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都市的忧伤-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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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和一楼一样，到处摆放着街机，跳舞机，人声鼎沸。
秦落和我来到角落处，那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在跳舞。她对我说：“周余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我忽然就感觉自己老了，没有了尝试的勇气，于是就摇头：“你自己上去吧，我看着就行。”
她一个人踏上跳舞机，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跳动，也许是因为皮质凉鞋的高跟，她跳得并不是十分顺利。看得出来落落并不满意，干脆弯腰脱了鞋子，裸着美丽的白色双足，在跳舞毯上如精灵一般跳动，活泼可爱。
我看得痴了，她真是个美丽的女孩。
这又让我悲哀地想起了两年前的叶青，那时候她也正如秦落如今一般青春逼人。难怪我觉得自己已经悄悄老去，心爱的人已经离开，而我却在回忆里独自徘徊。
我就这么静静地想着心事，看着秦落，不知不觉时光飞渡。
等到她满头大汗地下来，我才惊醒，看着面前气喘吁吁、容颜焕发的女孩，不禁心生几分爱慕。
“好累啊，周余哥哥，我跳得好不好？”她似乎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可是我们之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不过我很喜欢她这样对我，没有谁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对自己心生好感。
说真的，我不知道这样的舞蹈算是好还是不好，总之与我在大学里学习的那些舞蹈课程的理念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说：“跳得不错。”她的青春与活力，足足可以感染我，让我追忆起昔日年轻希望的面庞。
她掏出湿巾，擦着脸上的汗水，然后娇艳如花地看着我：“我有点口渴。”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傻瓜，要我请你喝水就直说嘛！”
这时候秦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咬着嘴唇，眼睛贼贼地看我。
我叹一口气：“唉，真拿你没办法，那你想喝什么，我去买给你。”
“走，我们一起出去吧，去麦当劳坐坐。”
买了两杯柳橙汁，坐在靠着玻璃墙的一个角落里，吹着凉乎乎的空调，真有着说不出的惬意。我们之间第一次的约会，竟然如此美好！
秦落一定是渴了，也不怕凉坏了胃，咬着吸管咕里咕噜半杯冰镇柳橙汁就被消灭了。
一口气喝了这么多，她抬头冲我莞尔一笑：“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也笑了：“没什么，就不能看你了？谁叫你长这么漂亮的？”
“呵呵，你就别夸我了，不过我觉得你长得好帅，很有气质的一个男生！”落落一个劲地夸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是赶快打住：“行了，咱们不要互相吹捧了。说点别的吧，你有男朋友吗？”
她说：“目前还没有，不过……”说到这里她就顿住了。
“不过什么？”我急急地问，不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自己不该就这么冒失。
她眼珠一转，笑得星月灿烂：“不过也许过几天就会有了。”
“噢，是么。”我的心情黯淡下来，脸上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那如果你追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落落一脸的调皮。
我依然有些神伤：“我不喜欢和别人竞争。”
“算啦，我和你开玩笑的了，我不要你和别人竞争。那你，愿意追我吗？”秦落伸过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她洁白的手腕，手心传来令人战栗的感觉，我知道，我们之间，开始恋爱了。

幸福蔓延

从我反握住落落的手开始，我开始爱上了她。
爱一个人，原来竟然是如此地容易！我本以为会在叶青的影响下，一直都难以摆脱她的纠缠，难以去爱别人，却忘记了自己当时是如何轻易地爱上她的！
爱情，真的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梦幻吗？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我只是对落落有了好感，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她身上散发的青春活力可以让我变得年轻一些。
这个下午，我从失去叶青后第一次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在，旧时的那些欢乐，似乎又在落落身上重新找到。
我很自然地挽住秦落的手，恋人一般徜徉在夏日午后的新街口，纵情欢笑。
秦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身上有种吸引我的特质，她青春单纯，美丽而不张扬。也许我是受了叶青的伤害，极度渴望能够找到可以慰藉心灵的港口，匆匆地与落落遇见，匆匆地相爱。
我极力地想站在一个时间的高度去看我和秦落之间的这段相恋，如果不是因为命运，也许我和她之间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正如我此前对叶青的追忆一样，我不后悔。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如果要怪这结局，那只能怪我自己，所有的一切不幸，应该由我来承受，毕竟这一切，都是我亲手做下。
我和落落一起去看电影，买了爆米花和水，并排坐着，看一部美国的大片，场面、音响效果都十分刺激。
渐渐地，我便拉住了她的手，她的头也靠在了我胸前，耳鬓厮磨。我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很自然地搂抱着她，仿佛相爱许久的恋人。
她在我耳边轻轻说：“你对我真温柔，就像我哥哥一样。”
我柔声说：“你有哥哥吗？”
“没有啊，不过现在有了，你真好。”她抱紧我。
“呵呵，那你叫我一声啊。”
“哥哥。”她叫完以后把头埋在我胸前，无比乖巧。
“哎。”我答应了一声，心底里生出无限的温暖。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确实一直渴望着能有这么一份亲情，可以供我细细品尝。
“晚上我陪你去酒吧，好吗？”落落看着我。
我摇头：“不要吧，你还是早点回学校，晚上回去不安全。”
她冲我撒娇：“人家只是想多陪你。”
我抚摸她柔顺的长发：“傻瓜，以后的时间长着呢。”
“哥哥，以后我就叫你哥哥吧？”落落那温和的目光，恬静的表情，让我以为我这一生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付与的女孩。
“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这样叫我一辈子。”
电影散场之后，我们随着人群出来，这个城市的阳光已经渐渐偏西。
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的关系会发展得如此之快，谁又曾想到就在几天前的我还饱受失恋的折磨呢！
在这个城市，我终于找到可以健康快乐生活的动力，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宁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遗忘。
真的希望故事到现在就可以结束，我和秦落也许会幸福地生活，像所有正常的人一样恋爱、学习、工作，而叶青也会在我的生活里越走越远，终至于渐渐消失。
我们在一起直到晚上，我们吃过晚饭，便送她回学校，一直到她宿舍楼下。
离别那一刻，落落双手环抱着我的腰，深情地看着我：“哥哥，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谢谢你。”
我理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傻孩子，我也要谢谢你呢。”
“嗯，你要记得经常和我联系啊，晚上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注意点，记得保重自己。”
我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又不是不见面了，还真罗嗦，婆婆妈妈的。”忽然想起我的妈妈，如果我从小在她的荫庇下长大，她应该也是每天都对我如此关切吧？想想之后，心里便是一阵锐痛。
“好的，我先回宿舍了，明天再和你联系。”落落一边朝宿舍走去，一边和我告别。

走过都市的忧伤（48）

我坐车赶去1912酒吧街，这一路上，看着南京城繁华璀璨的夜景，难得地带了好心情，生活顿时变得有意义起来。
一个人的改变，可以如此地迅速，也可以如此地巨大，这短短几天来的变化，真是有点让我难以置信。世事如棋，难以预料，难以想象。
这个晚上，夏梦君并没有来酒吧，章程告诉我们她病了，正在医院挂水。
于是我和大刚、毛毛他们便也有些黯然，每个人情绪都不高。
休息的时候，三个人闲聊，大刚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没有拒绝，顺手接过来，毛毛帮我点着了。
大刚看我抽烟，笑起来：“周余你小子抽烟的样子可真帅，要是让外面那帮丫头看到了，准保被你迷住。”
我摸摸脸，有些发烫：“大刚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这时候那两个跳舞的女孩正从我们身边经过，多看了我两眼，那女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和挑逗的味道。
大刚得意地拍我肩膀：“看看，我可不是瞎说的，妹妹主动啦，你还不上？”
女孩停下来看我，她显然也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我连忙摇手，对那女孩说：“不好意思，误会了，误会了。”
女孩笑笑，没有说话，走开了。
摸摸心口，正怦怦跳个不停，难道这段时间我真要走桃花运？身边认识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可是见了女孩子就躲的啊！
话题转移到夏梦君身上，毛毛叹了一口气：“唉，小君可算是被小宇这小子给害惨了。”
“是么，那小宇是什么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他们口里多次提到的这个小宇，我是充满了好奇。
大刚说：“小宇原来和我们一起做乐队的，这小子人长得帅，嘴巴也甜，而且玩的乐器确实不错，钢琴、萨克斯、吉他，样样在行。小君本来进乐队只是玩玩的，并没有打算要在酒吧干多久，可是看小宇对上眼了，没几天工夫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成天黏着，那叫一个……哎呀，不说了，呵呵。”
我抽了一口烟：“怎么不说了啊，我正听得有兴趣呢，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嘛！”
他把声音压低了：“上个月，小君为他做了人流。这小子，一开始还挺关心的，嘘寒问暖，过了几天，就提出要分手。你想想啊，小君这么爱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放弃呢？前些日子，小宇干脆就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小君还指望他哪天会回来，所以留在酒吧一直到现在，可是，我们估计，这小子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听得我一头怒火，这什么人，还算是个男人嘛，怎么能干这种不着调的事情！

走过都市的忧伤（49）

毛毛也搭腔说：“估计小君这几天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心情不好，心情郁闷，生病恐怕也在情理之中。”
大刚直摇头：“本来我们和小宇关系还算不错，这下好，借了我五千块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心中忽然一动：“小宇真名是不是叫蓝正宇？”
他们两个十分惊讶，异口同声地问我：“你怎么知道？”
往事渐渐在我脑海中呈现，在杭州的那个忧伤的傍晚又瞬间回来了。陆仪然一边喝酒一边哭诉的情景历历在目，难道这两个同名同姓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他怎么可以在伤害抛弃了一个纯真的女孩子之后，又立刻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呢？
我眼里渐渐喷出了怒火，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是人，他是禽兽！”
尽管我和这个蓝正宇并没有任何过节，但他却做出了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让我义愤填膺，决心一定要为陆仪然和夏梦君讨一个公道。
身边两个男人问我：“你和蓝正宇认识么？”
“他不认识我，我却认得她！他曾经把他的女朋友亲手从楼梯上推下来，那女孩子至今还带着残疾！”想起陆仪然的凄惨形状，我恨不得立刻找到蓝正宇，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存在在这么大的仇恨，也许这一切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情，但我骨子里潜伏的那股狠劲再次迸发，决定要找到他，给他一些教训，要他跪在陆仪然面前，让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惩罚他。
大刚与毛毛面面相觑，原来如此！他们惊讶之余，也不禁唏嘘不已。
三个人聚一起抽了几根烟，说了一会，互相拍拍肩膀，开始这个夜晚的工作。
今天我并没有在酒吧看见王媛，也许她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吧？这样也好，省得我又惹上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但是我却站在台上看见了王媛的妈妈白梅，她一个人坐着，静静地喝酒，高贵而娴雅。她们母女两个真有些奇怪，不在一起出现，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白梅在我休息的时候喊我过去，我便坐在她身边。
她依然如我想象般那样成熟而高贵，嘴角带着淡淡的不可思议的笑。
她倒了一杯酒给我：“喝点酒吧？”
我没有推辞，应该是红酒，甘甜的气息让我感到好一阵舒服。我对酒的研究并不深，只要好喝，就感觉是好酒。
“周余，我叫你考虑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也想过这个事，但因为王媛的缘故，我心里总有些忧惧。我已经决心要和秦落在一起，肯定不能也不想和王媛有什么瓜葛。如果我和飞天签约，那我肯定有更多的机会遇见王媛，我实在是害怕她的纠缠。

走过都市的忧伤（50）

可是，我的顾虑又不能和白梅说，于是便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就是这种性格，犹豫不决，不知道有些事情应该早做决定。
她带着浅笑：“你还在犹豫什么？”
“没，没什么。”
“我看你一直在酒吧唱歌也不是什么长久的职业，不如你先到我们公司来工作？”
我心中一喜：“可是我能做什