点、互相利用，这就是团体……我们就是啊~~~”夏文指着屏幕上的名单，双眼望着马辛立，“这群人……技术、狠毒、聪明、强悍，他们缺少的是——自由，他们缺少一个可以在世面上自由活动且关系广泛的人，在经济上支援他们配备各种设施，也可以为他们制造可逃脱的后路，这个团体……需要一个有钱、有关系，但没有能力的团长。”
黎陌莫在旁鼓掌：“你说得没错，完全正确。”
“夏华誉。”马辛立突然的一句让夏文呆滞几秒，“这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子，在背后从经济上支援他们，解决掉的杀手……他会卖掉，杀手的仇人总是很多的，他们一般会活捉，如果不能……即使是尸体，也很好卖。”
“夏……华……誉？”夏文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笑意开始扭曲，猛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回去吧，我跟陌莫能解决，你在这里我们还得保护你，你——”
“诱饵，”夏文锐利的目光盯着马辛立正在说谎的眼睛：“这十一个人里，有爱财如命的，有嗜血成性的，有目中无人的——为什么我的名字会排在第一？这证明他们中有个很有地位的人确信我不会死，会这么相信我还活着的人……不会容许我死在别人手里，他们会……亲、自……杀了我。”
“……那又怎样？”
“夏华誉——让他发现我、抓走我，然后……你是想做黄雀，还是想做渔夫都可以。想想吧！数年前最年轻的死亡游戏胜者，再次缔造传说，马辛立的名气会更——大呢。”
“是否能缔造新的传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无论你是蝉还是挑衅鹬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你在他们起争端前死了呢？”
“所以我说我有用嘛，只是你不敢用，我只能自己送上门来咯。”
许久的沉没后，马辛立开口：“不行。”
夏文疑惑的望着他：“为什么？”
“危险。”
“……都一个多月了，才解决四个小喽罗，没有我这个诱饵是、绝、对、不、行、的！”
“我们两个老人没有牵挂，你的厉枫呢？”
“……陌莫还有女儿呢！”
黎陌莫插嘴：“送去她妈妈那儿了，我死了也不用担心她没人照顾。”
夏文看着这俩个视死如归的老男人没辙，无奈长叹一声，解释：“厉枫是我的陪葬品，我死了他会陪我的，没关系~~”
“……你来之前答应过他什么吧？”
“这个……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不适合讲给你们这两只老古董听。”
黎陌莫在旁翻白眼：“自私——”
马辛立搭茬：“食言——”
黎陌莫继续：“小人——”
马辛立再接：“骗子——”
两人齐声共语：“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怎么能算是个‘人’？！！”
夏文不屑的白他们一眼：“哼。”
一周后——
马辛立想方设法的将夏文送进夏华誉的手里，跟夏文想的一样，夏华誉没有选择立刻杀了他，而是把他监禁起来，至于关起来后发生了什么……马辛立就不得而知了。
夏文被抓，消息立刻传到了团体中的五个人耳里，不满的五人组找夏华誉要人，夏华誉当然不肯给，夏文的母亲……每天都在思念儿子、丈夫，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抓到夏文了，当然要好好把这笔帐讨回来。
——短短的十四小时，还不够一天，夏文只是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就让一个可怕的组合决裂。夏文制订计划的时候，说：“二十四小时，让他们只剩五个人”，因为他觉得，这群人的耐性早在监狱里磨没了，他们本来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况，其中还有冷傲雪的弟弟，冷傲雪不是为了养活弟弟也不至于八岁就那么不择手段的赚钱。
杀害哥哥的人被别人抓走了，他沉得住气？夏文的自信……基本是从看到他的名字时开始的。夏文肯定，即使与其他十人为敌，他也绝对会亲手杀了他。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早于夏文的预计，夏文的被囚时间只有短短的二十二小时，夏文像颗篮球似的被抢来抢去，如果他知道，一定会笑死，可惜他不知道，他在被夏华誉的儿子折磨十小时后就一昏不醒了。
当这颗被夺来夺去的小球终于落到裁判手中的时候——已经破烂不堪了。
头上，布满被椅子砸的伤口。脸上，布满无情手掌的指痕。颈上，布满与麻绳摩擦的痕迹。前胸、后背，布满被踩压的脚印。胳膊、腿被绳子紧紧的束缚，浑身上下被小刀割的小伤触目惊心，连大腿内侧都是缓慢流血的小伤口，马辛立见到这样的夏文差点晕过去，不过黎陌莫说他还活着，他就没空晕了，要晕也得先把夏文包成木乃伊再晕。
黑暗的午夜，夏文慢慢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很像鬼的脸——黎陌莫的脸。
紧锁眉头，不动就感觉身上很疼很疼，夏文懒得动嘴了。
黎陌莫回头叫一句：“喂，他醒了。”
马辛立却懒洋洋的回一句：“醒与不醒没多大区别，又哑巴又全身瘫痪，让他躺着去吧……”
“那我去睡觉啦。”
“等我醒了换你。”
“……这种黑白颠倒的日子还得过几天啊？！哎……”
呵呵……这样的日子还得再过半个月。
半个月后，夏文的嗓子能说话了，从头到脚的伤口都在愈合中，很多小口子已经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一道，喉咙好了……马辛立问他：“你脑袋是怎么弄的啊？不可能是夏华誉弄的吧？要是他弄的……我们没到你就流血而死了。”
夏文干脆的回答：“当然不是他弄的，”伸出唯一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夺走马辛立手里刚削好的苹果，说：“冷傲雪的弟弟弄的，我说他比他哥还白痴，他就顺手抄起椅子砸了我几下。”
马辛立把苹果再抢回来，躲过去：“你恢复得差不多了，该让厉枫来接你了吧？”
“现在？我像个诈了尸的木乃伊，怎么见人啊？！”
“是哪个混蛋要冒险的？！你活该！”
“……其实呢，我觉得死了不错啊，有枫陪我哦。”
“要死还不容易？找幢高点的楼，往下一跳……OK！”
“——你不懂啦，我是那种连凌迟都不怕，可一旦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就是下不了手嘛。”
“所以我说你是个自私、自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胆小的人渣嘛，可怜的厉枫怎么就被你美丽的外表蛊惑了？哎……多好个孩子，毁了毁了。”
“辛立……”
“啊？”
“你越来越老气横秋了……”
“呸！我老了你算什么？”
“呵呵……”
厉枫见到夏文这个样子会怎样？总之是先呆滞了几秒……
虽然叶建国告诉了他，夏文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可是真见到满身纱布的夏文，厉枫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想抱着夏文哭骂他一通，可是看他满身半染红的纱布，根本就不敢碰，骂吧？不舍得，怎么办？呆滞着吧。
屋里没人了……厉枫握着夏文那只好了的胳膊，很严肃的说：“不许再冒险了……”
夏文看着他，再次浮现那可爱的笑容：“嗯！”
终章：
半年后——
夏文的伤全部痊愈，满身的伤口——左颊留下了一道颜色不深的伤疤，胳膊、腹部、大腿上共计六道疤痕，到现在……厉枫看到还心疼呢。
这半年，他们一直与马辛立和黎陌莫住在一起，昨天刚刚分别，因为夏文伤好了，马辛立最后确认断过的胳膊、腿、肋骨都没问题了，所以厉枫决定带夏文走。
大街上、便民店前，夏文抱着一瓶矿泉水坐在轮椅上。厉枫去里面买东西了，店门前站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边喝汽水边盯着夏文看，盯得夏文很想站起来把他踢水星上去，可是无奈……他站不起来。
厉枫走出来，夏文撒娇似的指着那个孩子说：“枫~~~他看我！！”
厉枫看了那孩子一眼，叹息一声，叼着刚买来的面包，调转车头，从嘴缝里挤出几句个字：“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轮椅停在一家处在楼群里的小书店门前，厉枫让夏文张开眼睛，夏文看着安静的四周，书店小小的拉门……
“你……你真的买啦？”
厉枫低头，脸凑近夏文：“喜欢吗？这里很安静的……”
“可是……”
“文文……”
夏文回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脸：“嗯？”
“以后……保护好自己，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别再受伤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一直安静的生活下去，我会一直爱你、照顾你，不要觉得你欠我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所以，我有哪里不对，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要告诉我……我会改，别再伤害自己，别再离开我了……”
夏文背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闷闷的一声：“嗯。”
厉枫修长的手指抚过他细细的发丝，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环上他的脖子，轻轻的说：“我爱你。”夏文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厉枫轻轻在他耳边问：“你爱我吗？”
夏文沉默的脸上闪过一个可爱的笑容，他仰望蔚蓝的天空：“说‘爱’，比杀人更难哦……因为，杀人，受伤的是别人，因‘爱’导致的伤痛，只能自己承受。”
厉枫的口气也转得清亮：“我就知道你连哄哄我都不肯……对了，叶建国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再雇个人？万一我生病了……不是没人照顾你？”
“雇就雇呗~~我无所谓啦。”
“雇个男的？”
“可以啊……”
“——他强暴你怎么办？”
“你这么兽性的人不多。”
“还是雇个女的吧……”
“好啊~~”
“她勾引你怎么办？”
“拜托！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你送出去也没人要啊。”
“谁说的？我的夏文是世上最大的宝藏！”
“只有你这么认为而已……”
血腥的生活画上了句号，做杀手，夏文觉得很容易，但做为一个被爱的人，他刚刚开始学习……而且，这套课程，好象只有到终年，才会结束。
某年某月某一天，夏文依偎在那宽厚的胸膛，问：“你不觉得麻烦吗？即使再爱……偶尔也会觉得烦吧？”
厉枫抬起怀中人的下巴，对上他迷离的双目，微笑着说：“现在嫌麻烦，也太早了……其实看到你这两条腿，我蛮高兴的，这样你就可以永远躺在我怀里，不会担心你跑掉了……”
“枫……”
“嗯？”
“我们第一次是我主动……做受的吧？”
“是啊。”
“你说过要还给我的……我要！”
“不行。”
“为什么？！”
“如果你爱我胜过我爱你，我就还你。”
“……哼……”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