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都市的忧伤-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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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都市的忧伤（88）

终于，她们到了，秦落先进了门，很乖巧大方地叫了一声：“伯父！”
紧接着一个中年女子走进来，高挑的身材，眉目间竟与我有几分相似。
她刚走进来，秦落说：“这是我的妈妈。”
这时候，爸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颤抖而激动的声音说：“晚照，是你么？”
那女子看见爸爸也吃了一惊，声音发颤：“召南？”
两个人似乎久别重逢的好友，紧紧拥抱在一起，把我和秦落给看呆了。
我和落落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爸爸妈妈分开，脸上都带了泪，忽然神色紧张地问：“这就是你的女儿（儿子）？”
于是他们各自点头，又颓然长叹：“作孽啊！”
我忐忑地问：“爸爸，怎么了？”
他突然怒火冲天地给了我一个巴掌：“畜生，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面前的那个女子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里面既有疼惜，又有痛苦！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了，向来和蔼的爸爸，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心狠呢？
那女子激动地问：“召南，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她扑过来，用力地抱住我：“儿子啊，我是你的妈妈！”
我被弄糊涂了，落落也在一边紧张地问：“妈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说：“落落，这是你的亲身父亲，这是你的亲哥哥！”
一时间，差点让我当时就昏倒。难道，我千回百转，最后爱上的，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我真的不敢相信，大声吼起来：“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平日里朝思暮想的妈妈，居然在这种情形下与我相见！我原本以为见到妈妈，会是怎么样一幕感人的场景。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我们母子相见之后，带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我真的是万恶不赦，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我真的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啊，我和秦落平时开玩笑的时候总是兄妹相称，没想到玩笑话居然当真了。
想想我曾经抱过她，吻过她，甚至抚摸过她的身体，差点就犯下弥天大罪，玷污自己的亲生妹妹！我真的不是人啊！
我开始深刻地怅悔，这些日子，我的疑心，让我失去了叶青，并几乎是亲手把她推给了自己最好的兄弟林枫，最后他又因为我而死。我为了忘记叶青，用落落来代替叶青，但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秦落，我们怎么能够亲人相见？
妈妈讲述了这些年来她的经历，当我两岁的时候，她怀着秦落，离开了爸爸，回到了上海。自己找了一份工作，一直到现在，她尽管也十分思念爸爸，并且一直没有嫁人，但她执拗的脾气让她不可能原谅我的爷爷奶奶。

走过都市的忧伤（89）

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好好地在一起吃了饭。
我喝了酒，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爸爸去开了套房，我们四个人住在了一起，这次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我得到了我的妈妈，我的妹妹，那久违的亲情终于在我的心头荡漾徘徊。可是，我爱的人呢？秦落本来已经成了我惟一的倾诉对象，但是如今，却又居然戏剧化地成了我的妹妹。
这个夜晚，有欢笑也有泪水，有圆满，也有遗憾。
我喝多了，一夜无梦，早早地挣扎着起来，秦落已经没了踪影。
爸爸妈妈忙着和她联系，我想她心中也是痛苦万分吧？
我去火车站，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一个个地离我而去，我不能再放弃陆仪然，我要把她接回来！
这是我第三次去杭州，一路上去心似箭，恨不得立刻见到她。
可是，心中越急，就越发感觉时间的漫长，我真的感觉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等我赶到杭州，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见到她！
我心中抱着强烈的信念，赶到了熟悉的广场，我走过地下通道，本来以为她会在那里给别人画画，但是我却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到那里，原本应该是她的座位那，的确是空空荡荡的水泥地。
刹那间，我的头脑里昏然一片，仪然，你在哪里？
我四周张望，却看不到她的影子，甚至连她曾经存在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上了广场，走过那条熟悉的步行街，我要去她家里找她！
我穿过汹涌的人流，那些纷繁的人们，这个寂寞而又繁华的都市。
不知道在哪里一阵歌声传过来：“是虚构的电影，却看到泪翻滚，如果爱不那么深，结局是不是就不会伤人？”这首歌悠然绵长，却听得人潸然泪下。
繁华的延安路人声鼎沸，但是这里却再也没有我爱的人。
我的眼泪落下来，一路走过都市的忧伤，只留下我寂寞而深长的背影……
一稿2007年1月21日星期日21：18于南京王府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